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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皆是嚇了一跳，尤其是石楠，這個遠山之鬼，他上一世見過，沒有名字，有認識的人，也只叫他山鬼，還在石楠調查他師父的事情的時候幫助過他，看上去不像是會給普通人下毒的人。
時三眯著眼睛，臉上已不見調笑的表情：“你確定嗎？”
灰天鐸頓時不樂意起來：“放心，不會錯，範圍擴大到方圓百里，就這麼一位。”
鬼仙看著時三的表情，從炕上跳了下來，湊到時三身邊：“怎麼著？有情況？”
時三沒有搭話，眾仙一看，這是有事兒啊，他們最拿手的不就是看事兒嗎？
白仙姑第一個開口調笑：“咱們三哥在哪不留情？”
時三一眼瞪了過去，白仙姑立馬噤聲不再說話，石楠被突如其來的巨大的資訊量衝昏了頭腦：“師父？你跟鬼也有一腿啊？”
“滾蛋！”
手中茶盞飛來，正中石楠眉心，石楠卻下意識伸手將茶盞接住，一手捂著腦門，另一隻手將茶盞放在桌上，不敢說話了。
他師父是不是真生氣，他這個做徒弟的還是看得出來的。
胡仙姑忽然起身，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時三：“天色已晚，明天咱們去會會這個山鬼不就行了？”
眾人都是答應下來，然後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石楠這才慢慢悠悠的湊近時三：“師父，這...”
時三看著窗外的月光，沒有烏雲蔽光，晴空萬里，月光撒進屋中，帶著燭火的跳動，石楠忽然感覺，窗簷邊上坐著的，並不是那個暴躁又硬朗的師父，只是一個有著說不盡故事的老者。
“山鬼都是女性示人，這你知道吧？”時三的聲音有些蒼桑，透著悲涼。
石楠當然知道，不僅知道，而且見過：“我知道的師父。”
“遠山那地方，我只去過那一次，那山鬼，我也只見過一回。”
時三沒有什麼事情是值得瞞著的，尤其是瞞著自已徒弟，所以就當個故事給石楠講了一遍。
“那時候，我也還年輕，大概三十年前吧，我的師父也就是你的師爺，說遠山之處，最近有些不太平，要我去處理一下，當時的遠山下面，還沒有村子，但也不算荒蕪，鬱鬱蔥蔥的。”
“可是師父也沒告訴我到底是什麼情況，是不是邪祟作亂，當時年紀小，也狂躁，想著就算以我的本事，只要不是道行太深的邪祟，也就不需要幫忙，什麼都沒調查，兩眼一抹黑就去了。”
“三歲修煉，五歲突破，二十歲的年紀，我已經修煉十七年了...”
“沒想到啊...還是輸了...”
就算石楠以前不知道時三的實力，但昨天晚上，他也是真真切切的見過的，雖是三人對陣劫雲，但在胡黃二仙皆敗下陣來之後，師父卻還是可以依靠一已之力生生對抗，那可是天道之力，而師父，說到底也只是個凡人。
“我到底也沒想明白輸在哪裡，她的道行也不高，我能確定，當年她的道行一定沒我高，但我還是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