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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再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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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鳶手裡拿著一個針線包,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繡花針,她望著唐胥這頭待宰的羔羊,問上官淺韻道:“公主,其實在宮裡對男人最大的刑罰,便是宮刑。九爺身子瞧著挺好的,就算一刀下去,也不一定會死人,養個十天半月的就能下床走動了。”

“宮刑?”上官淺韻對於飛鳶的提議,她皺眉猶豫著,偶爾看唐胥一眼,似乎是在考慮著要不要廢了她這位九舅舅……

唐胥真是被她瞧的寒毛直豎,這丫頭不會給他來真的吧?他看向一旁的花鏡月,這小子不會也由著這丫頭胡來吧?

花鏡月真怕自己再留下去會心軟,所以他對上官淺韻說了句:“我去采薇瞧瞧舞兒,你們慢慢商量。”

“嗯,表哥你去吧!記得告訴表姐,如能做出讓人百毒不侵的藥來,她也有一份嚐嚐。”上官淺韻一點都不吝嗇一點血,她現在要的是,藥方。

花鏡月雖然很怕洛妃舞無法承受那種痛苦,可如能讓洛妃舞百毒不侵,他還是很樂意接受上官淺韻的好意的。

唐胥一見花鏡月重色輕叔的走了,他便有些焦急的想喊住花鏡月……可是嘴巴被塞住了,他想喊也喊不出來了啊!

上官淺韻其實沒想過要對唐胥用刑,因為畢竟他是她的親舅舅,怎麼可能讓持珠和飛鳶把他施刑的遍體鱗傷呢?

持珠和飛鳶對視一眼,便一起出去了。

此時,丹室中,只有他們夫婦二人了。

上官淺韻看了展君魅一眼,便去了屏風另一面,背對著屏風開始焚香撫琴,琴音悅耳,低沉如人在吟唱著祭祀的神曲。

展君魅手裡把玩著一把匕首,刷刷兩下,削掉了唐胥兩片衣料,整整齊齊很對稱。

唐胥倒是嚇了一跳,還以為展君魅要割他的肉呢!不過,這刀片貼著汗毛拂過的感覺,可也是夠嚇人的。

上官淺韻一邊撫著琴,一邊還笑說道:“九舅舅,皇祖母已經說了,她老人家準備把我八妹嫁給你,這樣一來,你可就是我妹夫了。”

展君魅見唐胥急的唔唔的要說話,他好心的伸手為唐胥拿掉了嘴裡的帕子,手下的刀又刷刷兩下子,在唐胥胸前開了兩個洞,露出一點春光。

唐胥對於展君魅的下流招數,他也是敢怒不敢言,因為被那丫頭聽去了,一定會笑話死他的。

展君魅真想告訴氣的臉色通紅的唐胥,他這些下流招數,就是他媳婦兒親口交給他的。

上官淺韻在外又是一聲嘆息:“我那八妹性子不太好,等她來了,一定會好好伺候九舅舅你一番吧?就是不知道,九舅舅你這小身板兒,能不能承受得住美人恩。”

唐胥一聽她說哪位廣陵長公主要來,他便立馬急了,暴脾氣的他便是一聲怒吼:“臭丫頭,你再不放了我……啊!展君魅,你這個混蛋,你在做什麼?”

展君魅其實也沒做什麼,就是在唐胥兇他家媳婦兒的時候,那刀子紮在了唐胥兩腿之間的鐵床板上了而已。

上官淺韻聽她家九舅舅一聲驚叫,她在外依舊氣定神閒的撫琴,淡淡的輕嘆道:“九舅舅,我家子緣不好男色,你不用叫的這般驚悚,讓別人聽去了,會生出誤會來的。”

上官瓊就是這一刻抬腳進了丹室,結果她又聽到屏風後傳來一聲驚叫,還伴隨著男人的怒吼,猶如她曾經在叢林裡,聽到的公獅子暴怒的吼聲。

上官淺韻還在撫琴,見到上官瓊來了,她淡笑打招呼道:“八妹請坐下來喝杯茶,九舅舅一會兒就出來見你。”

上官瓊輕點頭,走過去拂袖落座,自斟一杯茶水,喝著茶,聽著屏風後男人的暴怒聲,一聲聲的驚叫,猶如被踩到尾巴的貓,真是滲人。

“上官淺韻,你到底想如何?”唐胥真快被展君魅嚇死了,再這樣被驚嚇下去,他後半輩子就算不被來一刀,也估計和宮裡的那些閹人沒什麼分別了。

上官淺韻聽到唐胥無力的認輸聲,她撫琴淡笑道:“九舅舅交給我藥方,我幫九舅舅你相親,如何?”

