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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來的太突然。剛剛沈明赫在前面走,自然是知道了少女追在他身後的跑步聲。
他不知道這個女生一直纏著他幹嘛,是給她好臉色太多了,讓她以為自己很厲害嘛?
許奚現在腿腳不太利索,跑起來一會兒輕一會兒重,沈明赫聽著這笨重的腳步聲,慢慢的放緩了步子,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要幹嘛?等她說出了自己的目的自己在將她從天堂打進地獄。
他聽著跑步聲越來越近,剛轉過身就被來人撞了個滿懷,一下沒反應過來,因為慣性兩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許奚整個人坐在沈明赫懷裡,這尷尬的場面讓她不知所措。
她的臉頰有些熱,耳朵也變得紅紅的,像個熾熱的太陽在燃燒,透著難以掩蓋的害羞與無措。
另一面當人形肉墊的沈明赫頓時惱了。
又是相同的伎倆。總有一些女的因為他的身份,恬不知恥的湊上來,不是摔倒就是崴腳,真當他是雷鋒呢?
“給老子起來!”
這句話幾乎是被沈明赫吼出來的。
許奚被吼的剛平復下來的心情又開始害怕,她膽子小,害怕極了,不知不覺,臉上已經佈滿了淚水。
懷中的女孩秀麗清純,嬌羞可人,那晶瑩剔透的雪白肌膚在月光的照耀下閃著象牙般的光暈,柔美的線條宛如一朵出水芙蓉,絕世嬌靨暈紅如火,清純美眸此刻緊緊的閉著,又長又黑的睫毛緊挨著那雙剪水秋瞳輕顫。
沈明赫愣了一下,皺起眉頭,“哭什麼?不是沒打你麼?”
“我…我也不想的,不想哭的…”
少女的肩膀一抖一抖的,說話也斷斷續續。沈明赫煩躁的抓了一把頭髮 剛剛的怒氣也沒了。
許奚哭著把手上那個小型藥盒塞給了沈明赫,顫顫巍巍的站起身,看都沒看身下的男生一眼,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太羞恥,居然在一個陌生男子面前淚失禁了。
沈明赫看著懷裡的小人一下變成了個小藥盒,只覺得莫名其妙,哭的莫名其妙 走的也莫名其妙,最莫名其妙的是自己剛剛看見她哭的樣子一下就沒了脾氣。
他抬手開啟那個小藥盒,裡面放著各種傷藥和藥具,有感冒藥,退燒藥,止疼片,創口貼,紗布,醫用膠帶,棉籤,甚至還有針線…
他拿起裡面的一片創口貼放在指尖把玩,又扭頭看了眼少女落荒而逃的背影,忽的笑了。
真是個奇怪的人。
———
許奚幾乎是跑回家的,生怕路上再冒出什麼人。正當她準備把鑰匙插進鑰匙孔的時候,門自己開啟了。
我沒鎖門嗎?還是…
她仔細聞了聞房子內的味道,是很濃的啤酒味。
許奚前腳剛邁進去,一個玻璃瓶就砸了過來,她熟練的躲開,玻璃瓶砸在門框上碎在了她腳邊,近的直接扎進了她腳腕裡。
“嘶。”
她疼得抽搐了一下,彎腰想把碎皮取出來,卻被下一個飛來的玻璃瓶砸中了胳膊,白皙的胳膊瞬間就紅了一塊。
“還知道回來呢?現在都幾點了,姑娘家家的這麼晚回來幹嘛,想造反嗎?”
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一片黑暗中看不清容貌,但許奚卻能清晰的感知到他現在的表情。
許奚冷呵一聲,沒再去管腳上的碎片,轉身關上了門,對著屋內的男人冷冷道,“爸,你怎麼回來了?”
“這是你對長輩說話的語氣?而且這是我家,我為什麼不能回來?”
