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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隨風山 臨江 舊青 覺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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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興堂主果然說到做到,足足三月,子楚和子宋沒能踏出那院子一步,好在二人著重於修煉,倒覺得時間過得很快。

院中有著冬季剛過,春季未來的晶瑩感,子楚看向院子中那幾株桃樹,清晨的露水在樹枝上停了幾秒,又慢悠悠的落下滲入地面。

子楚抬手作訣,遣了一絲意識,看那露水滲入泥土後,慢慢溶解消散,再向下樹根盤根錯節,粗細不一,這院中栽種的植物種類很是繁多,如今都蘊著復甦萌生的氣息。

子楚睜開眼,收回了法術,悠悠嘆了口氣“已經春天了,我已經三月未曾踏出這院子了。”

抬頭便看見子宋站在院門前,“封興堂主,如今已經開春,是否可以解開結界了?”

連著三日,子宋有時間便跑去門前發一番牢騷,然後回來和子楚一同下幾局棋。日復一日,饒是子楚也有些坐不住了。

起身向子宋走去,抬頭,看這院中的結界忽閃著渾厚的靈力波動,抬手捻了個訣,一縷銀色的光芒便向上飛去,隱入結界內,忽然,就看那結界急速的忽閃了幾下,下一秒,那閃爍變慢,又恢復了平靜。

“曉得了,我在招待客人,你們且等會。”封興的聲音圍繞整座結界,又消失不見。

子宋嘆了口氣“這封興大哥的脾氣太差了。”

“你還好意思說別人?”子楚揶揄了一句,二人轉身回到院內繼續昨日未完的棋局。

另一邊,秦時山的自左到訪賦長,封興與他在會客室寒暄。

“我深知此事,是有些唐突,但是我們如今的身份,無法過去幫他們,思來想去,只得麻煩二堂主和三堂主。”

自左說著,將手裡的兩瓶丹藥送與封興“我知封興堂主十分在意二人安危,這是我連夜趕製出來的丹藥,足以有匹敵那少年丹的效用。還望堂主,幫我勸一勸那二人。”

封興將那兩瓶丹藥還了回去,又道“他們二人要做什麼事,連我都無法左右,哦,這三月將他二人強行留下來實屬無奈之舉。所以,具體的,自左道長,親自和他們說吧。”

自左點了點頭,便由人帶領向那子楚子宋二人的院落走去。

封興揮手,遣了個符篆到那院落中,解了結界,將自左所託之事告知。

子宋卻道“不過三月,那兩個小子,就發生了這些事嗎?”

“看樣子,封興堂主已經告知二位了。”

自左走到二人身前,作了一揖“二堂主,越玉山一別,許久不見。”

子宋點頭回禮。

“子楚,見過自左道長。”子楚起身,向自左行了一禮。

“三堂主客氣了,我來,是想請二位,去那隨風山,助拓南與儲雨那兩個小子一臂之力。”

自左說著,將那兩瓶丹藥送了過去“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尊重他們的意見,但是,若是那二人遇到什麼危險,還望二位可以相救。”

子宋子楚點了點頭,子宋道“我們也是在這院子裡待久了,確實煩悶,權當出去散心了。”

子楚也道“自左道長,莫要客氣了。”

“那就,多謝二位。”

自左向子楚子宋二人行了一禮,便慢步離開了。

子宋看著手裡的那兩瓶丹藥,不知在思索著什麼,轉身對子楚道“隨風山,那地方,現在還有人住嗎?”

子楚點了點頭,“百年前周宗和賦長一戰,很多之前的勢力也開始慢慢崛起了,那隨風山,如今便是臨江的地盤。”

臨江是個組織,專幹殺人的勾當,自三百年前便有從未失手的傳言,終於在二百年前聲名鵲起,成為了南徼,周宗,南冰後第四大組織。

但由於這臨江拿錢辦事不問緣由,被不少有心之人利用剿滅異己,時間一久,江湖動盪民生不安,後被南徼清繳。彼時清繳力度著實不小,按理來說不應再有餘黨才對,而那隨風山,彼時受了清繳的影響已是居住之人走的走散的散。

另一邊,隨風山上,頗黎堂,儲雨站立門前,望向不遠處的山巔,霧氣很大,只得看見渺茫的山腰處似是有些許的綠意,凝目眺望,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門主,堂主有令,讓您立刻去前廳。”來人著一身黑衣,半跪地,等著儲雨的回答。

“可知何事?”