唐胥才不想什麼相親,他現在就想換身整潔的衣裳,立刻遠遠的離開這對狼狽為奸的無良夫妻。所以,他喘息著點了點頭道:“好,我給你藥方,你讓他立刻放開我,然後……幫我準備熱水和衣裳,我不喜歡這樣髒亂的自己。”

上官瓊真的很想知道,屏風後到底出什麼事了?怎麼這個暴怒的男人,就又要沐浴更衣,又說自己髒亂的?

展君魅衣冠楚楚的自屏風後走了出來,見到上官瓊,也只是淡淡一眼,隨之便走出了丹室,他也需要沐浴更衣,畢竟刑訊人也很髒。

上官瓊見展君魅出了丹室,她便皺眉問道:“大姐夫是出去幫裡面的人,準備沐浴的熱水了?”

上官淺韻撫琴輕搖頭道:“子緣是去沐浴更衣了,因為他潔癖的毛病挺重的。”

上官瓊聽上官淺韻這樣說,便大膽的猜測問:“大皇姐,你不會是讓大姐夫**了裡面的男人了吧?”

上官淺韻撫琴的動作一頓,望著她家這位八妹,小姑娘,小小年紀的,還未出閣,她是怎麼敢想出這種猜測的?

還被捆綁著的唐胥怒了,獅子吼震耳欲聾一聲喊:“上官淺韻,你給我閉嘴!”

上官瓊倒是對屏風後的男人生出了好奇心,她起身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結果就看到了一個渾身掛著布條的男人,身體各處重要的地方,沒一個遮住的,完全是春色無邊香豔至極。

唐胥被一個小丫頭忽然看光了身子,他一個大男人竟然失色的大叫道:“啊!你還看,出去,出去!”

上官瓊被他吵的頭疼,她雙手捂著耳朵,瞪他一眼冷聲道:“閉嘴!再敢叫,就地**你。”

唐胥果然閉嘴了,因為太震驚了,這姑奶奶是誰教出來的?怎麼性子比爺們兒還爺們兒?

上官瓊見唐胥不叫了,她才放下捂耳朵的雙手,仔細的打量他一番,最後還算滿意道:“雖然年紀比我大那麼多,可人還不老,模樣英俊,身子……各方面也還不錯,不是個廢的。”

唐胥平生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姑娘,對一個等於是赤條條的男人,淡定的來了一場評頭論足,還稍微滿意的點點頭轉身走了?

她的臉從頭到尾都沒紅,還是女人嗎?

上官瓊出去後,便對上官淺韻道:“請皇姐讓人給他備水沐浴,至於他身上的束縛,我親自幫他來解開。”

“好。”上官淺韻拂袖起身,微笑離去。

她這位八妹,似乎不用人操心了,她自己就能相親成功,決定終身大事了。

唐胥一聽上官瓊要來給他鬆綁,他便又是一聲爆吼:“上官淺韻,你給我找個男人,我不要她來……”

上官瓊已經又進來了,雙手環胸倚在木質雕破圖風旁,瞧著那個花容失色的男人,她覺得很想笑的勾起嘴角道:“你這樣喊,很容易讓人誤解,比如……你真的需要一個男人。赤裸裸著身子,需要一個男人來幫你抒解抒解。”

唐胥不知是冷的,還是被上官瓊所描述的事給噁心的,總之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看著上官瓊的眼神,猶如遇上女色狼。

