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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用背後說話的方式使硬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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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你辦起來比較棘手,光靠正面遊說,即使你口吐蓮花,如果他是個死人你也難以把他說活,這時候就要善使軟勁兒,以背後說悄悄話的形式把問題解決。

而且悄悄話聽的人感覺有一種神秘感和忠誠感,更容易輕信。

所以,悄悄話的殺傷力更強,用不著長篇大論,寥寥幾句就能產生奇效。

當然,我們並不鼓勵辦事情說陰話、用損招,而是這種事是現實中的客觀存在,我們可以不用,但不能不防啊。

枕邊話有奇效明裡爭不過,有些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便琢磨著以損招制敵。

讓你放鬆警惕,甚至讓你感覺他是你最忠實可靠的朋友,等到他用悄悄話贏得了你完全的信任,他就會用悄悄話致你於死地。

對這種人我們要嚴加提防。

戰國時期,楚懷王有一個寵妃,她叫鄭袖,才貌雙絕,工於心計。

魏王從自己的利益出發,贈給楚懷王一個大美人,人稱魏美人,嬌嫩柔美,眉目傳情,真乃絕頂佳麗,把個好色的楚懷王搞得神魂顛倒,白日尋歡,夜晚作樂。

智深謀遠的鄭袖,看在眼裡,恨在心上,她稍加思索,“笑裡藏刀”一計即上心頭。

於是乎,她便拿出女人溫和、柔順的性情,既不同魏美人爭風吃醋,也不顯示一點不滿的情緒,而是像個知情達理的大姐姐,非常和善地對待魏美人,事事順著魏美人的性兒,且在楚懷王面前讚美魏美人美麗。

魏美人初到楚國時還有些害怕鄭袖,但是看到她一貫待自己很好,便沒了戒備之心。

一日,魏美人親暱地告訴鄭袖:“姐姐,在異國他鄉遇到您這樣的好人,真是幸運哪!”

“快別這麼說!”

鄭袖安慰魏美人道,“咱們是同侍一夫,本是骨肉相連一家人,姐姐不疼愛妹妹,誰來疼愛呢?常言道:家和萬事興。

我們姐妹和睦相處,才是夫君的幸事,而且,妹妹能給夫君快樂,是夫君的幸運哪!”

魏美人聞此言,感動得熱淚盈眶,說:“姐姐,以後請多多指教小妹怎樣使夫君快樂!”

“好說好說,今後我們姐妹和睦相處,互通一氣,就不會出什麼差兒.”

鄭袖和顏悅色地回答魏美人的話。

楚懷王見這對如花似玉的寵妃和睦相處,無限歡欣,慨嘆道:“世人都說:女人天生是醋做的,看來也不盡然。

我的鄭袖就不吃醋,她是真心愛我,她知道我喜歡魏美人,就主動替我照顧她,關心她,使她不思念故國,實在是賢內助啊!”

鄭袖見自己的“笑裡藏刀”計已起作用,暗自高興。

一天魏美人來看鄭袖,鄭袖似無意地告訴魏美人:“大王在我這兒說你非常稱他的心,只是嫌你的鼻子略尖了點兒!”

“那可怎麼辦呢?姐姐!”

魏美人摸摸鼻子,求秘方似地說。

“這也沒什麼,”鄭袖若無其事地說:“你以後再見到大王時,輕輕地把鼻子掩一下不就行了嗎?”

魏美人連稱鄭袖高明。

此後魏美人每次見到楚懷王就把鼻子捂起來。

楚王暗自驚奇,魏美人逢問必笑而不語。

楚王便問鄭袖,鄭袖有意現出不情願的樣子,說道:“她說她受不了你身上的那種噁心的狐臭味!”

“什麼!寡人乃一國之尊,她竟敢嫌棄寡人?真乃無理!”

草菅人命、喜怒無常的楚王大怒,一掌擊在龍案上,喊道:“來人!快去把那賤貨鼻子割下來!”

