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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寧,來,我先餵你把這一壺酒給喝了,然後咱們再取出箭頭。”
“喝酒?為什麼要喝酒?”
“我知道你酒量不好,所以這一壺酒就足夠你喝醉了,這個時候取箭頭才不會疼。”
“哦,這真的有用嗎?”
“有用的呢,以前我們那裡都是先喝酒再處理傷口,這樣子就不會覺得特別疼痛難耐了。”
“嗯,好吧。”
“來,我餵你,乖哦。”
聽到劉琰溫柔的像是哄小孩子一樣對自己,張寧蒼白的俏臉上瞬間升起了兩片紅霞,她心中感到自己的思緒就像是一團亂麻,既是害羞,又是緊張,有點惱怒,又有些欣喜。
看見劉琰拿著酒壺走向床邊,她的心臟就不爭氣的加快了速度,開始“咚咚”亂跳。
“咳,那個,你別動,小心牽動了箭傷,我來扶著你吧。”輕咳一聲,劉琰坐在床邊,伸出手臂從張寧的脖頸下穿過並且將她輕柔的扶起。
此時,被劉琰摟在懷裡的張寧感覺身上就像是被閃電擊中一般,全身都有些僵硬,腦袋裡幾乎一片空白。
她輕咬著嘴唇,心中想道:我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被除了爹爹之外的男子抱在懷中呢。幸好是劉琰,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咳咳,那個,張寧?想啥呢在,乖啦,咱們先把這一壺酒給喝了,然後我馬上就給你取出箭頭,上面有毒,耽誤不得。”看到平常不拘小節的張寧這時有些呆愣住,臉上明顯在糾結,劉琰覺得這個懷中的少女真是可愛極了,但是現在是為了治傷,所以得趕快行動起來。
“嗯?哦。”滿臉通紅的張寧在劉琰的幫助下,小口喝著酒。
這時候還沒有成熟的蒸餾技術,所以酒的度數一般都不高,劉琰考慮到張寧平常不喝酒,所以就拿了廚房裡便宜的粟米酒,它的口感清甜溫和帶一絲酸味,比較適合女孩子喝。
張寧喝了兩口,感覺這酒還不錯嘛,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喝反而還酸酸甜甜的,可以接受。
略顯渾濁的酒液經過唇齒,劃過舌尖,香甜混合著酒香的特殊香味瞬間瀰漫了口腔與鼻竅,清涼的酒液流入腹中,一絲絲暖意緩緩升騰而上,同時還有幾縷酸味兒悄悄的出現在舌根上調皮的來回遊動。
沒過多大一會兒,一壺酒就被張寧全部喝光,而這時她還是空腹,所以吸收酒精比較快,這才剛喝完,她如水般的雙眸中就出現了些許迷離之色。
慢慢扶著張寧先躺下,趁著她酒勁還沒完全上來前,劉琰就開始忙起了準備工作。
先用符紙製作了一些療傷粉, 到時候可以敷在傷口處快速癒合,隨後點上小蠟燭,把小刀消一下毒,麻布卷也在燭火上空烤了一會兒,這樣的話包裹傷口時就會感覺暖暖的還比較柔軟。
一切做完之後,劉琰來到床邊,發現張寧已經睡了過去。
此時的張寧仰躺在床上,兩個臉蛋紅撲撲的,兩條秀眉微微皺起,嘴裡還時不時呢喃著聽不清的聲音,這和平日裡英姿颯爽或者嫻靜端莊的形象完全不同,這時的張寧更多了幾分嬌憨可愛。
“果然是不勝酒力啊,這才一斤甜酒就醉了。”看了一眼醉態可掬的張寧,劉琰拿起桌上的剪刀,準備先剪開衣服。
第一處傷口位於左肩膀上側,只需要把肩膀處的衣服剪開一個口子就行。
剪開之後,張寧的左肩露出了上半部分,肩膀處白嫩的肌膚與染著一片汙血的傷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之前在外流浪時,看過別人治箭傷,但是還真沒試過,不過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有我的改進版療傷藥在,應該是沒啥問題的。”說罷,劉琰拿起小刀,順著箭頭刺入的傷口慢慢劃開。
“哼呀!”醉酒中的張寧感受到疼痛,還是不免露出痛苦的表情。
這讓一旁的劉琰看著又揪心又心疼,他溫柔的低聲安慰道:“堅持一下,很快的。”
