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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縱入風谷之中,讓之礁緊隨其後,幾乎與賽旋風並肩。
“好一對神仙伴侶!”
望著漸漸消失在谷口的身影,弟子們感慨道。
谷中風聲更盛,一會兒後,兩人狼狽退出,衣衫凌亂,體內元氣翻滾難馭,嘴角隱隱有血漬浸出。
“這風谷有古怪!”
虎力王最不信邪,把方板豎起來擋住風,直衝衝向谷中挺進。
靈風排山倒海般碾壓而來,壓得人都快窒息了。
虎力王身軀如鋼鐵般硬生生挺住,雙腳深深陷進泥土裡。
可是每前進一步,靈風的壓力就成倍增加,重如山嶽,彷彿以血肉之軀對抗通道那邊的整個世界。
虎力王還是敗下陣來,像巨大的黑垃圾口袋般被丟擲風谷。
陸續又有弟子闖進去嘗試,無疑不被落葉般橫掃而出。
“原來傳說是真的!”
據說這裡是某個門派的舊址,極北仙翁極有可能就是這個門派的傳承,有弟子忽然記起先前的情報。
“可是,極北仙翁在哪兒呢?”
賽旋風眼尖,瞥見西北角林蔭下不起眼的地方有個小草棚,蹦過去一看,裡面還真有一個白鬚白髮的老頭,一看就是得道之人。
原來,先前大夥兒眼睛緊盯著谷口,把這個隱秘的地方遺忘了。
賽旋風從草棚來,手裡多了一把扇子,將信將疑朝谷口走去,竟然真過去了。
弟子們紛紛走進草棚,出來時手裡都拿著一把扇子,都不說話,然後順利走進風谷。
鍾彥也拿到一把扇子。
別人拿到扇子是立馬上路,鍾彥則很痴迷地研究起來,喃喃自語“怪哉怪哉”,然後用火去點,扇子冒著青煙,一會兒就化為灰燼。
鍾彥又走進草棚。
然後把扇子浸在水裡,一會兒就泡得稀爛。
又走進草棚……很多弟子都走進風谷,鍾彥還在跟扇子較勁。
越先走到鍾彥身邊,這傢伙還鄒著眉頭一個勁叫“怪哉怪哉”。
“有什麼發現了?”
越先問道。
“一點發現都沒有,越研究越接近一個可怕的真相——這似乎就是一把普通的扇子.”
鍾彥喃喃地說。
“沒有發現你怪哉個*”越先很不理解這種人的思維。
“你懂個*,沒有發現才是最震驚的事.”
鍾彥說著又朝草棚走去。
“他被自己給折騰糊塗了!”
越先心想,跟著鍾彥而來。
站在草棚門口,越先只看了極北仙翁一眼,拽著鍾彥就走。
“你這是幹什麼?”
鍾彥很不解,一邊被迫跟著越先走,一邊疑惑地問。
“你花了多少銀子了?”
越先反問。
“估計幾百兩吧!五十兩一把,我也記不太清買了多少把.”
鍾彥很不明白為什麼越先這個時候還有心思計較錢的事。
“走,我帶你走出風谷,一分錢都不用花.”
越先邊走邊說,兩人已來到谷口。
“你瘋啦……”鍾彥正想咒罵,卻聽到越先不容置疑的聲音傳來:“把凝聚起來的元氣全部散掉,像逛街一樣就行.”
鍾彥更為不解,但還是依照越先說的做了。
居然真能透過去!雖然靈風颳得人不舒服,卻沒遭到剛才硬闖的弟子們那般攻擊。
鍾彥像盯異類一樣盯著越先問道:“這……為什麼?”
這個“為什麼”有兩層意思,一層是關於風谷的秘密,另一層是越先如何知道這個秘密。
在某一瞬間,鍾彥眼睛裡閃現出只有望向神才有的眼神。
“所謂的極北仙翁是個騙子,他的傳說是一個拙劣的騙局罷了!”
越先解釋。
“你是咋知道的?”
鍾彥追問不休。
“因為他太仙風道骨,太完美了.”
“因為完美,所以是騙子?這是哪來的邏輯?”
“因為這是我的本行……本能.”
兩人邊走邊探討風靈谷的秘密。
鍾彥終於明白了大概:傳說有一半是真的,原先這裡極有可能有一個門派,這道谷口就是通向門派的門戶,是天然的防護——靈風具有某種屬性,對運足元氣暴烈來襲的強敵天然排斥,對平時進進出出的弟子則絲毫沒有影響。
這一切推測都來源於越先發現地面有浣熊的足印。
面對狂暴的靈風,不知秘密的修道者誰不運足元氣對抗?誰會面對靈風反而卸去防護?在鍾彥看來,這比他研究那些還沒弄清楚屬性的元氣還要複雜得多,麻煩得多。
說話之間,兩人已走過大半風谷。
鍾彥突然想起什麼,連忙說:“你先走,我忘了件東西.”
