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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之上。
一陣頭暈目眩之下,江沅清慢慢睜開了眼,卻發現自已的手腳正被綁住,而她的身體正以一種倒仰的方式被人扛著走。
危險的警鈴被敲響,江沅清聽著外面傳來一道粗壯的男子聲音。“這還得走多遠啊?”
“還得一陣。”另一個的男子回應道。
“到了直接把她扔下去就行了是吧?”
“付錢的人反正是這麼說的。”
“大哥,我看那丫頭挺好看的,要不然哥幾個留下來享受享受?”
聽到這裡,江沅清頓時雞皮疙瘩起來了,她按捺住怦怦跳動的心臟,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任何驚擾的聲音。
又在聽到另一個男子說,“想什麼呢,你,咱們可是有家室的人,辦這事兒只圖錢。”
那男子這才洩了氣一般道,“好吧,那就扔山上得了。”
於是扛著她的男子又沉默著趕了一陣路,江沅清被晃得頭暈,終於忍不住出聲道,“各位大哥。”
“誰?”
“是我啊。”
“好像是袋子裡的丫頭。”
“……”江沅清喘了口氣道,“大哥,能不能把我放出來,我快被憋死了。”
“不行。”
“可是我快憋死了,叫你綁了我的人沒吩咐你把我給憋死吧?”
“這……”男子聽後看向了身後的領頭,“大哥,要不咱們把她放出來?”
領頭的男子想了想,問道,“綁她的時候眼睛給蒙上了嗎?”
“蒙了。”
領頭的男子這才點了點頭,“那給她放出來吧。”
放出來後,領頭的男子看著既未蒙面也未蒙嘴的江沅清,默了片刻抬起手,狠狠給了那男子一掌。“你個蠢貨。”
江沅清看著被打懵了的男子,趕緊開口道,“各位大哥放心,我這人記憶力一向很差,看過了轉頭就忘,何況現在黑燈瞎火的,我也實在看不清,過了這個山頭,保準記不起各位大哥的樣子。”
“真的嗎?”
“真的,千真萬確。”那男子聽後,激動地看向了領頭的男子道,“大哥,她記不住。”
“我又不聾。”那領頭的男子瞪了一眼男子,又對江沅清說道,“丫頭,今天這事無論如何,你都怪不著我們兄弟幾個,是你自個兒得罪了人,我們也是拿錢辦事,你以後也別找我們說理,成吧?”
“……”江沅清聽後,皺了皺眉,看著領頭的男人那黝黑的臉龐,反問道,“大哥,我這人一向老實本分,待人親近,不知是得罪了什麼人,大哥能否指條路?”
“那哪成,這要是說了,以後誰還敢找我們辦事了?”給她解綁的男子喊道。
江沅清輕笑一聲,繼而又問,“那若是我給你們更多的錢,你們能不能放了我?”
“那哪成,我們可是守承諾的人,一樁買賣做完了,才能做下一樁。”
“那你們準備把我帶到哪裡丟下?”
“這你就別問了。”領頭的男子出聲道,“繼續走吧,再晚一點天就要亮了。”
“等會兒……”江沅清退後了兩步,很快便被腳上的繩子給絆倒,那男子當即將她扛回到肩上,“等會兒,大哥,我想行個方便,能否放我下來?”
“哼,別整那些花花腸子,這荒郊野嶺的,你就算跑了,我們也能給你追回來。”那男子粗聲粗氣,不滿地開口。
“真不是,大哥,我真的想行個方便,你們二位在這呢,我怎麼跑得了呢?”
那男子聽後覺得也是,便看了眼領頭的男子,而後給江沅清鬆了綁手的繩子,“你就蹲在這。”
“誒,好。”
雙手解放得到自由的江沅清眯了眯眼,看著自已腳上的繩子,琢磨了片刻便對著遍野草木細嗅起來,隨後她摘起一叢青草塞進嘴裡,前面的男子很快催促了起來,她吞嚥完後喊道,“就好了。”
而後便往前挪了幾步,“好了。”
那男子當即將她扛回了肩上,江沅清道,“大哥,要不我自已下來走吧,也省得你費力是不是?”
