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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遇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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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不得老師,您這是折煞我了。“張平安沒想到開愚先生動作這麼快,他還以為開愚先生彎腰是要去撿什麼東西,誰知就這一愣神的功夫,開愚先生就拜了下來,張平安無奈只好把開愚先生馬上扶起來。

“沒有折煞,讀書人應該要懂以達者為師。我雖然是你的老師,那也只是教了你識字寫文。而你今天卻點明瞭我的一生所想。“開愚先生很欣慰張平安的成長,為張平安感到高興。

見到老淚縱橫的開愚先生,王應民不相信張平安寫得真的那麼好。不管開愚先生同不同意,王應民急忙拿過去看。這一幕剛好被趙欹月看到,不自覺的閉上了眼。若王應民不看,那他或許還有和張平安一爭高下的信心,可這一看,趙欹月怕王應民從此失去信心。

不是趙欹月對王應民有意思,是她不想看到這樣一個人才變得頹廢。反正壞人王應民已經做了,不看白不看,其餘人對張平安寫的詩也很好奇也想看一下,他們想看一下到底是多好的詩能夠讓見過了太多世面的開愚先生這麼失態?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有人在看的過程中將詩讀了出來,而且越讀越激動。

本來開愚先生就是今天壽宴的主角,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開愚先生這邊。加之來參加壽宴的人都是頗有學識的人,所以知道有人寫詩祝賀開愚先生,很多人就慢慢的往這邊靠攏。當那人把完整的詩念出來時,眾人的反應就像是一塊巨大的隕石砸向了一片沒有波浪的海,剎那間巨浪翻湧。

“真乃天才,為何同是讀書人,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這句話意味就多了,有些人佩服張平安,有些人崇拜張平安,有些人嫉妒張平安。

王應民看完沒有氣憤的把詩給死掉,只是頹廢得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有一種生不逢時的挫敗感,如果今天沒有張平安,那王應民將是最耀眼的人,可是任何時候都是成王敗寇,誰會去在意一個第二名?

可以說張平安這四句詩把開愚先生捧到了不應該有的高度,因為他並沒有做到。但開愚先生又應該在這個高度,因為他一直在這樣做,併為此奮鬥了一生。

接下來就是開愚先生致辭,但和其他人的長篇大論不同的是,他的言辭懇切,語氣真摯。大意是感謝大家的到來,這詞壽辰不是他第一次誕辰,但應該是他最後一次誕辰。或許是人之將死時會有預感,所以開愚先生的每一句話大家都聽得出他已經在面對死亡了。只是語氣並不悲傷,反而很豁達。

即將說完時,開愚先生還感謝了張平安,說他在生命的最後幾天終於明白了讀書人的意義。

這場壽宴總的來說除了開愚先生致辭的那一段有些傷感外,其他時間都是比較歡樂愉快。當然了,張平安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壽宴的“第二主角“,很多人排著隊給他敬酒。好在這裡的酒不醉人,不然張平安早就現洋相了。

壽宴過後,開愚先生把張平安單獨叫到了書房。

“平安,能夠看到你解開心結,為師很高興。也很高興的是能在死之前看到自已的一生所求,雖死無憾。但你的路還有很長。“開愚先生先是對張平安說了一些感悟,最後才說出他想說的話。

張平安一聽,難道開愚先生也看出來什麼了嗎?張平安沒去瞎想,當即對開愚先生說道:“還請老師解惑。“

“張家先祖陪著大聞皇帝南征北戰,後來也忠心耿耿的為大聞守著江山,可現在的大聞的皇帝……“開愚先生沒有什麼顧慮,把他知道的和分析的全部都說了出來。

說一千道一萬,開愚先生也不太相信聞疆源的為人,認為聞疆源很有可能對張家下手。不過,開愚先生也給張平安分析了幾條退路,有一些路是張平安和封文韜分析過的,倒也不必重複。有一條路是張平安沒有考慮過的,那就是去別的國家避難。

畢竟張百戰也不是吃素的,去了別的國家也能混的風生水起。只是這條路張平安不打算選,在大聞經歷過的,以後也會在其他國家經歷。

不知道是不是聽多了反大聞的話,還是相信開愚先生人老成精的智慧,讓搖擺不定的張平安堅定了走反抗大聞的路。

見張平安遲遲不說話,開愚先生以為張平安在考慮什麼,然後起身從書架的一個角落裡拿出一本冊子遞給張平安,說道:“這是我一些學生和認識的人的名字還有一些詳細資訊,大概可以相信他們。這對你以後在京城可能會有些幫助。“