上官瓊之前因被太皇太后叫去說了和親的事,她當時真覺得心裡很悲涼,當享受了身為公主的榮華富貴後,面對的卻是身為公主的付出,一種沒絲毫自由的無可奈何。

可當見到唐胥後,她覺得,她嫁這樣一個男人也不錯,至少唐胥不差勁,也對得起她了。

唐胥在得到自由後,便總想著找地方躲起來,因為這個小丫頭一點不害臊的盯著他身子直瞅,瞅得他一個大男人都不好意思了。

上官瓊越是見唐胥扭捏害羞,她越是心情很好的說:“屁股挺白的。”

唐胥聞言先是一愣,而後,他的臉一下子就爆紅了。

上官瓊已轉身瀟灑的離去,這位唐九爺挺有意思的,以後嫁他過日子,應該會非常有趣的。

唐胥忽然很想回唐氏,這外面的女子,怎麼一個個都這麼嚇人?

持珠和飛鳶合力抬來的木桶,鍾靈毓秀四個提來的熱水和涼水,當水溫調好了,飛鳶在水裡撒了花瓣,便和大家一起出去了。

當丹室的門被關閉後,唐胥才小心翼翼的從屏風後走出來,當看到飄著花瓣的熱水時,他便扯掉了身上掛的布條,跳進了水裡去,濺起的水花和花瓣,落了一地。

丹室的門被開啟了,上官瓊捧著衣服走進來,隨手關上門,還上了門閂。

唐胥一轉身,又看到了上官瓊,他簡直都想哭了。這丫頭怎麼陰魂不散啊?救命啊!

上官瓊本來想送了衣服就走,可唐胥的反應太有意思了。她忍不住想捉弄他,將衣服往旁邊一放,就站在木桶旁邊用手撩水,望著唐胥雙手抱胸的防備姿勢,她沒忍住的笑了起來:“你一個大男人,還怕被我這小姑娘吃了不成?”

唐胥很想點頭,他就怕上官瓊會忽然撲向他,因為這丫頭太爺們兒了。

上官瓊可不是太爺們兒了,而是曾經她混跡軍營的時候,沒少和那些粗魯漢子稱兄道弟,更沒少見光膀子的男人。

不過,光屁股的男人,她今兒卻是第一次見到。

唐胥本來想好好洗個澡的,可上官瓊在旁邊觀賞著他沐浴,他這澡是怎麼也洗不下去了。

上官瓊拿起帕子,轉到他背後,彎腰給他擦著背,難得輕聲柔語道:“老爺子,你瞧,我不嫌你是老南瓜,你也別嫌我是小青杏了,咱們就湊合在一起過吧?反正呢,你我都沒有選擇嫁娶的自由,何不找個還算可以的人成親了呢?您說,我說的對不對?”

唐胥承認,這樣被人服侍著洗澡,是挺享受的。可她居然說他老?還說他是老南瓜,哼!

上官瓊也不是個笨的,一瞧唐胥臉色不好看,她便偷偷抿嘴一笑,換了個稱呼:“九爺,剛才是我說錯話了,您而今這三十出頭的年紀,正是威武霸氣的而立之年,是我太稚嫩了,有點配不上您了。”

唐胥轉頭瞧著上官瓊那豔若桃李的容顏,這般芳華的年紀,真是年輕的讓人喜歡。

不過,這丫頭似乎還沒及笄吧?

上官瓊瞧唐胥忽然又皺眉了,她便有些沒耐心哄這老男人了。將帕子往水裡一丟,她走過去開門出去了。

唐胥被濺了一臉水珠,根本不知道她怎麼就忽然生氣了,真是皇家的公主難伺候。

上官瓊離開丹室,便去了墨苑的堂屋,在哪裡瞧見了花鏡月,便冷著臉對他說:“去幫你那難伺候的九叔洗澡。”

花鏡月手裡端著茶杯,轉頭看向臉色不好看的上官瓊,心裡想的是,九叔那壞脾氣,果然沒人受得了他。

上官淺韻在花鏡月起身離開後,便拉著她八妹的手問道:“如何?覺得他好嗎?”