魏美人的鼻子被割掉了,既醜陋,又嚇人,永遠被打入冷宮。

鄭袖“笑裡藏刀”除去了她的情場對手,恢復了她在皇宮獨自受寵的地位。

我們在這裡無暇憐憫魏美人的單純和輕信,卻不能不心驚於鄭袖的陰損手段,而這一手段能夠得逞,只不過是因為鄭袖纖手慢掩、朱唇輕啟說出的幾句悄悄話而已。

語言這一軟刀子能殺人(悄悄話這把軟刀子更軟也更鋒利),你能不信、能對之掉以輕心嗎?背後說話全在一個密字只有“密”做得好,才能讓悄悄話發揮它的威力。

以悄悄話成事,又因別人的悄悄話而敗亡,都與一個“密”字緊密相關。

悄悄話也就是私密話,是私底下商量,便於私底下行動,是月光下的交易。

這裡的一個“密”字頂是關鍵,不論你的悄悄話是好話還是壞話,是為公還是為私,畢竟都是在力有不逮、有所忌憚的情況下不得已而為之,只有“密”做得好,才能讓悄悄話發揮它的威力。

以悄悄話成事,又因別人的悄悄話而敗亡,都與一個“密”字緊密相關。

東周末年,衛莊公有三個兒子,長子桓,次子晉,三子州籲。

州籲生性暴戾,喜武談兵,動輒講打講殺,但莊公非常喜愛他,任其所為,一點也不加以禁止。

大夫石厝是一個正直的人,國人對他很信任。

他曾勸說莊公:“凡做父母的,對子女要嚴加教育,不要溺愛過甚,縱容太過必生驕,驕必生亂,這是必然的道理。

主公若想把王位傳給州籲,便馬上立他為繼承人,不然的話,就要管制他,叫他不要這樣橫行放肆,免得日後攪出禍患.”

這些話,莊公當作了耳邊風,對州籲的行動,照樣未加干涉。

石厝有個兒子叫厚,和州籲的個性一樣,好似天生一對寶貝,經常同玩同遊,並車去打獵,騷擾居民。

石厝看不過眼,將石厚鞭責了一頓,並把他鎖禁在一個空房裡,不准他再出外去惹是非,可是石厚野性不改,竟然爬牆跑了,躲在州籲府裡,不敢回家,石厝沒辦法,只能裝聾作啞,把氣忍在肚裡。

不久,衛莊公死了,公子桓繼承了王位,叫做桓公。

桓公生性懦弱,毫無主張。

石厝見他這樣沒作為,而州籲又是那樣囂張,料定將來一定會生亂子,於是便藉口年老,辭職歸家躲起來,對朝政不理不問。

這樣一來,州籲更加肆無忌憚了,日日夜夜和石厚商量怎樣去奪取王位。

正巧周平王死了,太子即位。

這是國家的一件大事,各地諸侯要親往去吊賀,衛桓公整裝入朝。

石厚趁這個機會向州籲獻計說:“明天桓公要起程入朝,你可設宴在西門外,假意給他餞行,預先埋伏500名勇士在門外,敬酒時,乘機把他殺死。

如有哪一個不服從的,立即將他消滅,這樣你就可得王位了.”

州籲登時眉飛色舞起來,令石厚去部署一切。

第二天一早,桓公要出發時,州籲把他迎入行館裡去,筵席早已擺好,州籲便躬身向桓王進酒說:“兄侯遠行,臣弟特備薄酒與兄侯餞別.”

桓公說:“又讓賢弟費心了,我此行不過月餘就可以回來了,敢煩賢弟暫時代理朝政,小心在意.”

“兄侯放心,小弟會特別小心.”

