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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咕嚕……”
心底出現一道聲音,我清醒過來。
走下床,拓跋宏等人已經在洞口前站好,眼中帶著狂熱。
“城主甦醒了,出城之戰,開啟了!”拓跋宏眼中滿是嚮往道。
城主?這暗城,究竟如何誕生的呢?
我們走出了地下,地上滿是迷霧。
“第一階段,來了。”拓跋宏有些凝重,看向遠方道。
他們似乎在暗城生活了很久,不止經歷了一次出城戰。
“轟隆隆!”天上忽然出現了片片烏雲,籠罩在暗城,一道道閃電劈在大地上。
深空中一道身影忽隱忽現,那是一個全體通紅的巨獸,足有千米大。形如鰻魚,但卻長著兩條手臂,手臂末端是兩隻鋪天巨爪。
兩隻灰色的眼睛看不到一絲神情,如深淵一般的嘴緩緩張開,十團光球出現,降落到了地面。
“嘶……”祂吐了吐信子,如小山一般的灰色眸子轉動起來。
我體內的能量被自主的調動到手背的圖案上,抵抗著祂的注視。
突然,祂頓了一頓,化作一片雲霧,消失在天際。
拓跋宏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開始展開行動。
“兒啊……跟為父……一起……行動吧……”一道佝僂的身影出現在拓跋宏的面前。
他或許是拓跋宏的父親,但此刻的他,已經沒有人形了。
臉上長滿像鰻魚一樣的鬍鬚,雙手化為了觸手,面板變為一片片魚鱗,胸口處塌陷,一條尾巴從褲後伸了出來。
“父親,您還是走出了這一步。”拓跋宏聲音出奇的平靜,看向陌生的父親,眼神有些複雜。
緩緩舉起右手,一道金光出現。
“審判。”
金光灑落在拓跋宏父親身上,灼燒起來,發出“滋滋”的響聲。
他的父親,在痛苦與灼燒死去,化為一把灰燼。
弒父……我的內心有些掙扎起來。我不在乎他是否有人性,只是在乎我是否安全。
冷漠,是暗城的生存法則。
邁過灰燼,我們繼續前進。再經過一個交叉路口時,開始分頭行動。
我從未去過內城中央,那是不屬於我的地方。
在迷霧之下,再沒了人類,只有一些口吐人言的怪物。
是迷霧造就了怪物,還是人心造就了迷霧,我不清楚。
“吼!”四面八方都是嘶吼聲,天上沒有了太陽。一輪血月當空,下面盤旋著人形鳥意怪物。
這些怪物的實力不算很強,但似乎會引起人的負面情感。
在一聲聲吼叫中,我化為了骨魔。
它們在我面前,像是泡沫。
成山的血肉在我的身邊堆積而起,我開始肆意的吸收。骨刺不知何時,慢慢變成了黑色。每揮動一次,上面刻著的銘文便會更亮一分。
我清理完了一條街道上的怪物,身上被紅色覆蓋。倖存的怪物恐懼的看著我,這一刻,我也分不清誰是怪物。
微微屈膝,我拔地而起,跳到了吳晴所在的街道。
終究是低估了吳晴。
她一塵不染,不緊不慢的走著。至於那些怪物,連渣都沒剩。
“出來吧。”吳晴淡淡道。
我尷尬一笑,從房頂跳了下來。
“走。”她依舊惜字如金,留給我了一個背影。
我笑了笑,收起骨刺,跟在了她的身後。
沒變成怪物的,不止我們。
在走過了一個又一個的街道後,人影逐漸多了起來。距離中心,只剩下一公里。
“小友,老爺子我,可不能再困下去了。”一位看上去十分慈祥的老者,面帶笑容,擋在了吳和吳晴面前。
“哦。”我答應一聲,一骨刺向他戳去。
“呵呵,這樣啊,老朽可就不客氣了。”老者保持著微笑,背後伸出了四條長長的觸手。
不過沒等我出手,那老者便倒在了地上。
吳晴面無表情的繼續走著,她甚至沒有停留,就將老者殺死了。
這才是她真實的實力嗎?四段,亦或更高。
不過我有些疑惑,為什麼這老者不與我們聯手搶。
“一片區域,兩個名額。”似乎是感覺到了我的疑惑,吳晴淡然道。
我知道為何我們會分散了,如果都在一個區域,最後只會互相廝殺。
“小夥子,呵呵,真沒讓老婆子我失望啊。”我心中微微一驚,沒等反應過來,腹部便被貫穿。
似乎只是單純的能量攻擊,我並未看到實質性的武器。
“越界了,影婆。”吳晴認真道,下一秒,影婆便被分成了兩半。
“丫頭,脾氣還是這麼大啊。”影婆呵呵一笑,瞬息間身體便恢復了原樣。
幾次想置我於死地的人,我沒有留手,上衣破碎,身高長到三米。
一根根骨刺從我的關節處凸起,背後長出一對骨翼。
這是我的全盛狀態。
影婆再次被斬成了兩段,我閃身來到她的身前,瘋狂的切割著她的身體。
但無論多少次,都會快速癒合。
“玩累了吧?休息會吧。”影婆呵呵笑道,不知使用了什麼招式,我無法動彈。
低頭看去,我的影子與她的影子連在一起,我被困在了影子裡。
“條件。”吳晴淡淡道,同時斬斷了影子,我恢復了自由。
“出去後,幫我找到一個叫莫小楠的孩子,照顧好她。”影婆眼中滿是回憶之色,又帶有些心疼。
“答應你。”吳晴思索一番道,說著,拿出了一張黑色的紙條。
她與影婆將手指放了上去,一道金光從紙條上發出,直穿雲霄。
這是暗城獨有的誓約,一方反悔,便會暴斃而亡。
簽訂了誓約,影婆加入了我們。
離光團,只剩下一百米。我眼裡滿是狂熱,我渴望回到外面的世界。縱使,可能它並沒有我想象的那樣完美。
“穩住。”吳晴拍了拍我,眼中並沒有什麼波瀾。似乎,早已去過城外一樣。
剩下的距離沒有什麼阻礙,但到達路的盡頭時,幾十道身影從不同路口同時出現。
“這次出城,真熱鬧啊。老婆子我,很久沒有看到這種場面了。”影婆笑道,手指被黑色的能量包裹。
“的確如此。”我淡然一笑,在暗城,很長時間沒見到這麼多人了。舒展了一下筋骨,我化為了一尊骨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