“是嘛。”你還記得你這裡有個家呀。
許奚越說越委屈,強忍著淚,拖著一瘸一拐的腳走回了房間,無視了身後父親的惡言詈辭。
“好啊,你許奚!一天天在外面鬼混,現在還敢忤逆你父親,你個賤人!”
咣的一聲,玻璃瓶砸在了許奚的門上。
許奚將門反鎖,把衣架套在門把手上,捂著耳朵無力的靠在門上,哭了起來,又淚失禁了…
“小奚,過來。”
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許奚身後傳來,許奚循聲望過去,是一個身穿紅色魚尾裙的女人。
女人有著惹火的身材,一頭金色大波浪捲髮沿著額角披垂下來,修身的紅色魚尾裙顯出身材的完美絕倫。
“媽媽?”
許奚剛準備走過去,卻被身旁另一個聲音叫住。
“奚兒,到爸爸這裡來。”
男人穿著一身得體的黑色西裝,兩道濃濃的眉毛微微向上揚起,如往常一樣帶著笑意,俊美的五官,完美的臉型,白皙的面板將嘴唇襯托出淡淡的蜜桃色。
還沒等許奚思考,一個小小的身影穿過了她的身體,邊跑邊張開手臂,“爸爸媽媽!”
那抹身影穿著粉色的蓬蓬裙,梳著小羊角辮,腳上的白色小單鞋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兩個大人同時蹲下身,抱住了向他們跑來的小人,親暱的互動著。
許奚張了張嘴,抬手想去抓住他們,卻始終說不出一個字。
“許奚!”
身後猛地傳來一聲嘶吼聲,讓她渾身一哆嗦。許奚緩緩的扭過頭,下一秒卻被扼住了喉嚨,被單手舉了起來。
“媽…媽…”
眼前的女人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溫柔,面目猙獰,眼中無盡的恨意毫不掩飾。
許奚拼命的拍打著女人的手臂,企圖掙脫束縛。女人看著細胳膊細腿的,力氣卻大的很,許奚的掙扎只激怒的女人手握的更緊了些。
“媽…”
“別叫我媽,你不配當我孩子。”
女人好像中魔了一樣,眼角隱隱浮現一縷縷紅血絲,猶如修羅煞神一般用惡毒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你這個賤人,只配和你名字裡的奚一樣,永遠做那任人宰割的奴隸。”
女人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許奚能呼吸的空氣就越來越少,漸漸的連掙扎的力氣都沒了。
叮叮叮…叮叮叮…
一陣響亮的鬧鈴聲響起,將許奚從夢中拉了出來。
許奚猛的睜開了眼,滿臉恐慌,手下意識的撫上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是夢啊。
許奚緩了好半天都沒從夢裡出來。
從她有記憶的時候,她的家庭就很和睦,父親許墨昂開了一家小公司,母親趙娜在家裡做手工活,生活不富裕但卻很美好。
直到那人的出現,母親性情大變,白天還和往常一樣很溫柔和藹,一到了晚上就打罵折磨自己,她聽的最多的就是“你就和你的名字一樣低賤。”
“賤人。”
後來沒幾年,母親自殺了,死在了她眼前。父親整日喝酒消沉,公司股份下跌,不僅倒閉還欠了好幾個億。
自此以後,父親帶著她東躲西藏,每次喝多都會毆打辱罵自己,就和當初的母親一樣…
直到鬧鐘再次響起,許奚才看了眼時間。
“七點二十五?”
女孩想站起來卻被腳上的傷口撕扯著,差點摔個臉朝地。她閉上眼,強硬的拔出了腳腕的玻璃碎片,上面已經乾涸的暗紅色的血被一層鮮紅溫熱的血重新覆蓋。
許奚連消毒都懶得弄,隨便用紗布包紮了一下,瘸著腿開啟門,客廳一片狼藉,滿地的碎片和泥土,傢俱也被破壞了好多,而造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早已不見了身影。
她到洗手間簡單的洗了臉刷了牙,背上書包就趕去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