州籲說完,連忙為其斟滿酒杯,奉給桓公。

桓公一飲而盡,亦斟了杯酒回敬州籲。

州籲雙手去接,假裝失手把酒杯跌落在地。

桓公不知是計,叫左右取過另一酒杯來,想再敬州籲一杯,州籲乘機繞到桓公背後,掏出刀子,向桓公背後猛刺,桓公便這樣當場被殺死。

於是州籲自立為君,拜石厚為上大夫。

他的二哥公子晉著了慌,逃到邢國去求政治庇護。

州籲即位後,聽到外邊沸沸騰騰,都在傳說他殺兄奪國的事,因此又和石厚商議起來。

他說:“你聽見外面的話沒有?全國人民都在說我的壞話,看來,惟有施展武威同鄰國打一次勝仗,藉此來壓制國人的反抗情緒。

你說應向哪一個國家動兵呢?”

“那自然要攻打鄭國,鄭國侵略過我國,正好趁機會報仇雪恥!”

石厚很高興地回答。

他們計議停當,立即動員向鄭國發動攻勢。

在五天內果然打了一個小勝仗,石厚便下令班師。

“為什麼?”

州籲驚訝地問:“大軍還未接觸就要班師?”

石厚請州籲屏退左右,秘密地告訴他:“鄭國的兵素稱強悍,我們沒有什麼勝利把握。

現在打了個小勝仗,可以向國人示威一番了。

何況主公登位未久,國事未定,若久留在外,恐怕國內生變!”

於是石厚得意洋洋地下令班師,叫兵士沿途高唱凱歌,擁著州籲浩浩蕩蕩地班師回朝。

可是,國人仍然不擁護他們。

“打了勝仗回來,國人還是不服從,還有什麼辦法?”

州籲又問石厚。

“那只有這樣:我父親是一個正直的人,國人對他很尊重,不如主公把他再徵入朝,給他一個重任,國人一定沒有話說了.”

州籲即命人帶了很多名貴的禮物去聘石厝入朝議事。

石厝推辭說:“我年老了,病又一天天地沉重下去,就是上朝也行不得了.”

州籲又問石厚:“你父親已託病不肯入朝,我想親身去向他請教一個辦法如何?”

“主公親往,他也未必願見,還是我回家去一趟,代主公先說句好話,看他的意思怎樣!”

石厚於是回家去了。

石厝就問他:“新主要召見我究竟為著什麼?”

石厚告訴父親說:“就因為國人對新主沒有好感,誠恐王位不穩,故想請父親決一良策!”

石厝說:“這有什麼困難?凡是諸侯即位,必先稟告於朝才算真王,如果新王能得到周天子的誥命,國人還會說什麼呢?”

“這意見十分好,但現在無故入朝去,恐怕天子會起疑吧,最好先得有一個在天子面前說得上話的人疏通一下,但誰可以說得上話呢?”

石厚說完,向父親投下希望的一瞥。

“那還不容易!”

石厝抖擻一下精神說:“目前周天子最相信的是陳國的桓公,只消他一說,包會成功。

如果新主能親往陳國走一趟,央陳桓公幫幫忙,這件事絕不會失望的.”

石厚把這番話告訴州籲,州籲不勝歡喜,立即備好禮物,帶了石厚到陳國。

石厝和陳國的大夫子針很是相好,他見機會來了,乃割指寫了一封信,託一個心腹人帶往陳國,秘密交給了子針託他轉呈陳桓公,陳桓公拆開信,信上這樣寫著:“外臣石厝百拜致書陳賢侯殿下:衛國禍小,天降重殃,不幸有弒君之禍。

此雖逆弟州籲所為,實臣之子厚貪位助桀。

二逆不誅,亂臣賊子行將接踵於天下矣。

老夫年老,力不有制,負罪先公。

今二逆聯袂入朝上國,實出老夫之謀,幸上國拘執正罪,以正臣子之綱,實天下之幸,亦是臣國之幸也.”

陳桓公看罷,便問子針:“你看這件事怎辦?”

子針毫不考慮地回答:“我國和衛國素相親睦,佇望相助的。

衛國的不幸,亦即我國的不幸,他們來,乃是自來送死,切不能放他們回去!”

