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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知非贊同郭湘的看法，點點頭：“你做的對，江與彬的確比秦宏明能沉住氣。”
郭湘：“嘿，我這不是跟你比老公，怎麼還炫耀上了？”
正說著，秦宏明過來了，臉上猶帶著憤憤不平。
郭湘把他按到沙發上問：“到底怎麼回事？”
秦宏明搖搖頭：“我沒見到，路上老江給我打電話，我去了一趟FD。”
郭湘很敏感地抓到了重點：“FD？老闆叫什麼付總？”
秦宏明平時求生欲很強，此時也顧不得了，只凝重地回道：“我以前對做生意的女人不怎麼看在眼裡，沒想到事務所接二連三出問題的時候，竟然是付總最仗義。”
郭湘哼了一聲：“你以為我吃醋哦？現在什麼最重要我還是分得清的，只要能讓公司渡過難關，給我掙錢花，我親自送你賣身。”
喬知非忍不住笑了一下。
秦宏明的情緒也因為她一句玩笑變得有些高漲，拍了拍郭湘的腦袋：“誓死給大小姐鞍前馬後。”
郭湘才挑挑眉，撇撇嘴，表示滿意。
秦宏明看了下同樣有些凝重的喬知非，欲言又止。
喬知非：“秦宏明，你有話直接說。”
秦宏明笑了笑：“沒事。”
喬知非也輕笑了一下：“又是需要找葉詩薇幫忙嗎？”
秦宏明掏出一根菸，在手裡轉了兩下，意識到郭湘的眼神，沒有點，只捏在手裡不停地轉。
他沒有看喬知非的眼睛，抱著手臂回道：“你介意嗎？”
喬知非點點頭，笑著說：“介意是一回事，但是我建議你們這麼做，什麼事重要，我也是很清楚。”
秦宏明舌頭頂著後槽牙，心有不甘：“跟老金，就那甲方，合同籤的金額很大，鬧崩了，光賠違約金就能讓全事務所的人，這一年喝西北風。”
喬知非沒有說話，連郭湘都難得不知道怎麼開口。
過了好一會兒，喬知非忽然問道：“那小周呢，他怎麼辦？”
秦宏明狠狠掐了一把手心的煙，沒有回答。
喬知非垂下眼眸，這種事，最高效省錢的做法就是開除掉小周，暫時先平息甲方的怒火，然後雙方老闆再一起組個局，探探甲方的真實意圖。
她明白，換做她來做老闆，可能首選也是這樣做，就算不是為了甲方，為了其他員工，她也必須這麼做。
可她仍舊有點難過，小周不是本地人，老婆又在懷孕，他們剛買房子，一旦失去工作，勢必要有至少幾個月的空檔，等重新找到工作，孩子也該出生了。
他們該會過一段相當艱難的生活吧。
“秦宏明，”喬知非輕聲問道，“如果開除他的話，能不能給他介紹一個薪資跟現在差不多的工作？”
秦宏明把手裡的菸草碎屑丟進垃圾桶，掀著眼皮看了一眼喬知非，忽而露出一種不知道怎麼形容的表情。
像是在笑她的天真，可又沒有貶義，似乎還帶了點自嘲。
喬知非尷尬地低了頭：“我隨便說的。”
秦宏明嘆了口氣，拉著郭湘對喬知非道：“出去吃飯？”
喬知非擺擺手：“我吃過了，你們去吧。”
說完，徑自走回臥室，到了門口的時候，被秦宏明叫住了：“喬老師，無論什麼時候，別甩了江與彬。”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喬知非還沒回答，他已經拉著郭湘出門去了。
江與彬這次回來到站是上午，喬知非接了他，打算先送他回去倒一下時差，卻被拒絕了：“今天公司加班開會，我直接過去。”
“我送你。”喬知非看著他通紅的眼睛，堅持道。
江與彬想了下：“嗯，好。”
事務所的辦公室是在人不多的高新技術開發區，是一座獨棟的三層樓房。
江與彬把喬知非領到門口，前臺小姑娘笑靨如花：“呀，老闆娘來了。”
喬知非面上不動聲色，只笑了笑算是回應，轉頭看向江與彬，眼神充滿疑惑。
江與彬拉了她的手，把她往樓上帶：“員工入職培訓的第一堂課，就是認識老闆跟老闆娘。”
喬知非：……
江與彬的辦公室在二樓的最裡間，兩個人剛進去，就有人敲門。
喬知非打手勢表示自己先出去，江與彬眉心皺了皺，把她按到自己的辦公桌前，然後才應聲：“進來。”
進來的是人事部的主管：“江工，剛才周昊交了辭職報告。”
江與彬站在桌前，臉上沒什麼表情，沉默不語。
人事主管想了下，終究還是開了口：“江總，批嗎？”
她開始叫江工，這會兒很微妙地改為了江總。
江與彬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淡淡道：“叫他進來。”
不到一分鐘，周昊進了辦公室，他的衣服很乾淨利落，但是頭髮卻有些凌亂，一副沒有休息好的樣子。
他雙眼無神，低聲道：“江工，我已經申請了辭職，金總那邊……”
江與彬打斷了他：“他罵你什麼了？”
周昊咬緊了牙關，雙拳也攥的很緊，抬頭看了一眼江與彬，又迅速低下，沒有說話。
江與彬平靜地又問了一次：“你現在還沒離職，我問你話呢，他罵你什麼了？”
周昊臉上出現不正常的紅色，額上有一根青筋爆了出來，壓著嗓音回答：“罵我蠢驢。”
江與彬：“就這一句？”
周昊的眼裡忽然有些溼潤，屈辱地回答：“還罵我沒出息，以後生了孩子，照樣沒出息，我這種人還不如不生，有了趁早打掉算了。”
江與彬嗯了一下，盯著他的眼睛問道：“你摔了電腦？他們的還是咱們的？”
周昊愣了一下，紅著臉低聲道：“咱們的，對不起江總，損失可以從我工資里扣。”
江與彬不置可否，冷冷問道：“事兒沒解決，就撂挑子不幹，讓我來替你做嗎？”
周昊沒說話。
江與彬轉過頭，對喬知非道：“麻煩喬老師送我們倆去一趟東三環，我跟小周目前都不太適合開車。”
喬知非點點頭，三個人一路沉默地去往甲方公司，對方公司是單休，所以到的時候，整層樓的員工都在。
前臺攔住他們，問找誰，有沒有預約。
江與彬用他那種厭世的眼睛瞪了一眼，嚇得前臺小姑娘立即不敢出聲，他便徑自往總經理辦公室走去。
喬知非和周昊緊緊跟上，下一秒，眼睜睜看著江與彬一腳踹開了老金辦公室的門。
“嘭”的一聲巨響，整層樓的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