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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知非手指點點，打出幾個字，想了想又刪掉，再點開表情包，選來選去也沒合適的，這個時候，該怎麼回，回什麼，她真是不知道。
最終，她打算不回答，問道：“到那邊多長時間？”
江與彬：“十來個小時，從北京出發的。”
喬知非：“哦。”
江與彬：“要登機了。”
喬知非：“那一路順風，到了說一聲。”
江與彬：“嗯。”
“我還在等你回答。”
地鐵到站了，喬知非費力地擠下去，被人群裹挾著往外走去，她握緊手機，努力掙脫出人群，靠著牆壁上，在這一陣人潮湧起裡，她好像明白了一件事。
江與彬馬上要上飛機了，她必須立刻回答這個問題，儘管答案沒確定，但是，她很確定，自己不想讓他在未來的十個小時裡始終在等待中度過。
她擦擦手心裡的汗，回道：“落地請開手機，也許會有好訊息。”
江與彬看著這幾個字，無聲地笑了下，回覆道：“快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上班，下班了打影片。”
喬知非有點心跳加速，明明他不在面前，她還是會不由自主臉紅。
退出聊天框，慢慢走出地鐵，出了站，擁擠的人潮四下散開，又奔向不同的方向。
喬知非又拿出手機，點開江與彬發來的航班資訊，這會兒飛機已經要起飛了，她沒再回復，反而點開了頭像，再次看了看他的朋友圈。
那張“官宣”照片赫然映入眼簾，只是這次看起來似乎有些甜蜜。
好像真的有點喜歡他了。
她想了想，備忘錄上打了幾段話，才收起手機回了家。
郭湘房間裡傳出隱隱約約的聲音，好像在跟誰打電話，這個假期她竟然沒有回爸媽那裡，喬知非倒有些好奇了，衝她房間問道：“湘湘，你沒回家嗎？”
郭湘那邊聲音驟然低了下來，沒過多大會兒匆匆結束通話跑了出來，臉上還帶著意猶未盡的笑意。
“你回來啦？”她的聲音也有點不自然的高亢。
喬知非對她的各種表現都見怪不怪：“嗯，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跟誰打電話呢？”
郭湘撓了下腦袋：“沒誰啊，你自己回來的？江與彬沒去接你？”
喬知非就跟她講了下小檸檬的事，最後話題還是回到江與彬臨走之前的問題上。
郭湘啊啊尖叫：“當然是同意啊，秦宏明跟我說，江與彬真的從來沒談過戀愛，我看他的手段還以為身經百戰呢，原來這麼純情，他真的，我哭死……”
喬知非讓她打住：“哈，不是老男人了？”
她也就是隨口一說，可郭湘的臉卻微不可察地紅了一下，乾咳一聲：“唉，我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算了，不管你們了，睡了。”
喬知非更是震驚：這才幾點就睡覺？她可是夜貓子！
但是郭湘頭也不回往屋裡跑去了，關上門之後，果真沒了動靜。
真奇怪。
喬知非把從家裡帶來的東西放好，自己也收拾了一下，在家吃的太飽，晚飯也不餓，就把明天上班要用的東西準備了一下，也躺在了床上。
臨睡前，從備忘錄裡複製出寫好的一段資訊，發了出去。
江與彬在飛機落地之後，就收到了一條“錄取通知”：
江與彬先生您好，首先祝賀您透過喬知非女士男朋友這一崗位的初選，喬老師將對您有一個七天左右的考察期，考察期過後，您將進入實習期，為期三個月。如果考察期不透過，還有其他朋友崗位可以嘗試，同意調劑請回復1，不同意調劑請拒收。
江與彬看了看時間，估摸著她要起床上班了，才打出回覆。
幼兒園上班較早，喬知非住的這麼近，也一般六點左右就要起床。
腦中只響了一遍，喬知非立刻關掉，拿起手機，點開微信，看到了回覆過來的資訊，臉上立刻燒紅了，全無平時要早起的痛苦。
——“除非調劑崗位是丈夫。”
喬知非拉過被子，蒙在頭上，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如果換了別的人，在還沒有談戀愛的時候就說出這樣的話，她一定會覺得噁心，可這是江與彬說的。
他的那張臉長得就充滿“人夫感”，加上平時他的那些小“腹黑”言行，喬知非覺得心裡酥酥麻麻一片，她並不反感。
“油腔滑調，扣1分。”喬知非發完這一句，丟下手機去洗漱。
收拾完上班路上，一邊走一邊看江與彬回覆過來的資訊。
“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會油腔滑調。”
“我申請換一個HR來考察我，你，喬老師，作為當事人，有失公允。”
喬知非噗嗤笑出來，她能想象到他那張委屈小狗臉打字時的表情。
“你那邊時間是不是該睡覺了？都安頓好了沒有？”
江與彬：“要不要影片？”
喬知非看著冬日六點半的街道，幾乎空無一人，還是有些猶豫，下一秒，江與彬就打了過來。
鏡頭裡江與彬在酒店外面，穿得跟國內差不多，只是一看就是長途跋涉後的疲憊感。
喬知非垂眸：“我在路上。”
江與彬笑：“嗯，讓你看看我在這邊住的地方，周姐跟檸檬休息了，我出來透透氣。”
喬知非問：“周姐跟著去了嗎？”
江與彬點點頭：“每次都是她跟著來。”
之後再無什麼可說的，喬知非也快走到幼兒園門口了，猶豫著怎麼開口結束通話。
江與彬比她先一步開口：“挺冷的，別一直拿著手機看了，快進去吧。”
喬知非心想，不是你非要影片的嗎？但還是點了點頭，手指已經按到了結束通話鍵上方。
江與彬又問道：“打算怎麼考察我？”
喬知非發文字的時候還好，雖說有點害羞，但不用面對面，也會太不好意思。這會兒被他如此坦蕩且直白地問了出來，臉上的溫度簡直能煎雞蛋。
她眼神飄向別處，低聲快速道：“崗位申請理由八百字，寫完發給我。”
紙老虎！江與彬笑笑：“我還是更擅長面試。”
喬知非一怔，面試？現在？
看著她錯愕的表情，江與彬擺擺手：“進去吧，等你下班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