於是便定下擒州籲之計。

翌日,太廟上擺設得嚴肅堂皇,陳桓公站在主位,左右文官武將排列得很整齊。

大夫子針先陪石厚到來,一上石階,石厚一眼瞥見門口豎立一個白牌,寫著“為臣不忠,為子不孝者,不得入此廟”一十四個大字,登時心裡一怔,回頭問子針:“立這個牌是什麼意思?”

子針很禮貌地解釋:“這是我國上幾代立下來的規矩,已經有幾十年了.”

石厚才把心放下。

不一會,州籲駕到以後,方要鞠躬行禮,只聽子針大聲高呼:“奉周天子命令,擒拿弒君賊州籲、石厚兩人,餘人俱免!”

話聲未完,已先把州籲拿住,石厚急忙拔劍想抵抗,但埋伏在左右壁廂的武士一擁而上,把石厚也捆綁起來。

州籲、石厚都罪有應得,當然難逃被殺的命運。

我們需要從中引以為鑑的是,絕不要忽略辦事過程中的悄悄話。

一方面悄悄話該說時要及時地說,另一方面也要防備別人背後說你的悄悄話。

背後說話當給人留下聯想的空間悄悄話有一個特點是點撥,不把話說全、說滿,給你一個產生聯想的空間,又留一個話把,讓你的聯想朝著他希望的方向走。

尤其當你和談話物件的關係並不那麼鐵,如果把自己的真實意圖告訴他,人家未必能相信、能聽從的情況下,以有意無意間透露個資訊的方式說上幾句悄悄話,讓他自主地做你想讓他做的事,這才是極高明的一種說話、辦事的技巧。

漢高祖劉邦大半生東殺西討南征北戰,故無暇照顧家中,便託忠謹的同鄉審食其主持家事。

這審食其生得面目清秀,為人又善於逢迎,慮事周全,頗得劉邦妻子呂雉的歡心。

高祖前半生在外征戰,顧不上妻小,待到天下大定時,呂雉年老色衰,高祖又可擁姬抱妾,自然要冷落原配妻子。

呂后難耐寂寞,便和這位審食其暗中偷情,偷成鸞鳳。

審食其就成了呂后的情夫,被封為闢陽侯。

正因為有這層關係,所以審食其成了呂后的心腹,乃至在劉邦死時呂后找的第一個商議大事的就是此人。

俗話說“沒有不透風的牆”。

儘管呂后與審食其的事很隱秘,但日子一長就走了風聲。

漢惠帝時已弱冠,聽說這種汙穢之事,十分惱怒,要處死審食其。

可是事關母后,又不好以此事治罪,只好羅織其他罪名把審食其拘捕關進大牢。

其實,審食其下獄的根本原因,無論是呂后、惠帝還是他本人都十分清楚,但又不好說破,只能心照不宣。

這樣,呂后也就難於啟齒求情了。

審食其的處境格外危險。

審食其在獄中尚盼望情婦能為自己求情,過了幾天見沒有動靜,心中很沮喪。

他忽然又想到一個人,自己曾有恩於他,不如捎信出去,求他代為周旋,等派的人回來後,審食其大失所望,原來那人回話說:“朝廷正嚴辦此案,無法入獄相見,煩為轉報.”

審食其見沒了指望,只好束手待斃,等著砍頭了。

審食其所求的人名叫朱建。

朱建是楚地人,曾為淮南王英布的門客,英布謀叛時,他曾諫阻。

高祖平定叛亂,聽說朱建諫英布之事,親自召見,賜號為平原君。

於是他把家也搬進了長安。

由於曾受過皇帝嘉獎,又有平原君的美號,朝中權貴多願與之交往,朱建卻清高潔己,不趨勢利。

審食其也想結交他,但無機會。

後來,朱建母親死了,手頭緊張窘迫,連出殯的錢都沒有。

有人提醒審食其這是結交朱建的最好機會。

審食其畢竟跟高祖多年,亦很有心計,就出百金作為葬禮,一些趨炎附勢的小人見闢陽侯審食其送厚禮給朱建,也都紛紛效仿,朱建不但擺脫了窘境,反而得到五百金左右,很體面地為老母辦了喪事。

