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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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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於這一方四水河畔,誕生於桃樹之巔的世界才慢慢顯現。

一個似水年華的姑娘,我一眼便認出是五殿閻王的愛女,曇花,只見她不知何時哭哭啼啼地往出口快速走去,隱隱伴隨著片刻的哭泣聲,這是怎麼了,我記得曇花最不喜掉眼淚。

我剛想打聲招呼,那曇花仙子便先行一步離開,我招手她全然沒有看見,額,有點小尷尬,哪成想我司命只是過來找個東西,剛上來就被無視了,我也只好抽回手。

不過我馬上發現不對,這曇花仙子身上的有股熟悉的氣息,倒像是....

我掐指一算,窺探諸神往生來世之事,於我尚且有些難度,不過擋不住極大的好奇心,我只得兩隻手一齊開始掐算,沒想到竟吐出一口血來,地上的曼珠沙華不知怎麼的,一沾到我的血便愈發變得透明起來?

我顧不得那麼多,只知道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李辯,那隻桀驁不馴的惡龍?竟然也有情劫?我這個司命竟然不知道哎....

我嘆一口氣,而後看這曇花離開的地方,小曇花,真是可憐,看上誰不好,非得是這麼個無心之人。

這種事還是讓柴大爺來管吧,我還得去這酆都一趟呢,披好斗篷戴好帽子,遮掩大半張臉,畢竟現在這局勢,我一介司命獨自來魔界,難免會讓人生疑。

一抹抹幽深靜謐中,只我緩緩向前,隱衣漫漫,消失在一片曼珠沙華中。

只是路過那惡龍看守的苦貪閣時,竟意外發現一股不一樣的氣息,我定睛一瞧,好傢伙,這個李辯,竟在苦悶的薅著一種我叫不上來名字的草。

“李辯?”

李辯手上的動作頓了一頓,隨即扭過頭來看著我,或許是我當了司命以來,模樣與之前太過懸殊,竟讓昔日老友看了好一會才不敢加以確定地叫出了我的名字。

“涅羽小郎”?

“是我,沒想到你肯化為龍身”

我自是看得出他在為什麼煩惱,

“真瞧不出來,你小子,最不該動情的就是你了。”

一語道破,李辯看著我沉默,眼底說不出的陰翳。

“你已經隕落過一次了,原本應當好生修煉,煉去浮世之心,現在看來,你還是不肯了卻往事。”

“我原本以為她....沒想到,她再次轉世,也沒有忘了我,你讓我如何自處。”

我定定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作為昔日好友,我提醒你一句,有些東西不可強求,即便是....”

李辯嚼著那株仙草,面不改色地道打斷:“涅羽小郎,不必再說,是我虧欠的她,自然要彌補”

‘不過是自責罷了,萬般皆是命,更何況她已重新轉世,你又何苦呢,沒有你,她也會過得很好。’

李辯一愣,看著我,道:“這句話,從前有人也對我說起”

我笑,“那便是了”

“李辯,我來還有一事”

李辯:“你要幹嘛?”

我略施法,那道緊緊圈住李辯脖子的枷鎖便應聲斷掉,散落一地,剛接觸到曼珠沙華,便化為灰燼了。

李辯一臉錯愕的看著我,

“你?”

“來之前我便算出我今日會任性一把,你小子走運了。”

“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原本要瀟灑地走掉,聽他這話轉過頭看他:“誰說一定要好處,我不過是想看看今日我種下的因將來會結下怎樣的果罷了”

“大恩不言謝,今後若需幫忙,李辯萬死不辭”

我瞧見李辯變回人身,恭恭敬敬地給我行了一禮。

李辯生的水靈,眼睛尤為美,我覺得單說這雙眼睛便是世間絕無僅有的,很難想象被寄養在那樣的地方,他還是生的如此超凡脫俗,難得。

李辯說完便離開了這片伴隨他百年的地方。

這麼著急?

我挑眉,待目送他離開,我也該幹正事了,現在沒人妨礙我了。

我緊緊盯著地面,待時機一到,氣息交匯之時,便徒手撕開這虛假的結界。

眼見不能完全撕開,疑心是我功力不足,可惜現在不便使出十分功力。

僵持了一會,我心一橫,索性露出真面目來,透過微微盪漾的水面,我看見我那一雙被刻意隱藏的紫色雙眸,只稍稍發力,結界不攻自破。

“雕蟲小技,哼”

慢慢運功收回功力,壓制了半刻,才掩蓋下青色的皮毛和紫色的異瞳。

“司命...司命大人”

一聲弱弱的嗓音傳來。

心下一驚,

“誰!”

