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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李昂臉色有些古怪，他開始有點明白這個虛擬世界的路數了。
異人，很可能就是和他一樣的現代人。
他們也都被困在了這個虛擬世界？
又或者是主動進入了這個虛擬世界？
為什麼要宣稱覺醒了天命？
問題有很多，但李昂卻意識到一點，自己可能等不來警察或者醫生了。
也就是說他很可能要在這個虛擬世界永遠生活下去了。
不行，這個見鬼的虛擬世界實在太扯淡了，僅僅半天就讓李昂難以忍受，更別提永遠生活下去了。
因為這裡沒有網路，沒有各種智慧AI，就算他在現代社會是個窮逼，可他依然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美好生活。
而且這裡還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封建社會，現代可是人人生而神明的開放世界！
當然現代社會也有各種各樣的弊端，可他好歹有選擇過什麼樣生活的權力，可在這種出身就決定了一切的封建社會，他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權力！
等等，假如這個世界有其他的現代人，那為什麼這個虛擬世界還是封建社會？
他這個窮逼都難以忍受封建社會，其他的現代人能忍？
恐怕早就舉著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大旗造反了吧？
李昂很清楚現代人到底是什麼德行，包括他本人在內，沒事的時候是良民，一旦出事，那每個人都是妥妥的法外狂徒。
就比如李昂，他之所以是個窮逼，全是因為購買了大量的武器原材料。
上百臺智慧機器人，還有與之配套的高科技武器和能源裝置，這就是他在現代社會生活的底氣。
如果有人敢壓迫他，又或者是不把他當人看，那就是一個字，幹！
反正是智慧機器人衝鋒陷陣，打光了重新造一批，多大的事啊！
生活在社會底層的李昂都如此，更不用提那些社會精英了。
他們的智慧機器人多到都能組成軍隊，武器裝備更是頂級的光能系列武器，這些人要是發起瘋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當然，政府不會對這些事視而不見，小打小鬧還能矇混過關，一旦事情鬧大到全民公投的地步，那誰也救不了你。
簡而言之，自由過火就是現代社會最大的弊端。
偏偏任何一個國家的政府對此都無能為力，因為只要能連線網路，無論任何人都能從網路上獲取到海量的知識同步到自己的腦子裡，如何把知識轉化為武力根本不需要人教。
想要斷開網路或者禁止知識的傳播，這同樣不現實。
因為世界上還存在著國家的概念。
斷網又或者禁止知識的傳播，那就意味著科技的發展將陷入遲滯。
落後就要捱打，科技的發展可不是靠一個人，而是千千萬萬的人共同努力，就算是李昂這樣的底層窮逼，也要參與到國家的科研專案中。
事實上，正是因為各國過於注重科技發展才造成了知識的泛濫，更造就了刁民的時代。
李昂實在很難想象一群極度自由的刁民會屈服於封建社會的統治。
沒人能踩在我們頭上，我們便是自己的神！
這可是現代人的口頭禪！
******
看到李昂一直在沉默，馬泰鴻臉色逐漸變得古怪。
“杜老二，你不會真的覺醒了天命吧？”
李昂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默默開啟狀態列。
姓名：李昂
等級：12
狀態：虧虛
經驗：1152/5400
“我的狀態沒變...咦，好像多了兩點經驗？哪來的？”
“中午吃飯了嗎？”
“喝了碗稀粥。”
“那不就是了。”
李昂愣了下，隨即不可思議道：“吃飯就有經驗？”
“...這是常識，下次別問我這麼蠢的問題。”馬泰鴻臉色難看道：“我現在覺得你小子純粹是在尋我開心。”
“哪能啊，爺爺，除了吃飯以外，還有其他的經驗獲取渠道嗎？”
“有，去戰場，殺人就有經驗。”
老人輕描淡寫的說出了這句話，彷彿是在述說最平常不過的事情。
而李昂卻突然打了個哆嗦，心瞬間沉入谷底，語氣低沉的問道：“殺人？殺動物不行嗎？難道世上沒有怪物？”
“人和動物有區別嗎？你嘴裡的怪物指的是鬼嗎？”
“鬼又是什麼？”
“從人心裡生出的鬼...日後你見到了就會明白，不過鬼並不常見，除非去戰場。”
又是戰場...
