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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應懷明身子微微後仰,伸手悄然握住了身前鋼筆,目光緊緊盯著男人的眼睛:
“仔細說說?”
明明是大白天,男人卻在這屋子裡感到了一絲寒意,不由伸手呵了口氣,低著聲音對應懷明道:
“上個月,我的侄女突然病逝了,然後家裡一直就會發生一些很奇怪的事。”
死人了,莫非真是碰到自已專業的委託了?
應懷明點了點頭,示意男人繼續說:
“繼續。”
“我家的洗手間一直會漏水,一直漏滿整個浴缸才停!”
“嗯...會不會是水管壞了呢?”
被應懷明質疑,男人神色有些瘋狂,瞪大眼睛,語氣有暴躁:
“不!我明明都把水停了!而且,漏滿浴缸以後,就不再漏水了!”
應懷明心裡瞭然,確實是有些詭異了,對男人點了點頭:
“還有沒有?”
男人四下看了看,像是在躲避著什麼,嚥了口唾沫,繼續說道:
“我們一回家,就感覺視力下降了一樣,看什麼都不是很清楚。”
“但是..明明我已經把燈開到最亮了,還是感覺屋子裡很暗。”
聽了男人的話,應懷明摸了摸下巴,心裡大概有底了:
“還有嗎?”
把心裡話說完,男人有些鬆了口氣,對應懷明搖了搖頭:
“沒有了。”
說完,目露期盼的看向應懷明:
“怎麼樣,可以解決嗎?”
應懷明想了想,手指在桌面上擊打著。
男人的心也隨應懷明手指的敲打聲上下起伏。
沉思了一會,應懷明停下動作,對男人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這報酬...”
男人聞言大喜,不等應懷明說完,便立馬站起身,神色間很是激動:
“能解決就行,報酬不是問題!”
旋即有些恭敬地對應懷明道:
“那您什麼時候能有時間,約個時間先去我家看看吧。”
“你現在住在?”
“搬到外面旅館了。”
歪頭想了想,應懷明對男人道:
“今晚吧,八點來店門口等我。”
見應懷明答應,這男人連連朝應懷明彎腰鞠躬:
“多謝多謝!”
伸手把男人扶起,應懷明笑了笑:
“不客氣,畢竟我就是幹這個的嘛。”
又朝應懷明鞠了一躬,男人便拉上帽子,推開門走了。
‘叮鈴’
一聲脆響後,一道有些模糊的少女身影,出現在了應懷明身側。
輕輕扯了扯應懷明的衣角,少女低聲道:
“這人身上,有血光。”
應懷明不由有些驚愕,低頭看向少女。
見少女朝自已肯定地點了點頭,應懷明不禁望向門外,看著男人離開的方向,雙眼一眯。
血光,算是身上揹負了有關生死的罪責,這男人,恐怕沒有說實話。
..........
男人離開事務性,來到一家有些年代感的旅館門口,推開大廳門,走了進去。
大廳門口隨意堆放著些破舊傢俱,上面堆滿了灰塵,似是多年未曾動過了。
門口一個翹著二郎腿的老頭,靠在躺椅上,正看著報紙,見男人過來,放下報紙,出聲提醒道:
“你家房租欠了快一個月了,什麼時候交啊!”
男人眼裡閃過一絲煩躁,但還是拉起笑臉:
“就快了就快了,這段時間手頭有點緊,麻煩您再通融通融。”
“也就是看你家帶著個孩子不容易了,不然早把你家趕出去了。”
男人躬了躬身子,面上笑容不減:
“多謝多謝!”
“嗯。”
老頭隨意揮了揮手,示意男人可以離開了。
男人走上二樓,掏出鑰匙開啟一間房門,一股黴味從屋子裡傳來,男人如若未聞。
屋子是一室一廳的格局,髒亂的衣服隨意扔在沙發上,蒼蠅嗡嗡的飛舞著,也沒人去管。
剛進屋,便見一個女人從衛生間裡出來,隨意甩了甩手上水,臉上掛著些許不耐:
“這日子什麼時候才到頭啊,老孃真的受不了了!”
男人脫下外套,隨手扔到衣服堆上,來到沙發上躺下:
“剛剛找了一位大師,這次應該沒問題了。”
聞言,女人不禁有些暴躁,低吼道:
“應該應該,每次都是應該!要不那該死的孽種!我們也不至於...”
聞言,男人被嚇了一跳,猛地彈起身,朝女人噓聲道:
“噓!說不得,說不得啊!”
“什麼說不得,老孃就不信那小玩意能找到這來,該死的東西!”
男人好生安慰了一番女人,見其不再談論這事,便又躺下了。
男人恍惚間便睡著了,不知過了幾時,一道聲響把男人驚醒。
‘咔噠—’
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響起,一個小女孩拉開門走了進來。
不過十一二歲,看著很是活潑,但是眼底卻透著陰狠。
“娟回來啦,餓了吧,媽這就給你做飯去。”
“謝謝媽媽!”
女孩聲音甜膩,朝女人謝道。
男人也從沙發上坐起,幫女兒卸下書包,問著學校裡的日常:
“今天乖不乖啊,有沒有聽老師的話?”
“可乖了!”
“這麼厲害啊,讓你媽給你炒個肉去。”
女孩走進廚房,蹲下身,隨手幫女人擇著菜葉。
女人洗著碗,隨口問向自已女兒:
“今天沒和同學吵起來吧。”
“沒,我是那種人嗎?”
“前幾天你們老師還打電話告訴我,說你欺負別人了。”
“那能叫欺負嗎,我只是說了一句她爹是個殘廢的,誰知道她反應這麼大。”
女兒擇著菜,話語裡有些不滿。
“也是,本來就是事實,還不讓人說?你們老師也是大驚小怪的。”
“就是就是嘛!”
母女倆隨意聊著。
..........
傍晚,夕陽西斜。
彼岸事務所。
應懷明抬頭看了看掛鐘,馬上就到飯點了,便把鋼筆收到絲絨盒子裡,輕輕放好。
少女身影出現在辦公桌上,懷抱雙臂,斜著眼看向應懷明:
“準備去找你家妹妹了?”
見少女還是有些吃味,便上前把少女從桌上抱下,放到自已身前,低頭看著她,也不說話。
被應懷明這麼盯著,少女也不甘示弱,叉起腰,睜大眼睛瞪嚮應懷明。
僵持間,少女只見應懷明眸子裡溫柔流轉。
少女身子不禁軟了軟,眼神開始飄忽起來。
應懷明見少女俏臉微紅,便捏起少女下巴。
“臭豬!你要幹什麼!”
眼裡驚慌的神色一閃而過,少女有些顫抖,但卻任由應懷明捏著自已下巴。
在少女冰涼的唇上輕點,輕輕揉了揉少女的頭,應懷明柔聲道:
“靈然乖~”
聽著這溫柔地讓人心顫的話,少女不再傲嬌,輕輕一哼,伸手抱住了應懷明,把頭埋在應懷明胸口,輕輕蹭著。
“應懷明。”
“怎麼啦?”
“應懷明?”
“我在。”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