來報的人似是遲疑了一下,道“鳳樓門主也在,應當是,與那瑞龍山莊有關。”

儲雨揮了揮手,示意那人下去,那人卻遲遲不動。

儲雨又道“知道了。”

那人得到儲雨的回答,才恭敬的行禮走了出去。

儲雨轉身,看向這院中的牌匾,‘覺春院’,神情頗有些傷感之意,轉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又恢復了淡漠的表情,朝院外走了出去。

此刻前堂站了烏泱泱百十號人,坐在堂前的,便是臨江如今的堂主,遊春。站在遊春身側的,是臨江舊青門的門主,鳳樓。

儲雨慢步踏入堂內,路過眾人,停在堂前,作揖“見過遊春堂主。”

語畢,視線便落在跪著的四五人身上,這幾人皆身上有鞭笞之傷,見到儲雨後,一人略微緊張道“門主......”

儲雨點了點頭,這幾人才沒有繼續言語。

“呦,儲雨,你可知這幾個人犯了什麼事?”

鳳樓手執一扇,慢悠悠的踱步走到院內,又道“你是他們的門主,應當知道,任務失敗,便要被清繳吧?”

儲雨並未理會鳳樓,反而衝著裡面的遊春道“堂主應當知道,我覺春門門徒,均是臨江舊人之後,論忠誠,不是那些半道加入的人可以比的,論功力,也是這臨江數一數二的高強,為何堂主會認為,我們任務失敗了呢?”

堂前站著的人似是沒想到儲雨直接的和堂主對峙,皆是一驚,鳳樓更是直接揮扇抵上儲雨的脖頸,微眯雙眼,冷冷道“你膽子不小,對堂主不敬,應斬。”

話音剛落,便起勢揮手,眼看那夾雜著法術的攻擊襲來,儲雨卻並未閃躲。

周圍覺春門的眾人倒是擔心的喊出聲來。

危急時刻,遊春一聲制止,鳳樓冷哼一聲,才不情不願的收了法術站到了院側。

遊春起身向儲雨走來,剛踏出堂門,一股凌厲的掌風便直擊儲雨,儲雨卻並未閃躲硬生生的接了下來,被那掌風拍倒在地,吐出一口鮮血。

儲雨緩了緩,慢慢起身,又站了起來,看向面前的遊春。

只聽遊春道“為何不躲?”

“遊春堂主既認定我覺春眾人不可信任,躲與不躲,有何區別?”

遊春笑出聲來,拍了拍儲雨的肩膀“我並非不信任你們,畢竟,你我都珍視同一樣東西。”

遊春話音剛落,那跪倒在地的覺春門幾人面露難色,神情甚是難看。

“不過,那瑞龍山莊的事,你們確實少給了我一具屍體,你又當如何解釋?”

儲雨拱手道“瑞龍山莊三十五口人,均已全數被滅,至於那少的一具屍體,是我失手,直接將那人魂飛魄散了。”

儲雨說罷,一旁的鳳樓便大笑了起來“笑話,得有何等的功力,才可以將那人魂飛魄散?你當真以為,我們如此好欺騙嗎?”

儲雨嘆了口氣,直接伸手捻了個訣,牌匾大小的波動顯現,慢慢的,那波動變得清晰,一副畫面顯現。

是夜,只見畫面中的儲雨和覺春門幾人潛入那築有瑞龍山莊牌匾的宅院,見到第一個人,便是一個胖胖的孩童,約十歲模樣。

那孩童見到突如其來的幾人,欲要大喊,被儲雨探出的符篆一招斃命,那孩童掙扎了下,慢慢身體開始消散,化作金色粉末狀隨風散了。

鳳樓和遊春見這畫面皆是一驚,儲雨收回了法術,對遊春道“如此,堂主可是相信了?”