李昂心裡五味雜陳，對於這些資訊稍微思索片刻就得出了一個結論。
構建這個虛擬世界的傢伙絕不是什麼善類！
對於在虛擬世界殺人，李昂並不會有什麼牴觸，反正都是資料而已，在以往玩過的虛擬遊戲中，他沒少幹屠城滅國的勾當。
不過...總感覺沒那麼簡單。
“爺爺，你是人嗎？”
馬泰鴻瞪著眼睛罵道：“杜老二，你敢罵我？”
這反應...怎麼看怎麼不像NPC啊！
於是，李昂指著自己問道：“那我是人嗎？”
“你肯定不是人，就是一個狗東西！”
得，狗東西是沒法洗了。
李昂有些無力的垂下腦袋：“村長，我想離開馬家村。”
“去哪？”
“去哪都行，你有沒有地圖？”
“沒有，杜老二，別怪我沒提醒你，離開村子是簡單，但你在外面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沒有身份證明去了外地就是流民，運氣好一點被抓成為奴隸，運氣不好直接就成了別人的經驗。”
李昂當即傻了眼：“從哪搞身份證明？”
“利陽縣城之內，我可以給你開身份證明，如果要去其他地方，那就必須要有縣衙開具的身份證明。”
“那您能給我開身份證明嗎？”
馬泰鴻斜眼看著他：“杜老二，你是有錢啊還是能打啊？”
“...咱是體面人，說話別這麼俗。”
“對，你是讀書人，可這吃人的世道，讀書人有用嗎？”
老人狠狠一甩袍袖：“當初我就不同意讓你去讀書，是你哥跪下來求我...算了，總之待在馬家村，好歹我還能護著你，出了村子，你早晚成為別人升級的經驗。”
馬泰鴻起身走出了院子，李昂連忙追上去不死心的說道：“我就是想出去看看，混不下去還會回來的。”
“先去問問你哥吧！”
李昂一愣，這才注意到旁邊院子的門外正站著兩個人，赫然是大哥杜建明和嫂子馬貞貞。
臥槽！
李昂的心有那麼一瞬間停止了跳動，回過神時，滿臉絡腮鬍子如同狗熊一般的大哥已經走到了面前。
完犢子了！
不知道大哥有沒有聽見，要是聽見了...感覺真要被錘死。
哪成想大哥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進去說。”
杜建明的聲音很粗獷，然而李昂的心裡卻莫名生出了一種安全感。
兩人進了院子，馬貞貞也想跟著進來，杜建明回頭瞪著眼睛說道：“回去！”
馬貞貞嚇得連句話都不敢說，麻溜的回了自家院子。
破舊的茅草屋內，兄弟兩人各自搬了個小板凳坐著，互相看了看卻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李昂感覺心跳得很快，坐著也是渾身不自在，他還從未經歷過如此尷尬的場面。
這種時候...該說什麼好呢？
算了，還是先道歉吧。
原主是個混蛋，乾的那些破事雖然跟自己沒關係，但如今他卻被自己佔了身體，替他擦擦屁股也算對得起他。
“大哥，你都聽到了？”
“嗯。”
“...對不起。”
聽到李昂道歉，杜建明反而皺起了眉，臉也拉了下來。
“我們是親兄弟，不用說這種話。”
臥槽，大哥心胸這麼寬廣？
此時此刻的李昂真有一種日了狗的感覺。
“大哥，你不生氣？”
杜建明擺了擺手，不以為意的笑了起來。
“不是什麼大事，我每年也就待在家裡兩個月，其他時間都在戰場上，你跟她天天在一起...挺正常，真要說起來，你比我更像是她的丈夫。”
啊這...