說完,鍾彥撒腿退回來。
鍾彥跑回草棚,揪住極北仙翁長長的白鬍須大吼:“還我銀子!”
“小娃娃,你中什麼邪了?還不放手?你這樣對待仙翁是要遭神罰的.”
極北仙翁威嚴地說道。
“還裝!”
鍾彥一把就把他仙氣飄逸的長鬍須揪下來,假的。
再一把,一頭長長的白髮也揪了下來,當然也是假的,露出半個油膩的禿頭。
“仙翁”嚇得慌了,連忙小聲說:“別聲張,銀子咱倆平分還不行嗎?”
“閉嘴!”
鍾彥叫來幾個還未進谷的弟子,押著騙子進入風谷。
這騙子定然對這一帶熟悉無比,正好讓他帶路。
越先獨自走出風谷,竟然踏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原上。
積雪落得一尺多厚,還紛紛揚揚下著,非常猛烈,一會兒就把足印淹沒。
怎麼隔著一道峽谷就是另一番天地呢?其中必有古怪,不是剛才那個騙子能夠佈置的。
越先心想。
看著那些埋葬在積雪下面的斷井殘桓,似乎曾經真有過一個門派,但是早已成為歷史,哪還能弄出如此大動靜,一定有外力介入。
雪雖然下得很猛,比較冷,但是似乎很舒服,好想睡覺。
越先突然大叫:“不好!”
只是一會兒工夫,他感覺到血液流動變緩了很多,身體漸漸麻木,眼睛看到的景物變得朦朧起來,昏昏欲睡。
正在這時,賽旋風呼嘯而來,不愧是草原旋風,比風還快。
因為太快,沒看見越先,直接撞個滿懷,把越先壓在身下。
奇怪,賽旋風不是第一個透過風谷的嗎,怎麼會和她撞上了?越先心裡納悶,突然發現賽旋風竟緊緊壓著自己,整個貼著自己的胸膛,連忙驚呼:“旋風師妹,你要這樣,也請先說一聲啊!”
“閉嘴!”
賽旋風羞怒道。
“還有,叫姐姐,知道嗎?”
身後隱隱有疾風之聲傳來,賽旋風暗叫“不好”。
她本來是和讓之礁一邊完成道院規定的修行,一邊玩兒追逐遊戲的,讓他看到自己和越先這個樣子,還了得?賽旋風就欲起身,哪知越先這廝竟緊緊扣著自己,情急之下連忙抱著越先滾到一邊,變成越先壓著她。
讓之礁如一陣風而過,沒有發現異常。
越先盯著賽旋風的臉蛋,突然看到一番不雅的景象。
賽旋風鬆了口氣,正想推開越先,忽然聽到他說道:“旋風……師姐,要是能走出這片雪原,你就趕緊回道院吧,不然可能會遭到……遭到……凌辱。
真的,我看到了你的未來.”
賽旋風被越先說蒙了。
凌辱?讓之礁?她第一個想到這個名字。
他若敢這樣做,我就……我就……好吧,我會酌情考慮。
我賽旋風是誰,豈會在意世俗那一套……不對,分明是這個小黑妖想圖謀不軌,才如此說,若你膽敢,我拼著噁心也要一鞭子把你抽下來。
賽旋風這樣想,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惡狠狠地說道:“放心,遲早你要變成我姐妹的.”
越先沒動靜。
賽旋風望去,這傢伙竟然壓著自己睡著了。
賽旋風使勁才把越先的手掰開,把他踢到一邊,看著越先的小黑臉,恨不得現在就辦了他。
賽旋風慢慢冷靜了些,越想越覺得蹊蹺,怎麼會碰上這位瘟神呢?還有,自己怎麼推開他都費了好一番力氣?難道……賽旋風突然覺得有些可怕。
一個叫仁欣程真的女弟子看見她,走了過來。
“旋風師姐,哪裡不舒服麼?”
看著賽旋風紅撲撲的美麗臉頰,仁欣呆萌地問。
“沒有!”
賽旋風又看了越先一眼,臉上冷若冰霜。
仁欣又看到躺在地上的越先,連忙蹲下身子替他把脈,探了探鼻息,又點頭又搖頭,連說“奇怪奇怪”!“什麼怪?”
賽旋風連忙問。
“旋風師姐,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仁欣呆萌的小臉一片茫然。
“你這孩子沒救了!”
賽旋風把拳頭捏得作響。
“那他怎麼會冬眠過去呢?我把生氣輸入他體內,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仁欣認真地說。
“冬眠?”
這下輪到賽旋風矇住了。
“生氣?你是醫道流的弟子?”
“嗯!”
仁欣點了點小腦袋。
更多的弟子聚集過來,更詭異的是讓之礁竟然再一次從身後衝來,急剎而住。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恐懼在弟子中間蔓延。
“大家別慌!別慌!這不過是這個騙子耍的小把戲,越先把他的騙術拆穿了。
越先呢?他在哪?”
鍾彥幾人興奮地押解著騙子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