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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透著曙光,清涼的空氣迎面而來,鳥叫聲三三兩兩傳了來,清脆悅耳。
夏若顏已習慣了起床的時辰,這是她在宮中學習的半旬了,她還是像往常那樣走在路上。
“小姐,您快下來吧!摔著了可不行啊!小姐!”
“無礙的,本小姐就不信摘不到這果子!”
夏若顏被這聲音所吸引,她上前檢視,原來是一位小姐在樹上摘果子,那位宮女見她來了便行了禮,“小姐,夏小姐來了,快下來吧!“那宮女擔心地對那位秀女喊道。
“啊?何人?”
那秀女往下看了看,卻不料腳滑了一下,那秀女趕忙抓緊了其中一根樹幹,夏若顏也開始擔心她。
忽然那秀女堅持不住了,掉了下去,夏若顏立馬感覺有股力量,她一把將她橫抱起來,而秀女被懸空失感重嚇得叫了一聲,隨即下意識摟住了夏若顏的脖子。
兩人互相看著對方,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心跳。
「系統,你讓我做的吧?」
[這是設定呀!你必須接她。]
“十分感謝夏小姐救命之恩!若是我家小姐衝撞了您,奴婢向您道歉。”那位宮女跪在地上,面對著夏若顏。
夏若顏回過神來,說道:“我無礙,快些起來。”然後又轉頭看向那位秀女,擔心地問道:“無礙吧?”
“…啊,我?啊無礙。”那秀女羞澀的臉蛋上泛著的微微紅暈,心臟撲通撲通跳了不停。
“所以,何時下來?”
那秀女含羞的下了夏若顏的懷抱,“感謝夏小姐救命之恩,我無以回報…”
“以身相許給我?”夏若顏挑了挑眉問道。
“哎?”那秀女驚愕地抬起了頭,微微張開了嘴巴,正好再次對視了那眼眸,像個羞澀的小鹿。
“哈哈~玩笑罷了,不必回報我,但不過你臉怎甚紅啊?”
“那…可否告知我您的姓名?”
“我名叫夏若顏,你呢?”
“我名叫唐夢蓉。”
“好名字,快些去學宮吧。”
唐夢蓉點了點頭跟隨著她,她們一路都在聊天,夏若顏得知唐夢蓉16歲,也瞭解了她的性格。
她們到了學宮,今日是終於要了解皇宮的建築了,秀女們跟著嬤嬤走。
上好的白玉鋪遭的地板,正紅朱漆的牆壁,牆壁又搞又厚,褐色的瓦磚疊在上方,讓人心裡不由壓抑。
皇宮很偌大,不一會夏若顏後面的唐夢蓉便開始埋怨道:“好累啊…要走一日嗎?”
“唐小姐可要堅持住啊,再前方一座宮殿便可飲水了。”夏若顏無奈地笑了笑反過頭與她說話。
“啊…知曉了。”
唐夢蓉像是被說悄悄話聽到了似的,用手擋住了嘴巴,眼神躲閃,用手整理整理了頭髮。
秀女們走了半個時辰後,夏若顏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一位穿著龍袍,明黃色的長袍繡著滄海龍騰的圖案,袍角那洶湧的金色波濤下,衣袖被風帶著高高飄起,俊美的臉龐輝映著晨曦,帶著天神般的威儀與與身俱來的高貴走來,身旁還有許多的宮人。
「前面的是皇上?」
待到皇上上快走進時,全部秀女還有嬤嬤都紛紛行大禮,跪拜在地上。
“參見聖上!聖上吉祥!”
“平身。”
“謝聖上!”
她們紛紛起身,周圍人好像都定住了,安靜得只聽見皇上的腳步聲,每一步都有壓迫感。
“你,抬起頭來。”
夏若顏偷偷歪著頭窺看,皇上站在一位秀女前面,接著那秀女雙手微微發抖,緩慢地抬起了頭。
“為何要戴著面紗?”
皇上的聲音有點低沉,不怒自威。
“回聖上,臣女臉上有些小傷。”
“是嗎?”
說完皇上便伸手想要去拿下她的面紗,那秀女似是在逃避,往後小退了半步,夏若顏發現另一位秀女也在窺看,但是臉色低沉。
“不必害怕孤,過來,給孤看看。”
語畢後,皇上上前扯掉了那秀女的面紗,秀女的整張臉瞬間暴露在眾人視野裡。
眾人皆呼,她臉上竟有一條很長的刀疤,皇上微微皺眉,那秀女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何人弄的?”
“回聖上,臣女…”
那秀女停頓了一會,眼睛瞟到另一個方向,開口道:“臣女自身…不慎弄的。”
“哦?來人,傳太醫。”
“謝…謝聖上!”
