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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問隨手爆頭，殺了想要搶物資的業主。
然後衝宋夜不懷好意的笑了笑：“一千多公里，你確定你能到？路上全是這種人。”
宋夜咬了咬嘴唇，她想跟李問借兩件武器。
但是到底沒有張嘴。
雖然接觸不多，但是宋夜心裡清楚，她八成是借不到。
既然如此，就不要自取其辱了。
等她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她看見李問已經離開了。
一千多公里，只有一件防護服，頂多維持七天的食物，肯定是不夠的。
就在宋夜發愁的時候，剛才被殺的那一戶，又出來了一個女人。
這女人先是左右看了看，確定李問真的走了之後，才開始跪在地上痛哭。
宋夜看了兩秒鐘，轉身就走。
誰知道女人衝上來，一把拉住宋夜的胳膊：“我們家老馬是你害死的，你得賠償。”
宋夜皺了皺眉頭：“關我什麼事？”
女人說：“要不是你們幾個在樓道里殺豬一樣鬧事，我們家老馬能出來看熱鬧嗎？”
“我們家老馬不看熱鬧，能出事嗎？”
“你得負直接責任。”
宋夜哦了一聲，抱著胳膊問道：“你打算讓我怎麼負責任呢？”
女人說：“你得把食物賠給我們。”
宋夜點了點頭，抱著那一堆吃的，默默地向屍體走過去。
走到半路上，經過吳蕊的時候，她彎下腰，把水果刀撿起來了。
然後，她很絲滑的把刀架在了女人脖子上。
女人傻眼了。
宋夜說：“你家還有吃的嗎？”
女人搖了搖頭。
宋夜說：“如果被我搜出來，別怪我不客氣。”
女人哆哆嗦嗦的說：“別，別，別，我去給你拿。”
她顫顫巍巍走到自己家門口，忽然動作靈敏起來，猛地跳進去，把門關上了。
至於老馬的屍體，她都顧不上收了。
宋夜呵呵笑了一聲。
她帶著物資和防護服，向自己家走去。
路過吳蕊屍體的時候，她猶豫了一會。
如果帶上這具屍體，倒是能當糧食吃。
但是宋夜猶豫了一秒鐘，還是放棄了。
為什麼要離開這裡？就是因為看不到人性，人都變成了野獸。
如果接受吃屍體的話，那就真的沒有必要離開了。直接在這裡吃好了。
…………
李問靠著無人機探路，身上穿著防彈衣，手裡握著左輪，一路緊張兮兮回到了自己家。
到家之後，他發現手機上有十幾條資訊。
是業主群裡面，很多人都在圈他。
“李問，剛才我在群裡罵你，其實是開玩笑的，你別介意啊。”
“李問，其實我就是跟個風，有口無心啊。”
“李問，我這個人最擔心被鄰居們孤立了，別人罵你，我也沒仔細看，就跟著瞎罵了兩句，你別在意啊。”
剛才在群裡罵的最起勁的那些鄰居，現在都已經怕了，紛紛給李問發資訊道歉。
沒辦法不道歉啊，剛才李問提著槍殺人的一幕，已經被人看到了。
現在大夥明白了，之前砰砰砰的槍聲，全都出自李問。
這誰不害怕？
雖然理智的想想，他們很確定，李問肯定沒有多少子彈。
至少子彈不夠把全樓的人都殺了。
但是，誰敢賭？誰願意擋在前面做消耗子彈的那一個？
於是，大家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明哲保身，先讓這個活閻王消了氣再說吧。
李問坐下來，給自己泡了一杯奶茶，一邊喝，一邊在群裡回覆：“鬧了半天，剛才大家是在開玩笑啊。”
鄰居們紛紛說：“是啊，是啊，我們都是開玩笑的。”
李問：“你們是開玩笑的，可我不是啊。”
“這些日子，諸位都吃過人肉了。故意殺人，加上悖逆人倫，怎麼也夠得上死罪了。”
“末世啊，把你們押送刑場是來不及了，我不介意當一個超級英雄，匡扶正義。”
“畢竟，殺人償命嘛……”
業主群沉默了。
樹洞群沸騰了。
每個人都痛罵：“李問是超級英雄？還匡扶正義？別踏馬扯淡了。”
“這畜生藏著那麼多物資不讓我們用，這是超級英雄？”
“這王八蛋拿大糞燙我們，拿槍打我們，這是匡扶正義？”
“如果李問踏馬是超級英雄，那我們全都是樂山大佛了。”
過了一會，業主群裡有人說：“吃了人肉的，你殺了就殺了。”
“可是我沒有吃人肉啊，我是淘金客啊。”
“這些天，我都是靠著吃黃金活下來的。”
李問哦了一聲，說道：“是嗎？那我以後花點心思，區分一下。”
一石激起千層浪。
業主們紛紛努力證明自己沒有吃過人。
從末世到現在，已經好幾個星期了。
人肉沒有吃過，那肯定是吃過別的，吃的是什麼？
大家誰也不敢說吃過糧食。
這話一旦說出來，立刻會遭到別人哄搶。
大家又沒有李問那樣的安全屋，那不是找死嗎？
一旦大門被砸破，無論家裡有沒有糧食，都會處於危險之中。
也許自己會變成口糧。
於是，大家想來想去，不約而同的開始證明，自己最近吃的是黃金。
有人發了自己淘金的影片，有人發了自己吃黃金的影片。
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想的，這種事也要錄下來。
還有人沒有影片，情急之下，只好現場補錄。
總之一句話。
人人調侃老八，人人都是老八。
…………
就在業主群熱火朝天的時候，有個明白人在樹洞群幽幽來了一句：“鄰居們，你們還真的相信李問啊。”
一句話，給業主們潑了一盆冷水。
把好多人都澆醒了。
是啊，這種畜生，真的會仔細甄別嗎？
與其抱著萬中無一的希望討好李問，倒不如想個辦法啊。
也不知道怎麼的，大家居然不約而同的開始圈王大媽了。
“王大媽，你是居委會的，你是5號樓樓長，你得給我們做主啊。”
“王大媽，你怎麼說也算是官方的人，你就眼睜睜看著李問行兇嗎？”
“王大媽，我們可是把身家性命都交給你了，你可不能讓我們失望啊。”
王大媽坐在家裡面，看著手機冷笑了一聲。
她以老年人不可能有的手速，在群裡迅速的回覆：“呵呵，這時候想起我來了？”
“現在不搶我物資了？不打我耳光了？不踩斷我兒子的腿了？”
“李問的槍頂腦門上了，想讓我做主了？踏馬的，你們什麼東西！”
“孩子死了，你們來奶了。股票漲了，你們知道買了。鼻涕到嘴了，你們知道甩了。你們踏馬早幹嘛去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