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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兒娘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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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接上文,商家仲告訴懷毅:孔家準備給他安排副千戶,但是商家仲卻把副字給去掉了,直接給他辦成了福山千戶!接替了劉千山的職位。並言道,大恩當重報!商家仲繼續說道:好孩子,你有很長時間,沒回家了吧?快去回家看看俺弟妹吧!在家裡待個晚上,好好陪陪你娘,明天再來這裡找老夫!懷毅拱手道謝,多謝指揮使大人。商家仲卻說:別這麼稱呼老夫,就叫伯父!懷毅眼含熱淚的說道:多謝伯父。商家仲滿意的點了點頭,懷疑隨即轉身出了登州衛指揮使司衙門。

懷毅出來跟王虎說道:先找個客棧,你們好住下。40多人跟著本官來登州,一路上人困馬乏的,好好吃一頓,別心疼錢。王虎說了聲,知道了,就派人下去安排去了。

懷毅含著忐忑的心情,來到自家老宅門前。此時的戚家老宅遠沒有,後世看到的那麼龐大。他只是一個三進的院子,東西各帶一個跨院而已。這裡要交代一下,現在戚繼光的祖宅之所以這麼大,主要是,後世百姓為了紀念戚少保爺的豐功偉績,而修建的。

懷毅走上門前敲門,一會門開啟了,正是家中的老僕陳明。陳明一見是懷毅,激動的說話都不利索了,嘴裡含糊著說道:少,少,少爺回來了,進來快進來,老夫人這幾天都十分唸叨你。懷毅喊了一聲:陳叔,最近身子骨還好嗎?。陳明忙說道:好好好。快先去看看老夫人吧!懷毅點頭稱是。

這裡要交代一下:自老祖戚祥戚斌開始,戚家男丁一直都不怎麼旺,就是懷疑的曾祖戚少保爺戚繼光的父親,還是過繼給他的伯父戚宣,(還有一種說法叫戚泉)才得以繼承祖職:登州衛指揮僉事的。而戚繼光有五子,二子早夭。長子戚祚國後任濟南府掌印都司,便定居濟南。四子戚報國,實職百戶,五子戚興國,實職也是百戶。二人同在成山衛,定居當地。三子戚昌國,武舉人,實職千戶。有三子戚盤宗,戚顯宗,戚振宗。戚昌國一直居於登州, 懷毅出生的前一年,因感風寒去世。而戚盤宗,便是懷毅的生父。戚顯宗,於青州任職百戶,後娶當地女子為妻,並定居青州。戚振宗任職東平百戶,定居東平。而東平縣正是戚家的祖籍所在。老宅有盤宗一脈暫住。

懷毅來到後宅,見老夫人正在給花剪枝,身子有些清瘦,而且還不時傳來咳嗽的聲音。懷毅走上前撲通跪倒在地,說道:不孝子懷毅叩見孃親。老夫人聽到聲音,一回頭竟是自己的兒子,手中的剪刀也落到地上。忙扶起懷毅,母子抱頭痛哭。哭聲後,老夫人問懷毅,怎麼回來了?懷毅忙答道:是指揮使商家仲大人,命孩兒前來登州的。對了,孩兒馬上就要任福山千戶了。夫人一聽,再次喜極而泣,雙手合十,口中默唸道: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老夫人擦了擦眼淚,笑著問道:毅兒,把你的事給為娘說一下。懷毅就將自己在文登的事,詳細地說給老夫人聽。老夫人聽完後笑到:兒啊!為娘只盼著你能早日繼承祖職。這樣為娘就有臉面,去見戚家的列祖列宗了。這裡要交代一下:戚繼光晚年過的十分悽慘。由於牽扯進,張居正案,遭到皇帝與百官的打壓。而被罷官,而妻子王氏捲走了戚家所有的財產, 致使戚繼光生病後無錢買藥,含恨而終。所以戚家 傳下一句話:不得娶王家女子為妻。而戚繼光的兒孫們卻並不像戚繼光一樣出彩,加上文官打壓,兒孫兩代人沒有繼承登州衛指揮僉事之職!

不管是遠在濟南府的戚祚國,還是其他戚氏子孫等,心中一直念念不忘的就是繼承祖職,恢復戚家榮光。老夫人現在也是這個打算。這是 戚家所有人心中的痛。作為少保爺的曾孫,自然要想辦法恢復祖宗的榮光。這正是:

孔家還情給升官,伯父點頭得升遷。

副字去掉轉為正,眾人激動心裡歡!

