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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那顆細碎的糖填滿了整個兒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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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很真切的問過月亮,在這黑夜中的一星半點亮光,是否有屬於我的存在,又或者是否有屬於我的那抹,它總是沉默不語的向我展示它的陰晴圓缺,從未告知我關於時間的大南,在那些遙不可及的問題裡,我關心了太多關於未來的問題,關於愛不愛,關於該不該,關於星星太陽和月亮,以及春花秋月何時來?

國慶大概是很多人都期待的日子吧,遠鄉求學的孩子、外出求生的夫妻、遺落他鄉的遊子以及異地的情侶們,大概都期待在這樣的日子回到家鄉,去嘗一嘗屬於家鄉的飯菜,又或者是在見證離別和團聚的車站看那一個持花等待的人,渴望見面在這樣的日子變得愈加的濃烈,我們小時候總想遠離家鄉,殊不知長大後,家才是我們回不去的遠鄉;總說著過節就回來,然後我們卻不知道,很多節日都是沒辦法回去的,甚至連那一趟回城的車票都不敢買。

薛清歡在這樣的日子裡,早早就收拾好了行囊,也是長大後才知道,只有國慶、春節這樣假期長的日子,才敢回家,平時的假期少得可憐,還不可避免的遇上加班,雖然相隔不到300公里,但這樣的距離卻變得越來越長。

在那個沒有高鐵開通的年代,薛清歡也只能熬著三個小時的火車,回到家,弟弟薛樺也在,他還沒到體會離別的年紀,但他知道在這個會放假的日子裡,姐姐會回家,所以也就早早的在車站門口等待,而接到姐姐後,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心裡確實尤為開心,青春期的年紀總嚮往高冷的情緒,喜行不於色,就是他們最大的表達方式

薛清歡的老家不在城市,當然也沒有了城市裡的喧囂和難聞的汽車尾氣,路過的道路兩邊還能聞到陣陣的草木香,連綿起伏的山圍起了那麼一小個鎮子,偶爾街上叫賣丁丁糖的聲音,籃球場上還有學生模樣的男孩們在青春裡肆意張揚,小商店不大不小,但裡面總有薛清歡愛吃的零食和玩具,小時候的鞋子也是在這兒買的,路過認識的阿姨總會說:薛家那閨女,回來了呀!偶爾遇到一兩個曾經的同學,點頭打招呼是最大的禮貌了,長大後反而變得不愛說話了,街邊開了幾家電器商店,一看還是曾經的那幾個阿姨,有些上年代的學校前面的兩層樓,便是薛清歡的家。

其實家中到底還是溫暖的,父母做好了飯菜,雖然不全是自己愛吃的,但就當他們是給出遠門歸家的女兒準備的一份愛,父親在飯前總愛喝酒,然後跟薛清歡談論著國家政治大事,薛清歡只是笑笑,就當自己聽得懂了吧,母親還是操持著一些家務,然後在飯後跟著幾個阿姨去樓下的廣場上,跳廣場舞,薛清歡則是在房間裡,玩玩遊戲,放鬆放鬆因為工作而緊繃的神經,其實也不是沒有好友,只是她們都沒有選擇在這樣的時間內,回到家裡。

偶爾打遊戲,卻因為吳言的訊息,震天的轟炸導致遊戲連跪,薛清歡則是直接訊息免打擾,或者狠一點,關閉了所有訊息的語音提醒,在很多的時間裡,遊戲便是薛清歡工作之餘全部的生活氣息。

“你還在玩遊戲?你多大了?”廣場舞過後,薛清歡的母親突然推門進來,看到薛清歡又在玩遊戲的時候,皺眉像是提醒,似乎在所有的大人眼裡,打遊戲便是不可饒恕的惡習。

“23,在往24走了”薛清歡回答得有些漫不經心,眼裡依舊盯著自己的遊戲,不是不想交談,而是每次的交談都是不歡而散,嚴重些,薛清歡又會挨一頓打。

“這遊戲就那麼吸引你?”薛清歡的母親看到薛清歡一臉無所謂的態度時,臉色變得更加的不悅,手微微動了動,似乎想搶過薛清歡手上的手機。

“不然不覺得,我應該做些什麼?”薛清歡變得有些不耐煩,在她的印象裡,母親像是安守本分的傳統女人,總拿著我在你這個年紀,你已經讀書的思想觀念試圖感染著薛清歡,甚至於來說,她覺得母親有些軟弱,是的,就是軟弱。

在薛清歡認為,只要男人將手動到自己的身上,換來的代價要麼就是你死我活,要麼就是一拍兩散,絕不會為了所謂的孩子忍氣吞聲,也覺得委屈自己嫁給這樣一個男人,而很多次,母親遭受到父親的毆打時,薛清歡從小到大都是那個見證者,見證過她被打到起不來身,見證過她被打到頭髮掉了一點,鼻青臉腫,甚至都無法張嘴吃東西。

