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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來玩過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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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推門而入,裡面並不是同外面一樣的粉嫩嫩,而是灰色,灰色的床,灰色的茶几,灰色的櫃子,灰色的……唯一別的色彩就是在床頭的一個小娃娃。

女孩坐到灰色的小凳子上,拿著灰色的餐具,裡面是不存在的食物,女孩拿起灰色的茶壺,倒了幾杯不存在的茶,遞給了所有人。

女孩很有禮貌:“請喝。”

秦方儀和巫青冥兩人禮貌的接過,拿在手裡,並沒有喝,因為裡面什麼都沒有!

女孩在灰色圓桌的另外兩根灰色的座椅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示意他們坐下。

這椅子很小,只有小孩可以坐下去,但秦方儀為了不失紳士風度,還是擠擠就坐下了。

子上還擺放著灰色的盤子,這陣勢,看來是要開茶話會。

秦方儀湊到巫青冥耳邊,小小聲說:“她不會要開茶話會吧,大晚上的。”

巫青冥自是不懂這些,他的文明,大概還停留在一千年前。

巫青冥不好意思問了句:“什麼是……茶話會?”

秦方儀也耐心的解釋:“茶話會,就是“tea party”,顧名思義就是飲茶談話之會,吃點水果喝點茶,討論一下興趣,觀點之類的。”

巫青冥能聽得懂英文,他見過大唐,看見過許多遣唐使,在此期間他學過英文,日語,也能和外國人交流幾句,睡了這麼久,還是沒忘記。

那女孩把一直抱著的娃娃放到一個特製的椅子上,給了他特製的小杯子,也是灰色的。

女孩笑的燦爛,“我們來玩茶話會的遊戲吧。”

果然,秦方儀猜的不錯。

秦方儀在此問了第一個問題:“小屁孩,你叫什麼名字?”

這當真還是沒人能想得到的,問一個鬼叫什麼名字,真是奇了。

女孩嚴肅的回答:“不能告訴你!”

秦方儀道:“為什麼啊?”

女孩低頭,半響,她才抬頭,“我的名字只能讓莉莉絲知道,這是我和她的約定。”

“莉莉絲……呵,你怎麼認識她?”秦方儀提到莉莉絲就是不屑的表情,蔑視的眼神。

女孩生氣了,什麼都不說,他越問就越不應該說!氣死他。

秦方儀也沒太大意外,甚至連表情都沒變,“她不是什麼好東西。”

女孩怒氣一下子衝到腦袋上,一張臉氣的鼓鼓的,紅紅的,她咬牙切齒:“你居然這樣說莉莉絲!我要把你變成娃娃!”

秦方儀輕笑一聲,根本不怕她,把腳放在桌子上,把椅子翹起,十分挑釁,“來。”

巫青冥此時腦子是一陣一陣的,就他什麼都不知道,真是很難受。

秦方儀逗了一番,把腳收了回來,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女孩。巫青冥突然插話問:“莉莉絲是誰?”

“沒什麼,也是過去的一個……不知好歹的傢伙罷了,和我有些仇。”秦方儀不鹹不淡解釋。

女孩的氣還是沒消,她氣狠狠的看秦方儀,然後發現自已居然不能怎麼樣他,按理說,她可以讓任何人變成娃娃,但是他不行。

正常的茶話會進行到一半時,女孩表示吃飽了,但那兩位哥哥就一臉無奈,茶杯,碟子裡什麼食物都沒有,吃空氣,真是讓人一言難盡。

其他人動也不敢動,生怕惹怒了女孩。這裡的氣氛似乎比之前更凝重了。即使這裡沒有堆成山的,看著壓抑的人偶娃娃,和正常的房間沒兩樣。

說到娃娃,這還真是奇怪了,她有這麼多娃娃,為什麼這裡就只有一個,她手裡抱著的那個,從遇見到現在都是不離手的。

巫青冥也注意到了,比在秦方儀前面搶先問到:“你外面這麼多人偶,這裡怎麼就沒有幾個呢?”

