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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了，真進去了”
外面圍觀的群眾看到馬驥他們進入縣衙，都紛紛朝著縣衙大門靠攏過來，馬上升堂了，好戲要開場了。
一會功夫，縣衙門前就被圍觀的群眾圍個水洩不通。
“堂下何人，為何擊鼓，有何冤屈？”
閆通判正坐公堂之上，一聲驚堂木敲擊過後，大聲問道。
“威武.....”
站班眾衙役大聲宣叫，殺威棒不停敲擊地面。
一股莊嚴的氣勢撲面而來。
許大力吞了吞口水，有些許緊張，畢竟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感受這種場面。
“小小......小民是海東行縣蓮花村許大力，昨日我進城找工作，行走在琳琅街時被梁家馬車撞倒重傷。梁家車伕沒有道歉沒有賠償，直接離去，我要狀告梁家馬伕”
許大力壯著膽子陳述案情，很簡要。
旁邊有主簿大人在記錄案情。
“確有此事？”閆通判又問道。
“確有此事”許大力還沒回答，公堂之外，門口的圍觀群眾就幫他回答了。
“旁聽之人不得喧譁”通判沒有呵責，只是警告一下。
但是，外面的人已經被嚇住了，閆通判，海市人都稱之為閻王爺，可斷人生死，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宣梁家馬伕到堂對質審訊”閆通判對快班捕快吩咐道。
兩名捕快接到命令就出發了，前往梁家傳喚馬伕到堂審訊。
不一會過後，梁家馬伕陳成就到堂了。
“來了，來了，就是他，已經撞人撞幾回了，太可惡了”
圍觀的人認出陳成是梁家馬伕。
陳成他也不好將責任推給別人，偽造頂罪，畢竟梁家馬車昨天經過琳琅街的就是他駕駛的，很多人都看到，他也不好糊弄。
另一個原因是他對二公子的信任，而且是他自己親自出手聯絡的錢師爺，他對這個案子也很自信，在他心裡認為出堂聽審就是走個過場而已。
“你就是梁家馬伕？姓甚名誰？報上名來”閆通判問道。
“小的正是梁家馬伕陳成，不知因何事傳喚”陳成很淡定。
“許大力，撞你之人是否是旁邊這位，你可認清楚了”閆通判問
“正是，化成灰我都認得”許大力轉眼目瞪大圓地盯著陳成，氣憤地說道。
“陳成，許大力狀告你昨天在琳琅街騎馬車將其撞到重傷，然後直接逃逸離去，可有此事？”閆通判又問陳成。
“大人，絕無此事，我根本就不認識此人，為何撞他，既無撞人，何來逃逸？”陳成將撞人變成一種報復行為，企圖設立動機。
“許大力，陳成說不認識你，你此前可認識陳成？”閆通判又反過來問許大力？
“此前不認識，撞人之後就認識了”許大力並不糊塗。
“誣告，大人，絕對誣告，我根本不認識他，也沒見過他，怎會無緣無故撞他？純屬汙衊”陳成反咬一口。
“砰”
閆通判驚堂木一敲，厲聲喝道“大膽刁民，公堂之上竟敢誣告，如果今日你說不出個子醜演卯，杖打五十殺威棒”。
“完了，完了，我就知道梁家會倒打一耙，官商勾結，歷史重演了”圍觀人群有人小聲地議論著。
“絕對是真的，我們昨天就在現場”外面圍觀的人看不下去，就大聲嚷嚷。
“閒雜人等，不得喧譁，干擾審判，否則判你與誣告同罪，押入大牢”閆通判威嚇道。
外面人只是看熱鬧，哪想到引火燒身，趕緊閉嘴，坐牢那可虧大了。
“老實招來，許大力，為何誣告陳成？”閆通判再次質問。
“我我沒有誣告，是真的，我的傷口還在，你看”許大力準備將自己大褂撩起來。
“公堂之上，猶如斯文，成何體統，趕緊放下”旁邊的錢師爺及時阻止。理由冠冕堂皇，實質卻是阻止許大力展示受傷的證據。
“威武........”站班衙役又宣叫起來，敲擊殺威棒，給許大力製造壓力。
許大力開始緊張起來，無助地望向馬驥，乞求的眼神透露著尋求幫助的渴望。
“且慢.......”馬驥看在眼裡，一切如他預料一樣，這個公堂簡直就是正大光明地欺負老實人。
“你是何人？”閆通判這時才正視起馬驥，才發現公堂之下還站著第三人。
“我是昨天交通肇事事件的見證人，作證而來”馬驥緩緩而談，不急不躁。
“你有何證據？光口說無憑可不行”閆通判還沒說，錢師爺就跳出來立規矩了。
“就知道你們會這麼說”馬驥輕輕一笑。
錢師爺、陳成、閆通判看著馬驥的表情，心裡都咯噔一下，因為馬驥太淡定了，好像掌控一切的感覺。
“你有何證據，從實招來，如有作假，重重杖罰”閆通判要立下馬威，以免事情超出掌控，到手的紅珊瑚可不想再退回去。
“先不急，有件事搞不懂，我得先問一下，為何圍觀的群眾這麼多人均稱這是事實，你們為何不信？難道這麼百姓的話還能造假嗎？梁家馬伕一個人的話就頂的過這麼群眾嗎？”馬驥不解，提出質疑。
“就是，就是”圍觀人群起鬨。
“蛇鼠一窩，一丘之貉”有人亂叫。
馬驥這一番問話，因為有群眾基礎，不好應付。
錢師爺只冒汗，還得是閆通判經驗老道，解釋道：
“他們只是圍觀之人，沒有進入公堂，就算不得證人，人多嘴雜，做不得數”
“你還是盡你證人之責吧，有什麼證據就儘快拿出來，否則將杖打二十殺威棒，驅逐出去”閆通判之責馬驥義正詞嚴地說道。
“我是目擊證人，自然有證據。只是我將證據拿出來之後，證實是梁家馬伕撞到許大力，該當如何？”馬驥不懼，反問道。
“該當如何，是我通判的職責，與你無關，你盡你證人職責即可”閆通判官威很足，經驗老道。
“無關？不不，嚴重有關，我和許大力，以及千千萬萬的海東縣平民，都是羅剎國的國民，都期待有一個公平的裁判，就如大人你頭上懸掛的牌匾，正大光明，就應當公開公平公正，有何不可說的？還是已經暗中達成了交易？”馬驥侃侃而談。
“大膽，竟敢汙衊大人，來人，杖責五十”錢師爺叫囂道，馬驥說到他的痛處，立馬跳起來。
“怎麼，你是公堂大人嗎？是朝廷命定的通判嗎？通判大人都沒說話，你比通判大人還大？”馬驥根本不懼，一番反問，把錢師爺問傻了，不知如何反駁，一時語塞，愣在當場，很尷尬。
他剛才是被戳到痛處，一時著急脫口而出，回想起來確有不妥之處，畢竟這是公堂之上，通判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