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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棚內。
一個滿臉橫肉的男子,灌了一口酒說道:“嗨,這荒郊野外的哪裡有人,莫哥,不如我們去秋月樓快活……快活。”
旁邊骨瘦如柴,臉上有一道醒目刀疤的中年男子,眼中泛著陰狠的光芒,冷哼一聲道:“這幾天可不比之前,我聽說焦掌櫃可能要親自過來,所以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要是出了什麼閃失!你們是忘了他那些手段了?”
此話一出。
那滿臉橫肉的男子以及其他兩人,全都臉色一變,噤若寒蟬,顯得十分害怕。
“莫哥,訊息準確嗎?焦掌櫃真的要來?那咱兄弟幾個可得好好表現……”滿臉橫肉的男子湊上前小聲說道。
莫老大用手隔開,說到:“我聽說,好像是那裡面的東西要成了,焦掌櫃自然是要來取的。”
“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讓我們兄弟在這守了一年,聽說裡面還有不少暗哨,不過既然取了那東西,焦掌櫃應該會給我們解藥,放我們離開吧。”徐胖子說道。
“呵……放我們走,沒想到你這麼天真……”莫老大冷笑一聲說道。
徐胖子微微一怔,厲聲道:“難道焦老兒,準備一直扣著我們?”
“你們好大膽,竟敢在背後議論掌櫃!”一段稚嫩的童聲傳來,
徐胖子立馬掄起袖子,大聲說道:“誰家的小子,敢來這裡撒野,不想……?”
這個‘活’字尚未說出口,直接被莫老大捂住了嘴,眯著眼睛,打量著身前兩個孩子,大約都是六七歲的樣子,一個神色從容,另一個則是低著頭,看上去有些緊張……
這兩人正是換了一身道童裝扮的張儀和顧巖……
他倆一大早進城,在百草堂轉悠時……
發現有兩個和他們差不多大的孩子,穿著太極道袍,在堂裡頤指氣使,多方打聽,才知道這些道童似乎是焦掌櫃專門培養的煉丹童子……
甚至在張儀付出十枚銅錢後,打聽到焦掌櫃身邊一共有四個童子,只是有兩個非常神秘,從不出來見人。
於是張儀和顧巖便去做了兩身道袍,再加到二十枚銅錢後,道袍很快就趕製了出來,於是兩人直奔十里坡,即便如此,此刻已近正午……
“你!報上姓名,怎敢稱呼焦掌櫃為老兒?”張儀大喝一聲,臉上怒氣盡顯。
徐胖子兩個孩子的模樣以及打扮,瞬間慫了不少,顯然明白了對方的身份,臉已經漲的通紅,卻始終低著眼,半天沒憋出一個字來……
莫老大眼睛亂轉,似乎一直在判斷來人的身份,搶在前面說到:“我怎麼從未見過二位道童?也從未聽焦掌櫃提起過?”
顧巖聞言,眼神顯得一陣慌亂,要不是張儀擋在他身前,恐怕早就露餡了。
“放肆!”
張儀這一聲吼的聲音極大,除了莫老大隻是微微一怔外,其他幾人全都嚇了一跳,徐胖子更是差點開始跪在地上求饒了。
“你是什麼身份?焦掌櫃會同你多說話?”
這幾句話,聽在徐胖子耳中猶如當頭棒喝,再配上那不屑和蔑視的眼神……
終於讓他破防,‘撲通’一聲,跪倒在張儀身前,一個勁的磕頭道:“小的我豬油蒙了心,您可千萬別告訴焦掌櫃,小爺爺!您就饒了我吧,我上有七十老母要贍養,下有七歲……算了,我還是給您磕頭吧!”
莫老大則是理智很多,不過還是吃不準,便說道:“二位童子,來此何事?”
張儀心中,長舒一口氣,他賭對了……
他了解過,這些手下都是曾經找他治過病的人,然後會讓他們服下定期發作的毒藥,從而控制這些人為他做事,所以絕不會將這些手下當做‘人’。
“焦掌櫃讓我們進來看看那個東西……”張儀故作神秘的小聲說道,尤其‘東西’時已經是聲若蚊蠅,因為他心裡著實沒底,那個到底能不能用‘東西’來形容。
莫老大臉上頓時一變,這顯然和他得到的訊息高度吻合,又打量了一會,似乎看不出什麼破綻,終於躬身說道:“既如此,二位童子裡面請……”
張儀點了點頭,說道:“你先別磕了。”
徐胖子聞言,抬起頭說道:“二位小爺,是答應我不告訴焦掌櫃了?”
張儀冷笑一聲,一把捏住徐胖子的肩膀猛地向上一拉。
隨著‘咔嚓’一聲響起,徐胖子直挺挺的站在了地上。
徐胖子頓時捂著肩膀,哀嚎不止,其他三人均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力道,他們自問——做不到!
“這算是給你一個教訓,下次可別再讓我聽到。”
徐胖子衝著二人齜牙咧嘴,顯得非常憤恨……
莫老大聽聞此話,終於顧慮全消,於是小聲說道:“你不應該記恨他,這位童子掰斷了你的胳膊,那就算罰過了……他便不會再稟告焦掌櫃,你覺得斷臂好呢?還是讓焦掌櫃處理你好?”
徐胖子聞言,終於露出恍然之色,點了點頭道:“這位童子高義!”
……
“你打了他,怎麼還放我們進來了”顧巖原本就十分擔心,在看到張儀將那胖子的肩膀捏碎時,更是捏了一把汗,甚至都閉上眼睛,一副認命的表情,可沒想到,竟然順利的被放行,覺得不可思議……
張儀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道:“我若不打他,他們會懷疑我們的身份,就算是不懷疑,也會認為我們想去焦掌櫃那裡告他的狀,說不好會刁難我們,現在我展現了一定的實力,他們的顧慮會降低很多,也會認為我懲罰了他們,就不會再去告密。”
“兄弟,你可真厲害!”顧巖真心的誇獎道。
“不過,我們還不能掉以輕心,那裡有可能只是第一道崗,後面或許還有人把手。”張儀發現除了自已腳下的緩坡外,兩側都是七八丈高的梯田層層鋪開,一般人雖然無法攀登,但若是習武之人,未必就不能上來,所以他覺得後面,必然還有人駐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