上官瓊想起唐胥那個壞脾氣的男人,就直皺眉道:“他脾氣爆,嘴巴壞,而且……沒看上人的似乎是他,而不是我。”

上官淺韻也知道,就她九舅舅那張嘴,真可比鶴頂紅,而那脾氣……暴躁的如同雷公在世。

可她這八妹,似乎就看中她九舅舅這個人了,一點都不在乎她九舅舅壞嘴暴脾氣。

上官瓊可不怕唐胥的壞脾氣,他要是成親後還這麼暴躁,她就揍到他閉嘴。

上官淺韻一瞧她八妹眼慢慢的殺意浮現,忽然心裡有點擔心她九舅舅未來的安危了。

展君魅在一旁沉默不語,似乎有什麼心事,手裡端的茶都冷掉了,他也沒喝一口,在上官瓊進來時,他也沒抬眸看對方眼,整個人都處於失神狀態。

上官淺韻早就留意到了他的不對勁,可她想問,又怕這件事關係重大,展君魅為了讓她不為此憂愁,而不和她說實話。

上官瓊做了一會兒,又起身走了,他非要好好收拾那老男人一頓不可。

上官淺韻在上官瓊離開後,便轉頭看向展君魅問道:“你近日來是怎麼了?自從墨曲離開後,你似乎很多時候都是魂不守舍的。”

“沒事,別擔心。”展君魅抬眸笑看著她,伸手樓她在懷裡,吻在了她額頭上,緩緩閉上了眼睛,溫柔喚她一聲:“龍兒,等過幾日,在十七弟離開後,我們便也離開長安去咸陽吧!”

“去咸陽嗎?好啊,聽你的。”上官淺韻總覺得是出什麼事了,否則,展君魅不可能忽然又要帶她去咸陽。

之前他明明說咸陽有些亂,要過些日子去才好,今兒又忽然說不日便去咸陽,這般的反反覆覆,可不像他的性子。

展君魅抱著她在懷裡,只有這樣鮮活的溫度,才能讓他安心,他低頭唇摩挲著她的額頭,勾唇笑說道:“龍兒,以後都不要離開我三步遠,好不好?”

“三步啊?會不會太苛求我了?要不然……三尺好了。”上官淺韻仰頭笑眼彎彎的望著他,雖然不知道他因什麼而整日惶惶不安,可只要能讓他安心一點,她願意一直不離開他身邊。

展君魅低頭吻上她的唇,眉眼間是掩飾不住的溫柔笑意,有她真好,心暖暖的,遠離了那些冰冷的血腥。

上官淺韻閉上雙眼依偎在他懷裡,嘴角揚起淺淺笑意,雙手環著他的腰,臉頰貼在他胸膛上,耳邊是他的心跳聲,鮮活的,讓她知道自己不是在做一場前世今生的夢,而是一切都是真實的。

上官瓊離開堂屋,來到丹室,在門口便聽到唐胥在說她壞話。

丹室內,花鏡月又開始勸道:“九叔,廣陵長公主人挺好的,年輕貌美,而且性子也豪爽,比你娶個嬌嬌女強多了。”

“她好?她好你怎麼不娶?你小子,就是跟那丫頭學的,她坑我這舅父,你坑你親叔。”唐胥是越看花鏡月越不順眼,這小子是什麼時候學壞的?怎麼越來越損人不利己了呢?

上官瓊一聽唐胥這樣不是人的話,便抬腳踹開門,剛好唐胥正拿著布擦身呢!這下子,又意外的看了一幅春光美男圖。

唐胥一驚猛然轉頭,結果就看到門口站著的上官瓊,他又是大驚失色的一聲怒吼:“你這個……出去,出去!”

花鏡月對於那個一邊吼著人出去,一邊又手忙腳亂的穿衣服的九叔,他只在一旁冷眼旁觀看笑話,他九叔真是遇上剋星了,這三十多年的冰潔玉清之體,竟然被一個沒長大的小丫頭給看光了。

唐胥是手忙腳亂的穿好了衣服,在套著外袍的時候,他竟見到上官瓊一步步的向他走來,他有些害怕的問:“你,你想做什麼?”