老夫人為迎接懷毅,晚飯做的非常豐盛,懷毅也吃的非常開心。飯後娘倆一塊兒喝茶說話。懷毅喝口茶說道:娘啊,你要注意身體,千萬別累壞了,明天兒子先給您找位大夫瞧瞧。老夫人笑道:兒啊,看到你能平安回來,為孃的病全好了,這得小病小災還是打不到為娘,你放心就是了。懷毅看著高興的老夫人,心裡也十分開心。不過懷毅還是不放心,又說道:娘,不行明天咱找個大夫瞧瞧吧,真沒病,兒子也好放心。老夫人笑道:行,聽你的。

接著懷毅又說了許多好聽的笑話,哄老夫人開心!老夫人沒有說話,她只是靜靜的聽著。懷毅說的有些口渴了,喝了口茶。老夫人平靜的說道:我兒想繼承祖職,現在看來是十分困難的。 你祖父戚祚國,雖遠在濟南府,可是他費盡心思,也沒有達成願望。到現在也是個副千戶而已。現在你商伯父任職指揮使,成功率提高了三成。另外,七成卻是難上加難。

懷毅忙問道:娘,您說那七成是怎麼回事?又是誰說了算?老夫人喝了口茶,說道:另外七成就落在滿朝文武及皇上的身上。如今,東林黨十分猖狂,皇上年幼又倚仗著東林。所以為娘才說這七成是難上加難。

懷毅沉思一會兒,開口說道:孃親孩兒有辦法將那七成補上。老夫人疑惑的看著懷毅問道:我兒有什麼辦法,快快告訴為娘,讓為娘高興高興。懷毅平靜的說道:娘,這七成就落在韃子身上。兒子打算北上偷襲韃子,只有這樣才能立下功勳,就目前情況來看,這是唯一的辦法。老夫人聽完,瞬間變了臉色,嚴肅的說道:我兒,你要北上偷襲韃子,你可知道韃子的兇狠毒辣。難道你忘了我戚家軍三千子弟在渾河之戰的事嗎?你年輕,想立功,為娘都支援你。但是沒必要去招惹韃子。你完全可以剿滅海盜,打擊土匪,強盜,甚至於請命去剿滅西北的民亂。這些個都行。其他的,你不準去!萬一要是你出點什麼事情,你讓為娘如何去見你死去的爹!你想偷襲韃子一事,到此為止!以後想都不要想。

老夫人為何不許懷毅去偷襲韃子?原因有三。一是:韃子兇狠殘暴,老夫人怕他出事。二是:懷疑目前的身份是千戶,千餘人的兵力對付韃子的上萬人馬,無異是以卵擊石。三是:懷毅想立功,完全可以打擊海盜,剿滅山賊,土匪,甚至去平起農民起義。這樣危險性小。當母親的沒有願意把自己的兒子至於危險之中,更何況懷疑是獨子,父親有早亡。所以基於這三點,老夫人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在她的心中,寧願不要懷毅去繼承什麼祖職,也不要懷毅去偷襲韃子。

懷毅心裡頓時涼了半截,他萬萬沒想到,老夫人會如此反對他偷襲韃子。而且還是如此堅決。他低頭思索良久,也沒有想到反駁母親的話,老夫人也是在平靜的喝著茶,看著懷毅,她知道懷毅心中還在想著,怎麼來勸慰自己,讓自己打消這份顧慮。老夫人更知道自己護子心切。但是作為母親,這件事情,她是萬萬不能答應的。

懷毅思索良久後,抬頭說道:母親是兒子魯莽了,讓您老人家操心費力,是孩兒不孝。老夫人見懷毅不想這事,心中十分高興,馬上開心的說道:孩子不是為娘心狠,更不是為娘不想讓你去打韃子,只是你若出點什麼事情,你讓為娘怎麼活呀?懷毅忙笑道:娘,這事兒咱不想了,兒子另想辦法就是。老夫人開心的說道:這就對了。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繞道不也一樣能過去嗎?就是遠點而已。老夫人又繼續說道:兒啊,你已經21歲了,也該成個家了,這幾月,已有不少媒婆找為娘說和了,為娘打算年底就把這事給你辦了,你看怎麼樣?

懷疑頓時傻了,愣在當場,反應過來後,你忙說道:娘啊,這這事不急不急呵,拿什麼真不急。老夫人哈哈一笑,說道:與你同樣大的,人家的孩子早會跑啦!你還不急,可為娘急啊!這事你說了不算,你就等著當你的新郎官就是了。難道作為母親還會謀害自己的兒子不成?懷毅頓時無語。心中暗道:這娘是怎麼回事?剛才還在說著韃子的事情,怎麼馬上就說到自己的婚事了?這正是:

盼兒歸來人消瘦,現今如願解煩憂。

大病小災金已過,笑容滿面喜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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