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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宮睜眼,入目便是一處髒亂差的草屋,想坐起身喝口水,結果全身上下疼痛的厲害,沒有一絲氣力,只能嘗試著開口。
喉嚨嘶啞的喊道:“有沒有人”
門外似是有人聽到屋內動靜,進來一個身高約莫165,頭髮毛躁,面容苦楚,臉上無肉,瘦的渾身上下只剩骨頭,身上穿著粗木麻衣上更是補丁摞補丁。
張父一進來看到程宮便雙眼含淚,撲到她床榻邊。
一邊哭訴一邊喊道:“我的女兒啊!你終於醒過來了,爹以後沒有你,可怎麼活下去啊!”
程宮疑惑著看著來人,確認自己並未見過這個男人,但周身環境陌然,所以沒有貿然開口詢問,只說渴了。
那男人一聽,立馬對外喊道:“祥哥兒,去給你姐姐倒杯水!”
門外立馬有道脆生生的男音回到:“好的,爹爹”
沒過一會,一個身材清瘦,看起來也是165左右,瘦的都脫了像,眼窩都凹陷了下去,看樣子約莫十七八歲的男孩,端著一個缺了一角的瓷碗走了進來。
張父奪過瓷碗,就張口罵道。
“你這懶貨,程姐兒都渴成什麼樣子了,你拖拉這麼久,是想渴死誰,就你這18歲的漢子,前幾年就該把你賣給那牙子,省的你這口糧食。”
程祥祥不敢回嘴,唯唯諾諾的捱罵,直到張父看不慣,沒聲好氣讓他滾一邊去,別礙眼。
雖在大聲責備著,但手上動作溫柔細緻,將水餵給躺在床上的程宮,手上極為細緻小心,生怕程宮一不小心喝口水被嗆到。
“我的兒啊!為父的心肝啊!你是怎麼想不開要跳水啊!你這要是走了,我這把老骨頭要怎麼辦啊!你有什麼想不開的,和爹說啊!你這不吭不響的突然跳水,可把我嚇得老命都丟了一半!嗚嗚嗚嗚嗚~”
說著說著就掩面哭了起來。
門外進來一位身高約莫185,身材寬大,面板是健康的麥色,穿著同樣補丁的麻衣婦人走了進來。
甕聲甕氣的低沉嗓門說:“在門外就聽見你哭哭哭的,家裡的福分都被你這個糟老頭子哭沒了,程姐兒醒了還不趕緊去殺個雞給補補身子”
張父沒介意自家妻主的言語,抹了眼淚。
“對對對,家裡還有個公雞,我去宰了給程姐兒補補身子。”
說完便帶著祥哥兒急忙出門走了。
程母坐在床榻邊,沉默半晌,拉著程宮的手。
“程姐兒,你若是真的喜歡村長家的小兒子,為娘就給你去提親,你可千萬別在幹這傻事了。
唉,那男兒有什麼好,體弱就罷了,還和其他女子拉拉扯扯,簡直是不守夫道,你喜歡,娘總歸是要向著你,可你也為他犯不著尋死覓活的,你可是咱們老程家唯一的希望啊!
你呀,就安心養著病,等你好了,娘就答應,砸鍋賣鐵也要給你把人娶回來!唉,這事別給你爹說,他身子最近身子骨也不好,別再氣著他了。
你就好好養病,其他的事情為娘在呢,好好養著身子吧!”
說完沒等程宮回話,便急忙出門了。
此時程宮腦子一團漿糊,不明白自己身處何方,如今是什麼境地,正想著呢,頭痛欲裂,直接昏睡過去。
“程姐兒、程姐兒,為父的心肝,起來喝口雞湯,你怕是都餓壞了吧”
程宮又被張父的大聲呼喊吵得起來,內心煩躁,睜眼便見著張父託著瓷碗叫她,聞著空氣裡飄來的雞湯味道,不免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張父笑著扶起身,喂程宮喝湯。
一碗湯下去,總歸是身上有了點力氣,
腦中忽的閃出一份記憶,便也知道對面的中年男人是自己的父親,隨即開了口,嗓音嘶啞的說道:“爹,讓你擔心了,我沒事,你別擔心,過兩天我便好了”
張父聽到只是抹著眼淚:“為爹知道,你中意村長家的小子好久了,你母親以為瞞得我好好地,你也不看看你是誰生出來的,撅著屁股我都知道你想拉什麼屎”
聽著話一陣無言,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映。
張父一陣嘆氣:“那村長的小子全村誰不知道,長了一張狐媚子臉,和多少女兒郎拉拉扯扯不成樣子,體弱多病只能吃白食,這不就是純純的吞金獸啊!
誰家能遭得住娶這娃兒,你這孩子才18就是咱們全村唯一一個生員,你去問問這十里八村的,哪家不是撲著捧著想與咱們家接親,就村長家不一樣,還要十兩彩禮,那可是你兩年的學費啊!
你也是,你怎麼就為這麼個狐狸精就去跳水,就不想想家裡姊妹以後沒了你怎麼過日子啊!可不就是一輩子被人欺負慘了。”張父捶胸頓足的說了半天。
程宮趁著間隙連忙說道:“爹,是女兒不好,這次跳水是被人推下去的。至於雷花我沒喜歡過,以後也不會心悅他,爹你就放心吧!”
張父聽到,又在落淚,程宮立馬用衣袖擦拭,眼淚卻越擦越多。
只好哄道:“爹,別哭了,娘一會看到定要責備我欺負你了,你忍心讓娘打我板子嘛”
說著便一副懼怕的樣子,惹得張父破涕為笑。
“你這孩子,就知道打趣為父,你只要不是喜歡那個雷花就好,至於那個推你的歹人,是什麼爛腸子的壞心肝,你要小心仔細些,別被害了,為父只要你好好的。”說著嘆了口氣,眼眶又紅了起來。
程宮生怕男人又掉金豆子只好說自己餓了,張父一聽,那還記的落淚連忙去端雞湯去了。
張父準備扶起身餵飯,程宮連忙說想自己吃。
張父便只好說:“那你自己吃,如果不夠叫為父給你端,我給你整整燉了一整隻雞呢!夠你吃個飽。”
“父親別留了,我再吃就積食了,剩下的你和家裡人分著吃了吧!”
“那群只知道賣力氣的吃啥呢!好東西都應該留給程姐兒,這好東西到了她們肚子裡,就留不住,為父給你留著,今個吃不完,明日再給你熱熱。”
說完便急哄哄的出門去了。
背靠床頭,這才有時間慢慢梳理腦中留存的記憶。
自己原本也叫程宮,是院長撿她的時候衣服裡寫的,被遺棄到孤兒院,在那裡生活的很辛苦,但還是撐了下來。
後來出了孤兒院一直忙於生計,直到新冠疫情的大爆發,自己被感染成第一批人員,奮力掙扎了數月,錢款花光,自己卻未好上半分,相反還在痛苦中死了,死後沒多久政府就出臺了相應的減免政策,想罷自嘲一笑。
【唉。。。。。反正也是孤家寡人一個,到那不是活呢,而且這個身體還有疼愛原身的家人,也算是全了我一直以來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