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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門外安靜的等待著，裡面不時傳來陣陣聲音。
“爺爺，您別那麼單純了。這裡是暗城，最後能靠的，只有自己啊……”
兩位保鏢將我架起，拖到了聽不到他們講話的地方。
我心中已經有了眉目。
門開了一道小縫，我沿門縫看去，一隻滿是結痂的手，放平一抹。
“你們好”我僵硬的掀起微笑，向走回門外的保鏢道。
他們不懂我的意思，但礙於是拓跋宏帶回來的，只是面露兇色，沒有動手。
“心軟是大忌啊……”我感嘆一下，骨刺一閃，他們倒在了血泊之中。
合上他們死不瞑目的雙眼，我有悵然，如果沒有這層項圈，他們是否與我一樣？
我的人性似乎在慢慢消散，這是小人物的命運。
“嘭！”門被暴力的踢開，拓跋宏奮力的向我跑來。
“攔住他們。”他低語一聲，拍了我一下，迅速離開。
“滴滴滴。”這是微型控制炸彈的聲音。
我慶幸對拓跋宏還有價值，眼下的劫難，或許便是入夥的門檻。
“小狗兒，也敢擋著主人？”一位與拓跋宏有幾分相似的青年不屑道，眉眼下方的鷹鉤鼻尤其醒目。
我攥緊雙拳，平淡的看著他。
似乎是討厭我的眼神，他憤怒的掏出一把手槍。
“廢物。”我依舊平淡，有家族的扶持，實力卻這麼弱。
“去死吧！”他大吼一聲，我的胸口出現了一個血洞。
我並沒有倒下，胸口流出的血液像是被賦予了生命，緩緩向洞口鑽去。
一分鐘的時間，傷口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儘管，心臟尚未完全恢復。
我動了。
瞬息間便到了他的背後，一拳向他的腹部打去。
“啊！”他慘叫一聲，捂著被我打出的血洞。
我並沒有殺死他，因為不清楚這是否的拓跋宏自導自演的一場遊戲。
看著他們在救助青年，我隱匿到了視野之外。
……
“乾的不錯啊，一拳把拓跋浚那個廢物打到重創。”站在一塊巨石前，拓跋宏不加掩飾的對我誇讚道。
我保持沉默。
“這炸彈不過是假的，小爺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拓跋宏咧嘴一笑。
一抹僵硬的微笑出現在我的臉上，道謝一聲，將炸彈摘了下來。
“滴滴滴！”炸彈發起了急促的聲音，我將它拋到了山谷之中。
“轟！”一聲巨響，山谷被炸出一個大洞，濃郁的火藥味彌散在空氣中。
“相信小爺，這是意外，這可是在我臥室的抽屜裡找到的。”說到最後，拓跋宏眼裡閃過一絲殺意。
“做個交易，你幫我登頂家族之主，我帶你走出暗城。”拓跋宏伸出手，真摯道。
我微微頷首，道：“好。”
微風吹在他的臉上，掀起幾絲青發。
我們的協議，就此達成。
……
躲過了家族的追逐，我們來到荒野的一顆大樹前。
拓跋宏移開大樹旁的石塊，後面是一個通道。
裡面如迷宮一般複雜，不時還有機關被觸發。
只有所有人都不知道里面的規律，才會安全。
“歡迎新夥伴的加入，艾瑞巴蒂！”拓跋宏雙臂展開，閉眼笑道。
“拓跋老大回來了？”一位位身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們歡呼著，慶祝著。
我有些奇怪。這裡是暗城，為什麼，會有如此彼此信任的人？
他貌似看透了我的想法，突然正色起來，望向頭頂道：“我們啊……是暴雨中掙扎的螻蟻，看不見光。這吃人的世界，誰又不想有個歸宿？若世人詢問我們的名字。請告訴他們，我們不是畜牲，我們是黑暗深淵的，逆生者。”
“韓命。”一道熟悉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有些不敢置信。
轉過身去，一位斷臂女子映入眼簾。
我們只是靜靜是看著對方，淡然一笑，便是我們最好的回答。
韓命不會一直寒命，吳晴不會一直無情。
我們雖然在時代的背陰處苟延殘喘，但誰也不能剝奪我們向光的權利。
“已經有不少親信跟隨我了，現在我們的目標只有一個，提升實力。”拓跋宏淡淡道。
彷彿吳晴已經告訴了拓跋宏我的能力，他將我帶到了一處倉庫，這裡滿是動物的屍體。
我將手放在它們的上方，大肆吸收著鋪天蓋地的能量。
“真是個怪物啊，已經快到三段魄者了嗎？”拓跋宏微微眯眼，看向我到。
吳晴只是斜視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
“晴姐，別這麼看我啊，雖然我也就比他強上那麼一點點。”拓跋宏純樸而又羞澀的笑道。
“拓跋老大，我勸你正常。”一位路過的麻子臉少年撓撓頭道。
吳晴裝置的來源，就是這裡吧，我心中一動。
比起那些九條命都喪命的人，我算是幸運者。
似乎並沒有飽和的狀態，我吸收的越來越快。一個小時後，倉庫便已經見底了。
手背無法形容的圖案貌似點亮了一部分，我的能量，被它吸收了許多。
晚餐由麻子臉青年準備，並沒有大魚大肉，只是簡單的飯菜。
“不如吳晴的手藝呢。”我小聲道。
看向認真吃飯的吳晴，不知她是否聽到了。
這也是我第一次認真觀察她。
纖細的手指上並沒有繭子。長髮自然的垂到後背，眼裡雖有一絲倦意，但烏黑的眸子似帶漫天星辰。高挺的鼻樑下，是一張略有些乾裂的嘴。
她突然抬頭，我連忙躲閃眼神。
“咚！”一柄鋼叉將我面前的盤子戳穿，冷汗浸溼了我的後背。
“晴姐冷靜啊！你們，你們關係不應該很好嗎？昨天你還讓我……”可惜拓跋宏沒有說完，吳晴帶刀的眼神便看向了她。
拓跋宏乾笑一聲，埋頭大口吃起了飯菜。
蛐蛐的叫聲不時傳來，這是病態與血腥世界的裡，唯一安詳的地方了。
我的房間被拓跋宏分到了吳晴的房間旁，他一臉壞笑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遞給我一串鑰匙。
我靠著枕頭，享受著舒適的床鋪，儘管有些硬。
星光照到鑰匙上，反射在我的臉上。
我在這星光中，緩緩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