很多時候,薛清歡也成了那個犧牲品,因為是女孩子,所以七歲前都只能剃成光頭,不明白自己到底是男是女,有時候父親的拳頭還會揮像自己,記得有一次只是因為自己不喜歡穿一雙紅色的鞋子,便被父親揪著頭髮,往牆上砸過去,更有嚴重些,會被打到耳朵暫時失明,而父親是很典型的守財,有時候高燒,非要到受不了的時候,才願意給錢自己去醫院輸液,但薛清歡記得,父親的衣服從來都是幾百,在那樣的年代,父親的鞋子也從來都是最好的。

失望的是哪一次呢?不是那一次次的揮拳相向,而是將只有十歲的薛清歡扔在陌生人的車裡,自己轉身去逛街買了一部手機,而薛清歡從來被窮養教育,所以穿的衣服也沒有上百,以至於到後來,任何稍顯昂貴的東西,下意識她都覺得自己配不上。

薛清歡也勸過,要不就離婚,說實話這樣的家庭,這樣的婚姻,她始終是沒辦法理解的,有時候,也沒辦法理解,在那些母親不在的日子裡,那些穿著漂亮的阿姨,為何會來到自己的家,可是母親總以離婚了你們怎麼辦來安慰自己,然後教育薛清歡要孝順,要聽話,要懂事。

說來挺可笑,薛清歡一直認為,用懂事來形容一個女孩子,是她這一生最大的悲哀,因為沒感受過愛,所以要學著懂事,才能得到愛。

“工作,我有,我有基本能夠養活自己的能力,住處,我也有,我有一間只屬於我自己的小房子,雖然不是我自己的,但是我能夠享受到基本的只有,你覺得我還應該做些什麼?”薛清歡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不想去看母親那類似說教般的表情,繼續反問著。

“很多人,在你這個年紀已經談婚論嫁了啊,你為什麼還像是個小孩子一樣,不懂事呢?”母親似乎是有些誇張的拍著手,語氣裡滿滿的擔憂,好像她口中的這件事情,就是天大的事,難聽的話就是好像不結婚,就會死一樣。

“到底是什麼樣的封建腐朽思想,才會讓你覺得女孩子在20歲以後,就必須要考慮這些事情,就必須選擇一個還算是可以的婆家,然後草草的了此一生呢?結婚是件大事嘛?我必須要結婚嘛?”薛清歡甚至覺得母親好玩又好笑,這些事情在她看來,就像是天塌下來,薛清歡也必須要結婚一樣,在20歲的年紀就必須安分守己迴歸家庭,就必須找個看起來還可以的人搭夥過日子,就必須像她一樣在19歲的年紀,就生下一個孩子,完全不考慮自己的思想是否成熟,是否能夠養育出一個各方面健康的孩子,甚至沒考慮過她所面對的那個男人是否能夠讓孩子開心,還是堅守著那所謂的重男輕女。

“女孩子25歲以後就不好嫁人了,就會變成老姑娘,以後不是你去選別人,而是別人來選你了,你明白嘛?到時候你就像那商店的滯銷產品,根本賣不出去”母親依舊是苦口婆心的勸導,然後便是堅持自己的觀點,看薛清歡的眼神就像是看即將過期的商品。

“有沒有一種可能,哪怕我今年30歲了,我不想嫁,一樣不會嫁呢?”薛清歡說著,也終於是放下了手機,看著面容焦急的母親,有些無趣的笑笑,似乎對於她的話很不理解,也無法共情,她不是母親那個年代的女性,沒辦法苟同她的觀點

“你……”母親似乎是被她的話氣急了,她甚至認為薛清歡現在就還像叛逆期的孩子一樣,一味的只知道反駁她的觀點,卻不知道懂事孝順。

“還有,我憑什麼要像你一樣20歲的早早嫁人,然後在自己孩子還在襁褓裡的時候,你便賭氣出走,留下一個還沒斷奶的我,整整六七年才回來,然後為了生一個兒子,努力又努力,每天把自己拖成現在這個樣子,自怨自艾,然後在我慢慢長大需要關愛的時候,告訴我你想要出門尋找你的自由,我從小到大聽到最多的就是你又賭氣出走了,然後在我高中的時候,你以陪我為名義,同樣的出去了,但是高中三年,同一個城市,我幾乎見不到你一面吧,大學之後,你到了我的城市,我開心極了,我以為你是來看我的,結果你給我的第一個電話就是你在回城的車上,可不可笑?然後現在你以母親的身份來說這些,為什麼?教導我要變成你一樣,過和你一樣的生活?然後再給孩子說,都是因為你我丟了我自己的生活?”薛清歡似乎是有滿腔的抱怨,似乎在她的印象裡,他們做過的過分的事情,也大差不差就是這些了,但是隨著時間的增長,沒想到過分的事情也愈演愈烈,只是當下也只是這些,當下她還是那個有家可歸的孩子。

