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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柔安置好一切，與軒轅嬌嬌相視一眼，兩人心領神會，一道出了門。
“此人有疑？”軒轅嬌嬌眼底閃過一絲詫色，她斷定這人不是歐陽浩軒帶回來的，若是冰柔帶回來的，那恐怕不簡單。
冰柔深邃的眼眸中幽幽泛著波光，低語，“也不全都有問題，他的話裡真真假假，分不清虛實。蓬萊仙六年前還未仙逝的時候，我曾受狐王指示去過蓬萊，那時未曾聽聞有個徒弟。”
“那小孩說他師傅五年前仙逝了，那他入門最多也就一年。他的身法雖算不上厲害，但也不像一個入門一年徒弟該有的樣子。”
“說來也巧，他師傅仙逝那年，你們剛好打敗白澤，飛昇成仙。”
“管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若真是冥界，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軒轅嬌嬌緊了緊拳頭。
對於作惡多端的冥界，可謂是恨之入骨。
五年前的那場鏖戰，屠殺了多少無辜生靈，人間比地獄還熱鬧。
“連冰柔哥哥都看不出幻術嗎？”軒轅嬌嬌又問道。
冰柔眉頭微蹙，“這就是奇怪的地方，他並沒有使用幻術，身上沒有濃厚的仙家氣息，也沒有冥界的混氣。他身上諸多自相矛盾的東西，卻又無一可攻破。”
兩人交談了好一會兒，瞭解了情況後也都各自回屋休息。
軒轅嬌嬌陪著炫藍墨睡了一晚，歐陽小雪說什麼也放心不下哥哥，非說要去守著哥哥睡，與其說放心不下歐陽浩軒，還不如說不願意與炫藍墨一塊。
兩人也不說破，只當她小孩子脾氣。
奕日晨光初見，冰柔仍然是那個起得最早的。
歐陽小雪守著哥哥睡了一夜，直到日上三竿了歐陽浩軒才起。
或許是那好茶後勁太大，歐陽浩軒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喝水，足足灌了三大壺才罷了。
小雪早早就起來幫冰柔打下手了，說的是想快一嘴吃到美味。
小雪吃著剛出鍋的美味，看著猛灌水的歐陽浩軒，“哥哥，你們昨天怎麼去喝酒了嗎？你要完蛋啦，嬌嬌姐姐昨天都氣死了。”
對於昨天回家後的事，歐陽浩軒是一點印象也沒有，只記得夢到了自己在打怪，至於其他的，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就像沒發生過。
想到什麼，突然又緊張起來，“嬌嬌她不知道我們去的【凝香樓】吧？我回來有沒有說什麼？”
小雪搖搖頭，歐陽浩軒明顯鬆了口氣，隨後小雪的一句話差點噎死他，“我不知道你們去了什麼【凝香樓】，但是姐姐很生氣。”
原來不是沒說什麼，而是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冰柔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出來，小雪起身去接，拿起筷子就要夾菜，“小心燙。”冰柔寵溺一笑。
對著喝水的歐陽浩軒道：“嬌嬌知道你去了【凝香樓】，也知道那老鴇賣的「思堂春」屬實好。至於你說了什麼，倒是沒有。”
歐陽浩軒拍拍胸口，算是徹底舒了心，“還好還好，嚇死我了，我以為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還好只是知道我去了青樓。”
“啊！哥哥!你竟然去青樓！你…你不要臉！”小雪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小手捂著嘴巴，眼睛水汪汪的。
她一直以為【凝香樓】是個什麼酒樓，沒往青樓這方面想。
歐陽浩軒沒好氣得輕拍一下歐陽小雪的腦袋，“想些什麼呢。你哥我是那樣的人嗎。”
“再說了，有冰柔大哥陪著我，我又能做什麼。”
歐陽浩軒想當然得認為，有冰柔做“頭陣”，軒轅嬌嬌再怎麼發火，也不會牽連到自己，因為他太清楚冰柔在眾神仙心中是個怎樣的人了。
