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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躲避著戰亂,隨著他們不斷地繞路,夜幕降臨。
“呼...好險,沙漠裡到處都是不懷好意的匪徒,現在的須彌也太不像話了!”
擦掉額頭上的冷汗,丟下包裹,婕德脫力地坐在地上,對如今這個紛爭不斷的國家表露出滿滿的失望。
“婕德姐姐,給。”
璐泥開啟自己的小包裹,翻出充飢的肉食,朝婕德遞過去。
她相信對於這個剛剛擺脫鍍金旅團追擊的隊伍來說,滿足口腹之慾是很不錯的安慰方式。
“那我就不客氣啦。”
看著本也是慌張的妹妹卻擺出現在這副要強的樣子,一旁的妮露覺得她很是可愛。
“雖然我們與那座赤王陵之間的距離並不算太遠,但對於在互相爭奪資源的沙漠部族來說,我們就是最顯眼的獵物。”
“若是那塊石板派不上用場,我們最好給自己留條後路,不然那扇緊閉的赤王陵墓大門就是宰割我們的砧板。”
哲伯萊勒謹慎地分析著局勢,他想了想,繼續說。
“或許那些赤王留下的機械守衛會是我們不錯的幫手。”
聞言,璐泥將那個裹著石板的口袋抱在胸前,冰冰涼涼的觸感莫名讓她安心了些。
“趕快休息吧,後半夜起來趕路,如果運氣好的話,明天晚上就能抵達目的地了。”
妮露盯著西面那座已然不遠的王陵,估算著接下來的路程。
“你說得對,大家都吃點東西吧,把帳篷搭起來,不過咱們就別生火了,誰知道那些狡猾的探子們在不在附近。”
哲伯萊勒一邊將肉塊塞進嘴裡,一邊拆卸著背上的行李。
“璐泥,我們也開始吧。”
“嗯嗯。”
好在有神之眼的幫助,這對姐妹的搭建效率絲毫不比那對擁有老練露營經驗的父女差。
“老爹,我的建議是你出去守上半夜,這可不是我不孝順,而是我擔心在和你換崗之前,你的鼾聲會趕走美夢!”
哲伯萊勒歪歪嘴,翻了個無形的白眼。
“意料之中。”
璐泥也跟著歪了歪腦袋,主動舉手。
“我也可以的...”
“相比於傻傻的你,他們對這種精明的工作可比你擅長得多,即使有危險,你也可以馬上醒過來幫忙,不是嗎?”
固定好帳篷的最後一根棍子,妮露揉著妹妹的歪腦袋勸她趕緊休息。
“說的也是,不,不是,我不傻的...”
在那樣可怕的病房裡,我都能逃...額,逃到另一個房間,怎麼不算聰明呢。
不過,或許是因為受到失憶的影響,我醒來之後,就身在營地裡了,迷迷糊糊中發生的事情都不記得。
“這樣看來,我的腦子貌似真的不太靈光呢。”
唉。
她認命般地被妮露拉著,走到屬於她們自己的帳篷裡,那張簡單的墊子就是現在最好的床鋪。
她依舊是親暱地挽著妮露的手腕,被姐姐打理得柔順的紅髮在身側流淌。
“唔嗚。”
璐泥輕哼一聲,鑽到了妮露的懷抱裡。
那股血濃於水的親切讓璐泥沉醉其中,白日裡的她礙於羞澀,忍著這份無法宣洩的情感是多麼難受。
看著懷抱裡像孩子一樣的妹妹,妮露眼神閃爍,這樣愜意的時光應該所剩不多了吧。
現在能得到妮露無條件信任,以及內心深處真摯感情的人,也就只剩下眼前的“自己”了。
“姐姐你看!這個是我。”
月輝與那座陵墓的神光一起,透過布匹的孔洞稍稍照亮了帳篷。
妮露身旁的少女舉高小手,兩根手指頭扭捏地比劃著,垂下的陰影就像是舞者的一雙腿腳。
“妮露姐姐,你說過我最喜歡的就是舞蹈了。”
“如果是我的話,當時學起來會不會很慢呢。”
妮露看著那漆黑的手影。
“如果是你...的話...當然不會。”
“可你剛才還說我傻呢!”