“你不嫁人,以後誰來照顧你?你生病了怎麼辦?你老了怎麼辦?我是你母親,我還能害了你不成?”母親故意忽略了薛清歡那些像是責備的話語,將凳子拉得近一些,繼續說著

“為什麼不是我自己照顧自己,為什麼不是你們來問我一句辛不辛苦,吃飯沒,別太累,你知不知道你們打電話給我說得最多的話是什麼?是錢省著點用,以後要嫁到婆家的,不要花錢大手大腳,你們知道我在外面大手大腳了?甚至於來說我買一瓶300多的粉底液,都是罪過,但那是我自己賺錢買的呀,只要我想對自己好一點,買一些好的東西,或者偶爾獎勵一下自己,去吃貴一點的東西,你們就會不斷責備我,為什麼要買,為什麼要吃,最後你還會來問我,為什麼不對自己好一點,我加班到深夜,不是問我吃飯沒,而是聽到我在加班,一臉驕傲的樣子,告訴我就是要這樣,要自己努力,我高燒39度,告訴你我在輸液,你不是問我病好沒好,怎麼樣了,而是責怪我為什麼要花錢去輸液,吃吃藥就能熬過去的事情,你要我怎麼熬,我躺在床上幾乎看不清東西的時候,你在哪裡?小時候下雨把我淋溼的時候,你又在哪裡?現在來說你是我的母親,一起都是為了我好?”薛清歡承認自己的話是有些重了,但這些話更像是賭氣,更像是小女孩在問家裡,為什麼不愛我,像是在述說自己的委屈,那漲紅的臉上卻依舊沒有擠出一絲淚滴,是麻木了嘛?

“當初我考大學,填寫志願的時候,我爸為了不讓我去外地,為了讓我跟隨他的想法,去學什麼郵電專業,去學什麼快遞專業,告訴我家裡有什麼什麼關係,我可以一步登天,可以安安穩穩在小地方,拿著一個月3000塊的工資,你告訴我,如果關係真的這麼硬,為什麼他不去做,反而把我關在家裡三天,罵他自己的親生女兒是做…”後面的話薛清歡是真的不忍心說下去,也可能是那些話實在是難以啟齒,也不相信那些話會是從一位父親的嘴裡說出來的,他們不過是想讓薛清歡按照他們的腳步生活,小城市,一個月3000,然後再找一個他們看好的女婿,快不快樂,幸不幸福都無所謂,只要是按照他們的腳步來生活就才是對的。

“別用你那副不稱職的姿態看著我”薛清歡似乎是下定決心,沒再去看母親的臉色,而是淡淡的問了一個她或許一輩子都不會提及的事情

“我問你,假如說,我得了抑鬱症,你會怎麼辦?”

似乎是有些期待母親的回答,畢竟在這個時代,母親他們緊跟網路,不會不知道,抑鬱症是個比起絕症更加痛苦的病症,殺人於無形。

“我說你就是矯情,哪有什麼抑鬱症,你不過就是在家裡太閒了,想太多了而已,找個男朋友,什麼事情都解決了,還抑鬱症,不過就是逃避的藉口而已”母親的回答讓薛清歡手一抖,手機似乎有些拿不穩,或許她早就該料到這樣的回答,而不是期待什麼關心的回應,她似乎覺得這一刻的自己變得如此的可笑,明知道結局,還傻傻不肯相信,無所謂的態度似乎更讓她看清楚了對於這個家來說,她存在的意義。

國慶的假期以這樣的一個不愉快開頭,是薛清歡怎麼也沒想到的,後來的幾天,她似乎是在刻意躲避母親的靠近與交談,每天飯後便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也不和他們說話,只有在弟弟薛樺也在的時候,才會在外面久坐一會,但也不是很久,更多的時候,她都是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裡,沒有任何的外界交流,或許在薛清歡悉數破碎的世界裡,弟弟是她那唯一的一顆糖。

“你要不要看這個月亮,今年中秋和國慶碰到一起了,我看到了很好看的月亮”手機的微信提示音響起,打斷了薛清歡獨處的遐想,拿起手機看了看,是吳言發過來的中秋照片,高樓聳立的城市裡,是一輪明月,吳言向來不會拍照,所以拍出來的甚至有些像街邊的路燈。

