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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西郊宅院的會談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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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商販事件過後的當日夜晚,子時

夜黑風高,街道上行人漸少,只見一男子身形消瘦,個頭略矮,穿戴嚴實,慌張地四處張望,生怕被人看見自己的長相,偷偷的從後門進入宅院。

姜叄的隨身侍從鮑珂弼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姜叄令自己的侍從們數月來,日夜監視汪慎朝的動向,掌握汪慎朝的一舉一動,因為他得知訊息,汪慎朝會在武陽展開一場不可告人的秘密行動。

武陽城西郊汪慎朝的宅院裡燈火通明,宅院各處巡視的家丁一波接著一波,戒備森嚴,鮑珂弼見狀,心想縣衙府的官兵每晚例行巡邏都沒有這陣仗。只見一夥人圍坐一桌竊竊私語,家丁也是給在座的各位端上茶水。

鮑珂弼認出幾個人來,一個是汪慎朝身邊的管家張貴、一個是今日集市鬧事的打手張亮、一個是武陽城‘豐瑞米行’掌櫃豐賢瑞,此人剛來武陽城做買賣沒多長時間;一個是武陽城‘錦繡’布行掌櫃張益達,此人倒是來武陽經商有一些年頭;還有一個就是‘翠紅樓’掌櫃翠紅梅,她來武陽的時間更加長,待的時間只比汪慎朝略短一些;剩下的幾人就面生,沒怎麼見過,應該不是武陽城人。

“翠娘子!今夜這一身打扮著實漂亮,好比天上的仙女下凡,豐某今日真是大飽眼福。”豐賢瑞調戲翠紅梅道。

“豐掌櫃您可真是會說話,紅梅一介女流,只憑一技之長在武陽謀生,仙女下凡一詞不敢當。”翠紅梅回道。

“翠娘子,趁著夜色正美,可否為大家撫琴一曲。”豐賢瑞不依不饒,把手搭在翠紅梅手上道。“每次我去翠紅樓都想聽您彈曲,可惜都見不著您。”

翠紅梅眼角含笑,輕輕拍了拍豐賢瑞的手,道:“豐掌櫃,這夜色著實迷人,奴家今夜匆忙出門並未帶琴,撫琴之事還是改日您到翠紅樓再說吧。”

豐賢瑞不知何時從哪裡弄來了一壺酒,“撫琴不成,那您可得陪我喝一杯。”說著就拿起手中的酒杯遞給翠紅梅。

翠紅梅端莊大方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那紅梅敬您,祝豐掌櫃您生意興隆。”

“好!我也祝娘子青春永駐、美豔動人。”說著又給翠紅梅的酒杯上續滿酒“娘子,再來,這一杯敬我們在武陽事事順利,生意越做越大,特別是與汪員外的合作。”

翠紅梅見豐賢瑞話都說到這份上就沒有再推託,又是一飲而盡。“豐掌櫃,奴家不甚酒力,一杯就醉,這都喝了兩杯了,不能再喝了。生怕做出不雅之舉,影響到大家今夜的雅興,更怕待會誤了汪員外的事就不好。”

“娘子!不怕,我們都是汪員外的座上賓,他不會責怪我們的。”豐賢瑞作死道,接著就給翠紅梅酒杯倒滿“來!娘子再來一杯。”

張亮見豐賢瑞居然敢調戲翠紅梅,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連汪員外的女人都敢調戲,找死!上前就想將豐賢瑞暴打一頓。一旁的張益達一直在給豐賢瑞打眼色,不知所以然的豐賢瑞還以為張益達眼睛進了沙子。

“張掌櫃!您這是怎麼了,眼疾犯了嗎?”

“豐掌櫃真是眼尖,把我那一壺偷偷藏起的上等‘凝露漿’都給找著,那可是我託人從宮中花了大價錢搞來的,是當朝皇上李世民御賜的酒,這一杯‘凝露漿’就值城中一座宅院,我自個都捨不得喝,今兒你就先喝起來了!”