如果皇帝真的在之後的群臣宴中把張平安留在京城,那就說明皇帝已經忍不住要對張家動手了。為了以後在京城過得好一點、安全一點,張平安接過了開愚先生手中的冊子。

離開開愚先生書房後,張平安覺得有必要抓緊時間去找東方雲朔,問一問他把事情辦得如何。無奈趙欹月邀請去賞花,張平安稍加思索便同意下來。現在是白天,人多眼雜的的確不適合和東方雲朔見面。

棲仙山,一個風景很美,花開遍野的地方。美中不足的是,張平安他們才上山沒幾步就遇到一具屍體,嚇得夏詩嫣和小草等沒有見過世面的女子當場尖叫了起來。趙欹月還好一些,畢竟也看過不少卷宗,想象過這樣的畫面,可看到實物的時候還是有些嚇到臉色蒼白。

“男人站在外面,把女人先圍起來,我們慢慢往山下走。“張平安是不怕這種場景,相反還感到一些親切。可萬一山上兇手不止一人,要是突然衝下來怎麼辦,綜合考慮之下,張平安覺得還是先離開為好。

回去的路上,趙欹月又害怕又氣。去棲仙山是趙欹月提出的,現在倒好,花沒看成還弄得大家都不愉快。既然花看不成,那就只好再去茶樓喝茶,散一下心。

“少爺,您好厲害呀,臨危不懼的樣子就像是戰神一樣。“來福不懂詩詞,找不到拍張平安馬屁的機會,但經常不說話又難受,現在逮到這個機會,來福當然要好好吹噓一番。

“是啊,張公子,剛才可把我們給嚇壞了呢。“歡悅也開始附和來福,”要不是您一臉冷靜讓我們找到了主心骨,真不敢想後來會發生什麼。“

還有一件事歡悅忘了說,那就是張平安確認安全後讓王應民叫人去報了官。這一點在平時他們誰都能想到,只是被嚇得太過厲害,腦袋裡一片漿糊,想不起來。

歡悅的說法很大程度上就代表了趙欹月的想法,王應民自然不願意當張平安勇敢冷靜的背景板,有理有據的說道:“我想平安兄是武將世家,從小就對生死血肉看得太多,所以剛才才可以做到從容不迫。“

王應民的言外之意就是張平安並不是從小就那麼勇敢,是因為他從小被他爹帶到軍營看過這些東西,所以才不怕。而王應民則是沒有接觸過,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對,應民兄說得對。“秦昌孚也不甘心陪跑,和王應民站在同一戰線。

“現在巡捕應該也到了,要不我們幾個男的再去一次?“來福可不慣著王應民和秦昌孚,直接放大招。

有巡捕也不敢去啊,王應民和秦昌孚都快有心理陰影了。

“放肆,主人說話哪有你下人插話的份兒?“秦昌孚不能露怯,只好把怒火撒到來福身上。

“來福的意思就代表了我的意思,你們要是男人,我不介意陪你們去一趟。當然,你們要是喜歡的話,在那裡睡一覺我也可以陪你們。“張平安冷冷的說道。來福是張平安的人,他可以欺負,可以打,可以罵,但外人不行。

“不知張公子對這次兇殺案有什麼看法沒有?” 打狗還要看主人,趙欹月很討厭秦昌孚這種沒有一點眼力見的人,但秦昌孚畢竟是因為自已才一起去的棲仙山,而後有有了現在的事情,趙欹月不想管也不得不管。

“這個人應該是個落魄的富家公子。”張平安見趙欹月問,也就直接說出了自已的猜測。

秦昌孚被張平安這不確定的語句,肯定的語氣弄得有些錯愕,想著他是怎麼知道或者是怎麼確定的。想要反駁,無奈被張平安剛剛的王霸之氣所震懾到了,不敢隨便說話。

“您是怎麼知道的,張公子?” 趙欹月只是想換個話題,沒想到卻有了意外收穫。

“分析。”張平安說著就把他的分析過程說了出來,“首先,死者面部白皙,手上沒有老繭,且指甲乾淨,衣著華麗,不像是貧窮之人,就暫且排除他是農民之子。而現在的階級就是除了農民就是商人和當官的。一般來說沒有會和官府作對,那死者就很有可能是商人之子。”

