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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妃聽我這麼說,轉頭看著皇后,說道:“不知皇后娘娘會怎麼處理?”
皇后娘娘笑著說,“既然此事發生在慈寧宮,又涉及到華妃,還請皇額娘給個指示。”
太后本不想管這些事,但皇后金口一開,她也不得不處理。於是稍作停頓,緩緩開口,說道:
“華妃身居妃位,又有協理六宮之權,如果不能以身作則,如何能服眾?來慈寧宮不先請安動手打人,已是對哀家的不敬,華妃,你可知錯?”
華妃一聽太后的話,她頓時如坐針氈,如果太后治她一個大不敬之罪,那可得不償失。
於是忙起身給太后行了一個大禮,“太后娘娘,臣妾不是有意出手,當時也是心急如焚,才一時錯怪了安妹妹,請太后饒恕臣妾,也請安妹妹息怒。”
華妃果然是反應靈敏,這麼快就說了軟話。往日的驕傲哪裡去了,我心裡冷笑,這後宮最尊貴的人是太后。只有成了後宮的太后才能真正掌權。
太后見華妃態度婉轉,趁著大家都在,說道,“既然華妃知道自己大意了,就罰一個月月俸,以示警戒。以後做事不要再毛毛躁躁!”
眾人一起回覆,“是,謹遵太后娘娘教誨!”
忙活了這麼久,大家終於散了。
我拉著眉莊去慈寧宮的後花園,把太液池撿來的鵝卵石一塊塊排列好,做成石子路。一直忙了兩個時辰,才把石子路做好,福子端來熱茶讓我和眉莊喝下暖暖身子。
經過這次的風波,我與眉莊在太后這裡已經博得了好名聲。但同時也樹敵不少,如今寵妃不好當。
我自然無事,但眉莊卻不同了。她現在是皇帝心尖上的人,又在太后娘娘這裡得了臉,日後要防的人太多了。
從慈寧宮出來,我與眉莊並肩而行,她有些擔憂地說,“安妹妹,你何時懂得足療?若不是平日裡你做事謹慎,今日我恐怕也要被你嚇死。”
我緊緊抓住她的手,柔聲道,“眉姐姐,太后事出突然,我也來不及解釋,還請姐姐原諒了我的冒險。自古以來,富貴險中求,我也是放手一博。姐姐還有皇上垂愛,而妹妹是個無寵的答應罷了!”
眉莊點點頭,說道:“安妹妹,這便放心,有我得寵一日,必不會讓妹妹的日子太難過,時間還長著呢,會有妹妹出頭的一天。”
到了鹹福宮,眉莊先回去了,我與寶娟繼續往延禧宮走去。
陽光照耀下的紫禁城顯得光彩奪目,我知道,華妃在太后宮裡吃了虧,這筆賬她一定會算在我的頭上。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快到延禧宮時,福子帶著太后的賞賜已經在宮門口等候,我看見福子,心裡有說不出的親切感。
福子見到我,忙行禮問安,“給小主請安,安小主吉祥!”
我扶起福子,心裡一時間有好多話要說,“先進去,方便說話!”
福子會意點頭,她端著盤子,跟在我後面,一同進了西廂閣。剛一進來,她撲通一聲跪下,“謝小主救我性命,再造之恩,奴婢定會報答小主。”
我見她態度真誠,不由得眼淚直流,說道:
“福子,你快起來,我在這宮裡不過是個小小的答應,能保你一命全憑方若姑姑,以後在太后那裡當差,一定要精心侍奉太后,也要聽芳姑姑的教導,萬不能再讓華妃抓到錯處,切記切記!”
福子點點頭,她拿過盤子中的禮物,說道:
“小主,這是太后賞你的佛珠,這串佛珠可不得了,是太后日日戴在頸上的佛珠,代表著太后娘娘對小主的偏愛。”
我雙手捧過佛珠,心裡想,這佛珠是什麼材料,能值多少錢。這個時候應該是感念太后的恩德,我怎麼會想這麼庸俗的問題。
於是雙手捧著佛珠,向慈寧宮方向跪下,“謝太后娘娘賞賜,臣妾一定謹記太后娘娘教誨,保持一個佛心,平淡而悠遠,寧靜而芬芳。”
福子見我態度恭謹,心裡也生出幾分敬意,說道:“小主,何須如此謹慎?”
我起身牽著福子的手,說,“這宮中的人能透過層層選拔,個個都是人精,我不過是個身份低微的答應,在宮中無依無靠,所以處處小心謹慎,只求在宮中平安終老。”
福子點點頭,“是,小主,奴婢明白了,謹遵小主教誨。”
送走了福子,我拿著太后賞賜的佛珠,還有幾盤珍珠、玉器等。我留下佛珠,拿著其他的物品去找富察貴人,一進門看見富察貴人懶懶的躺在床榻上。
她見我進來,滿臉笑容,“安妹妹,快進來!”
我進去坐下,侍女端來茶水,我忙接過,抿了一口,笑著說,“今太后賞賜了一些物件,我拿過來,讓姐姐先挑。”
說著把盤子端上來,放在案上,“來,富察姐姐,您先挑!”
富察貴人看了看盤子中的物件,她笑著說,“太后娘娘賞賜的自然都是好的,妹妹自己留著,我其實啥也不缺!”
我抿嘴一笑,“姐姐,客氣了,妹妹知道姐姐富察氏是滿清貴族,什麼樣的寶貝沒見過,妹妹拿過來,不過是個心意,還請姐姐先挑,前幾日,姐姐也給了妹妹那麼多賞賜,妹妹還沒有報答。”
富察貴人莞爾一笑,“好吧,謝妹妹這份心!”她看著盤中的物件,隨手挑選了幾樣不起眼的。我還請富察貴人多挑幾樣,她再三推辭。
拜訪完富察貴人,我與寶娟回到自己宮裡。我命寶娟開啟小庫房,親自把太后娘娘的賞賜一件件擺放在貨架上。
看著空蕩蕩的貨架,漸漸裝滿了物品,我心裡甭提有多高興了。畢竟這是自己白手起家,一件件掙回來的。每一件都包含了自己的努力和計謀。
這如同小時候,吃自己親手做的飯菜格外香。我雖然不是好財之人,但有時候看著這些物件,才覺得活著很有意思。錢財是身外之物,但合理利用錢財,卻能生出更多的錢財,這叫生財有道。
在太后那裡吃了虧,華妃娘娘回到宮中發了好一頓火,她看著頌芝,“你說,那個福子怎麼就跑去了太后那裡?還得了臉?”
說著她在頌芝的胳膊上使勁一擰,頌芝低著頭,雖然很疼,但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打完頌芝,華妃又喊了周寧海進來,她要好好問問福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