鳳樓似是無法反駁,因他知,若是這副景象不是真的,他與遊春堂主理應可以勘破,一時無語。

而遊春,卻笑著拍了拍儲雨的肩膀,道“只是同你開個玩笑,何必如此當真?你這些門徒,對你倒是忠心耿耿,自從被抓,倒是一個字都沒有吐露。”

儲雨作了一揖,衝遊春堂主道“既是冤枉了我門人,可否請鳳樓門主,為我這些門人道歉?”

此話一出,站在儲雨身後的眾人有的互相看了看,似是被這話驚道,而鳳樓,將那手中的摺扇一合,怒道“他們什麼身份,也配讓我道歉?”

儲雨點了點頭,起身走到鳳樓身邊,一個揮手,那法力強勁引得地面震動,鳳樓所在之地的波動最盛,鳳樓揮手抵禦那下沉的力道,卻是不敵,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可惡......”鳳樓抬手作訣欲要起身,卻被儲雨一個符篆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儲雨看著鳳樓道,“既然你如此不通情面,便休要怪我讓你難堪。”

遊春見這二人如此,神情淡然,許久,終於開口“罷了,他也算是得到懲罰了。”

儲雨收回了術法,對遊春道“多謝堂主體諒。我深知,以我的法力,絕無可能將人傷至魂飛魄散,但我如今,卻是如何也想不起來究竟自己是習得何種法術,竟有這等能力。”

遊春上前,拉起儲雨的手,道“想不起來便不要想了,今日此事,就此作罷,你這些被冤枉的門徒,我自然會派人寬慰。你且,好生回去休息。”

儲雨點了點頭。

遊春轉身朝堂後走去,鳳樓起身跟上,走了幾步,遊春忽然回頭,道“好好休息,莫要讓弄晴擔心才好。”

聽此話語,鳳樓冷笑一聲,看向儲雨,果然那人如今神情有異。

儲雨作了一揖。

“是呀,弄晴如今身體本就有恙,你可千萬不要讓她擔心才好。”

鳳樓揶揄的看了儲雨一眼,隨遊春離開了。

待眾人陸陸續續的離開,儲雨終於支撐不住踉蹌了幾步,被剛才跪倒在地的幾人扶住,“門主。”

“門主。”

幾人擔憂的聲音傳來,儲雨只得輕輕搖了搖頭,卻又吐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另一邊,子宋和子楚二人向隨風山趕去,卻在途中,某個村落嗅到一抹熟悉的氣息,二人對視一眼,撤了法力落到那周圍。

是一片茂密的樹林,在這山腰處,抬眼可見不遠處的村莊。如今是夜,那燭火連綿,隨著夜晚的露水愈發深重,那空氣似是被暈上層薄霧,甚是朦朧,夜空中偶爾升起幾縷炊煙,入目那夜空不甚明亮的星光,入耳那狗吠聲,隱隱的人聲,真真是人間氣。

子楚欲要和子宋說什麼,便覺自左後方突然而來的襲擊,二人一個起跳躲開。

子宋躲開的同時捻手作訣朝那攻擊來處射出幾縷靈力攻擊,卻在看到那人面容後快速撤了回來。

子楚和子宋對視一眼,走到那樹木交纏之處,在樹幹下方有個甚小的空間,一身著白衣的少年此時呼吸微弱,抬頭見到子楚子宋二人後,還是勉強扯出一抹笑容,拓南輕輕道“呦,這麼巧?你們,也來看景?”

子宋一個皺眉,“有時候,真想把你那嘴縫上。”

子楚低頭一笑,抬手將自左給二人的那丹藥引了出來,取出三顆,餵給拓南吃兩顆,見拓南面露難色,子楚問道“如何,不舒服?”

拓南搖了搖頭,“太難吃了......”