雖然大哥長得很兇，笑起來也有一種要殺人的感覺，但李昂居然覺得他有些可愛，同時也有點可憐。
到底是什麼樣的悽慘經歷才能把一個男人逼成這樣？
“大哥，你真不生氣？”
李昂又問了一遍。
杜建明沉默了下，搖頭道：“剛開始有點生氣，不過後來想通了，我說不定哪天就死在了戰場上，最後還是要靠你照顧她，你讀過書，可能覺得這樣不好，但我卻覺得挺好，你總歸是我的親弟弟，跟別人不一樣。”
你的親弟弟已經死了，不過放心吧，就衝你這寬廣的心胸，我認你這個哥！
這時，杜建明又說道：“其實這也怪我，早就想給你搶兩個白嫩的女人回來，可陳國一直戰敗也就沒機會，不然你也不至於在寡婦堆裡廝混，要不先在村裡挑一個？”
確定了，這絕對是親大哥！
話說回來，這大哥到底是兵還是匪，搶女人什麼的，雖然聽起來很讓人感動，但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常人能幹出來的事。
“大哥，別替我操心了，我想去外面...”
“不行！”
話還沒說完，杜建明就粗暴的打斷了他，臉色更是變得猙獰可怕，整個人都彷彿變成了擇人慾噬的老虎。
“馬家村的日子是不好過，但好歹還能活下去，而外面是吃人的世道，叛軍，敵軍，強盜到處都是，他們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所過之處雞犬不留，你見過被屍體鋪滿的河流嗎，見過人頭壘成的京觀嗎，知道屠城有多慘嗎？”
“我見過，不僅見過還親手幹過！”
“戰場很兇險？”
“算不上兇險，反正就是一直砍人，有時候也會被人砍，只要不是致命傷，咬咬牙也就撐過去了。”
雖然杜建明說得好像很簡單，李昂卻從裡面嗅出了濃重的血腥味。
“陳國為什麼一直在打仗？”
“不知道。”
“...那你上戰場又是為了什麼？”
杜建明臉色有些奇怪：“升級變強，然後搶地盤，搶女人。”
好傢伙，我大哥是個狠人！
李昂無奈嘆氣道：“大哥，這樣不對。”
“我不知道對不對，反正在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剛開始我也覺得不舒服，後來看到大家都這樣做，我也就這樣做了，對與錯很重要嗎？”
李昂愣住了。
戰場上哪有什麼對錯，無非就是弱肉強食，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如果杜建明真的認識到這樣不對，他砍人的時候就會猶豫，那麼他最後肯定會死在戰場上。
算了，適可而止吧。
李昂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上個月在農場裡，我操控智慧機器人用火箭彈轟掉了鄰居的倉庫，這傢伙老喜歡顯擺他的先進武器，還動不動就挑釁我，真以為爺們是泥捏的？”
“對了，還有工廠裡的黑心老闆，老子出動了兩臺機器人去幫你幹活，每天瞪大眼睛盯著智腦八小時，結果你這狗日的居然扣我工資，活該你車間爆炸！”
“論壇上...這個就有點多了，誰還沒點脾氣呢，大家都一樣，點到為止，不至於順著網線來搞我吧？”
越想仇家越多，李昂最終還是放棄了。
管他呢，如果真是仇家，那就等著吧，對方總是要找上門的，到時候...好像只能任人宰割？
一想到這個，李昂就像吃了屎一樣難受。
不行，必須要反抗，就算結果不會變，可老子好歹也反抗過！
怎麼反抗就成了擺在面前的第一個問題。
嗯...首先要搞清楚這個模擬世界到底是什麼型別。
作為一個玩過上千款模擬世界遊戲的骨灰級玩家，這個難不倒李昂。
“屬性面板。”
話音一落，眼前就出現了一片光幕。
“嘿，還真有！讓我看看。”
姓名：李昂
等級：12
經驗：1150/5400
扒拉了一下光幕，再也沒有看到其他東西后，李昂扯了扯嘴角。
真實程度這麼高，結果面板這麼簡陋？
把我的期待還給我！
“有經驗就說明要打怪升級，這什麼年代的模式啊，L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