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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玉十頃 玉一梭 蘆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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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臨江覺春院,門外之人來了又走。

“說了,門主暫時不見客,你們莫要再來了。”

說話的人約莫三十歲的模樣,名玉一梭,是玉十頃的兒子,他已經在覺春院守了四五日,將那或是覺春眾人,或是其他院的探子攔在了院外。

轉身看向院內,那覺春院的牌匾下,大門緊閉,幽幽嘆了口氣,轉回身來,繼續在院前巡視著。

屋子裡,儲雨終於慢慢睜開了眼,便見守在床前的玉十頃連忙起身將自己扶了起來。

儲雨倚靠在床上,對面露擔憂之色的玉十頃一笑“玉大哥,莫要擔心了,我不是醒了嗎。”

玉十頃聽儲雨說這話,有些氣急“你還知道叫我大哥?如今,你可是覺春門主,在瑞龍山莊那日發號施令,一個人去斬殺那邪祟的身姿真是英勇無比呀。”

儲雨聽出話裡的揶揄,只是輕聲一笑。

玉十頃見儲雨這模樣,嘆了口氣,坐到床沿上,對儲雨道“那日,那瑞龍山莊之人被邪祟上身,雖兇悍非常,但你若不出手,我們幾人也是有幾分勝算的,你獨自一人斬殺那些個東西......”

玉十頃一頓,終究問出口“你莫不是,抱著與那邪祟同歸於盡的想法?”

儲雨沒有回答,只是一陣沉默。

玉十頃又急了,忙道“你倒是說句話,你那日,本就受了重傷,前幾日遇那堂主和鳳樓小兒,非要出手教訓,這不,昏迷了好幾日,醒來又是這副鬼樣子。”

儲雨被玉十頃的話語逗的一笑“玉大哥,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我既然已經是覺春的門主,定然是要為門人的安危著想的,至於那日瑞龍山莊,確是有些私心,若我不敵,定是會尋得你們幫助的呀。”

玉十頃嘆了口氣“你那私心我是不知,我只知道,門主你將我們幾人送入結界,即使身受重傷還不讓我們出手,就連,後來遇到那南徼的小子,你也不讓我們插手......”

玉十頃忽覺自己說錯了話,看向儲雨,果然見儲雨微皺了眉。

“哎呀,不說了,你也,莫要想了。你若是怪大哥把你誆了回來,要殺要剮,大哥絕無怨言。”

玉十頃說著,一個跪地,大有不想再起的架勢。

儲雨無奈,起身,將玉十頃扶了起來“你又消遣我,我怎麼可能對你下狠手呀。”

儲雨轉身,捻訣探了探周圍的情況“一梭一直守在這院外嗎?”

玉十頃點了點頭道“是,不知哪方的人日日來探,都是些壞胚子。”

儲雨一笑,道“罷了,這臨江,一直以來都如此不是嗎?”

“你並未失憶這事,可要好生瞞住了,否則......憑你和南徼的關係,怕是會惹來禍患。”

儲雨點頭,“曉得了。”

受遊春堂主的命令,玉十頃作為覺春門的管事人,只得前去尋回儲雨。

彼時玉十頃追蹤了幾人很久,見那儲雨與拓南等人關係匪淺,雖然萌生了違抗遊春堂主命令的想法,但......形勢所迫,不得已見了儲雨一面,並將教內情況告知。

他彼時本欲使用那‘忘憂符’,若是儲雨忘記了身在南徼的一切,或許是件好事,畢竟如今,那清繳臨江的二人是這南徼的掌事人,還是儲雨的師父。

玉十頃回想起那日,儲雨坦然的接過那‘忘憂符’,將它收入了自己的儲物袋中,轉而對玉十頃道“玉大哥,我知道了,我隨你回去。”

玉十頃嘆了一口氣,對站在窗前的儲雨道“面對這些事情,你如此坦然,竟讓我覺得有些後怕。是我們沒有能力,把你也牽扯了進來,對不住。”

說罷便轉身離開,開啟房門的那剎,就聽儲雨道“玉大哥,如今遊春幾人,將我們的親人家眷當做人質,你我都是身不由己。這也是我的選擇,你不必自責。”

玉十頃愣了一下,又大力的將門關上“我們是臨江後人,遇到這種事,自然無話可說。可你,非臨江後人,本不應牽扯進來。”

儲雨轉身,“你也知道,弄晴身體不好,我怎麼能不管她呢,還有鳳樓......”