雖然酒精有一定的麻痺作用,但是顯然效果是遠不如麻醉劑的,所以自己必須加快動作了。
拿緊小刀,又順著箭頭的位置劃了幾刀,這下終於可以取出來了。
小心的拿出染血的箭頭,劉琰快速的拿出療傷藥粉,一口氣灑了兩包下去,傷口的血立馬就止住了,隨後他拿過麻布卷,穿過張寧腋下,把傷口給包紮好了。
“好了,還剩一處。”劉琰抹了一把額角的汗,看向第二處箭傷。
這一處傷口位於張寧右腿的大腿正中間,劉琰還是先用剪刀剪開了大腿處的裙子。
隨著剪刀的剪開,一截渾圓如玉,欺霜賽雪的美腿慢慢出現在了劉琰的眼前。
“咳咳,非禮勿視。”劉琰在心中不斷提醒自己,這是在給救命恩人外加自己的心上人療傷,不要多想。
用一樣的方法處理好了第二處箭傷,劉琰這下才是真正鬆了一口氣。
“呼~總算是弄好了。”他看了一眼張寧,此時張寧緊緊皺著的眉頭已經在慢慢舒緩開來,臉上痛苦的表情也漸漸平復。
“睡吧,睡一覺起來就都好了,也不會留疤啥的。”劉琰就這樣在床邊盤膝而坐,寸步不移的守護在張寧身旁。
他看著張寧熟睡中沉靜而秀美的容顏,心中浮現出了一堆複雜的情緒:“我真想一直像這樣守護在你的身旁,可是前路漫漫啊。張角的起義必然失敗,到時候被天下的群雄一起討伐,這怎麼可能抵擋的住?這些人大都是幾年之後雄踞一方的勢力,還有千古留名的謀士和名將,在這些人一起攻打之下,天下間任何勢力都必然灰飛煙滅。再加上太平教本來就有內部奸細,內憂外患之下,焉能不敗?看吧,到時候能救就救,不然就只能拼命保下張寧了。”
搖了搖頭,不去往下想太多了。
劉琰本來之前就被一個無雙武技抽乾了氣血,後來強撐著給張寧療傷,現在一放鬆下來,兩個眼皮好似有千斤萬斤之重,幾乎已經累的睜不開了,於是就趴在床邊沉沉睡去。
。。。。。。
“呃啊,我這是?”翌日清晨, 張寧悠悠醒來。
“咦,劉琰?”看到劉琰趴在床邊,張寧有些疑惑。
剛準備下床,張寧感覺身上怎麼有點涼颼颼的,低頭一看:“哎呀!劉琰你昨晚幹了什麼?”
“嗯?什麼幹了什麼?”劉琰被張寧的大呼小叫給吵醒了,他此時還有些睡眼惺忪。
“你自己看我的衣服!”張寧羞惱的瞪著劉琰,兩隻大眼睛睜的滴溜圓。
聽到張寧的話語,劉琰看了看她身上,立馬恍然大悟:“那個,張寧你別誤會,昨天是為了給你治療箭傷,所以只能把衣服剪掉一塊。”
“。。。那,那不是都被你看去了。”張寧俏臉通紅的扭過頭去,她其實心裡清楚,劉琰不是那樣的人,但遇到這種事還是難免有些不知所措,這時聽到劉琰親口說的話,頓時心裡的慌亂就平息了大半。
“呃,這個,主要是為了救你嘛,對不對~要不然看到你因為中毒而痛苦的話,我心裡也不好受,畢竟你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嘛。我知道咱們家大小姐最通情達理了,你不會怪我的對吧~”劉琰看到張寧的反應,心中已經瞭然,她估計不生氣了,只是暫時有些害羞,拉不下來臉而已,女孩子嘛,得多哄哄就好了。
“那,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在你心裡我是什麼樣子的?”這時已經慢慢平靜下來的張寧心裡開始思考她和劉琰之間發生的事。
能看出來,劉琰昨晚用完那種強大的法術之後就已經很虛弱了,她想起剛剛劉琰坐在地上,趴在自己的床邊,他這麼辛苦都是為了救自己,想到這裡,張寧不由感覺一股暖流湧上心頭,鼻子還有些發酸。
想到當時看到劉琰遇到了危險,自己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拼了命的用自己的身體為他擋下所有箭矢,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
聽到張寧突然間這麼奇怪的問題,劉琰沉吟片刻,心中便有了答案:“張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給你說說看我對你的印象。”