沒過多久,太醫就來了,那秀女跟著太醫走了,皇上也沒再說話,轉過身去,大家紛紛行禮。
夏若顏又發現剛開始同她一起窺看的秀女還在看那臉上有傷疤的秀女。
她默默注視著遠方,眸光冰冷而銳利,突然眼光轉向夏若顏,一雙敏銳的眼睛顯得剋制而又缺少表情,眼底好似飄著一層迷霧,顯得高深莫測。她被嚇了一跳,立刻轉移視線。
「她那眼神…!她怎麼注意到我的?快!系統,她叫什麼?」
[她呀,叫喬琳,怕了?]
「那個有傷疤的叫什麼啊?」
[劉琦,你今天的任務就是找出毀掉劉琦容顏的兇手,並且告發她。]
「哈?…但是怎麼感覺喬琳?」
夏若顏下意識地看向喬琳,竟發現喬琳還在盯著她,她心裡咯噔了一下,然後慢慢擠出一個假笑,眼睛不停地撲閃,喬琳看著她冷笑了一聲,便轉過頭去了。
「她竟然對著我冷笑!咋感覺她也要毀我容顏了?這我咋搞啊?怎麼告發她啊?」
接著隊伍也繼續走了,走的途中,夏若顏與後面的唐夢蓉小聲說話。
“唐小姐,唐小姐。”
“啊…何事?”
「我一個人可不行,必須得再加一個。」
“唐小姐,臣女有一要事需要你的協助,不知唐小姐是否願意?”
“…我答應你,只要非殺人放火之事。”
“非也,是一件正義之事,待到觀畢,我乃與你謀劃。”
“好。”
觀畢,夏若顏與唐夢蓉慢慢地走在路上謀劃著。
“爾等先……然後再……最後……知曉了嗎?”
“知曉了,何時會合?”
“戌時會合於殿門。”
晚膳過後,唐夢蓉果然如約而至,於是夏若顏帶著她前往儲秀宮,她們一路小心謹慎,終於到達了儲秀宮。
“夏小姐與唐小姐,你等為何而來?”女官見到我們,有些疑惑地問道。
“女官,爾等前來是有一要事與您討論。”夏若顏神色凝重地說道。
“何事?”
“女官,您不覺劉琦之傷,頗為怪嗎?”
“何以言之?”
“我以為人害她之傷,其傷明甚非自不慎弄之,望女官按察其明。”
“那夏小姐有其懷疑者嗎?”
“…暫無,須一個個問其她秀女昨夜何所為。”
夏若顏沒有指名道姓嫌疑人,因為她認為如果直接去質問她,是沒有證據的,但如果全體調查,她很快就會現出原形。
“好,那就如此辦。”
女官答應了她們,到達了寢門,女官把她們都召集在一起,然後聽從夏若顏的安排,一個個的進入寢室內回答她的問題,不許有半點假話,而女官在外面讓她們不講話。
首先進去的是溫沐霖,夏若顏相信她是不會說慌的。
“溫小姐,你昨夜作何,見了何人,皆說出,謝謝。”
“我會說出,但夏小姐何以為之?”
“秘於事。”
夏若顏說完,做了個噓的手勢,而溫沐霖只好嘆了口氣,說好吧。
“昨夜…我記得食完晚膳於後院看景時,於戌遇到劉小姐,我初欲上前語時,有一宮女,上前與劉小姐語,然後劉小姐點首頷,跟從那宮女走了,我又遇喻小姐,於是與她閒聊…”
“那你提及到劉小姐嗎?”
夏若顏神色平靜,顯得鎮定自若,格外認真。
“…並無,之後我乃寢。”
溫沐霖第一次見夏若顏這種認真的神色,不由地唇角上翹,目光溫柔。夏若顏眼神變得複雜,咬著手指,然後抬起眼眸,正好與她對視,夏若顏微微一滯,接著也笑了笑說道:“溫小姐,可以出去了。”
接著溫沐霖起身走了出去,一旁的唐夢蓉問道:“夏小姐,次叫何秀女?”
“喻小姐。”
不一會,喻幼萱進來了,她坐了下來,夏若顏還是一如既往地問道:“喻小姐,你昨夜作何,見了何人,皆說出,謝謝。”
“我昨夜…食完晚膳便入於寢室,瞧見喬琳翻求何物,我亦未管多事,然後我找到所攜書始讀之…”
“喻小姐讀書時喬小姐有出否?”
“是,喬小姐應是求完物後出寢室…之後我去後院行…”
“於後院逢劉小姐嗎?”