聲音從屋內傳出,隨即一男子走出來,高約有五尺八寸,體態勻稱,面色紅潤,鬍鬚濃密,眉毛細長如畫,深邃的眼眸透露著一絲狡猾。他的穿著華麗,衣著考究,拇指佩戴的玉扳指十分講究,手中的摺扇華麗精美,此人顯得貴氣十足。

鮑珂弼認出此人便是汪慎朝,他在遠處並不能聽到眾人的談話,他只好藉助夜幕的掩護下,躲過巡視家丁的耳目,悄悄潛到汪慎朝眾人會面的房子上,揭開屋簷的瓦片可以清晰看見眾人,且他們之間談話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啊!”豐賢瑞見來人是汪慎朝嚇破了膽,“汪員外,這酒當真是‘凝露漿’?還是太宗皇帝喝過的?”

“是!這一壺酒就可以將你在武陽的所有米行買下來,豐掌櫃該怎麼賠償我的酒呢?是要用錢財來償還呢?還是用你家的米行來抵押呢?。”汪慎朝對著豐賢瑞說道。

“這!”豐賢瑞聽到一壺酒可以將自己的所有米行買下,有些發慌,連忙指著翠紅梅道“她也喝了。”

“奴家是喝了,不過是豐掌櫃硬是邀請我喝的。”翠紅梅說道。

“她也喝了?”汪慎朝眉頭一皺,目光邪魅地看著翠紅梅,“好啊!那你是要怎麼償還我啊!是要錢財還是肉身!”

“小女子我就算將翠紅樓賣了只怕也還不上。”翠紅梅說道。

汪慎朝看向豐賢瑞:“那你呢!豐掌櫃,你要怎麼償還呢?”。說罷,汪慎朝走到翠紅梅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淫邪。

“汪東家,汪員外,我才喝了三杯,這,這一壺酒還剩下一些。”豐賢瑞膽怯的望向汪慎朝。

“那你可得要賠我三座宅子喲!這武陽城中一座好點的宅院起碼要一千兩,算起來那就得三千兩,豐掌櫃。”

“三杯酒要我三千兩白銀嗎?”豐賢瑞驚歎道“汪員外,我剛來武陽經商不久,生意場上我可沒賺多少,您這就要我賠償這麼多銀兩,我全部家當也就三千兩白銀”

“豐掌櫃,你可能誤會了,是三千兩黃金。”汪慎朝說道。

“啊!你,你這是獅子大開口,是要把我吃了呀!”豐賢瑞瞬間癱坐在地上。

“那你的意思是想賴賬!”說著就示意張亮招呼一下豐賢瑞。

“我!我!”豐賢瑞看著張亮咄咄逼人的樣子,他聽聞過張亮的事蹟,他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我傾家蕩產也只能償還你三千兩白銀。”

“你喝了我的‘凝露漿’,那就是我的人了。”汪慎朝轉頭對著翠紅梅說道,伸手就將翠紅梅摟入懷中。

在場的眾人都一驚,各自的表情都不一樣。

“討厭!奴家本來就是你的人了,還需要我怎麼償還。”只見翠紅梅在汪慎朝懷裡俏皮打趣道“來!這還有呢,我給你倒上一杯。”說著就將自己喝過的酒杯給汪慎朝倒滿。

“這酒確實不錯,夠香甜,不愧是翠紅樓的好酒。”汪慎朝說著就邀眾人共飲一杯。“豐掌櫃,再來一杯嗎?”

“汪員外,你是說,這酒不是宮廷裡的‘凝露漿’。”豐賢瑞詫異道,將手中的酒杯遞過去“那賠償的事情?”

“看把你嚇得,來,放心喝,來到我府邸就是我的客人,我怎麼會虧待客人呢!”說著示意僕人都給眾人倒上。“來,可要好好嘗一嘗翠紅樓的好酒。”

“難怪我喝著這酒的味道,怎麼和翠紅樓的酒似曾相識呢。”豐賢瑞見不需要自己傾家蕩產賠償,喜出望外,臉上露出的喜悅溢於言表“此前我可去過幾次翠紅樓品酒賞樂,我可喜歡月姬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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