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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走,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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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的第三天,我回家了,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不不~不是~~不是回到媽媽肚子裡去,哈哈,當然是媽媽抱著我,爸爸騎著摩托車,一家三口爸爸騎著摩托車,在摩托車上吹著涼颼颼的風回去。想想那個畫面還是挺搞笑的。

爸爸在我出生的當天下午,又急忙回家拿了帶著那個年代獨有的,紅色大面積的,上面開著好幾朵大大牡丹花,牡丹花旁飛著幾隻小蝴蝶的小被褥。接著又給媽媽做了青菜掛麵湯,裝在綠色的豎條紋的保溫桶裡蓋好,騎著摩托車來光明醫院。

江庭:“我做了青菜掛麵湯,你先簡單吃口。一會兒我再出去買些有營養的。”

林豔君:“不急,明天再買也不遲。”

江庭:“還說不遲,忘了醫生怎麼說的,不提早準備,生的時候手忙腳亂的。”

林豔君:“我不提早準備,你怎麼不提早些準備著,怎麼光想著讓我一個人準備,你不是孩子的爸爸嗎?難道孩子是我一個人的嗎?你就不用出力嗎?還是我不配你這樣做?”

媽媽說話嗓門很大,走廊裡來來往往的人聽得很清楚。

江庭:“行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林豔君:“現在說這些是沒什麼用,我這不是想著你一晚上沒睡,讓你不著急。東西一點一點的填。怎麼?我這樣做錯了?礙於你面子了?還是我不該為你著想?”

江庭:“好了,先顧著你自己吧。”

醫院走廊裡的人聽到聲音後,紛紛擠進來湊熱鬧。

爸爸見圍觀的人多了起來,也不再說什麼,覺得這樣大聲吵吵,很沒有素質,很沒有面子。

林豔君:“你…………”

媽媽也見人多了起來,為維護爸爸的面子,也不再說什麼。臨床的阿姨也在細聲細語的安慰媽媽。臨床的阿姨的媽媽幫忙趕走了看熱鬧的人。同時,也安慰著爸爸。

看熱鬧的人走後,臨床阿姨的媽媽吐槽道:“也是,你們家雙方父母也沒有來個人,替你們照看一下孩子,你們小倆口兒也真是不容易。慢慢來吧。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爸爸媽媽都紅了眼眶。

爸爸轉過身後,一臉無奈的走了。

爸爸這一晚上沒睡,第二天又要早早的去上班,媽媽也是在心疼爸爸,生完我的當晚,爸爸手忙腳亂的,媽媽全身都在疼痛,爸爸不知道該怎麼做,慌亂無措的,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邊照葫蘆畫瓢照顧我,一邊又哀哀地看著我哭鬧。手裡的活兒也沒有停過。

媽媽回頭看著我,扭過頭來含著眼淚又低著頭,手裡拿著爸爸做的青菜掛麵湯,默默地吃了起來。

我不懂那時的媽媽,我很討厭她,自從多年後爸爸在微信影片裡給我講述媽媽生我的情況。回顧著過往種種,我又特別的心疼她。確實是,我再怎麼討厭,她也是我的媽媽,媽媽陪我笑過,鬧過,也愛護過我。一輩子血緣關係,怎麼能說斷就能斷掉呢?突然的自責中,感覺自己又很不孝順。

爸爸在影片中說道:“再怎麼說,她也是你媽媽,你得尊重她,天下哪個父母不想讓自己子女成龍,成鳳的。小時候經常給你講得烏鴉反哺……的故事你忘了嗎?跟你講了多少遍……你知道你媽媽生你的時候有多不容易。我們也是第一次做父母,也不懂得怎麼去照顧你,你爺爺奶奶~姥姥姥爺~~沒有一個來幫忙的,家裡的親戚一個也靠不住,別人家的孩子生孩子的時候,都有父母陪伴,我們呢?只有我跟你媽媽……沒辦法啊,依夢…………”

爸爸哽咽著,儘量讓自己想哭的語氣又憋了回去,又接著說道:“後來,你姑姑來了,就照顧了幾天又回去了。最後還是我跟你媽媽。你媽媽一個人照顧你,我也只是在不上班的時候,能幫襯著你媽媽,就這樣你媽媽才能稍微休息一會兒…………”

說起姑姑,姑姑叫江玉,她是我二姑姑,身高1米75,是一農村人,嫁給了比他矮的男人。二姑父叫高建國,身材矮小,瘦柴瘦柴的,面板黑黑的,也是個農民,起初他們的經濟來源是靠種地,地裡的莊稼熟了,固定的時間點兒,村子裡有專門收糧食的藍色大卡車,一到收糧食的日子,藍色大卡車的主人,拿著大喇叭喊收糧食。大隊裡的廣播裡也不停地喊著“收糧食,收糧食。”拿過去賣掉換錢。後來有了孩子,二姑父就出去打工,二姑姑在家一人種地,養孩子。再後來,姑父就借我們家開了個養雞場,生活也只能勉勉強強的。

我不喜歡她們一家,因為爸爸總是拿我跟姑姑家的孩子作比較。二姑姑家的大女兒高夢瑤,比我小一歲,學習成績好,每次考試成績都是班級第一名,全校前三名。二女兒高夢璐比她姐小5歲,學習成績也很好,每次考試成績呢,班級第一名,全校第一名。兩個女兒,都是偏瘦,膚色隨了姑父。兩個女兒性子都比較剛硬、刺頭。都是不好惹的主兒,在學校都是欺負別人份兒,其他同學很難欺負到她們身上。

爸爸回來了,手裡大包小包提著給我和媽媽買的母嬰用品,和一些坐月子期間的補品。爸爸進到門口時,猶豫了一會兒,覺得跟媽媽說話重了,又不好意思進去。

媽媽不經意間看到了爸爸,剛開始媽媽以為爸爸要拋棄我和她,以為會放棄我和媽媽不管不顧。心中的委屈,不由的泛起酸來。看到爸爸大包小包提著東西,又把委屈撤回去。哭笑著跟爸爸撒起嬌來。

顫顫巍巍地說道:“在門口杵著幹嘛,還不趕快進來幫我。”

爸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

出院前,爸爸跟醫生護士確認了產後的注意事項。帶著我和媽媽回到了第一個出租屋的家。

江庭:“坐好了嗎?走,我們回家!”

林豔君:“好了!”

媽媽笑了,媽媽也許沒想到,爸爸嘴上這樣說,心裡還是想著媽媽的。大大小小的東西,爸爸把他包裝好,掛在了摩托車的車把手上,媽媽抱著我,坐在摩托車後座,頭不由地輕輕地靠在爸爸後背上,彷彿間得到了心許的安慰。臉上灑滿了幸福的笑容。爸爸後背還是很靠得住的。

初中時聽媽媽說,她在生我前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到了兩個掛在樹上的蘋果,一個大的紅蘋果,一個小的白蘋果。媽媽貪吃,選擇了那個大的紅色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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