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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祈祝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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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到了嫣兒,她一襲青白衫裙坐在一匹白駒之上,如仙子一般。臉上滿是自信從容的盈盈笑意,對一切有既關心又漠視的淡然。

她身邊滿滿都是追隨者,據說她樂善好施,好幫助有難之人,不怪乎有如此的祥和恬靜。在我所見的中原女子中,從來沒有這樣的女子,泠泠比男子更有把握一切的從容。

草原上各部落的首領都對她十分尊敬,似乎不可思議。她拿出十箱金銀派發給那些生活貧苦的牧民,豪爽之氣不在男兒之下,卻偏又生得如此驚豔,讓人過目不可忘懷。

問過那些接受她恩惠的牧民,都說她叫“嫣兒娘子”。我一直都在看她,她卻沒有注意過我,可能對於她來說,接受男子愛慕的注目實在是太平常了。

晚上,節日繼續,大家都在草原上圍著篝火載歌載舞。我遠遠地看著她靜靜坐在那裡喝馬奶酒,她居然很能喝,臉上緋紅不斷,帶著幾絲的嫵媚一色,有是另外的一種風韻。

然後她被拉出來和大家一起跳舞,婀娜的舞姿,驚鴻之舞最是動人,青裙凌空,回眸一笑,從此便無法自拔。幾乎所有人都停滯在那裡看她,而她依舊是那樣親切動人,清越的笑聲響徹草原。她是那樣的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於是她的身影從來沒有在我心中褪去。”

“兩年後,當父王求人來草原與各可汗交好,我便請纓而來,就是希望是否有機會再見到她。結果不想在河邊卻遇見了奄奄一息的她,蒼白無依,身中劇毒,並且失去了記憶。

太醫說她居然剛生完產不久,卻掉入冰河水中。大家都以為她不行了。但居然一直有隱隱沉穩的脈象,太醫說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堅強的女子,男子恐怕也堅持不住了。嫣兒從來都是那樣令人驚訝,哪怕是在如此困窘之時。

我毫不猶豫地將國寶拿出救她,別說是人參,就是要晨的性命,也在所不惜。這兩年多的思念,已不能竭止。她似乎真的失去記憶,對以往種種不復記得,甚至只願意屈身王府,做個婢女。曾經自信從容如她,唉,現在卻……希望佛看在晨一片痴心,多看顧她,讓她能得到幸福。晨一定結草銜環來報。”

待到他走出帳去,我已泣不成聲。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似乎把我又帶到了過去,帶到了那無憂無慮的時光,同時也讓我回味到了徹骨的痛楚。

想到以往,似乎滿是快樂,卻已不堪回首,記得在接手宮主之位到現在才短短5年,韓嫣已經歷太多太多。如果容貌權勢與我,只能帶來無邊的痛苦,那麼,還不如是草原上一個尋常的女子,有黝黑健康的膚色,有早出晚歸疼愛自己的丈夫,兒女繞膝。

曾經有兩人張口就說要成為韓嫣的夫婿。

一個權傾武林,身為一代盟主,他發出盟主鐵令,不許對碧雲宮有絲毫的冒犯,碧雲宮的事情就是他賀天仇的事情,錚錚話語後,轉身對這十五歲一身宮裝略有懵懂的我燦然一笑:“我等你長大,來我身邊。”

一個青衫布衣,橫笛賦詞,江南的煙雨都無法蒙去他眼底的熾熱,“別人怕,我偏不怕,嫣兒小顰最是妖嬈,我就是喜歡。”於是不顧所有的勸告,不畏令人心寒的強勢,就為那縈繞耳邊的諾言。

我跌跌撞撞地走出帳去,本以為王府可以容身,看來已經不能,他知道那麼多,雖然對我愛憐有加,但於他於我,還是要離去。

我回到帳中,披上一件斗篷,帶上一壺馬奶,將已經編好的宮結掛於帳中,悄然離開。辨了一下方向,於是給自己足夠的勇氣離開這裡。天大地大,一定有我韓嫣容身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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