那男子一聽,點了點頭,將她放下來後又在捆住雙手的繩上多綁了一條,像遛狗一樣繼續牽著她前行。
不到片刻,江沅清便開始喊痛,而後又從嘴裡吐了一口血出來。
“大哥,她這是怎麼了?這怎麼突然吐血啊?”
江沅清擦了擦嘴巴,嗡著聲道,“大哥們有所不知,我這是壞血病,每至凌晨就要咳血幾回,隨後身上就要開始出血疹,要是不吃藥,便會咳血而死。”
說罷,她又從嘴裡吐了一口血,隨後伸出手臂,“糟了!血疹開始了,這血疹一丈之內觸碰到可是會傳染的。”
男子一聽,當即慌了,“大哥。”
領頭的男子雖說退後了幾步,目光卻緊盯著江沅清,“你這丫頭倒是多花招,什麼壞血病,我從未聽過。”
“大哥,我只是一介種田的小女子,說的也都是實話。”江沅清躬下腰去,將一截手臂伸至男子眼下,道,“大哥不信便上前看看,我手臂這裡可是長了血疹。”
那男子將目光挪到江沅清手臂處,月光斑駁,光影模糊間,依稀能辨得她白臂之間駭人的血塊,男子見到後當即又退了幾步,確認自已遠離她一丈之外,才鬆了口氣,只是與此同時,那繩子也牽連不住了。
江沅清知道自已唬住了他們,當即又道,“各位大哥,你們行行好,如果沒有藥,到天亮時我就會咳血至死,能不能放我回家?”
“大哥,她左右都快死了,到不到山頂,是不是被狼吃了也不重要了,要不咱們先走吧。”
“住嘴。”領頭的男子喝了一聲,隨即也開始犯起了難。
“你怎麼知道這丫頭不是騙人的?她要是天亮以後跑回山下去了,咱們不是白乾了。”
轉眼又見江沅清一口一口鮮血往外吐,她躺在地上,抓著手臂痛苦地哀嚎著,血色斑駁的手臂看起來頗為滲人。
“大哥,你看她都這樣了,這要是沒病,哪來那麼多血啊。”
“大哥,我們走吧。”
“大哥……”
領頭的男子卻搖頭,“不行,必須帶到山上,丟進狼群裡。”
“那大哥,你自已拉著她吧。”男子縮著腦袋道。
很快那腦袋又迎來重重一擊。
領頭的男子隨手撕下一塊布,正準備蒙上嘴巴,突然卻見江沅清腦袋一歪,半天都沒了動靜。
“大哥,你看。”“她不會是死了吧?”
“你去探探她的脈搏。”領頭的男子道。
“還是大哥去吧。”男子聽後退後了幾步,隨即又捂住腦袋道,“她肯定是死了,那這事也算辦完了,大哥,咱們走吧。”
領頭的男子卻堅持要上前探她的脈搏,冷風吹起,灌進男子的脖子,他打了個哆嗦道,“大哥,你這要是被傳染了,嫂子可怎麼辦?”
領頭的男子這才停下了腳步,他盯著地上的屍體,看了好半晌,這才道,“這麼久了,看來確實是死了,走吧。”
腳步聲漸行漸遠,山野間林風微動。
地上的屍體好半天才爬了起來,隨即像狗一般趴在地上細細聞了起來,最後在某處停下,抓起一把青草胡亂吞下,身上的瘙癢感這才慢慢褪去。
“再不走老孃真要過敏致死了。”江沅清嘆了口氣,看著袖子邊沾上的幾根青草,一種是催生唾沫的紅腥草,吃完嘴裡就會不停地分泌紅色的唾沫,替她造成吐血的假象,還有一種是她的過敏源樹崖草,誤食後就會全身長紅斑起紅疹。
她拍了拍衣袖,看著腳下一地相生相剋的草藥,確認那群人已經走後,倒也不著急下山,又開始細嗅起來。
這時卻忽然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真是一出好戲啊。”
“誰?”
江沅清回頭,眼見無人,當即又仰頭而望,樹林高處一個人影頓時輕飄飄地落在了她眼前。
她退後幾步,男子卻動作迅疾地往她身上點了記穴。
她當即手腳癱軟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