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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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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業承眼見利箭破空而來,驚得倒吸涼氣,整個人向一邊歪,撞到了莫宸軒身上,莫宸軒一個趔趄後站穩,隨後,三支利箭穩穩地沒進離二人半步遠的地面。

“有刺客?”姚業承驚魂未定。

“這刺客,大概是衝著我來的,他已經跟我很久了,是我連累你了。”

話音還未落地,又是三箭齊發,直奔莫宸軒,距離莫宸軒眉心三寸遠的時候,被莫宸軒一把抓住,側目之時,發現姚業承的一隻手僵在半空。

他來不及多想,反手將那三支箭射向刺客的方向,三支箭在空中翻飛,逐個擋住了刺客再次齊發的另外三支箭。

刺客似乎被莫宸軒反射回來的利箭刺中,悶哼一聲後,順著屋頂滑落下去。

七尋和八寶順著聲音找過來:“大人。”

莫宸軒沒顧上和他們多說,吩咐道:“你們送姚師傅回家,我去追刺客。”

……

莫宸軒追了將近一炷香的工夫,刺客在巷角停下了腳步。

刺客見四下無人,一個轉身,單膝跪在莫宸軒面前:“莫司正,屬下得罪了。”

“無妨。方才可有傷到你?”

“您手法很準,屬下未傷到分毫。”

原來,這個所謂的刺客,是莫宸軒身邊的心腹影衛,無痕。

這是二人早就約定好的,莫宸軒自從見到姚業承的時候,就覺得他身上一定藏著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上次他親自送姚業承出城的時候,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於是,他和無痕約定,再有機會發現他們在一起,一定要用‘行刺’來試探。

終於,就在方才,無痕找到了機會。

莫宸軒一邊跟無痕配合,一邊暗中觀察姚業承的反應,方才姚業承看似是因為害怕而撞到他,實則是在不著聲色地幫他躲避利箭,還有無痕第二次發箭時,他僵在半空的手,距離箭頭只有兩寸的距離。

這種下意識的反應是無發掩藏的,即便他表現得再滴水不漏!

無痕的眼力也非常好,他在房頂放箭的時候,一直在關注姚業承的步伐。

慌而不亂,絕對不是平民百姓該有的反應。

無痕回稟完,一直在等莫宸軒發話。

莫宸軒思索半晌說道:“即刻徹查,有腐屍水痕跡的巷子裡,今日未時初到申時末,都有何人路過,即便是一隻貓一隻老鼠,也不要放過。”

“是!”

翌日清晨,淡金色的晨曦灑在皇宮的琉璃瓦重頂之上,折射出奪目的光輝。

姚知歡有些懊惱,進宮有些日子了,除了和宮女們混熟了,其他事情依舊沒有任何進展,而且,還多了個神秘蒙面人在刺客手下救了自己的事。

毀刺客的屍,滅刺殺的跡,還不讓自己聲張。

他到底在害怕什麼?他又是誰?

姚知歡走在長長的宮道之上,一邊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金絲梅花琉璃釵。

一個人如清風般拂過,她手中的琉璃釵轉眼間就到了那人的手上。

“什麼好東西,讓我也瞧瞧!”

姚知歡一個頭兩個大,她對這個生性活潑的六皇子有些頭疼,雖然她不喜歡其他皇子公主冷冰冰又高高在上的樣子,但是這六皇子,未免歡快過了頭吧?

若這裡不是皇宮,若不是他的身份,姚知歡絕對會認為他是沒人管的野孩子!

姚知歡想奪回琉璃釵,決定先禮後兵,於是她福了福身子道:“六皇子請開恩,可否不拿奴婢尋開心呢?”

慕容向林打趣般地一笑:“想拿回去?過來追我,追上了就還給你!”

不是吧?

