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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個夢，
天在腳下，地在頭上。
明明擁有渴求的白雲，卻老想回到泥土的芬芳。
明明擁有追求的自由，卻老想回到牢籠的掙扎。
根從那裡送我上來，而夢，趁我抬頭將根斬斷。
回望消失的路，淚水在笑臉上肆淌。
我做了個夢，
手變成鰭，腳化成尾。
一條淡水的游魚，被海水嗆個半死。
一條歡歌的閒魚，被海水奪去聲喉。
幽褐的迷霧，沒有方向；洶湧的暗流，沒有希望。
在寂寥的世界，孤獨中彷徨。
我做了個夢，
烈日當天，皓月輪空。
身子在光明裡焦躁，影子在黑暗裡寒戰。
沐浴在大火的焚燒，沉浸在白雪的淹沒。
是正義的飛昇天使，還是邪惡的墮落魔鬼。
什麼也不是，平庸而平凡。
我做了個夢，
回到過去，看見未來。
抓撓父母的青絲，掌間留下憔悴的銀髮。
親吻初嫁的新娘，嘴唇唯有墓碑的冰涼。
時間撕裂以後，空間留存往昔。
生命的波瀾，亦如葉落般止息。
我做了個夢，
初醒時碎裂，大驚時破裂，回憶時湮滅。
滲出涔涔熱汗，還是忘記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