“是....是柳大人派小女來接您”

還好收回的早,不然就要打傷這個妙齡小女了。

我挑眉,啊?柳相幗怎麼想的?這分明就是他的小妾,過來接我?我何時有這麼大的臉面?

我微微回禮,既然是妖王嬪妃,自然不敢怠慢。

“涅羽初來不識路,麻煩了。”

“哪裡....請”

相王府

面前這位身高八尺的妖媚男子剛坐下,便又覺得這姿勢不夠好,不夠吸引那丫頭,便又站起來,對著鏡子若無其事的微微敞開衣襟,皺皺眉,凹個造型又覺得不美,索性略一施法,

身上這件紅黑相間的常服變多了一個橢圓鏤空的部分,這鏤空的地方放在哪個部分合適呢?

男子對著鏡子除錯,臉頰不由得飛上兩抹紅暈,算了,她喜歡規矩一點的。

隨著男子的施法,這部分橢圓便定在胸前,漏出胸前幾塊腹肌,男子很滿意,又隨手加了衣領。

男子本就長得妖媚,連女子見了,或許都要自愧不如,現下加了這樣一件衣服,變更顯得舉世無雙。

男子對著鏡子反覆察看衣裳,收起鏡子,又隨手抓了一本書,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了起來。

“.....這書實在無趣得很,那個臭丫頭怎麼還不來?”

男子看著看著便悄咪咪打起盹來,座下兩個小妖面面相覷,不知是叫還是不叫。

半刻男子忽又醒來,坐起身來,望向四周,一股無名惱火便湧上來。

“怎麼回事,怎麼這麼慢!還沒到”

座下小妖坐不住了,連聲說:“王,息怒,涅羽大人自魔界入,還要途徑酆都,不會很快到達,還望王息怒。”

“行了,知道了”

男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索性直接下去接人。

不料剛出門,迎面撞上涅羽。

我看到柳相幗這副鬼樣子,差點沒笑出聲來。

上下打量著他,我努力憋笑,說不出話來。

柳看著是我,暗自竊喜。

“呦,我今日這身還不得迷倒某些人!”

懶得理他。

“找你來幫點小忙。”我徑直往裡走去。

“涅羽你要求我幫忙?那可得拿出點誠意來”

“本司命可不是空手來的!”我隨手變出個東西,“拿著吧。”

柳看見這枚晶瑩剔透的粉色寶石,險些叫出聲,連瞳孔都大了一圈,更是小心接過。

“哎,涅羽,你真捨得啊!”

“那是,這下可以聽聽我的請求了吧?”

柳面色微微一變,“不就是助貌美的粉鑽嗎?本王想要,六界不知有多少人眼巴巴地送過來。”

我盯著他看,目光微微下移,“沒想到你身材還不錯。”

聽見這話,柳嘴角快彎上天了。

“那是,別人我不知道,肯定比李辯好看”

我翻了個白眼,摘下斗篷,掛在柳的衣服旁。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看見他了?”

“這還用猜?呵”

“你今天怎麼有空來啊,不會是想我了吧?其實如果你實在想我的話,我就勉為其難的接受你吧。”

我看著他,“你在想什麼?”

我坐下細細打量著這座陰翳森森的府邸,自是有股說不出的舒適,和在上面不同,這裡才是我出生的地方。

想家了

一股溫馨舒適自心底而生,柳相幗說的什麼我沒聽進去多少,反倒是被他派來,不,應該說是被迫派去接我的小妾倒是有意思得很。

我今天來確實有事情找你,你願不願意....

不願意

柳直截了當的拒絕,“只有你承認我最美這件事我可以接受,其他的免談!”

”行”,我故意拖長尾音,靜靜地等待著什麼,

一會有人來,你可別大驚小怪的。

柳翻個白眼,笑死了,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來啥人啊,能把你嚇成這樣,身為妖,真沒出息。

我接過那小妾遞過來的茶水,看著茶葉在茶水裡翻飛,嘬了一口,沒搭話。

沒喝第二口,一束悶聲聲的炸雷雨點一般炸開在屋頂,不一會,又來幾束。

人來了,沒那麼友善。

放在平時我自是不願意多管閒事的,但這是在妖界,不允許。

幾乎同時,柳相幗和我一同出手,將隱藏在密密麻麻紅雲層裡的分身給揪出來。

雷公?

不過是放走一條龍而已,這麼大陣仗。

“司命涅羽,還不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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