慕容向林徹底重新整理了姚知歡的認知:他真的是皇子嗎?怎麼那麼幼稚?與那個冷臉閻王相比,當真是截然不同。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

入神之時,慕容向林已經跑開,那個琉璃釵對姚知歡來說非常重要,丟在哪裡都不會心安,於是她無奈被迫追了上去。

於是,慕容向林和姚知歡二人,一跑,一追,引得宮人紛紛側目。

不知跑了多久,慕容向林在宮道的拐彎處不見了身影,左側,是浣洗院,裡面有宮女太監正在做粗活,還有不聽話的,正被管事嬤嬤拿著皮鞭教訓。

六皇子不會跑到這裡來了吧?姚知歡決定硬著頭皮去問問。

“嘿!”

這時,一個鬼臉出現在面前,姚知歡嚇的踉蹌一步,腳穿的厚底繡花鞋偏了支撐點,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個鬼麵人這才摘下面具,原來是她剛才四處找的六皇子。

慕容向林看到姚知歡摔了,忍不住笑道:“這就嚇到了?膽子也太小了吧?”

姚知歡憤恨地看著慕容向林,美麗的雙眸蓄滿淚水。

慕容向林一怔,這小丫頭,也會哭啊?

“六皇子,您是不是覺得捉弄奴婢很好玩兒?你們為什麼都這樣?奴婢雖身份低微,但也是有血有肉有情緒的人,不是被你們肆意捉弄的玩偶!”

慕容向林懵了,怎麼好好的,還生氣了?

姚知歡自行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六皇子,請恕奴婢失禮,您現在呢,要不把琉璃釵還給奴婢,要不,就乾脆利用您的權利,把奴婢殺了。”

“好好的怎麼又說上殺人了?好了,我書房還有事,不同你玩兒了,還你!”

慕容向林沒了玩兒下去的興致,把琉璃釵還給了姚知歡轉身離開。

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回頭看著姚知歡微微一笑,又繼續往前走。

姚知歡咬牙切齒:玩世不恭!

一個淺色的身影在眼前飄過,姚知歡以為自己眼花了,便揉了揉眼睛重新觀察四周的環境,並無不妥。

她搖搖頭準備回去,那個淺色的身影又出現了,一把奪走了琉璃釵。

姚知歡想罵天罵地,怎麼一個個的,都要跟她的琉璃釵過不去?

“啊!”

姚知歡轉身看到那人時,嚇了一跳,只見面前之人身著髒兮兮的長衫,蓬頭垢面,髮絲間參雜著白絲,只能勉強看出是個女的。

瘋女人拿著搶來的琉璃釵,一邊傻笑,一邊嘀咕:“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姚知歡想拿回琉璃釵,那個瘋女人像是見了鬼,撲倒在她腳下,抓著她的腿哭喊:“夫人,夫人,奴婢知錯了,您饒了奴婢吧!奴婢不想死啊…夫人,夫人!”

姚知歡徹底被弄懵了,努力掙脫瘋女人髒兮兮的手:“有話好說,你放開我!”

瘋女人的勁兒奇特地大,她一把抓住姚知歡的手腕,將她一起摔倒在地,隨後瘋喊:“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不想死啊!不想死……”

姚知歡明白,對付瘋癲之人不能強來,於是耐心安慰道:“這裡沒人讓你死,你能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何又會對金絲梅花琉璃釵感興趣?咱們要不要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趁著瘋女人發愣的間隙,姚知歡奪回了琉璃釵,瘋女像是受了驚嚇,抓著姚知歡的胳膊喊道:“我不跟你走,我不能跟你走!你肯定要弄死我!”

姚知歡正想著怎麼脫身之時,他們後面幾個宮人急匆匆地跑來,神色焦急帶著擔憂,看來是一路追著瘋女人來的。

領頭的太監用拂塵開啟了她抓著姚知歡的手罵道:“你怎麼又亂跑?看我不打死你這個瘋子……”

領頭太監朝著姚知歡點頭示意後,便帶人拉扯著瘋女人離開了。

瘋女人又回頭看了眼姚知歡,瘋笑道:“哈哈哈…她回來了,她回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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