上官瓊越是瞧著唐胥保守害羞,她就越是笑著調戲他道:“九爺,你身上也挺白的,真不愧是唐氏養尊處優的公子爺,渾身上下那叫一個完美無瑕,漂亮。”

唐胥完全愣在哪裡了,因為上官瓊的舉止太驚人了,言語間也太曖昧了。

花鏡月在一旁嘴角一抽搐,他竟然看到上官瓊摸了他九叔的屁股?而且,還墊腳親了他九叔的嘴角,這是非常光明正大的在調戲他九叔啊。

上官瓊是再次調戲完唐胥後,便轉身雙手背後的瀟灑離去了。

花鏡月向一旁躲開一點,抬手捂住了耳朵,閉上了雙眼,等著他九叔驚天動地的反應。

唐胥這回倒是沒有尖叫怒吼,而是如被人定身了般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他活了三十多年,竟然被一個小丫頭吃了豆腐?

花鏡月等了一會兒,也沒感覺到地動山搖,緩緩睜開雙眼,就見到他九叔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如一尊活靈活現的石雕。

奇了,他九叔竟然在吃了大虧後,沒有怒吼著去殺人?

唐胥望著空蕩蕩的門口,良久在開口:“阿月,外面的女人太嚇人了,我們還是早早回家去吧!”

花鏡月瞧著他九叔真被上官瓊嚇到了,便放下捂耳朵的手,嘆聲氣又勸道:“九叔,你這些年來,嫌棄了多少姑娘?再耽擱下去,你四十歲都難成家了。廣陵長公主其實也還不錯,她對你有意,以後只要你能接受她,這日子過著過著也就好了。”

唐胥是真覺得那些女人不好,要不然是長得太醜,要不然就是太矯情,還有上官瓊這樣的,完全就是女兒身男兒心,比他這爺們兒都要爺們兒。

這樣的媳婦兒娶回家,確定不是他被壓在下面一輩子嗎?

花鏡月也不想多勸他九叔了,反正,上官瓊是看中他九叔了,他九叔是想甩都甩不掉對方的。

想想烈女都怕纏郎,就不信他九叔這烈男,還能抵抗得了上官瓊這位如花少女的糾纏不休。

唐胥被迫住了下來,上官瓊也住了下來,將軍府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而廣陽王府卻迎來了皇太后的懿旨,恩賜自然少不了。

上官珝一聽聞皇太后恩賞的懿旨到了,便立刻叫來了白雪,將墨曲送給他們夫婦的藥丸給吃了下去。

白雪不知道上官珝給她吃了什麼,而吃完這藥丸後,也沒覺得身子有什麼不適,她也就沒在這緊急的時刻,去多問什麼。

上官珝吃了那藥丸後,才和白雪換了衣服,忙向著大門口走去,迎接懿旨。

琴瑟乘坐馬車而來,下車前,與身旁的中年宦者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才起身下了馬車。

上官珝與白雪已在大門口等候多時,當見到琴瑟到來時,他低聲對白雪說:“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驚慌,穩住了,一切都有我在。”

“嗯。”白雪輕聲應道,握著帕子的手心裡,都在不斷的冒冷汗。

那位中年宦者宣讀了恩賞懿旨,而後便去攙扶跪拜謝恩的上官珝,握住上官珝手腕的手指微動一下,再確認了上官珝身子真壞了後,他才笑著放開了手。

琴瑟也在攙扶白雪起身時,手指扣住了白雪的脈搏,在確定白雪再不能有身孕後,她便也鬆了手,向後退開了一步,垂眸眼底閃過滿意之色,很好!太后總算能放下一塊心頭大石了。

上官珝請二人進府喝茶,他們二人婉言拒絕了。他只能吩咐下人,送給了他們二人每人一盒馬蹄金,當做跑腿錢。

在送走人之後,他們夫婦便進了府。

在回到房間後,白雪便忍不住問道:“子睿,到底出什麼事了?剛才那個琴瑟……她握的我手腕很疼。”

上官珝一手牽起她的手,一手撫開了她的衣袖,果然,她的手腕上有著幾點紅印子。

白雪心裡很是不安,便又皺眉問:“子睿,是不是皇上和太后容不得你,所以要害你我?”

