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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
“前面有個烏茨水壩,要去看看嗎?”
陸曉澤把通訊器的地圖投影往晚晚這挪了挪。
她放大了那塊被標為“烏茨水壩”的區域,發現它是一個類似分水嶺的座標。
水壩的必經之路是一座不長的平橋,準確來說,是平橋下的河流將烏茨礦場分成了南北兩塊部分。
也就是分割了草地與雪地。
晚晚忍不住感嘆道:“大自然真的很奇妙。”
“這句話的意思是去?”
“不去。”
陸曉澤愣了下,邁出去的腿收了回來:“怎麼了記者朋友?你這邊有什麼困擾嗎?”
“怕死算不算困擾。”晚晚不看他,在地圖上尋找其他座標。
曉澤也不著急,在一旁等待著她的搜尋結果。
原本乖順地蹲坐在地上的蝴蝶突然朝著一個方向大叫起來,莊生也警覺地豎起了耳朵,俯下身子蓄勢待發。
兩隻狗的反應說明來者不善。
陸曉澤抽出武器,對準了蝴蝶吠叫的方向。晚晚也放下抬著的小臂,將腰上掛著的長刀握在手中。
不一會,二人看著一個消瘦的身影慢慢從一塊石頭後顯露出來。
是個瘦高的男人。
他舉手作投降狀,表情卻是風輕雲淡帶著微笑,似乎就算陸曉澤真的開槍了也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傷害。
“很可靠的夥伴。”
男人聲音有些低沉沙啞,他低頭看著蝴蝶和莊生,小心踱步靠近二人,面色如常。
莊生大概是沒想到來人如此大膽,被發現了還敢靠近,有些呆愣。倒是蝴蝶壓低身子,依舊在發出代表警告的低沉嗚嗚聲。
“好了姑娘,我們看看他想幹什麼。”
陸曉澤蹲了下來,安撫地摸摸擋在身前還處於戒備狀態的蝴蝶的腦袋。
男人見兩隻狗不再充滿攻擊性,才放心地靠近二人。
“我叫札淮,不是什麼壞人。只是來這搞些資源。”
曉澤真是受夠了這種十步一個陌生人的生活。
你說新世界對於新人來說就是這樣的,那麼陌生人總是喜歡來搭話也是特色嗎?
“什麼資源要藏起來採?”晚晚沒信他,手上的刀還是端著。
陸曉澤能感受到,逐漸習慣新世界的晚晚,開始釋放她原先掩飾起的鋒芒。
她應該本來就和利刃一般犀利。
男人沒有生氣,他平和解釋道:“是我不對,我就是想看看什麼人來烏茨礦場遊玩,沒有惡意。”
遊玩?陸曉澤看向晚晚的側臉,後者像沒察覺到一般不理他,他只好挑眉移開了目光。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和你們一起走段路。老實說,我還真沒好好看過礦場的景色。”
札淮這男人看起來很奇怪,但曉澤一時半會想不出他能做出什麼。
“還是算”
札淮先一步打斷他,臉上還是掛著那毫不在意的笑容,讓曉澤感到有些不適。
“大家都是倖存者,不用這麼戒備,我們是一個陣營的不是嗎?前面北部有帝國士兵,我負責火力輸出好不好?”
如果是刻意接近的話,那他表現得實在過於刻意了,真的會有這樣的人嗎
“那走吧哥,和我們一起徒步,希望不耽誤你採資源。”
接收到晚晚同意的眼神後,陸曉澤答應下來。
“資源天天都能採,志趣相投的人可不是天天有。我一個人逛怪沒勁的,所以從來沒真正實踐過。”
男人說著,才真正走出陰影,來到二人身前。
他的眼瞳在陽光的折射下呈現晶瑩的淡褐色,帶著一種捉摸不透。
札淮習慣性地遞給陸曉澤一支菸,後者擺擺手說自己不會。
“介意嗎?”他轉向晚晚,被示意請便後,便掏出金屬打火機自己抽起來。
二人報了自己的名字,札淮跟著默唸一遍,點點頭,將煙盒收回上衣胸口的口袋中。
陸曉澤跟著他的動作看向他左胸的口袋,突然注意到胸口處掛著的營地標誌,一下怔愣了。
他更加警惕地看著札淮:“解憂雜貨鋪?你是解憂的?”
札淮眨巴下眼睛,似乎一時沒搞明白情況,也跟著低頭看自己口袋,好一會才“啊”了一聲。
“我好像確實是解憂的,有什麼問題嗎?”他瞟了眼二人的胸口,“知秋和解憂是敵對?”
“那倒不是,還有營地叫解憂嗎?”
“據我所知,應該沒有了。這營地的人冒犯到你們二位了?”
男人的表情看起來很無辜,說實話這事確實也和他沒什麼關係。
晚晚搖搖頭,她向來是非分明:“有幾個罷了,不管哪兒都有蛀蟲,這也不可避免。”
“我這人不咋在營地裡頭,不太清楚裡面的事。要真有什麼不愉快,我可以幫你們把那幾個人叫出來解決問題,傳話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二人沒想到這個奇怪的高瘦男人這麼熱心腸,加上他真不知道這樣的事,便不再計較。
“沒多大事。既然選擇和我們一道,那淮大哥,就麻煩你帶路去北部的舊烏茨礦場了。”
陸曉澤微笑著朝前伸出手,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
“這?你們不認路?”札淮的疑惑是一個接一個。
“我們是新人啊,第一次來烏茨礦場。”晚晚老實道。
新人?札淮這下是真的驚住了。沒有新人可以有這麼完整的武器裝備,再者能穿上倖存者商人賣的衣服的都不該被稱作新人了。
他一開始在暗處偷偷觀察二人,現在直接在明處看到他們,更加覺得其中那個叫小澤的男人不簡單,單從外表就是個讓人想拉攏的人物。
小澤的臉龐下頜線條優雅流暢,眉毛細長彎曲,與那雙有神的眼睛交相輝映,流露出溫文爾雅的風度。他的薄唇微翹,看似謙遜地微笑著,卻不失自信和堅毅。
三人走著,步頻相同,各懷心事。
晚晚實在受不了這種沉悶的氛圍,率先開口詢問看都不看地圖就能自信帶路的札淮:“淮大哥在新世界很久了嗎?”
“嗯,有段時間了。”札淮的嘴角恢復了風輕雲淡的笑意。
“那你知道最早一批的倖存者是哪兒來的嗎?”
他笑了一聲:“不需要待很久也能知道這種東西,又不是什麼秘密,你問誰都會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