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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長一副很坦蕩的樣子，說道：“你們也知道，自從末世以來，大家的糧食都很緊缺。”
“我聽說其他的地方，都出現了人吃人的慘劇。”
“這種事在我們研究所，可是從來沒有出現過啊。”
“為什麼？因為我們研究所有很多試驗用的動物。”
“有老鼠，有兔子，有猴子……”
“我們就是用這些動物，撐過了一天又一天。”
“還好，我們這裡沒有發現人倫慘劇。”
“我們保留了一絲知識分子的尊嚴。”
李問看著地上的血跡說：“我怎麼看著，這裡像是經歷過一番搏鬥呢？”
所長說：“這你就理解錯了。”
“我們都是文人，並不是屠宰場的屠夫啊。”
“殺一些大型動物的時候，難免就會笨手笨腳的。”
“那些動物跑啊，我們就追啊。”
“一路上又是摔跤，又是補刀，所以搞得這裡髒亂了一些。”
“我們本來是想著要清洗一下的。”
“但是水源太珍貴了，我們捨不得。”
李問哦了一聲。
他說道：“這研究所裡邊，真正的研究人員，不會就湯瑤一個吧？”
所長說：“那肯定不能啊。”
“不過輻射雨之前，正好趕上這裡放假，大部分人都不在。”
“剩下的那些人，有些人的研究方向不對，和輻射相沖突。”
“有的人，方向雖然對了，但是水平又沒有湯瑤高。”
“最後大家一致做出犧牲，去發電，去給湯瑤爭取一些實驗條件。”
說到這裡，所長又開始感慨：“真是偉大啊。”
然後，眾人走到了湯瑤的實驗室跟前。
李問向裡面看了一眼，發現一個身穿白大褂，頭髮隨意挽起來的女生，正在操作檯前忙碌著。
李問只看見一個側臉，但是瞬間就被這側臉征服了。
太漂亮了。
有明星的顏值，但是沒有明星的庸俗氣、脂粉氣。
整個人看起來都很仙。
但是在仙氣飄飄之外，又有活潑和狡猾。
曹大少又驚又喜：“我老婆還真在這裡啊。”
他伸手就去抓實驗室的門。
然後，他整個人就開始打哆嗦，像是抽風一樣。
李問說：“他這是怎麼了？”
所長說：“像是觸電了。”
黃毛叫了一聲：“我說你們兩位，他這肯定是觸電了啊。你們幫幫忙啊。”
李問哦了一聲，一腳踹在曹大少身上。
曹大少倒在地上，繼續抽搐。
不過抽搐的幅度越來越小，看樣子這條命是撿回來了。
外面已經亂成這個樣子了，實驗室裡面的人，依然無動於衷。
湯瑤還在做試驗。
李問發現，湯瑤把一隻小白鼠放在操作檯上，然後用手術刀切除了一部分。
然後，她用一些光線，開始照射小白鼠。
李問對所長說道：“她這是研究什麼呢？”
所長哦了一聲，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等三天以後，她從實驗室出來的時候，我們就明白了。”
“上次我和她溝通的之後，她告訴我說，已經有階段性的成果了。”
李問指了指實驗室的大門，說道：‘這扇門為什麼帶電？’
“該不會她和發電俠那些人一樣，是被關在實驗室裡面的吧？”
“所長你給他下了死命令，不研究出點東西來，不允許她出門？”
所長苦著臉說：“這怎麼可能啊。你真是誤會我了。”
所長指著屋子裡的一個角落說道：“你看見那邊沒有？那裡是一個小型的發電機。”
李問看了看，還真是。
湯瑤做一會試驗，就會去發電機那裡，把一桶汽油倒進去。
而發電機的電線，就通往了大門。
李問說：“這是什麼意思？”
“是她自己給大門帶上電的？”
所長嗯了一聲：“湯瑤是一個很驕傲，很倔強的人啊。”
“她發誓，要搞出成果來。搞不出來，不肯出來。”
“為了避免因為外面的事情分心，她給實驗室的門通上了電，不允許自己出來。”
“等三天之後，她的汽油用完了，沒電了。她才肯出來。”
李問哦了一聲。
所長拿起旁邊牆上的電話，給裡面的湯瑤打電話。
裡面似乎有個喇叭，可以傳遞聲音。
所長說：“湯瑤啊，你先不要忙了，有貴客來看你了。”
“你要不要先出來接待一下啊？”
湯瑤顯然是聽到了，但是她沒有出來。
她伸出手，隔著玻璃門，向李問等人比了箇中指。
李問：“……”
所長攤了攤手，說道：“你看，她真的是醉心研究啊。沒辦法。”
“要不然，你們等上三天？”
李問說：“那行，那就等三天吧。”
李問來之前，是想要殺了黃毛和湯瑤滅口的。
但是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曹大少和黃毛死不足惜，殺了就殺了。這個湯瑤，還是暫時不殺的好。
如果她能把變異人的事情研究清楚了，對自己也有莫大的好處。
反正李問已經用生命探測儀檢查過了，這裡沒有其他生物了。
可以暫時放心。
所長把李問等人帶到了員工宿舍。
因為大部分員工都不在，所以他們一人一間。
入夜了，大家都有點困了。
李問躺在床上卻睡不著。
在陌生的環境呼呼大睡，太危險了。
李問不喜歡危險。
他想了想，拿出來了各種警報裝置，在走廊裡放了幾個。
在門口放了幾個，在室內放了幾個。
又從異空間取出來了一個充氣娃娃，用被子蒙上，裝作在矇頭大睡的樣子。
至於他自己，則躺在了床底下。
左輪放在手邊。
呼……總算有那麼一丟丟安全感了。
迷迷糊糊，到後半夜的時候，李問忽然聽到警報器響了一聲。
他猛地睜開眼睛。
他抬起手腕，看見手錶提示，有人正在靠近，已經到門口了。
李問一手左輪，一手防狼器，做好了準備。
然後，門外響起來一陣電鑽的聲音。
這聲音很輕微，但是門鎖在幾秒鐘內被破壞掉了。
然後，有人推門進來了。
李問躺在床底下，看見這人穿著一雙套著一次性鞋套的小白鞋。
從尺碼來看，應該是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