“那落魄怎麼說?”趙欹月追問道。

“真的想知道嗎?”張平安用打趣的眼光看著趙欹月。

趙欹月不覺得張平安那種眼神是在冒犯她,只是感覺有些不對勁,本著求知的態度,趙欹月還是點點頭對張平安說道:“如果可以,還請張平安不吝賜教。”

既然趙欹月想知道,那張平安就接著說:“那人臉色蒼白髮虛,一般來說那種狀況都是經常去青樓所致。”

張平安一說完,趙欹月就明白了張平安眼神的意思。不知為何,趙欹月的眼睛又移到了張平安的身上,要知道張平安以前也是“慣犯”。不止趙欹月看向張平安,在場之人幾乎都看向了張平安。

張平安頓時覺得有些老臉發燙,只能假裝不在意的繼續講解,“而經常去青樓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起的,所以我才斷定他是商人之子。至於落魄,就要回歸富家子弟的本性中去看。一般來說像那種富家子弟出遊都是成群結隊,尤其是像爬山賞花這種事。但是現在現場卻只有一具屍體,說明了什麼?”

“不能是他的同伴在看到兇手後跑了嗎?”趙欹月無意和張平安唱反調,只是覺得不能因為就死死者一人就說死者家落魄了,那樣的話不嚴謹。

“可以。”張平安不否認趙欹月的猜測,而後話鋒一轉,“試想一下,如果你是兇手你會放過死者的周圍人嗎?哪怕他們沒有見到過你的相貌,可是他們終究是知道了除你相貌之外的其它特徵。既然都殺了一人,還怕多殺幾人嗎?”

聽張平安這樣一分析,眾人也明白過來,死者應該是因為家道中落有些傷心,然後就獨自一人去棲仙山散心,最後不知什麼原因被兇手所殺。

“少爺真厲害,要不是我們一直在一起,我都以為那人是你殺的。”來福是個很積極的捧哏,卻不是個很優秀的捧哏。別人捧都是往天上捧,來福是直接往泥巴里面按。

好在小草直接甩了來福一拳,恨恨的對來福說道:“你不會說話就不要說,難聽死了。”

來福不敢和小草頂嘴,只好把嘴吧唧一下,表示抗議。

“我真的沒想到張公子能在那麼危急那麼短的時間內把這些都記住了,欹月都差點認為要是張公子是巡捕的話,現在兇手都落網了。”趙欹月沒想到張平安不僅文采過人,對細節的利用也是那麼細緻。

“這有什麼,咳。”來福‘難’字還未說出口就被小草一記重拳打到了胸口上。

來福憋屈呀,本來想給張平安長長面子的,沒想到還是被小草打斷。

張平安能怎麼辦,也只能無奈的扶著額頭嘆氣。

“那張公子可以推測出兇手是個什麼樣的人嗎?”反正現在也找不到什麼話題聊,既然提到了兇手,趙欹月索性就向張平安問出這個問題。

“兇手身高應該在六尺九到七尺之間,體重在一百二十斤到一百三十斤之內,年紀在三十歲左右,會一些武功。其它的就需要去現場仔細看看才能知道。”本以為張平安會說不知道,沒想到張平安卻一本正經的回答了起來。

“好厲害,您是怎麼推測出這麼多的,張公子?”張平安說完,趙欹月直接呆住了,她沒想到張平安一下子推測出這麼多東西。

“天機不可洩露。”張平安打了個啞謎。怎麼推測的嘛,張平安還不是根據現代刑偵學照搬過來的,從刀口的方向、鞋印的大小將兇手大致描述出來。而這種東西張平安怎麼可能教給別人?

“嗯,好吧。”趙欹月見張平安不肯說雖然好奇卻也沒有勉強。

王應民看著張平安不說話,前面張平安推測死者的身份有理有據,可到了兇手這邊直接是結論而沒有證據。說不懷疑張平安是在信口胡謅是假的,可根據這些天和張平安的博弈來看,王應民知道張平安不是那種會說胡話的人。

話又說回來,王應民是怎麼也想不通張平安是怎麼知道關於兇手的這麼多的資訊,借用來福的話來說就是要不是張平安一直和他們在一起,王應民都懷疑張平安是那個兇手。

“可是為什麼死者會去那麼偏僻的地方呢?”夏詩嫣向張平安問出了她的疑惑,就像是死者知道今天會被殺害而故意去那裡一樣。

剛才眾人也有些感到哪裡有點怪,夏詩嫣這樣一問就把大家心中的疑惑之處給問了出來。

“他是被兇手叫過去的,或者說是被兇手的僱主叫過去的。從死者的傷口來看,一刀斃命,直擊要害。可以看出兇手明顯是個專業殺手,而專業殺手一般都是受僱於人,不會去做攔路殺人的事情,畢竟收取僱主的佣金比前者高太多了。