“並無,我只遇溫小姐…”
喻幼萱還想繼續說下去,夏若顏便打斷了她說道:“喻小姐,可以出去了。”
“啊…喏。”喻幼萱只好起身出去了。
夏若顏捏住了下巴又思考了一會,眉毛微皺,然後又舒展開來。
“唐小姐,去叫林小姐。”
“喏。”
唐夢蓉看著夏若顏認真的神態,眼神變得痴迷起來,臉微微紅燙,低聲說道:“夏小姐認真的模樣好美啊~”
沒過多久,林眉嫵便進來了,不耐煩地坐了下來,挑了挑眉說道:“夏小姐快問吧,我說便是了。”
“林小姐,你昨夜作何,見了何人,皆說出,不得說謊,謝謝。”
“…我昨夜食完晚膳便沐浴,沐浴後於殿門吹風,然後隱約聞泣聲和尖叫聲…”
“無虛言?”
“呵,夏小姐若是不信,我亦不多言。”
“抱歉,林小姐,繼續說。”
“我憶旁即是一荒廢宮殿,見怖而歸,然後我去後院,乃見溫小姐與喻小姐正談話,後乃寢。”
“哭泣和尖叫…”夏若顏若有所思的分析到。
“哎,我可非怯,若是你亦覺怖不輕,聞先帝之地位份后妃住,然後為冤死,人常稱聞哭泣。”
“無尖叫聲嗎?”
“我似…人未聞尖叫聲。”
“…好,二知曉了,林小姐可出去了。”
林眉嫵看到夏若顏這副認真模樣,冷笑一聲說道:“裝何認真,呵。”說完便離開了,夏若顏並未理會她,而是繼續思考著。但是一旁的唐夢蓉卻沒好臉色,嘀咕著:“這態度…”
然後夏若顏又問了除了劉琦和喬琳還有問過的秀女剩下的三位,都無重要線索。
“…唐小姐,去叫劉小姐。”
唐夢蓉去叫了,劉琦緩慢地走了進來,坐在凳子上,眼神躲閃。
“劉小姐不必害怕,只是問些問題,你昨夜作何,見了何人,皆說出,不得說謊,謝謝。”
“我,我昨夜食盡晚膳後去往後院,後被一宮女叫走,是嬤嬤叫我談話…”
“說了何事?”
“只是給我一些建議罷了,說我甚軟弱,於宮中常受人欺…”
“嬤嬤與你談畢語後,你去何為?”
“我…去御膳房練手藝,順亦幫其她宮女…”
劉琦不由自主地咬緊了嘴唇,眼睛往下看,臉上冒出了汗珠。
“哦?那你臉上之傷疤從何而來?”
“我…忘了。”
夏若顏見狀,語氣不再冰冷,溫柔地說道:“說出實情吧,我說實言,你之臉已不可入宮,而害你的可得入宮,甘心嗎?”
忽然,她留下淚來,兩手捂在眼睛上,說道:“…如何甘心?她為何如此對我!”
夏若顏伸手拍了拍她的背,然後劉琦在她的勸導下說出了實情。夏若顏終於知道了真相,出了房門,與女官小聲地談話。
“女官,我已知曉是何人,但,先勿打草驚蛇,恐她做出格之事,明早上報給都察院,麻煩了。”
“喏。”然後女官轉過身,對其她秀女說:“諸位秀女先回房寢。”說完,女官便離開了,其她秀女還渾然不知。
夜晚,夏若顏怕喬琳把她給殺了,於是從御膳房拿出一把小刀藏在枕頭底下。但是喬琳並未殺害她,她卻驚心膽戰的,一整夜沒睡好。
到了第二天早晨,女官果然去上報給都察院了,都察院的人很快就來了,也確鑿了證據,於是把喬琳給帶走了。
夏若顏看著喬琳臉上猙獰的表情,一直在大喊:“是夏若顏賄賂劉琦與女官的!臣女是冤枉的!”喬琳瞪著夏若顏和劉琦,夏若顏覺得吵鬧,眉頭緊皺。
「也是她應得的。」
“我…亦走了。”劉琦說完便跟隨著女官離開了。
“劉小姐!祝你餘生平安!”
劉琦轉過頭,笑著點了點頭。夏若顏發現她有了傷疤也無法掩蓋她的美貌,清澈透亮的瞳孔,白裡透紅的鵝蛋臉,面紗隨風飄動,然後劉琦離開了。
夏若顏嘆了口氣說:“唉!結束了。”然後各位秀女還是往常一樣去往學宮學習,而夏若顏的舉動在宮中也傳了開來。
“夏若顏…”
另一邊,一位妃子正品著茶,聽著她的婢女講述這件事情。
“倒是機靈…聖上賞她了嗎?”
“回小主,奴婢聽聞是賞了。”
那妃子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只是平淡地喝著茶。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