事後,自然要去審食其家中拜謝,審食其又設宴盛情款待,朱建很是感激。

朱建是講信義的有俠氣之人。

答覆了審食其的門人之後,表面上毫不聲張,暗中卻開始了行動。

他沉思了很長時間,覺得要救審食其出獄,非得說服惠帝點頭,而能說服惠帝的只有閎孺一人。

這閎孺又是何許人也?惠帝嗣位後,見母后控制大權,自己如同傀儡,便乾脆不問政事,沉湎酒色之中。

後宮妃嬪宮女數不勝數,自然有些膩煩,為尋求刺激,竟又喜歡上小男孩了。

閎孺生得清秀媚人,又特別會巴結逢迎,討人喜歡,居然得到漢惠帝的寵眷,也能參與政事了。

這閎孺早就聽到了朱建的大名,久想與他結識。

這天忽聽傳報說朱建求見,忙熱情出迎。

客套幾句後,朱建屏退眾人,小聲對閎孺說:“闢陽侯下獄,外面都傳說是您進的讒言,究竟有沒有這件事?”

劈頭這一句,使閎孺吃了一驚,忙解釋說:“我與闢陽侯素無怨仇,何必要進讒害他呢?此說究竟從何而來?”

朱建說道:“眾口悠悠本無定論。

至於外面怎麼傳說倒無關緊要,只是您要有這個嫌疑,恐怕闢陽侯一死,您也要不免於難了.”

閎孺一聽,大吃一驚,張著嘴怔怔地聽著。

朱建又說:“你深受皇帝的寵幸,無人不知;就像闢陽侯得幸太后一樣,也是無人不曉。

現在國家的實權在太后手中,這您也知道。

只不過是闢陽侯得罪,事關私寵,太后沒法替他講情。

如果現皇帝殺了闢陽侯,過些日子太后肯定會要找藉口殺你進行報復。

這樣,母子反目為仇,闢陽侯和您就都成了他們相互洩憤的出氣筒,您不也得死嗎?”

這時,閎孺彷彿恍然大悟,著急地問:“據君高見,必須要保住闢陽侯的性命我才能活了?”

朱建從容笑道:“這是自然的。

您如果能說服皇帝放了闢陽侯,太后聽說後也一定感念您的。

您同時討得兩主的歡心,日後的富貴更是沒人能比的了.”

閎孺連連點頭,朱建告辭回家。

當天晚上,閎孺進宮。

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麼法術,用了多少甜言美色,竟打動了漢惠帝,答應放人。

看來封建社會中皇帝男寵的能量確實很大,大有鬚眉不讓巾幗的勢頭,如此棘手的問題讓這麼個小人物用言語就化解了。

闢陽侯審食其在獄中住了數日,見無人營救,暗暗埋怨呂后的寡恩,怨恨朱建的負義。

他整天閉目而坐,束手待斃。

一天忽然接到特赦的聖旨,不由大喜過望。

他以為此番絕處逢生,必是呂后的說項。

待回家訪查才知,原來是惠帝的倖臣閎孺起的作用,心中暗暗詫異。

自以為與閎孺交往不深,只是見面點頭之交,他為何肯哀請惠帝營救自己呢?但既然如此,就該前去拜謝。

見了閎孺之後,經閎孺說明,他才知道是朱建在暗中為自己奔走斡旋的。

當即辭別閎孺,又去感謝朱建。

朱建卻毫無居功之色,只是向審食其表示道賀。

看到這裡,我們不能不佩服朱建。

他不慕名利、事成不要功的做事態度讓人肅然起敬,但最令人拍案叫絕的是他在閎孺面前那幾句輕描淡寫的悄悄話。

巧舌生事硬說服大凡謊言,很少有大張旗鼓去說的,一是因為當著太多的人謊言容易被拆穿,二是因為越是悄悄地說謊言才更像真話,更能讓人相信而達到說謊的目的。

三國時期孫劉聯合抗曹獲得赤壁之戰勝利的故事人人皆知,但是以當時劉備之弱曹軍氣勢之洶,諸葛亮是怎樣鼓動三寸不爛之舌讓東吳堅定聯劉抗曹的決心的呢?這其中,他對東吳實力派人物周瑜的一番悄悄話所起的作用,可以說居功至偉,可以說孔明把謊言悄悄話的妙用都發揮到家了。

一天晚上,魯肅引諸葛亮會見周瑜。

魯肅問周瑜:“如今曹操驅兵南侵,是戰是和,將軍欲如何?”