“是嘛?挺好的,我沒出去,窗戶外面就能夠看得到”薛清歡抬頭看了看,在這個沒有高樓的小地方,確實抬頭就能看見一束月光,有些耀眼,也有些明媚。

“啊,喂,那個我只是看到你回訊息了,想著給你打個電話”薛清歡的訊息剛發過去,吳言的電話便打了過來,像是詢問又像是打擾了薛清歡之後的抱歉。

“什麼事”其實是有小感動在的,薛清歡在接到電話之前,也看到了陳濤的朋友圈,他依舊很擅長拍照,什麼照片在他的手機下,都會變得極其有藝術性。

“沒有,就是今天是中秋節,問問你,吃月餅沒有,我母親來看我了,我們現在在外面閒逛呢,看到了好大的月亮,所以想說發給你看看,你吃飯沒有啊”吳言似乎是有些自顧自的碎碎念,也沒有想過薛清歡是否想聽,只是想把今天的所見所聞都分享給薛清歡,不記得是誰說過了,分享欲是最大的浪漫。

“我不喜歡吃月餅”薛清歡這也算是比較不敷衍的回答了,但是莫名其妙的就覺得吳言的碎碎念,好像在這樣的日子變得格外的順耳,好像有那麼一個人能在這樣的日子,給自己說著那些細碎日常,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你是不是不喜歡聽”說得久了,吳言也覺得自己似乎是話有些多了,沒聽到薛清歡太多的回應,以為自己的碎碎念,又惹得她煩了。

“沒有,還好”其實薛清歡真的不覺得煩躁,或許吳言真的是有些小心翼翼了,她只是這邊跟他打著電話,這邊在玩著自己的遊戲,有時候走神了而已。

“你打算多久回呢?”吳言突然想到這個問題,想著問一問,萬一薛清歡回來,自己還可以去接她,也不失是一個增進感情的好機會。

“還沒定,再說吧”薛清歡確實沒想好什麼時候回去,只是這家裡她待著,屬實是有些無趣。

“姐,你談戀愛了?”剛走進來的薛樺看到薛清歡掛掉的電話,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看著她

“沒有,小屁孩,想些什麼呢?”薛清歡看著走進來的薛樺,輕輕敲了敲他腦袋

“姐,你看,這是什麼?”薛樺像是變戲法一樣,從自己的外套裡掏出一袋子燒烤,然後拿來凳子,放在凳子上開啟,放在薛清歡面前,把筷子遞給她。

“我知道你出門在外,最想念家裡面的這一口了,怎麼樣,是不是很瞭解你”薛樺看著薛清歡,一臉等待薛清歡誇獎的表情,早知道姐姐喜歡這一口燒烤,其他地方的都不如小地方的吃起來舒服,便吃完飯後早早去等待,然後給薛清歡拿來,怕涼了還直接放在自己的外套裡。

薛清歡笑了笑, 轉身拿過手機,給薛樺轉了點錢,又把自己給他準備的禮物拿給他,早就想給他了,只是這兩天事情太亂,薛清歡有些忘記了,從小到大,這個弟弟都是最保護自己的。

記得有一次,吃飯的時候,父親又開始了所謂的教育,好像父親是拿準了薛清歡只要心情不好,便不會吃飯一樣,每次都選擇吃飯的時候對薛清歡進行所謂的教育,嚴重些還會不分青紅皂白的咒罵,每次都搞得薛清歡根本沒辦法繼續吃下去,有一次更嚴重些,直接打了薛清歡一巴掌,薛清歡躲回房間不想說話,只是默默的哭,飯也沒吃多少,刻意的忽略父親在門外那喋喋不休,沒有任何邊界的咒罵,是弟弟在父親出門以後,年僅9歲的他,切菜做飯都還不會,卻笨拙的給薛清歡端來了一碗自己煮的麵條,然後給她說

“姐姐,不難過了,吃點吧”

薛清歡始終記得,那些日子的眼淚,都是薛樺幫忙擦去的,也記得母親賭氣出走,父親徹夜未歸,外面電閃雷鳴,打雷的時候,幾乎都要把房子震垮,薛清歡害怕,但還是要保護弟弟,但弟弟卻用小小手輕輕拍著薛清歡的後背,還說著:姐姐,不怕。

所以不論何時,薛清歡總會將弟弟列為第一保護物件,任何事情,想著那個小小的身影端著滿滿一碗的麵條,小心翼翼的走到她面前,還輕輕吹了吹,薛清歡就會感覺到一陣溫暖。

弟弟也成為了她後來的日子裡,一股支撐的力量,細碎的微甜沾滿了整個兒時,時間不長,但卻尤為珍貴,她也沒什麼太大的願望,只希望他能夠不像自己一樣,至少不會有那麼多的糟心和謾罵,至少會快樂一些,再快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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