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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你太讓我失望了,瑤光一脈以你為恥。”
“哥,為什麼你要盜取帝劍?”
“紀塵,我看錯你了。”
玄天劍宗大殿,紀塵被壓著跪在地上,渾身是血,動彈不得。
他的修為被廢,經脈盡斷,本命飛劍被直接敲碎。
他想要站起來,告訴她們:“不是我做的,是南宮商在盜取帝劍。”
但迎接他的,是她們厭惡的目光。
“你是想說,是南宮師弟盜取了帝劍嗎?”
“師弟,你太不爭氣了。”
大殿上方,佘清裳手持長劍,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紀塵。
玄天七脈,瑤光一脈最是孱弱。
紀塵入門之前,瑤光一脈唯有佘清裳一人。
師尊閉死關,其餘六脈虎視眈眈,所謂瑤光一脈,幾乎要到了被廢除的階段。
是紀塵,加入瑤光一脈,數次在諸脈試劍中拔得頭籌,這才穩固了瑤光一脈的地位。
紀塵仍還記得,他白日練劍,夜裡修行,累到睜不開眼睛時,佘清裳將他抱在懷中,溫柔的撫摸他的頭,安撫他早點睡。
這位往日裡對他最是疼愛的師姐,此刻看向他的眼中唯有厭棄。
“南宮師兄身負南宮家族傳承,何須貪圖帝劍。”
“哥,你為什麼要汙衊南宮師兄?”
紀塵身前,紀竹指著紀塵的鼻子質問。
紀家數代單傳,紀父紀母得了紀竹,將其捧在手心,奉若瑰寶。
但紀竹最黏的卻是紀塵,“咯咯”、“咯咯”的叫著,撒著嬌要紀塵抱抱。
後來紀父紀母遇難,紀塵便將紀竹接入宗門,親自授藝。
紀竹一身所學,使用的靈器丹藥,皆是來自紀塵。
可他的這位妹妹,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願相信他這個唯一的親人。
“紀塵,我知道我是與南宮師弟走的近了些。”
“但這不是你汙衊南宮師弟的理由。”
應初雪背對著紀塵,語氣充滿譏諷。
作為紀塵的未婚妻,此刻卻看都不看紀塵一眼。
曾經,二人誰也不服誰,應初雪踢紀塵屁股,紀塵便揪應初雪辮子。
仗著是宗主的女兒,應初雪要把紀塵當馬騎,紀塵便絆了她的腳,讓她狠狠的摔了個大跟頭。
不知從何時起,二人看對方的眼神都變了。
或許是應初雪於桃花樹下,穿著粉白的霓裳裙,羞澀的叫他“塵哥”。
又或者紀塵在奪得諸脈試劍時,抱住她時的激動。
青梅竹馬,金玉良緣,不該是十指相扣、一起終老嗎?
到底是什麼才能讓她連看都不想看一眼呢?
紀塵沒有答案。
高臺之上,玄天劍宗宗主居高臨下,宣判了對紀塵的懲罰——逐出山門。
幾個執法弟子拖拽著紀塵,在青石地板上留下一道刺眼的血跡。
“盜取帝劍,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我看他就是嫉妒南宮師弟搶了他的風頭。”
“唉,要是我面對南宮師弟,我也會走火入魔的,畢竟,那才是真正的天才。”
……
諸弟子也議論紛紛,或嘲笑,或譏諷,或惋惜,或咒罵。
紀塵卻管不了這些,他的氣息幾近於無,實在沒有力氣來反駁那些汙衊他的人。
他的心也已經千瘡百孔,不再會因他人的穢語而跳動。
紀塵閉上眼睛,等待著執法弟子將他扔出山門的那一刻。
到那時,紀塵就什麼都不用管,只需要躺在地上,像一隻抓不到獵物的老狗,靜靜的等待死亡的降臨。
“等等!”
一道聲音叫住了執法弟子,正是導致紀塵一切遭遇的罪魁禍首,南宮商。
紀塵猛的睜開眼睛,掙扎著朝南宮商撲去。
縱使會疼痛入骨,縱使要拼盡最後一口氣,紀塵也想撕下南宮商的肉,喝下他的血。
是這個人,野心勃勃,盜取帝劍嫁禍於他。
也是這個人,挑撥他與應初雪等人的關係,讓她們敵對紀塵。
“我要…殺了你!”
紀塵嘶吼著,掙脫執法弟子的束縛,朝著南宮商的脖子咬去。
只是這搏命的一擊終究還是落空了,執法弟子重新抓住了紀塵,將他按在地上。
“諸位師兄還請輕些,此人雖然汙衊我,但同門一場,我不忍他落難。”
“我這有一顆百草丹,可以吊住他的性命,讓他面對野狗時,也能有力氣逃跑。”
“還望諸位師兄通融,允我喂他吃下這枚丹藥。”
南宮商輕施一禮,面帶春風,十分儒雅。
再加上他天賦驚人,執法弟子也不願得罪他,便隨了他。
南宮商蹲下,將聲音送入紀腦海中。
“天之驕子?不過爾爾。”
“無論是帝劍,還是這玄天宗,不過是我的掌中玩物。”
“而你,好好品嚐這顆我為你精心準備的丹藥吧。”
南宮商撬開紀塵的牙關,將那枚丹藥送入紀塵腹中。
劇烈的撕裂感遍佈紀塵全身,眼睛幾乎要爆開,牙關在打顫,四肢不自覺的抽搐。
就像有一柄刀,沿著脊椎,將血肉寸寸分離,將骨頭粗暴敲斷,將內臟一一切碎。
“南宮……”
紀塵顫抖著,嘴唇不斷的開合,像是要說些什麼,但再也沒有力氣說出。
南宮商將耳朵湊了過去,迎接他的是紀塵拼盡最後一點力氣,死死咬下他的耳朵。
“啊!”
南宮商痛苦的大叫著,趴在地上,像一隻狗。
執法弟子對視了一樣,趕緊拖著已經閉上眼睛的紀塵扔出了山門。
瑤光一脈,紀竹暴躁的練著劍。
她很難想象,自己的哥哥紀塵會為了汙衊南宮師兄偷取帝劍。
南宮師兄作為南宮家族的傳人,身上的傳承本就不弱於玄天劍宗,怎麼會盜取帝劍呢?
“哥,難道你真的如南宮師兄所說,有我不知道的一面嗎?”
“你難道真的嫉妒初雪姐姐與南宮師兄走的近,而做出背棄宗門之事嗎?”
“可帝劍是我與南宮師兄在你的房間裡發現的啊,我親眼所見。”
紀竹長劍揮出,盡情傾瀉劍光,發洩著心中的積鬱。
忽然,她胸口一通,眼前發黑,好似有什麼東西失去了,但她又說不上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