玉十頃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沒再言語,轉身離開了。

拓南和子楚子宋三人這邊,走訪了些時日,小有收穫,如今行至這距離隨風山最近的一處村落,蘆花村。

此村落多是隨風山被清剿之前便生活著的人們,彼時受到影響確實走了近一半的村民,留下的這些,要不是孤寡老人和孩童並無遷移的能力,要不就是勉強還可以靠著幾分田地過活,也便打消了遷移的想法。

子楚幾人來到時,恰好是中午時分,村前的牌匾上歪歪扭扭的寫著‘蘆花村’的字樣,幾人剛到,便有四五個小孩子追過來,都拿著不規整的樹枝。

一男孩將那樹枝朝眾人一指,道“你們幾人是誰?來這村落做什麼?莫不是,也來尋寶的?”

另一孩童戳了戳說話的男孩,用稍小的聲音說“不行,師父說了,要更有氣勢些。”

“哎呀就你話多!”

拓南被這幾個小孩子逗笑,“我覺得他說的很有氣勢了,我已經被嚇怕了。”

那男孩聽見拓南的話,收了樹枝,露出了得意的表情,又對三人道“既然你如此的懂事,我姑且問一句,你們是誰?來這做什麼?”

拓南剛要回答,旁邊幾位大人就跑出來將那幾個孩童抱了回去,還唸唸有詞“小祖宗你跑出來幹什麼!”

拓南再一看,這村莊家家戶戶門窗緊閉,若不是有些屋子煙囪中的炊煙,和這空氣中隱隱的飯菜香,倒真以為自己遇到的是個無人村落。

子楚看了看子宋,沒有言語。子宋推了推拓南“這個時候,你會怎麼做?”

“你又不是我師父,考我呢?”拓南迴了一句後,向前走了幾步,抬手捻了個傳音符,一個揮手,將自己的聲音都送入眾人耳朵。

“我們並非壞人,來此也不是為了尋寶,而是要問,關於這臨江的事情。”

拓南等了會,發現沒有人回應,也沒有人開門,又道“若是諸位不放心我們,我們便在村外待著。此次前來,實為救我一位重要之人,各位若是知曉,還請告知。”

拓南收回了符篆,示意子宋子楚二人出村去,三人就在村外不遠處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拓南見那村莊煙囪裡縹緲的炊煙,嘆了口氣道“大意了,怎麼的也該等他們午膳時間過了再來。不過,看這樣子,這個村莊定然有我們要的訊息。”

子楚點了點頭,“前幾個村莊的資訊過於碎片化,總結起來,也不過就是這周邊數個村落的兒童都會來這蘆花村學些防身的武藝,有位似是很有德望的玉師父在這,就連那猖獗已久的盜匪都被他平定了。”

“可是這玉師父若是如此武藝高強,為何不願意出現呢?而且,這村落有些奇怪。”

子宋略作思考,又道“我隱約感受到了法術氣息的殘留,那氣息,倒是很純淨。”

拓南望了望村子方向,道“若是他們不說,我們便等著吧,這事,似也急不得。”

入夜,村落開始亮起了點點燭火的光亮,卻還是戶戶家門緊閉。初春的天氣夜晚還是有些冷颼颼的,拓南抬手施法清出了一片空地,燃起了火堆,隨著夜幕更深,火堆的光亮更顯,拓南見子宋又憑空變出一個斗篷給子楚披上。

“若是有了法力,便不會有如此羸弱的身體才是,修道先修身,這身,一是指體魄,二是指內心,可是為何你如此的弱不禁風呢?”

