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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0章
溫玉珠抄起電話，電話那邊傳來了機器激動的一聲喊叫，溫玉珠耳朵被刺痛，往後躲了躲。
“齊懷遠？”
“對對對！”
連說了三聲對，齊懷遠再也忍不住自己的興奮之情，他聲音依舊尖利，就像是一把刺刀戳進了溫玉珠的腦袋。
“我告訴你一件好訊息。”
溫玉珠血液停滯了，她深深呼吸，調整著呼吸的頻率。
“你說。”
表面上，溫玉珠淡定如初。
“我這兩天一直在翻看葉老爺子留下的筆記。我看得頭疼，就想起來葉老爺子委託我去辦的事情。”
“去張教授家？”
話筒裡，傳來了齊懷遠如釋重負的嘆氣聲，良久，那邊傳來呵呵一笑。
“真的，玉珠。我現在感覺到，所有的事情都有命數。你猜猜，張教授給了我什麼？”
溫玉珠沒心情和她打啞謎，她緊緊攥著手中的本子，本子已經被她揉的皺巴巴的，全是褶子。
張書恆從溫玉珠手中抽出本子，壓在自己手心他勾起嘴角。
“別弄壞了啊，怪可惜的。”
溫玉珠完全沒搭理他，有些著急。
“快點說，我這兒離你們醫院不遠，你在耽誤一下，我就是揍你了。”
齊懷遠不慌不忙，在電話裡笑的還挺輕鬆的，
“行啊，歡迎來揍。”
“我真沒心情和你開玩笑。你說是好訊息吧？我和你之間目前最大的好訊息，就是你找到治療翔子那孩子的方法了？”
話筒中，一個清脆的響指穿過來。
“對頭！”
溫玉珠毫無預兆的愣住了，她雙手抱著話筒，整個人大腦一片空白。過了幾秒鐘，她才從極度興奮的狀態中恢復過來，
“謝謝你！你現在就在醫院等我，我馬上過去。”
溫玉珠抬腕看了一下手錶，
“最遲不超過二十分鐘。”
溫玉珠的興奮勁兒還沒散，就被齊懷遠一盆冷水澆過來。
“玉珠，我要給你打一劑預防針。翔子的腎病，我確實沒找到治療的法子。但是我在葉老留在老教授的醫書那裡，發現一劑方子，可以延緩孩子病情惡化的速度……”
溫玉珠心中砰的一下，彷彿從山巔跌落到谷底。
剛才還打滿了氣的身子，瞬間被齊懷遠的話扎爆了。過了好一陣子，溫玉珠才從大起大落中抽離。
“行，我先過去。”
掛掉電話，溫玉珠抓起自己包就要出門。
就在她擰開辦公室門的時候，另一隻手上的車鑰匙，被猛的拔出。溫玉珠驚得一跳，回頭看向張書恆。
“你現在開車危險，我來。”
張書恆拉開門，越過溫玉珠的身子，大步往辦公室門外走去。溫玉珠和他趕到嶠山醫院的時候，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分鐘。
溫玉珠拎著小包，快步走向齊懷遠的辦公司。路過的人，都被溫玉珠這風風火火的模樣嚇到了，紛紛避讓。
砰……
溫玉珠推開齊懷遠的房門，齊懷遠正坐在桌子邊，捧著一本發黃的醫術，眯著眼睛在燈下閱讀。
“來了？”
齊懷遠眼睛眯成一條縫，下面吊著兩個大大的黑眼袋，一看就是徹夜不眠的後果。
“過來！”
齊懷遠衝著溫玉珠招手，溫玉珠也不客氣，把包拍在齊懷遠的桌子上，坐在他身邊。
“怎麼說？”
齊懷遠把大本醫書攤在溫玉珠身邊，用指甲在一行字下面輕輕划著。自己瀟灑俊逸，看上很有書法功底，比齊懷遠的字只好不差。
“這是葉老年輕時候的筆記。你看他記錄的脈象……”
溫玉珠擰著眉，細細看去。
【沉脈，脈向微動，時而滑脈，虛浮。】
溫玉珠嘴角急速的向上勾了一下，她的記性很好，很快就想去了齊懷遠第一次給溫玉珠把脈時的情景。
“和翔子的脈搏差不多？”
“對。”
齊懷遠在那行字下輕輕一戳，眼中帶著堅毅的目光，“是差不多的，翔子的病情因為拖延時間長，營養不佳耽誤治療，比這個要嚴重。”
齊懷遠又給溫玉珠指了指旁邊的一行更小的字，
“你看這裡、”
溫玉珠眯起眼睛，在昏黃的檯燈下，彷彿在巴拉小米粒似的。沒一會兒，溫玉珠的眼睛酸脹難安。
“這是個方子。方子些的就是尋常治腎病的房子，藥，也是再尋常不過的藥。但是葉老神來之筆，添了一劑五色子。這個藥就成了續命良方。”
溫玉珠並不懂中醫，五色子這個名字也是頭一次聽見。這一劑藥不比黃芪，也不是黨參，溫玉珠竟然陌生到聞所未聞。
溫玉珠終於知道了事情的關鍵，關鍵就在這一味藥上。
五味子。
“很稀有？是麼。”
溫玉珠沒想到，最壞的結果還是來了。齊懷遠站起來，靠在床層床的架子上，默默盯著天花板，搓著鬍子拉碴的下巴。
“已經絕跡了，不是錢能解決的事情。”
溫玉珠半張著嘴，目光再一次落在葉曾國的醫書上。她指著醫書，不解的問道，
“葉大夫在哪找到的藥？”
齊懷遠搖搖頭，“我不知道他在哪弄到的要，也許是家傳的，也許是偶然間得到了，這種機率太低了。我完全不能確定。”
齊懷遠給溫玉珠講了五色子的來歷。
這味藥，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草藥，它是前朝的一位國醫大師，用自己的畢生絕學，五十多味草藥花了十年時間，孕育出來的一種野果子。
然而更加奇妙的是，這味藥不選擇野果子的果，而是選擇野果子上的花，花瓣顏色暗淡，但是細細看去，每一個花瓣都有五種顏色。
分別是紫青綠藍白，這五種顏色蘊蓄在花瓣上，國醫大師取名為五色子。
五色子用途並不廣泛，但是在續命救人上，堪稱一絕。齊懷遠行醫這麼多年，也只是看過，並沒有接觸過。
齊懷遠抱著手，臉上帶著隱隱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