一般來說,死者沒什麼機會去接觸兇手,那麼他們也說不上有什麼仇恨,最大的可能就只剩下僱主買兇殺人。至於為什麼說是僱主讓死者去那裡,從死者胸前被撕開的衣服和被撩起的兩袖就可以看出,那是兇手在找僱主寫給死者的信。”張平安推測道。

兇手直接從後面割喉,所以死者倒地的時候是臉朝上,正因為這樣張平安才可以看到死者這麼多的特徵。

“張公子,你不去斷案可惜了。”趙欹月本來是一句很正常的話,只是語氣沒用對,在別人看來就有了點撒嬌的意味。

“猜測而已,當不得真,聽聽就行了。”不得不說,張平安是有點抵抗不住趙欹月不經意間的溫柔。

其實整個案件到這裡張平安也猜得八九不離十,死者的確如張平安所說家道中落,沒錢了自然是去找曾經向自已家借過錢的人要債,但債主不想還就僱兇殺人。

“少爺,要不我們過去看看吧,反正那裡有人,不怕出事。”沉默了一陣的來福又開始說道,好像對那種事情很感興趣。

趙欹月和夏詩嫣在一旁為張平安默哀,為什麼張平安這樣一個沉著穩重的人偏偏遇到了來福這樣一個不靠譜的隨從。

“你是不怕,那在場的諸位仙子和公子就不怕嗎?”張平安既是在說教來福也是意有所指,“而且應民兄早就派人去詢問進展了。”

什麼?張平安的話又讓在場之人一頭霧水,他們沒見到王應民什麼時候派人去過啊。

“就是平安兄請我派人去報官的時候,我叫下人報完官就先留在那裡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已,王應民便出聲解釋。

有些事情就是那麼巧,王應民一說完下人就回來了。眼見他想附在自已耳邊說悄悄話,王應民皺著眉頭說道:“劉勤,你直接說就行了,別那麼鬼鬼祟祟的。”

“是,少爺。”劉勤回應了王應民後就把他打聽到的說了出來,“那死者叫方正義,原本是宏和縣方家的少爺,只是後來家道中落了。”

“後來呢?”王應民希望聽到後續不要像張平安推測的那樣,便顯得對這案件顯得尤為關注。

“後來,後來就是巡捕看我到處打聽,把我當成了兇手,我把身份亮明瞭他們就把我放回來了。”劉勤有些心虛的說道,怕回答讓張平安不滿意。

巡捕抓劉勤很正常,鬼鬼祟祟的。放劉勤也正常,他的主子再怎麼說也是邊戎州除了張家之外的二把手,再加上這次去的人也多,沒必要懷疑。

王應民深吸一口氣,儘量以平和的心態再次說道:“我問的是兇手抓到沒有?”

王應民是真的急了,如果兇手不是被現場抓獲,怎麼可能這麼快落網。

“還,還沒有,巡捕只是推測兇手的身高在六尺九到七尺之間,會武功。”完了,全被張平安說中了,而且還沒張平安說的多。想著詩詞不如張平安,現在連膽量和破案能力也不如張平安,王應民都快哭了。

“這麼看著我幹嘛,我臉上又沒有兇手的名字。”張平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隨後王應民藉故離開,他要去找宏和縣的縣令讓他好好徹查此事,他不相信張平安真就那麼厲害隨便幾句就把兇手的一些特徵給說了出來。

兇手也是倒黴,就簡簡單單的接了個活,沒想到引出了這麼大的事。一般來說,巡捕都是能查的就查一下,查不到就算了。兇手自認為做得天衣無縫,無奈巡捕認真起來也不是吃素的,要查他也只是認不認真的問題。

沒了王應民,秦昌孚感覺像是沒了戰友一般沒有安全感,也藉故離開了茶樓。

“人生真的是世事無常。”想起今天的經歷,趙欹月不由感慨道。

“怎麼,一向樂觀的趙小姐也開始傷春悲秋了起來?”張平安的話半開玩笑半安慰。

“不是我要傷春悲秋,是今天突然經歷了太多的事情。”趙欹月兩手拖著香腮,“我從小就在開愚學堂讀書,慢慢的我長大了,開愚先生就突然老了。加上今天又看到一個鮮活的生命消失在我的眼前,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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