子宋看向拓南道“天下之大,修習的術法也大有不同,他不過運氣不太好習了個容易生病的道法罷了。”

“既是如此,你這身上的傷又是如何而來?怎麼看,都像是在比鬥中留下的。”

“為何你們南徼對我二人如此關心?之前也是,特地跑到賦長,著實讓人費解。”子宋並未回答拓南的問題,倒是反問拓南。

拓南眼神有一絲閃躲,似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下巴,才道“實不相瞞,我和儲雨會將路上發生的見聞寫信告知師父們,事無鉅細。所以,也是我們的師父們說,你二人應當是有傷在身,至於為什麼會去賦長,這就不知道了。是師父的意思。”

子楚點了點頭,問道“所謂事無鉅細,作何解?”

拓南咳了一聲“比如,我們在國東郡第一次在唐家用膳,我就將你老愛吃那糯米藕的事也寫上了,還有,你們這神人宋的名號,還有,那日城門前子宋與流天的比試。師父便說了,那劍意與我南徼似是同宗,還說你那日定然沒有下狠手。”

“你那日也看到了?”

拓南點了點頭“我們離得有些遠,彼時,錢袋不見了,喝了些茶水,掌櫃的不讓走......”

子楚一笑,“不過你那師父說的應當也不是全對的,子宋的劍,如何和南徼同根源呢。”

“你說的在理,不過師父也是透過子宋在六州酒樓那日的招式推測出來的,那招式確實很像我們那一式‘應天長’。不過,大抵是個推測,我們那二位師父,有時候確實也不靠譜,說的話,算不得數。”

子宋搖了搖頭,和子楚對視了一眼,就聽子楚傳音到“此事一過,便離這些人遠一些吧。”

子宋點了點頭,倒是被拓南敏銳的看到了,忙問“你們在說什麼?”

“沒什麼。”子宋漫不經心道,拓南似是不信,卻也沒有再問什麼。

“看樣子今日他們是不會出來找我們了,好生休息吧。不過這村落,為何只有半數人家的屋子是亮的呢。”

子楚見不遠處的村落,有些亮光的也不過半。

拓南看了一眼,“要不就是隻有半數人在此生活,要不,就是這些人因為一些事不在。罷了,明日再說吧。”

說罷自己躺了下去,眼睛直直的盯著星空,不再言語。

第二日,拓南睜開眼,就見一男孩的臉龐貼自己很近,被嚇得大喊了一聲,起身一看,才發現昨日那幾個小孩子盯著自己,再一看,子楚和子宋和四五個村民模樣的人在交談。

“好了,別嚇人家,這麼調皮小心玉師父回來教訓你。”

似是男孩的家長將那孩童拉回自己身邊,又抱歉的朝拓南笑了笑。

這幾位村民,為首的是位老者,身著乾淨,雖然看起來似是已俞古稀之年,卻十分精神。

“多謝村長,如此,那便叨擾了。”

子楚一行禮,幾人便向村裡走去。

一看,這村子裡,確實人不多,也有些許壯年,但多是老弱婦孺,幾人在村長的指引下坐到了一處開闊的草亭處,草亭的前方是個不小的空地,周圍還有些空了的架子。

村長見三人看向那開闊處,便道“此處,是我這蘆花村的練武場,是我們的玉師父教孩子們,教村民習武的地方。玉師父說呀,有些人,練武可以防身,有的人若是有機緣,那練的便是仙道法術,怎麼的,都是有好處的。”

“玉師父......實不相瞞,我們走了這一路,聽了不少這人的名字,此人今日可在村裡?我看這村中似是隻有一半人生活,不知,是何故呀?”

子宋問完,就見村長和身邊的幾位村民神色有異,一位村民看了看村長,又看了看子楚三人,道“其實,連帶著玉師父,好多人的家眷也都被帶走了。”

“帶走了?被誰?為何?”