上官珝望著她滿是焦急擔憂之色的小臉,良久後才溫柔一笑道:“現在沒事了,等過幾日,我們便可以回廣陽了。”

“回廣陽?”白雪粗略算一下,他們從廣陽來到長安到如今,似乎已四個月了吧?

很久沒回去了,也不知她母親看到她如今這般模樣?還能不能認出她來。

上官珝望著她臉上的笑容,這一生,什麼權勢地位,都比不過她的笑顏,多純粹的笑容,只因開心高興而笑,沒有任何的虛情假意。

上官淺韻在聽說南露華派人去了廣陽王府後,她和展君魅便對視一眼,心裡同嘆一聲氣,果然如此!

若不是墨曲未雨綢繆早有準備,這一回,他們夫婦可如何躲得過南露華的迫害?

展君魅對此言說道:“他們能躲過此劫,是一時之福。可只要上官珝還是王爺,他們一旦有自己的孩子,便是罪該萬死之罪。”

上官淺韻何嘗沒想到這些,不過,上官珝不是個笨的,他應該對此早已有應對之法了吧?

“他不是個笨的,應該早已看透了你的心思。你有心栽培十七弟,他便會等到十七弟坐上哪個位子,才會與白雪要孩子。在此之前,他依舊是哪個無子嗣不納妾的好男人。”展君魅說到此處一頓,而後嘆息道:“只不過,他的小王妃,要為此多受些委屈了。”

上官淺韻也知道,白雪因此會受很大的委屈,看她相信,上官珝會保護好白雪的,一定不會讓她受到太大的傷害。

數日後,三月初一,各家王侯統一在這一日離開,柳亭攜官員為他們送行。

長公主們也有幾位離開了長安,趕赴回自己的封地去。

上官瓊被留了下來,因為,她被選定為了和親唐氏的公主。

上官翀當看到上官翎也在離開長安的諸王之中時,便舉步走了過去,望著對方笑打招呼道:“十七弟,你也要離開長安去封地了嗎?”

上官翎見是上官翀,便拱手作揖一禮:“十王兄,弟的確也是今日離開長安,趕赴封地山都去。”

上官翀瞧著上官翎一直在望著長安門口,似乎在等人來,他便微笑問:“十七弟是在等人嗎?”

上官翎見許多王侯的馬車都離開了,可城門口卻還是空蕩蕩的沒有車馬來,他想,他皇姐也不會來了吧!

上官翀見上官翎眼中含淚光,他恍惚想起自己當初離開長安的時候,那時候他還有母親陪著,可他這十七弟,卻是孤身一人,啟程去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封地。

上官翎轉頭看向上官翀,不明白他這十哥摸他臉幹嘛?

上官翀被上官翎淚眼朦朧的一瞧,他倒是覺得尷尬了,握拳抵唇咳了聲道:“十七弟莫要難過,也就再過八個月,我們就能再來長安了。”

上官翎雖然不厭煩他這位十哥,可也與對方親近不來,反正除了皇姐和皇祖母,誰對他的好,都可能是虛情假意的。

上官翀也瞧出來了,上官翎是不願意與他親近的。唉,真是個人小心眼多的孩子。

上官翎不想和上官翀親近,本想轉身走開的……忽然,他聽到了馬蹄聲,猛然一轉頭,就看到城門內奔來一匹黑色的駿馬。這是他姐夫的黑旋風啊,他喜悅的跑了過去,高喊了聲:“皇姐,皇姐,我在這裡……”

展君魅手握韁繩剎住了馬,馬前蹄高高抬起來,嘶鳴一聲才雙蹄落地,甩頭噴著粗氣,顯然也被嚇得不輕。

上官淺韻也是被嚇了一跳,下了馬後,走過去便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訓斥道:“你小子不想活了是不是?見馬奔來不躲開,反而還往前衝,你是想黑旋風一馬蹄子賞你一個月牙兒是不是?”