劉琰清了清嗓子,表情嚴肅而認真的繼續說道:“一開始,在押車的那一次,我覺得你是一位心地善良的人,因為那個時候你還給了我一塊烤雞,我見過許多豪門大戶,他們看不起,或者說壓根就沒把窮人當作人看,他們如果吃不完,就算倒掉或者喂路邊的野狗,也絕對不會給街邊飢寒交迫的流民吃一口。而你能分給別人一起吃,說明你是一個善良且樂於助人的人。
然後就是遇到山賊的時候,你能臨危不亂,做出正確的選擇和指令,這說明你是一個冷靜勇敢且性格堅韌的人,並且這個時候你沒有拋棄同伴獨自逃離,而是選擇了用盡精神力來和我們一起並肩作戰,這說明你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同伴。
後來,你邀請我和宋叔去你的府上任職,並且給出了優厚的待遇,這代表你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並且對待朋友慷慨大方,毫不吝嗇。
總的來說,你在我心中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是一個待人溫和,沒有絲毫架子的大小姐,也是一個聰明漂亮,調皮可愛,極其有天賦的鄰家妹子。
我一直在想,以後誰要是娶了你,那真的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聽到劉琰非常誠懇的發自內心的話,張寧表面感覺有些不好意思的同時,內心卻是在歡呼雀躍,一顆芳心也在此時“噗通”亂跳,好不容易才壓下嘴角的弧度,她小聲問劉琰:“真的嘛,我在你心裡這麼好啊。”
“真的,絕對真!”
“噗嗤~你看你傻乎乎的樣子。”
“嘿嘿,那我以後就是我家大小姐的小傻瓜~”
“哈哈哈,你少來!嗯,你還叫我大小姐?”
“啊?那我叫你什麼?”
“哎呀,你,笨死算了,你還真是個大傻瓜!”
“呃,那,以後,寧,寧兒?”
“嗯,大呆瓜。”張寧聽到劉琰喊自己的乳名,本就紅彤彤的臉頰顯得愈發紅潤,但是這都掩蓋不住那俏臉上洋溢著的喜悅之色。
“哎,你要給我取外號的話,我也要給你取一個哦。叫什麼呢,對了,你喜歡吃好吃的,那就叫你小饞貓,哈哈哈哈,怎麼樣?”劉琰此時也是滿臉幸福的笑容,看著這位與自己剛剛確定關係的女孩子,他此時想永遠停留在這裡,與這位可愛的女孩子就此相伴一生。
“呸呸呸~你才小饞貓呢,明明吃的比我多多了,我要換一個!”張寧聽到劉琰要叫自己小饞貓,一臉的抗拒,但是兩汪如水的眸子裡流轉的卻是說不盡的溫柔。
“哈哈哈哈,好的小饞貓,知道了小饞貓~”看到張寧嬌憨可愛的小模樣,劉琰心裡簡直是說不出的歡喜,於是就想逗一逗她。
“啊啊啊!你這個大呆瓜!”張寧有些抓狂,氣的張牙舞爪,但是對劉琰又無可奈何。
“嘿嘿嘿,小饞貓!寧兒,你在這裡等一下我,我去給你弄好吃的。”看到張寧在朝自己翻白眼,劉琰好笑的搖搖頭,隨即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答應過給她做蛇羹吃,於是就決定悄悄去做點好吃的,然後等吃飽了再去對付那該死的郭諫衛!
“好,我等你。”張寧乖巧的點點頭。
兩人相視一笑,此刻,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正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
“吱呀~”正坐在床上打坐的張寧聽到門響了,沒有絲毫猶豫,她雙手一撐床板就跳了下來,向左一個側空翻,順勢拔出了腿上的匕首。
“呃,寧兒,別激動,是我。”劉琰進門之後,剛關上門,轉身就看見張寧上躥下跳的樣子。
“。。。大呆瓜,你怎麼走路沒聲音啊,而且你在開門前我都沒有感應到你。”鬆了口氣,既好笑又好氣的放下了戒備,張寧白了劉琰一眼。
“嘿嘿,沒聲音是因為我在鞋底纏了幾圈麻布,所以聲音小。對了,給你說,我剛剛在給你煮蛇羹的時候,修練了一會兒,誰知道竟然突破了!我現在是第四重了~怎麼樣,厲害吧。”劉琰手裡小心的提著一個小籃子,蹲下放在桌上後,一邊開啟,一邊給張寧解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