子宋聽這話有些氣急,直接用法術將那兩顆藥給拓南餵了進去,又拿過另一顆丹藥,用術法助拓南吸收,足足喂拓南消化掉那三顆丹藥才停手。

拓南覺得身體在自行修復,應當是那丹藥起了作用,慢慢在子楚的攙扶下起身,走到不遠處的一片空地處坐下,身後倚著樹幹,看向不遠處那村莊。

子楚和子宋二人也找了個地方坐下,子宋慢慢升起了一堆柴火,又拿出斗篷給子楚披上。

良久無言。

過了些時間,丹藥的藥效發揮完全,拓南抬手握了握拳,又伸手探了探自己的內力,應當是無大礙了。

“可是恢復了?那丹藥確實不錯。”子宋看向拓南問道。

拓南點了點頭,看向二人“這丹藥一顆就有效果,你們餵我三顆,有些浪費,而且這藥,和那老頭做的黑暗丹藥有的一拼。”

“沒大沒小,叫自己師父老頭,他聽到了,怕不是要吹鼻子瞪眼。”子宋道,又看向拓南,只見拓南直直看著那遠處的村莊。

只得低頭和子楚道“甚少看見這小子如此模樣。”

拓南未看向二人,卻道“我聽得到。”

子楚一笑,說“其實這丹藥,本就是自左道長給我們的。”

拓南眼睛內忽閃了些光芒,看向二人“原來如此,那,你們,可是來找我的?”

“準確來說,是找你們的。”子宋道。

“臨江教眾,與南徼素來有怨,我不能將其他人牽扯進來,又無法坐視不理,只得一人前來,沒想到......”拓南不言語了。

“你這傷,可是儲雨所為?”

拓南微微愣了一下,沒有言語。

子楚又道“我們不知究竟是何緣由,但你那師父親自上賦長,求我們前來助你二人一臂之力,所以,你並不是一個人。”

拓南抬眼看向二人,問道“為何要為我們冒如此風險呢?你們二人即使術法高強,但是還有傷在身吧?”

子楚笑了笑,沒有回答,卻看向子宋,就聽子宋說了四個字“愛屋及烏。”

拓南不解,笑了一下,轉身看向遠處的夜空,村莊的燭火已經不那麼旺盛了,只是零星幾點,夜色此時更顯深沉,星光更顯。

拓南道“我與儲雨,最是喜歡看這人間之景。也經常,在歷練途中因美景而駐足很久,我本以為,我們會是一直的師兄弟,可如今,他卻似全然不識我,全然忘記了身在南徼的一切。”

一百八十年前,儲雨與拓南先後拜入南徼,便開始了二人遊歷修煉的生涯。因儲雨是公認的天賦炳然,拓南便一直以儲雨為仰望,有他在,即使鬧出什麼亂子也全然不怕。

三月前,眾人自賦長而出,沿途聽說這荒廢已久的隨風山似是一夜之間成了那臨江的地盤,臨江本是在一百五十年前就被善於和自左所清繳的教派,如今又開始大肆作案,附近很多滿門被滅的案子都出自臨江之手。

拓南與儲雨便向善於道士請命要去調查,卻被明令禁止且勒令回山。

拓南要拉著儲雨偷偷前去,雖然料想儲雨不會同意,但他卻一反常態,不僅瞞著善於道長一同前往了隨風山,還......

拓南似是猶豫了很久,終於說道“從某一日開始,我便找不見儲雨了,尋了月餘,終於在那瑞龍山莊見到了他。可是,待我趕到,莊內人都死光了,且模樣悽慘。而那殺人者,為首的,卻是儲雨。他似是不認識我般對我大打出手......”

子楚聽著,似是思索著什麼,“瞭然了,看樣子,我們要查一查臨江的底細了。”

子宋點了點頭,看向拓南,道“莫要在那裡想些有的沒的,好好修整一晚,明日要出發的。”

拓南轉頭看向子宋“為何之前沒見你如此婆婆媽媽?好生囉嗦。”

子楚聽到這話笑出聲來,子宋卻難得的沒有氣急,卻道“自然是因為,我們都很擔心你們這些小輩。”

拓南盯著二人良久,笑道“小輩,你們也不比我們大多少吧。不過,多謝。”

幾人修整一晚,第二日清晨,便起身去打聽有關臨江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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