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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若昭,你竟然騙我!”
方震拼了命想往外爬,卻被穀雨直接點了穴道拖了回去,整個甬道都是他的慘叫和怒罵聲,“宋若昭,你這個不守信用的小人,你不得好死……”
“等等。”
穀雨站住了腳,鬆開了方震。
“不守信用?”
隨著宋若昭逆著光一步步走到方震面前,他的心底瀰漫出無盡的恐慌,身子也忍不住抖個不停。
“方震,你當年自詡聰明,知我小妹在府中不受父母重視,便許她婚事,言之鑿鑿會待她好,哄她交付真心,可她嫁給你後,你是怎麼做的?”
當初小妹寫來的家書中,話裡話外都是對未來生活的嚮往。
那個時候,她也非常慶幸小妹得遇良人。
卻不想,所謂的良人,不過是滿嘴謊言的白眼狼!
“不守信用,出爾反爾,這不都是你當初所為麼?”
宋若昭嗤笑一聲。
今日來,她就是為了折磨方震。
她的確是答應放他出去,可從未答應過放他離開!
她宋若昭本也不是什麼高尚之人,上輩子方震那般殘害小妹,甚至為了討好旁人將她剝皮拆骨做成了美人鼓,這輩子她憑什麼輕易放過他?
“你……”方震幾乎喘不上氣來,惡狠狠地盯著宋若昭,厲聲道,“你從一開始就在耍弄我!”
“是又如何?”宋若昭坦然地開口,“負人者人恆負之,一報還一報,公平得很,你說是不是,靳指揮使?”
隨著宋若昭話音一落,靳離已經緩步從暗處走了出來。
不得不說,此人之貌當真是驚豔無雙,傾倒眾生,哪怕立於暗處也難掩其風采。
“宋小將軍何必髒了自己人的手?”被發現行蹤的靳離沒有絲毫不虞,溫和地開口道,“不過是個意圖越獄的犯人,來人,拖下去處劓刑。”
靳離這邊話音一落,已經有人堵住了方震的嘴拖回了牢獄之中。
明明周遭十多個人,卻愣是半點動靜沒有,這倒是讓宋若昭心神微動。
錦衣衛這身本事不去軍營裡做斥候還真是可惜得緊。
“想要錦衣衛的人?”靳離好似一眼就看穿了宋若昭的心思,“宋小將軍想要的話,靳某絕不推辭。”
牢房深處傳來方震痛苦的嚎叫,讓宋若昭眉目舒展了幾分。
“指揮使大人說笑了。”宋若昭認真地行禮道,“不管如何,宋某都該跟大人道謝,一謝上次在聖上面前替宋某周旋,二謝今日替宋某收拾殘局。宋某絕非知恩不圖報之輩,若他日大人有需要宋某的地方,宋某萬死不辭。”
雖然她進入大理寺所為宋若凝和離一事,但私下對方震用刑已是逾矩,如今靳離特意插手便是將所有的事都算在了錦衣衛的頭上,也算是替她掃了尾。
“宋小將軍對靳某言謝,未免為時過早。”
雖然靳離此刻看上去溫雅淡然,但不知為何,宋若昭總感覺面前的男人仿若蟄伏的獵豹,而自己就是他已經盯上的獵物,有著極為強烈的壓迫感。
“大人所言有理,但今日我所為私事,與錦衣衛所查之案無關,還請大人替宋某保守秘密,昭感激不盡。”
宋若昭微微蹙眉,下意識地拉開了與靳離之間的距離。
前世她與靳離接觸雖不多,但也很清楚面前這人只是看上去沉穩溫厚,殊不知其心思縝密、手段狠辣到令人畏懼。
所以,她覺得以後自己能躲他多遠還是躲多遠。
“人前不說好壞,人後不論是非,靳某深諳其道。”
靳離眸底帶著幾分溫潤的笑意,突然向前一步再次靠近了宋若昭,隨後直接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來披在了她身上。
“外頭風大,小將軍莫要受了風寒。”
宋若昭沒想到靳離會這般,錯愕之間鼻尖已被清淡的墨香縈繞,讓她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小將軍……”靳離柔和了眉眼,目光專注地看向宋若昭,“很怕我?”
宋若昭倏然回神。
與其說怕,倒不如說忌憚。
她是武將,又隱瞞著女扮男裝的秘密,而靳離是聖上身邊的人,保不齊是在故意試探自己。
“耽誤了錦衣衛審問,宋某在此向靳指揮使賠罪。”想到這裡,宋若昭更是多了幾分警惕之心,當下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時候不早了,宋某先行告退。”
“小將軍!”
靳離沒想到宋若昭竟是如此反應,還沒來得及攔下人,就見清貴無雙的小將軍回身,飛快地將披風塞回了他懷中。
“方才染了一身血跡,莫汙了大人的披風,就此歸還,多謝!”
看著宋若昭大步離開的背影,靳離半晌才回過神,眸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的小獵物,定力是真的強啊!
……
宋若昭在大理寺收拾方震的時候,侯府那位宋老夫人在宋青和於氏的陪同下已經到了宋府門前。
因著有宋若昭的命令,所以不管來人是誰都被擋在了門外。
宋青剛要發作,卻被宋老夫人攔了下來。
“昭兒氣侯府不替凝兒做主,不讓我們進門也是應該的。”宋老夫人一副慈愛的模樣,搖搖頭說道,“既如此,我們便在外頭等著,直到昭兒和凝兒願意見我們為止!”
不得不說,宋老夫人這一招實在是歹毒得很。
當今聖上最重孝道,雖說先前方家的事的確是虧欠了宋若凝,但如果真的讓宋老夫人等在外頭,不出一炷香估計整個京城就傳遍了宋若昭的不孝之名。
所以,饒是宋若凝不願見他們,但為了兄長的名聲,在得知訊息後,她還是硬著頭皮在婢女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祖母,父親,母親。”
宋若凝剛要下跪請安,卻被宋老夫人上前一把扶住了。
“我的兒,你真是受苦了!”宋老夫人在人前慣會做戲,當下一把將宋若凝抱在懷裡,紅著眼眶哭訴道,“祖母當那方家是什麼好人家,卻不想我兒嫁過去這般受苦,這些殺千刀的混賬,竟是欺我們侯府無人嗎?”
宋若凝自小到大不得父母寵愛,回到京城侯府以後也素來不討宋老夫人歡喜,如今突然被這般疼惜,讓她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你這丫頭,往日便不愛言語,這種受苦的事怎麼能不回來跟母親說?”
此刻的於氏仿若也變了個人,愛憐地撫著宋若凝的發,溫柔地開口。
“你兄長是做大事的,怎麼能困於這些後宅之事?況且,你與方家之事自有府裡的長輩做主,凝兒你素來懂事,先跟母親回府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