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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楊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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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中途出了點小岔子,但阿厭還是如願地在中城裡逛了一天,只不過街上人看了他得就跟見了鬼似的,阿楓走在他身邊也不出意外地得到了一樣的待遇。

不過也有令阿厭開心的地方,那就是當天他所有的交易,都沒花錢。那些小商小販們見了他這個“在逃殺人犯”避之不及,哪還顧得上賣東西收錢啊。

對此,阿厭可謂是身心愉悅。

第二天一早,兩人就起來了。阿厭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前一天沒花元子買到的雲糕,阿楓坐在床邊收拾著東西。

床邊的櫃子上放了一個花裡胡哨的檯燈,黃綠碎花拼接配色,阿厭好像很喜歡,昨晚睡覺前把檯燈開了又關,關了又開,拉繩都快被他拉斷了。土裡土氣的檯燈旁邊,有一個銀色光面的鋁製哨子。

那是阿厭洗澡時摘下來的,放在櫃子上忘了帶上。

“媽的煩死了,以後不摘了,要是那天忘了戴上就完犢子戲了。”

“小嚴,你就不怕它進水?”

“生鏽的話, 就麻煩我的好瘋哥再給我弄一個啦~”

哨子是阿楓託人在義大利買來送給他的,因為星盟會有口哨聲傳遞資訊。在阿厭小時候學習吹口哨時,手指頭含嘴裡邊兒都快讓唾沫泡發白起褶了,也只能發出噗噗噗的放屁聲。

沒辦法,阿楓只好給他買了一個口哨。

從當時五歲起,口哨就一直掛在他脖子上,風吹雨打,日曬雨淋,都不會摘下來——當然,除了洗澡。阿楓怕口哨進水影響發聲,所以強硬的要求阿厭在洗澡時把它摘下來。

民俗樓下,停著一輛黑色的小轎車,駕駛座上有一個青年男人,

等兩人出了旅舍,幫著放好東西行李之後,開車出發。

路上,阿厭坐在左後座上,抱著早上一口也沒來得及吃的雲糕,一邊吃一邊欣賞駕駛員頭上插著的一根紅色雞毛。阿楓坐在副駕上,開了窗,望著窗外深思。

那根紅色雞毛是阿厭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趁著男人幫忙放行李時插上的,現在又開著窗,從車窗進來的風吹的雞毛一直動著,阿厭就跟看喜劇一樣,一邊看一邊笑,惹的男人老從後視鏡瞥他。

“你要來一塊兒麼?”

阿厭極其大方的把自已的雲糕揪下一片來,象徵性的往前面伸了伸。

“不了,謝謝先生。”男人心裡嫌棄,再從後視鏡裡看過去時,阿厭已經把想給他的那一塊吃完了,下一片兒都送到嘴邊兒上了。

神經病!男人想著,一個神經病,一個啞巴呆子。

車開到半路,阿厭大概是吃累了,往後座上一躺,顛兒顛兒的翹著郎腿。男人在神經病和啞巴呆子都閉眼眯覺了,心裡開始警惕起來。他慢慢鬆開一隻握著方向盤的手,伸到座椅下面去拿槍。

然後他注意著兩個人的動作,緩緩的把槍手系的一塊兒黑黃色布條扔到車窗外面。過了一會兒,側視鏡中出現了一輛黑車。

此刻車子已經進入郊區,正在過一個山道,現在單手控制方向盤有些風險,但是時機又不可多得,神經病和啞巴呆子都閉眼睡了。男人一咬牙,下了決心。

賭一把!

黑黢黢的槍口指向了坐在的右邊的啞巴呆子。

阿楓右胳膊支在車窗上,左手放在腿上,看起來一片祥和,有種對世間的淡然。

男人把槍口對準阿楓靠在窗上的腦袋。

在扣動扳機的前一秒鐘,阿楓睜開眼,以極快的速度把座椅放倒,射出的子彈打碎了暗色玻璃。他一句話也沒說,開啟車門,向外面的灌木中一撲,然後就地滾了兩下,身影就不見了。

阿厭沒有被瘋哥突然放倒的座椅壓住腦袋,相反在男人開槍時,他一下就把褲子的繩子抽出來,從座椅後面使勁勒住了男人的脖子。在男人扔了手槍掙扎的時候,阿厭嗤兒嗤兒樂著,在座椅後面打了一個結——

蝴蝶結。

然後阿厭拿起沒吃完的雲糕,開啟車門,先把雲糕扔下車,然後他也撲出去。落地緩衝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掛在低灌木上的褲子解下來,然後提上。

至於有沒有人,有的話又看到了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另一邊啞巴呆子下車後就躲在灌木後面。等另一車人來,他十分決絕的用鋼珠打爆了車一側的兩個輪胎。

阿厭和雲糕一起出現的時候,阿楓也收拾好了車上的六個人。

“走吧。”阿楓朝他招招手。

神經病瞪大了眼睛:怎麼走?往哪走?

“你他媽的把車打了,我那車也掉山崖下邊兒了,我們又他媽沒有裝備……”

“有槍。”

“槍能吃個屁!”

*** ***

兩人走了將近半天,從烈陽高照到夕陽西下,阿厭的雲糕也分著吃完了。現在正一隻手提著褲子,走著崎嶇的土山路,進了雲南邊境。

終於在要吃晚飯的時候,阿楓看到了一個村子。阿厭自已跟自已一合計,打算在村子裡休整一下,順便吃個晚飯什麼的。

進了村子,兩人首先看到的就是大門前的一片空地,空地上有個石頭臺子,中間有一個矩形平臺,兩個長邊處有兩個篝火堆,用小碎石頭圍起來。

兩人向村民說明了來意,過程是這樣的:

楓:你好,我們是來實地寫生的,不幸在樹林裡迷了路,可否在你們村子裡借宿一晚?

民:實地寫生是個啥麼玩意兒?

厭:你可以當做來旅遊考察的。

民:俺們村子歡迎外來朋友,我這就跟楊長說說,給二位拾到地方。

楓:多謝各位,我叫江楓,這是我弟弟,叫赫…

厭:我叫於火。

阿楓嘖了一聲,拍了一下阿厭。

楓:小嚴別鬧。這是赫嚴,我弟弟有些頑劣,但我保證不會給各位帶來困擾。

厭:哦。沒意思。

兩人在楊長的屋子裡吃了飯,吃的很簡單,然後找了個空房間住下了。

這裡是中國雲南,楊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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