上官翎疼的齜牙咧嘴求饒道:“皇姐我錯了,你先鬆手,耳朵要掉了。”

上官淺韻收了手,又是心疼的揉著他的耳朵,嘆氣道:“你也不小了,做事可不能再這樣毛毛躁躁的了。等到了山都那邊,記得寫封信回來報平安。這一路上,別委屈了自己,咱們皇室的王爺,走哪兒都要食宿舒適了,可不能隨隨便便就湊活了過去。”

“皇姐,我記住了,一定不會委屈了自己,也不會忘了皇祖母對我的教導,到什麼時候,我都不會失了自己的身份。”上官翎說著說著,眼眶就不由得紅了。

展君魅從馬背上拿下來一個包袱,走過去交給了上官翎,這裡面是太皇太后給上官翎準備的東西。

上官翎抱著那包袱,解開瞧了瞧,是套衣裳,可這也不是他能穿的啊?

上官淺韻接過展君魅遞來的菖蒲色斗篷,給上官翎披上後,為他繫著帶子垂眸道:“這是皇祖母給父皇做的衣服,可父皇走了,這些衣服都沒來得及穿,皇祖母便讓我拿來給你,說等你長大了穿上,一定像極了父皇年輕的時候。翎兒,記住皇姐的話,將來無論遇上多少艱難險阻,只要想著皇祖母還在世,你便爬也要爬起來,決不能輕言放棄自己,讓皇祖母這白髮人再送黑髮人。”

“皇姐放心,只要我一口氣尚在,我便會努力的活著,決不讓皇祖母再經歷那種失去骨肉至親的痛苦。”上官翎眼中噙著淚水,可卻紅了眼眶也不淚落,只因他是男子漢,這一輩子都該只流血不流淚。

上官淺韻心疼的抱住了上官翎,眼中也滿是不捨的淚光,低聲在他耳邊交代道:“不要怕,皇姐會讓人保護你,絕不會讓你遠在山都孤立無援的。好好習文練武,皇姐在長安等你,一定要回來。”

“嗯。”上官翎眼底滿是堅定之色,他會回來的,總有一日他也要風風光光的回來,因為他要哪個位子,哪個可以離皇祖母與皇姐很近的位子,哪個可以讓他永遠都不會再受命於人的位子。

上官淺韻緩緩鬆開了上官翎,伸手點在上官翎眉心三下,望著他微笑道:“皇姐等你回來。”

上官翎望著面前溫柔對他笑的皇姐,他小臉肅然的輕點一下頭:“我會回來的,皇姐等我。”

三年的時間,他會讓自己成長起來,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他都不會辜負皇姐的期望。

三年後,他一定會風光回到長安,讓那個趕他出長安的人,匍匐在他的腳下。

上官淺韻望著上官翎轉身離去的背影,從這一刻起,前方無論是平坦大道,還是荊棘滿布,都只能靠他自己用雙腳去走了。

翎兒,三年後,皇姐陪你將這天下再一翻,你可莫要讓皇姐失望啊!

上官珝在馬車裡望向他皇姐,無聲的說了句:皇姐,保重!

上官淺韻望著上官珝他們的馬車,她沒有上前送行,只是望著他說著讓她保重,望著他們的馬車緩緩的前行,漸行漸遠,直到模糊在一眾馬車中,再也尋不到他們的身影。

馬車裡,白雪不懂的問:“為何不去向皇姐道別?”

上官珝伸手撫摸著白雪的秀髮,唇邊苦笑,卻沒去和白雪解釋。皇姐護一個十七弟已是很艱苦了,他若是也遭人嫉恨,皇姐一路護著他和十七弟,那該多累啊?

他心疼皇姐的難處,皇姐也明白他疏遠她的做法,只要他們彼此的心不遠離,無論隔著多麼遠的千山萬水,他們都是骨肉至親的姐弟。

皇姐保重,珝兒這一輩子辜負了您的期望,可珝兒會盡力去幫十七弟,定然不讓您再此失望。

白雪掀開車窗簾子,探頭往回看去,可那人影已經很小了,她看不到哪位疼惜她的皇姐了。

另一輛馬車裡,上官翰又對著盧月發洩怒氣:“這個皇姐是怎麼回事?前有上官珝,後有上官翎,她那麼疼他們,怎麼也不見來關心我下?難道,我不是她親弟弟嗎?厚此薄彼,不公平!”