“那是開玩笑的啦。”
“既然這樣,那你可以教教我嗎,舞蹈動作什麼的,在我現在的腦袋裡根本沒有!”
“嗯...”
說到這裡,妮露也跟著舉起一隻手,比劃出一個小人的模樣。
妮露追憶著舞蹈的每個動作,普通的指尖被她劃出一道道優美的曲線。
代表璐泥的小影子乖巧地跟著舞動,從剛開始的笨拙生澀變得越發熟練,彷彿這就是她與生俱來的本領。
兩隻小影子優雅地鞠躬。
“謝謝大家前來捧場。”
妮露下意識地說著謝幕的話語,身旁璐泥的眼睛撲閃撲閃,她輕輕地鼓起掌來。
一番嬉戲後。
或許是因為臨時充當了老師的角色而感到疲憊,相較於總是早睡的自己,姐姐安穩的呼吸聲第一次傳入了璐泥的耳朵。
確認妮露已經睡著後,璐泥昂起小腦袋,將額頭點在姐姐的眉宇間。
感受著對方溫熱的鼻息。
“我也會永遠陪著姐姐呢...”
......
“芭別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雖然我只是長老,但要論話語權,你能比我多佔多少?”
戈瓦法大馬金刀地坐下,嗤笑著朝對位上那名高傲的女人袒露著他的底牌。
“要說真正聽你話的,無非就是那些實在是走投無路,才站隊在你那邊的牆頭草罷了。”
“無論是米沙勒又或是拉赫曼他們,哪裡還認得你這個聯盟首領。”
先前他們透過芭別爾聯絡雨林,甚至是在大賢者的幫助下,成功攻打進了須彌城。
可最後他們想象中赤王復活的美夢沒有實現,就連教令院創造的神明也被擊敗。
得知大慈樹王無私的真相後,本就因為敗局而疲軟的沙漠人哪裡還敢直面兩位草元素神明的力量。
有的人去參加像熾光獵獸那樣宣揚和平的組織,更多的卻是跟他們一樣,利用現在秩序崩壞的大好時機,爭取更大的利益。
財富,領土,權力,美色。
“聽說你被那些自稱六罪的人嚇破了膽子?”
芭別爾輕飄飄的譏諷悠然傳來。
“你!...難道你就不害怕嗎,那都是有神明眷顧的人。”
談到那些學者,戈瓦法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不甘而又無奈地抱怨著。
“我有情報,你失手撲空的那個營地裡有人逃了出來。”
“你在玩我?想我去送死不妨直說,再見,不,再也不見。”
砰。
戈瓦法猛地一砸茶杯,茶水濺了一地,他就要就此走出營帳。
“和赤王有關,那座赤王留下的陵墓有關。”
奮起的男人腳步一頓。
“米沙勒失手了,拉赫曼跟魯克沙也想分一杯羹,你不是好奇他們這些天都在忙些什麼嗎,我可以告訴你。”
魯克沙是三十人團的掌旗人,他召集了殘餘的麾下,聯合了許多像拉赫曼一樣,對雨林抱有好感的傭兵們組成了一個新的鍍金旅團。
除了繼續以往受僱於雨林的委託外,現在的他們正式參與到了沙漠的利益交鋒之中。
若是連這些勢力也空手而歸的話,那幾個人身上或許擁有那些學者們掌握的力量,加上赤王留下的財富...
這很值得去冒險!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這對你有什麼好處?想等我們兩敗俱傷,從中得利?”
女人哀嘆一聲。
“唉,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輕易到手,我還是很樂意把你摻和進去的。”
“倒也符合你的作風。”
戈瓦法毫不懷疑這個情報的真實性。
將細節打探完,他撂下這番話,隨即起身離開,徒給芭別爾留下了一個貪婪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