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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躺在床上,眉毛微皺了起來,眼睛微微張開又合上了,翻了一個身,撐著身體坐了起來,環視周圍,這是在昨天自已挑選的那一間屋子裡。
他環視時便瞥見床頭櫃上有一杯熱飲,喃喃道:“這就起了?”
他伸手拿起抿了一口,坐在床沿上,穿上拖鞋,朝窗戶邊望了出去,深吸了一口早晨的新鮮空氣,肺部清爽極了。
他站在門口便瞥見了他,洗漱完,便去了陽臺。
江川坐在陽臺上,左手拿著茶杯,右手正咬著一個餅乾。
他緩步走了過去,“你起了怎麼不叫我?”
江川回過頭,“多睡一會兒,精神會好許多。頭疼嗎?”
“還好。”
林海坐了下來,“這吃的什麼?”
兩杯冷茶,一個茶壺,一碟酥餅正放在桌子上。
江川將碟子往他那邊推,“蛋黃酥,冷茶,這算是特色,試一下。”
“好。”
林海咬了一口,細細品嚐。
先是酥餅的清香湧上味覺,隨後一股鹹鴨蛋的味道,清香中和了鴨蛋的腥味,蛋黃的味道漸漸爬上舌頭。
“好吃。”
江川滿意地看著他笑了笑,“吃完我們去散步?”
林海望向不遠處的海,“好。”
江川也望向海邊,“不過不著急,等你吃完,我們散步到附近,就可以吃午餐。”
林海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吃什麼午餐?”
“農家樂。”
“好。”
兩人披上外套後,拿房卡便離開了酒店。
跨過馬路,來到對面的海。
風呼啦啦地灌入耳朵中,海水聲此起彼伏。
海邊人不多,雖然這個時間點大都有北方的人來旅遊度假,但是這邊的旅遊業還沒有完全發展起來,正是適合去的地方。
江川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張開雙臂任由海風不斷灌入衣服裡,“這個季節,太適合了。”
林海笑了笑,“嗯。”
沙灘的泥土被踩出一個一個腳印,很快又被海浪附上,隨後不見了。
林海和江川肩並肩地走著,享受著此時此刻的時光。
林海踩著沙子,蹲下撿了一個貝殼,“你說,貝殼裡真的有海水的聲音嗎?”
“你聽聽就知道了。”
江川瞥見了不遠處的農家樂,側過身,指了指不遠處的牌子,“去那裡吃?”
“好啊。”
兩人一同坐了下來,點完餐後,林海直盯著江川,“你是不是還有事沒有和我說?”
江川微微一笑,“什麼事?”
林海認真地盯著他說道,“你自已的事情。”
服務員將菜端了上來,待人走後,他們又繼續了談話。
江川挑眉,“我的事情?”
他拿起筷子夾起蒜香排骨放到林海的碗裡。
林海點頭,“嗯。我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得差不多了,我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還能說。”
見他給自已夾了排骨,便說道,“謝謝。可是我並不瞭解你,瞭解你從小長大的環境,我想知道。”
江川直視著他的眼睛,“也是。其實我是想等我們去T國回來以後再和你說的。”
林海挑眉,“你這是在說我心急了?”
江川搖頭,“既然你問了,我也可以說,不過你想聽哪方面的事情?感情史?家庭史?從業史?”
林海也跟著搖頭,“恩,我想知道從小到大,哪件事讓你印象最深刻?或者你念念不忘的事情?”
江川笑了笑,抿了一口茶,“你這麼問的話,我得想想。”
林海笑了笑,也跟著抿了一口茶,“沒事,慢慢想。”
服務員將最後的兩個菜端了上來。
蒜香排骨,八寶飯,烏雞湯,菜心。
江川抿了一口茶,“我小時候,和蔣子在一同出門玩。”
林海看著他,一臉看戲的模樣。
江川不自覺地笑了起來,“後來盯上了人家的果子樹,就摘了好多,一大袋。”
他笑著看向他問道,“你猜後面發生了什麼?”
林海搖頭,“不知道。難道從樹上掉下來了?”
江川搖頭,“後來果子樹的主人發現了,抓著我不放,直到我媽媽過來向人道歉。”
林海靜靜地看著他,什麼也沒有說。
江川一臉委屈,“可是一開始我沒有對人家的果子樹起了歹念,是蔣子在慫恿我的。”
林海笑了起來。
江川猛地拍了他,“雖然看結果,不看過程吧,事實就是我也摘了,但是蔣子在那傢伙居然拋棄我跑回家了,也不承認這事,這件事就只有我一個人承擔責任。”
“所以後來有一年我沒理他,再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他主動過來找我,我才和他冰釋前嫌的。”
林海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現在還對這件事耿耿於懷?”
“那倒沒有,只是印象比較深刻。”
林海猶豫著還是問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江川認真地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媽和我爸離婚了。”
林海直視他的眼睛,什麼情緒也讀不出來,只好沉默著。
“那一年,或者說離婚前一年,就已經有了這個現象,他們當著我的面都還在吵架。”
“我那個年紀還小,所以我每次都跑到外面玩去了,沒有精力管他們這個事。”
“只是後來,他們真的離婚了,我就開始不學習了,每天出去打架。”
“打到了警局,後來是蔣子在帶我回來的。”
江川說到這兒,抹了一把臉,“事情就這些。”
林海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該問這個事。抱歉。”
“不,你不問,我也要說的,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我印象深刻的就這些,應該也沒有了。”
江川將菜推近林海,“吃吧。再不吃就涼了。”
林海笑了笑,“好。”
“希望以後我們能一直這樣下去,我很喜歡這樣的生活。”
“好。會的。”
海風不斷吹來,一陣接著一陣,吃的熱了,又瞬間涼快了許多。
“我跟你說說我現在的想法。”
“嗯。”
“我覺得自已的人生確實需要自已努力去爭取的,過自已想要的生活,這樣被影響的東西才能漸漸消失。”
“是的。所以現在我是在過著自已想要的生活。”
兩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