盧月任上官翰暴躁的發洩怒火,反正就算上官翰把馬車拆了,上官淺韻也不見得會來與他說一句“一路順風”的。

而在另外一輛馬車內,上官翀的心情也不好。

沒有兄弟姐妹親近,他以往也覺得沒什麼。

可今兒見到大皇姐那樣千叮嚀萬囑咐的給上官翎送行後,他心裡有點酸,有點嫉妒,也想走的時候,能被自己的大姐抱抱自己,好好為他送行。

而坐在上官翀對面的青衫公子,目光難得離開竹簡,抬頭看向對面沉默的小王爺,他淺淺微笑著問:“王爺是嫉妒山都王了?”

“嗯!”上官翀沒有向對方隱瞞自己的心思,抬眸看著對方問:“先生,我這樣子是不是生病了?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生出這樣的心思來。”

那青衫儒雅的俊美男子,只是輕輕搖頭,笑望著他,啟唇淡淡說:“王爺會嫉妒吃醋,只因王爺開始學會在乎人了。”

“學會在乎人了?”上官翀皺眉垂下眸子,開始深思起來。

“嗯!王爺在乎長公主,而如長公主那樣的人,初見很冷漠,像是冰。可靠近時,卻可看到冰下的火,那樣的光亮,那樣的看著就溫暖。”青衫男子說著便是一頓,而後唇邊笑意溫和道:“可這冰中的火,卻不是人人都可以得到手的。王爺,冰殼敲碎非一日之功,若是王爺真想得到那團火,便要慢慢的融化那包裹火焰的堅冰了。”

“得到那團溫暖的火焰?”上官翀回憶著有關他那位大皇姐的種種事情,似乎,她真是那樣的人,外冷內熱,看似冷血無情,實則內心深處,卻有著一處溫暖的善源之地。

青衫男子但笑不語,垂眸望著手中握著的竹簡,不知是在讀竹簡上的文章,還是在默默的讀著人心。

上官翀望著對面的男子,不解問:“先生為何要跟我走?”

青衫男子聞言抬頭,望著他淺淺淡笑道:“因為,王爺是賢王。”

上官翀不太明白對方話裡的意思,他是賢王?意思是他能為聖明君王,還是隻能做個輔佐君王一生的賢王?

青衫男子只笑得深意的看上官翀一眼,對此不打算多解釋,垂眸繼續讀他的書。

花鏡月走了,而他不想成為下一任的國師,為了逃避出城,他只能則這位未來的賢王,來助他出長安了。

此人名朝樂,乃是天機子最後收的關門弟子,他的天賦是除花鏡月,最為有可能修成大道的人。

可惜此人溫文爾雅的外貌之下,卻有著一顆放蕩不羈的心。

他凡事都喜歡隨性而為,從不願意被規矩束縛。

故而,他才會背棄師門,逃出長安,陪著上官翀去於陵當個教書先生去也。

上官翀一直看不清這人的心思,而他之所以收留朝樂,也只因車馬一路太無趣,留著朝樂陪他說說話,感覺也還不錯。

朝樂其實一個字也沒看進去,竹簡上的文章再好,也不如哪位長公主的奇妙經歷有意思。

真的很好奇,一個本該活不過十八歲的人,為何命星會忽然從黯淡無光,剎那間變得璀璨明亮呢?將她身邊所有光亮的命星,都壓制的黯淡無光了。

而貪狼星本為取紫微星而代之的霸星,不消三載光陰,便會轉變成為新的紫薇帝王星。

可因她命星華光太勝,偏偏將貪狼星吸引了過去,紫微星在消失後,反而被一顆小星子所取代了。

唉!這一盤天象棋局,別說他窺不透了,就連他師父頭疼的,鬍子頭髮都掉了不少呢。

送走了上官翎後,他們便要轉身回城去,不料,城門口卻站著一個人。

柳亭和那些送行官員還沒離去,見到上官弈微服到來,便均上前行禮:“臣等拜見皇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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