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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在影片畫面中。
初夏的陽光灑在養心殿內,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溥儀坐在遮陰的廊下,背對著院門,內心五味雜陳。
“皇上,客人在等候見駕!”一名太監匆忙地稟報,打斷了溥儀的思緒。
溥儀抬頭看一眼乳母,乳母為溥儀扇著扇子,輕輕地點點頭,用眼神鼓勵他。
因為她很清楚,溥儀此刻的心情有些複雜。
一旁的大臣還在繼續催促:“皇上,您的額娘也來了!您已經許多年,沒見到她了。”
溥儀擰緊小眉頭,側身偷瞄著院門口。
只見阿瑪騎著一匹高頭大馬,俯身將懷裡的孩子放在地上。
那孩子的腳剛一落地,就跨過門檻,朝著院內走來,可走到前面的轎門時,卻停下了腳步。
溥儀不由地發出驚呼:“他好矮啊!”
乳母笑了笑,湊到他的耳邊,輕聲道:“他的年紀也小啊。”
同時,轎簾被掀開一角,裡面傳出柔和的女聲:“過去吧!”
溥儀順著聲音,把身子扭轉過來,端著小架子,正兒八經的坐在圓凳上,自以為拿出了皇帝的威嚴,就把目光投向門口的轎輦。
他知道,那簾子的後面,正是自己的額娘。
太監趕緊拿來一個蒲墊,示意那小男孩行跪拜大禮。
小男孩略顯羞澀,遲疑了一下,還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規規矩矩地磕了三個頭。
行禮的間隙,太監拔高嗓音,介紹道:“皇上的胞弟,溥傑殿下。”
溥儀觀察著弟弟的舉止,徑直走向轎輦,走到一半的時候,他又喚了一聲:“嬤嬤!”
乳母立刻快步走過來,溥儀拉著她的手,走向門口的轎子。
恭敬地躬身行禮,溥儀禮貌性地問候:“額娘近來身體可好?”
隔著紗簾,溥儀看不清額孃的模樣,如同兒時的記憶一般,有些模糊不清。
轎內傳出的聲音,更顯得疏離:“謝皇上的問候,皇上已經長這麼大了。”
額娘即使隔著紗簾,也能將溥儀看得很清楚,就像當年離別時那般清晰再現,只不過那時坐在轎子裡的人,卻是溥儀。
溥儀靠近過來,一把掀開紗簾,將心裡積壓的委屈,一股腦地宣洩出來:“額娘已經多年未見我了。”
可他沒有想到,額娘卻立即用扇子掩面,只露出眼睛溫柔地看著他。
扇子緩慢地向下移動,溫和地問道:“皇上還記得額娘嗎?”
溥儀把臉湊近一些,彎著身子仔細察看,坦誠地回答:“不記得!”
額娘臉上的失落之色溢於言表,眼神立馬閃躲到一邊:
“那晚他們接你的時候,我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溥儀不滿地嘟著嘴,用手指著溥傑,憤憤道:“弟弟每天都能看到您!”
沒等溥儀說完,額娘就搶先說:
“能來見皇上,溥傑非常開心。他常常提起皇上,我們都以皇上為榮。”
這句話,讓溥儀心頭一暖,嘴角在不經意的有些上揚。
而額孃的眼淚,卻不受控地滾落下來,她扭過頭,對貼身侍女吩咐:“把風箏拿過來!”
“這是溥傑為皇上挑選的。”
溥儀接過燕子形狀的風箏,頓時喜笑顏開,得意地向乳母展示。
他的自信與驕傲,全在眼中流露出來。
然而此時,一直默不作聲的小溥傑,卻突然發現阿瑪正在掉轉馬頭,朝著宮外離去。
溥傑跑出院門,在後邊大叫著:“阿瑪!”可阿瑪低著頭,沒有回頭再看他一眼。
這是攝政王載灃,第二次將兒子送進紫禁城。
他不忍心去看自己的兩個孩子,心中有著太多的話語,想要對他們傾訴,卻無法言說。
……
與此同時。
大宋王朝。
慶曆三年,春風拂過文德殿,宋仁宗趙禎正坐在案桌前,批閱各處送來的奏章。
就在這時,參知政事范仲淹求見。
隨即,宋仁宗揉了揉眉心,聽范仲淹彙報情況:
“前段時間,罷免一些官員,選拔了一批務實能吏,這幾個月來,各地官府的行政都有改善,最明顯的是,財政稅收大有起色。”
言罷,又遞上來各地的文書。
宋仁宗連日的疲憊,頓時一掃而空,讚許道:
“此次新政,你立下汗馬功勞,那些平庸之臣,早就應該淘汰了,至於貪官汙吏,還是要繼續查下去!”
范仲淹聽了,馬上點頭稱是。
恰逢此時,天地之間展開畫卷。
看到溥儀和額孃的生疏,宋仁宗的眉頭不禁皺起。
他閉上眼睛,也覺得生母的模樣,有些模糊了。
許久沒有人再提起這段過往,就連自己也很少想起。
范仲淹見皇帝的臉色有些難看,馬上知趣地告辭離開。
宋仁宗起身佇立在窗前,陽光透過窗欞灑在他的身上,喃喃自語道:
“或許,朕應該像溥儀一樣,去重拾母子親情。”
若不是溥儀的出現,他都沒有發現,許久未見親生母親,而宮裡的皇太后,只是名義上的母親。
他轉身對身邊的宮人說:“快去準備,朕要前往先皇的永定陵。”
宮人們聞言,都是一愣,互相看了一眼,平日裡的皇帝,很少這樣沒有計劃地突然出宮。
然而,資格老的宮人一聽,立馬明白過來,這是要去看宮外的那位“娘娘”--李順容。
於是,宋仁宗在侍衛的陪同下,徑直前往李氏的居所。
在生母面前,宋仁宗放下傲然的皇帝姿態,溫聲地問:“母親,近來可好?”
一句關切的話語,讓李氏瞬間紅了眼眶。她擠出笑容,問:“我都好,皇上如何?”
宋仁宗不想像溥儀那般彆扭,而是直接吐露心聲:
“我想您了。”甚至聲音有些發顫,像尋常百姓那般輕輕地喚了一聲,“娘!”
李氏頓時淚如雨下,當初生下皇子後,真宗對外聲稱是劉德妃所生。
真宗崩逝後,她又出宮守陵,與兒子鮮有這般親近。
然而,兒子的一句“我想你,娘!”她又覺得自己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宋仁宗握住母親的手,感覺到一股暖意,心中百感交集。
或許,人生中有些情感,不需要言語,只需要真心地關懷。
從這一刻起,他決定用行動去彌補親情的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