品性高尚，文質彬彬，雍容閒雅，恨不得將世間所有好聽的詞都用在他身上，狐族就是出了這麼一個讓人神魂顛倒的狐仙。
跟著冰柔，哪怕他真去青樓做了什麼，她們也不會相信，冰柔斷然不會任由他做一些有悖名聲的事。
正說著，湯央搖搖晃晃從裡屋出來，不停地揉著眼睛，“前輩，我們昨天被偷襲了？”
三人聞聲望去，湯央明顯穿著昨天的衣服睡了一晚，皺巴巴的。
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注視，湯央眨眨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絕世容顏的娃娃臉。
好看的杏仁眼，深邃的眼眸如同黑夜裡的繁星，小巧微挺的鼻子，天然殷紅的嘴唇，嬌豔欲滴，完美的輪廓散發著孩子般的稚氣。
那雙手細軟嬌嫩，秀窄修長，很是好看，白裡透紅的肌膚，連著手關節都是雪白的。
右手手指上戴著一個淡粉色的精美戒指，似是裝飾品，襯得她的手越發柔和。
腰間掛著一個碧藍色襟步，襟步的配飾很是少見，那掛著的玉佩中間鑲嵌著一顆寶藍色的晶鑽，趁著晨曦，一閃一閃的很是好看。
湯央失神地走到飯桌前，緊挨著歐陽小雪，眼神一刻也沒離開過，換句話說，從來沒注意到旁邊兩個男人看他的眼神。
歐陽小雪被他嚇得往歐陽浩軒身邊靠，漂亮的眼睛中滿是不可思議，似乎在說，這人真討厭。
湯央自然是感覺不到的，伸手就要去抓那雙柔夷。
歐陽小雪十分嫌棄得躲開了，斥道：“你幹什麼!?”
湯央看著空落落的手也不難過，往前又湊了湊，歐陽浩軒看不下去了，將小雪往身邊緊了緊，一伸手，扒在湯央那圓乎乎的小臉上。
是什麼擋住了視線？湯央不在乎，他只看到眼前有個好白淨好漂亮的媳婦兒在跟他招手。
透過歐陽浩軒的玉手，同小雪打招呼，“妹妹生得真是漂亮，做我夫人如何？”
歐陽浩軒五指握拳，使盡了全力，湯央飛了出去。
“你小子別學你師傅那一套！我帶你回來，你還惦記上了。”歐陽浩軒看著地上的湯央，鄙棄十足。
本來只覺得他膽小怕事，玩世不恭了些，但是想想他又還小，與自家妹妹一般大小，正是被人寵被人疼的年紀，又覺得他可憐。
這會子卻惦記上他妹妹了，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痴心妄想，只要他還活著，就一定不會讓妹妹隨隨便便就讓人染指了。
“不…不好意思前輩，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夫人…”
剛爬起來的湯央還沒站穩，又被歐陽小雪打飛了出去。
小雪軟乎乎的小手抓住他的衣領子，“你在說些什麼鬼話，不准你這麼看我哥哥！”
小雪人容顏看起來就是個小孩模樣，這湯央腦子裡跟著他那不靠譜的師傅確實也接觸了不少東西。
什麼老夫少妻，什麼隱語成雙，千萬種可能的事都會浮現出來。
不難怪他會覺得歐陽浩軒和小雪是一對。
這張臉近在咫尺，湯央的心狂跳不止，飛速得呼吸著，手指抓著地，腦袋一片空白，嘴巴張著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聽不見她說的話，看不見她抓著他的衣領，滿心滿眼都是這張糯唧唧的臉。
小雪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遇到這這種情況。
“這人是痴的，不會呼吸，也不會說話，真是可怕得緊。”說著扔下湯央，跑到歐陽浩軒身後躲起來。
冰柔如同看了一出好戲般，一邊盛湯，一邊嬉笑。
湯央好半天才緩過神，摸了摸剛剛被拎過的領口，莫名其妙得笑了起來。
頂著個黑熊眼識趣的坐在了歐陽小雪對面，傻傻地笑著，“不好意思，妹妹，我不知道他是你哥哥來著。”
“妹妹可相信一見鍾情，我覺得我應該是心悅你的。”
“剛剛你離我這麼近，我心跳得緊，呼吸不是我的，大腦也不是我的。”
歐陽浩軒的拳頭又硬了，橫眉冷對得死死盯著正在滔滔不絕的湯央。
小孩子對愛的表達真是直接，有什麼就直接說，也不擔心被拒絕後的難堪，哪怕拒絕了也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