女孩答道:“外面的那些娃娃我都不喜歡,不喜歡他們的衣服,不喜歡他們的樣子,太醜了,不配進來我這裡。”

巫青冥又看向了懷裡的娃娃,這娃娃和女孩長得很像,梳著一樣的頭髮,穿著一樣的洋裝,這簡直就是娃娃版的女孩嘛。

巫青冥又問:“那這個娃娃呢?跟你長得一樣。”

女孩沒抬頭,不答話了。

就這麼時間停止了幾十分鐘吧,誰都沒再說話。

女孩突然停止了手中的事情,招呼他們一起過來。

巫青冥和秦方儀盤腿坐下,這次女孩拿出了做飯玩具,開始擺弄了起來,好了後,對他倆說:“我們來玩過家家吧!”她指著巫青冥,“你當媽媽。”又指著秦方儀說:“你當爸爸。我就當女兒,我的娃娃就當我的娃娃。”

“其他人嘛……就當僕人好啦!”

巫青冥:“???什麼鬼?喂!我可是男的啊!”

女孩看看巫青冥,笑著指著巫青冥的長髮,“你有像媽媽一樣的頭髮,所以是媽媽。”

巫青冥:“…………………………”行吧,認栽了。

沒人發出異議後,就開始了遊戲。

女孩在準備早飯,但做的一團糟,飯不像飯,菜不像菜,簡直不能吃,但他居然用的是真食物,真是不知說什麼好。

但她很努力的做了半天,雖然不堪入目,做好後,她首先端到“媽媽”面前,笑的很純,很希望媽媽能吃了這個食物,說:“媽媽,你先吃吧。”

巫青冥看了看盤中黑不拉湫的“食物”?很是嫌棄,但考慮到她做的很努力,咬咬牙就嚥了,於是接過盤子,拿起勺子攪拌了幾下,挑出一點看起來沒那麼糟糕的地方,顫顫巍巍的要往嘴裡送,他的內心還在不斷祈禱:希望味道比較好。

勺子就要到嘴裡,巫青冥張了張嘴,可下一秒,女孩的表情瞬間變黑,一把就將盤子和勺子打翻在地,全灑在的地上。

巫青冥驚訝的看著女孩:這不是她叫吃的嗎?怎麼還自已打翻了?

女孩尖叫著:“不對!不對!”

巫青冥疑惑問:“怎麼不對?”

女孩情緒很激動,她又尖叫了幾聲:“你不應該吃的!你應該把它鋪在我臉上!你這樣不對!不對!”

這一操作可把巫青冥整蒙了,按邏輯還說,巫青冥扮演的是“媽媽”,那麼孩子認真做的食物,不管怎麼樣也要吃下去吧,可女孩卻說著這種話,還將它一把打翻在地,真是奇怪了。

巫青冥繼續問:“為什麼?”

女孩情緒稍微穩定後,抬頭看巫青冥,眼神十分怪異,“沒有為什麼。”

這回答越發的令人琢磨不透,這女孩究竟要幹些什麼?

下一秒,女孩拿起一把剪刀,就往一個“僕人”扎去,扎中了手臂,“僕人”發出疼痛的尖叫。

這不幸的“僕人”就是之前幫助巫青冥一起藏的兩位女孩中一位,她是短褐色頭髮的,穿著露肩短裙的女生。

巫青冥見狀連忙抱起女孩,呵斥:“你在幹什麼!”

女孩答非所問,“媽媽掀翻了我做的飯,一定是僕人不好!我要懲罰他們!”

這是什麼逆天邏輯?

褐色頭髮的女孩用手捂著傷口,鮮紅的血液將灰白的地板染成紅色。

還沒來得及關心這位女孩,房間裡突然生出異變,牆壁呈現出波浪形在扭動,還時不時發出可怕的笑聲。

瞬間,牆上張出了一張嘴,她開始說話,“哈哈哈哈,鮮血!我復活了!”

這聲音是之前阿莎的,可她不是被殺死了嗎?

秦方儀也有些疑惑。

“阿莎閉嘴!”女孩又尖叫,阿莎果然不叫了,異常乖順,“是的,主人。”

“阿莎·芙·伊春梅,沒想到你也會俯首稱臣,我還以為你一直是那麼高傲。”秦方儀諷刺道。

牆壁上冒出一個會說話的嘴,所有人都嚇壞了。

然而誰也沒注意到,褐色頭髮的女孩身體漸漸變得僵硬,面板也像陶瓷一般光滑。

不一會,暴躁的房間恢復了,這一事情結束後,女孩又轉頭看“爸爸”,她依舊錶情高興,在同秦方儀撒嬌:“爸爸,我想買新衣服,你給我買,好不好?”

秦方儀下意識回答了“好”,誰知那女孩的神情又變了,這次她很生氣,又是尖叫:“不對!你應該說:買什麼買!我沒錢!”那幾聲學的很是到位。

秦方儀也愣住了,半天,他回答:“可這不是在演戲嗎?”