村長嘆了口氣,道“其實,彼時玉師父說,有的人呀,若是有機緣,便是可以修道修仙的,我們也權當他在開玩笑,我們這些人,只要可以自保便別無他求了。沒想到,玉師父說的,竟是真的,也是,他們那些人,本就是後來到我們村子的,自然與我們呀,不一樣。”

村長如今已經七十有六的歲數,他所知道的,也是聽自己的父輩們提起的。

傳,距今約二百年,彼時天下鬧得沸沸揚揚的清繳臨江的行動波及到了隨風山,臨江與南徼眾人自冬入春大約戰了三月有餘,也從南方臨江的據點打到了隨風山處地界,並在隨風山將那些餘黨全部剿滅。

但,當時南徼放過了臨江的老弱婦孺,那些人存活下來,便也在蘆花村安居,後來這蘆花村也有些外地人前來定居,近二百年了,村落已經小有規模。

玉師父,名玉十頃,他的家族便是之前來定居的外地人家族之一,他武藝高強,對鄉親們都很好,教導遠近孩童武藝,被眾人尊稱為玉師父,還聯合眾人擊退了為虎作倀的悍匪。

“殊不知那日,突然來了一群人,自稱是臨江之人,點名要找玉師父。凶神惡煞,個個佩戴武器,看著就不像好惹的。玉師父和那為首的一位公子交談了很久,似是沒有談妥,出去大打了一架。當時呀,我便猜到,應當是有什麼事。”

“後來呢?”

村長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他身邊的一位村民開口道“那日,玉師父騙孩童們說那群人是來尋寶的,他要帶他們去真正有寶藏的地方。玉師父一個起身,竟直接跳到了遠處的山腳處,那日二人交戰,好似山崩地裂般,我們才知道玉師父竟然是有法力的。”

村長也道“玉家之子玉一梭當時在村外設了個結界,將村中人都保護了起來,自己帶著村中數人與那幫人在村外打鬥,還是不敵,連帶著家眷都被那幫人中為首的公子帶走了。”

據村長說,那日打鬥不甚激烈,他將孩童們哄騙進了屋子裡,好在結界內也感知不到外界的動靜。直到那近半數村民連帶著玉十頃都被帶走,村長才意識到,這些人,應當是臨江之後人。

“為何會有這個想法?”

子楚不解。

村長從旁邊一位大娘那裡拿過了卷書“這是玉十頃,玉師父房內的東西,我們不識字,但這個圖案我們見過,就是那日那些人來的時候所持的旗子上的圖案。”

子楚點了點頭,對村長說道“勞煩村長,我們可以去玉師父的屋中看看嗎?”

得到村長的同意,三人在村長的帶領下進入了玉十頃的屋子。

村長帶完路後便離開了。

拓南伸手捻了個訣,探了探周遭的氣息,“好生純淨的氣息,若他真的是臨江之人,為何會有這如此純淨的氣息?”

子宋環視了四周,視線定格在一個木質箱子上,施法將那箱子引了過來,施法欲要將那箱子開啟,卻失敗了。

“好堅固的法術。”

子楚伸手探了探裡面的氣息,道“這純淨的氣息竟然是來自這盒子裡?我來試試。”

說罷子楚抬手施法,左手畫了個繁複的符篆,法力注入後那符篆銀光乍顯,子楚將法力源源不斷注入,那符篆吃飽了靈力便開始上下跳動,而後繞著箱子飛了幾圈,忽的隱入了箱子,下一秒,箱子應聲而開,裡面,只有一封書信。

子宋拿起那書信,開啟,就見信上寥寥幾語‘姨娘安好,孩兒已覽三山四川,仍無法安然。如今心意已決,望姨娘成全。’

“是,儲雨的字跡?”拓南拿過那封信,反覆摩挲著,喃喃道“確實是儲雨的字跡,為何......難道,儲雨也是臨江之人嗎?”

子楚見那信開啟後,那抹純淨之氣息便消失了,便道“這抹氣息的主人應當是不在了,看樣子,這封信對那人很重要。”

子宋拍了拍拓南的肩膀,道“現在很多事情我們都不知道,但是,我想我們可以做個局,引儲雨出來。”

拓南收了書信,看向子宋,思考了下,便堅定的點了點頭“我這一次,一定要問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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