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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離別書裡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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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雲瑤跪在序梔婷床前,她不敢用手去探序梔婷的鼻息,好歹這還能騙騙自己。

“小瑤!師父怎麼還沒出來……”唐源峰一手提著酒,大跨步跨進序梔婷房間,一轉頭,卻看見凌雲瑤跪在序梔婷的床前,眼淚啪嗒啪嗒地掉。

唐源峰愣住了,他看向躺在床上的序梔婷,再看向凌雲瑤,慢慢走向序梔婷:“師妹,師父……怎麼了?”唐源峰緩緩開口,凌雲瑤沒回他,感覺有石頭壓在心口般的難受。

唐源峰走到凌雲瑤旁邊,顫顫巍巍用手摸向序梔婷脈搏……

“師父,死了……”唐源看向凌雲瑤,他抬起眸,眼眶紅紅的,他還是第一次在凌雲瑤面前哭。

凌雲瑤哽咽的開口:“師父,你起來好不好,你再不起來,我……我就不理你了!你起來,我保證以後都會聽你的話,我把魚池刷乾淨了,真的,真的……”以往序梔婷看凌雲瑤這個樣子馬上就心軟了,或是摸摸凌雲瑤的頭,可這次她沒有。

“師父怎麼會死呢?一個時辰她不是還好好的嗎?她怎麼會死……”唐源峰一邊哭一邊喃喃道。

凌雲瑤哭著搖搖序梔婷:“師父,你別丟下我們,你說過要帶我們去看花燈,去許願,你不是說要去湖邊散步嗎?你不能騙人,你騙人!”唐源峰則跪在旁邊,低下頭,看不清臉,滴在地上的眼淚則出賣了他。

兩個傻徒弟就這樣跪在序梔婷床前,哭了好久好久。明明是春季,序梔婷卻沒能熬過這個溫暖的春天。

他們把序梔婷葬到了後院,就在暮隨寒旁邊,兩徒弟跪在序梔婷的墓前,唐源峰拿出青梅酒,喃喃道:“這酒……師父終是沒喝上,我挑了好久呢……”

“師父,你走的時候應該很疼很痛吧,你現在不用痛了”凌雲瑤心疼地摸了摸用木頭刻的碑上的字:序梔婷之墓

晚上的時候,唐源峰收拾序梔婷房間的時候,從枕頭下面找出來一張紙。唐源峰看完後,把紙給到凌雲瑤,自己則哭的泣不成聲。

凌雲瑤開啟紙,酸澀感湧上心頭。

內容是:

我想當你們開啟這張紙後,我應該已經不在了,師父笨,不會寫信。你們看完後,就把它燒了吧。

首先,我對不起你們,我騙了你們。但與你們相處的日子裡,我可能這輩子都沒有這麼快樂過,感謝你們陪伴我三年,這三年裡,我該教的都教了,為師相信你們可以自己養活自己。

其次,告訴小瑤,我去找她阿孃了,她阿孃不會孤單了。

最後,師父沒能好好看看你們,也沒能好好與你們道別,是為師的錯,我走後你們不許哭,要是哭了,我可笑話你們。願我的兩個傻徒弟,歲歲平安,無憂無患。

梔婷此生,遇二徒。一男一女,皆歡喜。相伴三年,已足矣。

凌雲瑤看完後,拿著紙的手垂下,蹲下身捂著臉,哭的稀里嘩啦的。

最後唐源峰凌雲瑤跪在序梔婷墳前,把紙扔進了火盆裡。兩個傻徒弟哭累了,在序梔婷種的桃花樹下睡著了。

凌雲瑤夢見自己在一片黑暗中,有人開了門,有光透了進來,她順著光看去,暮隨寒站在門口,她立馬直起身,激動的喊道:“阿孃!”隨後是委屈:“阿孃,小瑤好想你”

暮隨寒笑了笑,有人從凌雲瑤旁邊走過,凌雲瑤一驚,向旁邊看去。序梔婷越過凌雲瑤走向暮隨寒,凌雲瑤急忙抓住序梔婷手腕,自己的手穿過了序梔婷的手腕……

序梔婷沒有停,向暮隨寒走去,凌雲瑤追過去:“師父!阿孃!別丟下我!”卻怎麼也追不上。

序梔婷走到暮隨寒身邊,兩人齊齊看向追過來的凌雲瑤,笑了笑。凌雲瑤著急的跑過去,撲向序梔婷暮隨寒,凌雲瑤在接觸到她們的瞬間,她們瞬間消散。

凌雲瑤撲空,無助的跌坐在地上,光也沒有了,環境又是一片黑暗。凌雲瑤低下頭,帶著哭腔:“別丟下我……我聽話……我聽話……”

唐源峰夢見時間倒回二年前,那時歲月靜好,凌雲瑤在池邊逗小魚,序梔婷坐在木椅上下棋,彷彿什麼都沒發生。

唐源峰衝過去序梔婷身邊,眼裡含淚,不捨的看著序梔婷,序梔婷注意到了他,淡淡道:“作甚?”唐源峰激動的搖搖頭,對著序梔婷笑了笑。

他在夢裡與序梔婷凌雲瑤度過了美好的一天。

晚上,他們兩個坐在前院的地上看星星,唐源峰無意看向序梔婷,發現序梔婷正在慢慢消失,他哭著抱緊序梔婷,序梔婷不解道:“幹嘛?”唐源峰哭著說:“你要走了,我的夢要醒了” 序梔婷摸了摸唐源峰的頭,擠出笑:“謝謝你們,再見”隨後慢慢化作塵土消散在空中,唐源峰抱著序梔婷的手不肯放下,手僵在空中,唐源峰第一次像個小孩一樣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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