女孩也停止了尖叫,嘴裡鼓囊著:“演戲?沒有演戲啊,這都是事實啊,沒有演戲。”

這麼一來一回,秦方儀倒是搞明白了一件事:這女孩的父母對她應該不太好。

巫青冥的臉上也是不好看,盯著女孩。

遊戲繼續。

現在女孩沒有做任何事,只是看著巫青冥出神,她左歪歪頭,右歪歪頭,甚是可愛,最後說了一句恐怖的話:“媽媽,你的臉上為什麼沒有血啊?”

巫青冥:“!!!!”他先是一驚,不可置信的看著女孩,女孩笑了笑,又對“爸爸”說:“爸爸,今天沒有打媽媽嗎?”

秦方儀一聽,也是不由自主的看向女孩,真是不敢相信,這種話居然會是一個幾歲小女孩說的,而且還說的相當輕鬆,好像是很自然的事情。

女孩的頭又轉向“僕人”,“你們把血給我,媽媽臉上必須要有血……”

僕人都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這個恐怖的女孩又拿起剪刀,走過去。

“用我的吧!”吳秋井再次站了出來,女孩盯著她咯咯咯咯笑了,“我不要鏡妖的血。”

吳秋井瞳孔地震,一聲聲鏡子破碎的聲音響起,這裡所有的鏡子都碎了!是被那個褐色頭髮女孩打碎的!

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看著褐色頭髮女孩,她全身都變成了陶瓷,每走一步就發出令人窒息的吱嘎聲,臉上的表情呆滯,她成了娃娃!

女孩用手指了指姚嬌,“用她的血吧,很合適。”

巫青冥三兩步走上前去,拿著秦方儀的匕首將那女孩的手臂砍了下來,果然一滴血液都沒有流出來。

褐色頭髮的娃娃轉頭看向巫青冥,眼角似乎有淚,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一頭鑽進中年大叔的懷裡,將他咬了個稀碎,很快,那中年大叔也變成了陶瓷娃娃。

女孩又說話了:“媽媽。”女孩變得瘋狂,眼睛亮了一下,道:“你的臉上必須要有血才對啊!”

兩個娃娃一起攻擊,巫青冥的匕首有些難辦,幸好這時秦方儀加入了其中。

電光火石之間,那個戴眼鏡的男士摸索到了門邊,準備開啟門逃出去。

誰料門口的把手變成了一張嘴,將他的手咬斷了。

“啊——”又一聲慘叫,阿莎此時對他說:“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你想要,活下去。”

眼鏡男細汗密密的排出,阿莎還在說,且用他們兩個才能聽到的話說:“殺了那個女孩,我們都活了。”

隨後阿莎悄悄的吐出一把黑色的錐子,上面沒有複雜的裝飾。

眼鏡男接過,緊張地嚥了咽口水。

——

女孩一直盯著巫青冥看,眼珠子都不曾轉動。

兩個陶瓷娃娃並不是對手,很快就支離破碎了,儘管他們曾經是人,巫青冥和秦方儀還是下了死手。

就在認為女孩沒有招數的時候,不知她怎麼回事,一下子倒在地上。

這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地上的碎片也是終於不再翻騰。

秦方儀用劍戳戳她,得出一個結論:“她好像是玩累了一樣。”

隨著女孩陷入睡眠,房間裡所有人也都酥酥麻麻的,哈欠連天,彷彿剛才並沒有什麼打鬥,而是玩了一下而已。

秦方儀也是睡意朦朧,最後閉眼前,他聽到了搖籃曲,心裡嘀咕:這搖籃曲,唔,好熟悉。

聽著搖籃曲,很快就入睡了,這裡的所有人都睡了。

再次醒來時,不知是何時了,巫青冥是第一個醒的,他都沒發現,自已居然靠著秦方儀,枕著他的肩膀睡了半天,這個動作很是親暱。

沒過多久,秦方儀感覺到肩上的重量消失了,很快也醒了,揉揉頭髮。

巫青冥想不出來到底怎麼了,沒做聲。

秦方儀想開口,可此時女孩也醒了,眨了幾下眼睛,她迅速的從地上爬起來,抱著娃娃,一步一搖的走到了床邊,爬上去,呼呼睡著了。

她還呢喃幾句:“媽媽,我今天……很乖。”

她剛躺下去,外面就變了天,變得明亮,像是天亮了。

“吱呀——”緊閉著的門也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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