周瑜說道:“操挾天子以令諸侯,難以抗命。

而且,兵力強大,不可輕敵。

戰則必敗,和則易安。

我的意見和為上策.”

魯肅大驚道:“將軍之言錯啦!江東三世基業,豈可一朝白白送給他人?”

周瑜說道:“江東六郡,千百萬生命財產,如遭到戰禍之毀,大家都會責備我的。

因此,我決心講和為好.”

諸葛亮聽完東吳文武兩大臣的一段對話,覺得周瑜若不是抗曹的決心未定,也是一種有意試探。

此時如果不另闢蹊徑,只是講一通吳蜀聯合抗曹的意義,或是誇耀周瑜蓋世英雄,東吳地形險要,戰則必勝的道理,肯定不會奏效。

於是,他巧用周瑜執意求和的“機緣”,編出一段故事,激怒了周瑜。

諸葛亮說道:“我有一條妙計,只需差一名特使,駕一葉扁舟,送兩個人過江,曹操得到那兩個人,百萬大軍必然卷旗而撤.”

周瑜急問是哪兩個人。

諸葛亮說道:“曹操本是一名好色之徒,打聽到江東喬公有兩位千金小姐,大喬和小喬,長得美麗動人,曹操曾發誓說:我有兩個志向,一是要掃平四海,創立帝業,流芳百世;二是要得到江東二喬,以娛晚年。

目前雖然領兵百萬,直逼江南,其實就是為喬家的兩位千金小姐而來的。

將軍何不找到喬公,花上千兩黃金買到那兩個女子,差人送給曹操?江東失去這兩個人,就像大樹飄落一兩片黃葉,如同大海減少一兩滴水珠,絲毫無損大局;而曹操得到兩人必然心滿意足,歡歡喜喜班師回朝.”

周瑜說道:“曹操想得二喬,有什麼證據可說明這一點?”

諸葛亮答道:“有詩為證。

曹操的小兒子曹植,十分會寫文章,曹操在漳河岸上建造了一座銅雀臺,雕樑畫棟,十分壯麗,並挑選許多美女安置其中,又令曹植作了一篇《銅雀臺賦》,文中之意就是說他會做天子,立誓要娶‘二喬’.”

周瑜問:“那篇賦是怎麼寫的,你可記得?”

諸葛亮說道:“因為我十分喜愛賦中文筆華麗,曾偷偷地背熟了.”

周瑜請諸葛亮背誦。

賦略雲:“從明後以嬉遊兮,登層臺以娛情……臨漳水之長流兮,望園果之滋榮。

立雙臺開左右兮,有玉龍與金鳳。

攬‘二喬’於東南兮,樂朝夕之與共……”周瑜聽罷,勃然大怒,霍地站立起來指著北方大罵道:“曹操老賊欺我太甚!”

諸葛亮表面上是急忙阻止,其實是火上澆油,說道:“都督忘了,古時候單于多次侵犯邊境,漢天子許配公主和親,你又何必珍惜民間的那兩個女子呢?”

周瑜說道:“你有所不知,大喬是孫策將軍夫人,小喬就是我的愛妻!”

諸葛亮佯作失言請罪道:“真沒想到這回事,我真是胡說八道了,該死該死!”

周瑜怒道:“我與曹操老賊誓不兩立!”

諸葛亮卻故作姿態地勸道:“請都督不可意氣用事,望三思而後行,世上絕無賣後悔藥的!”

周瑜說道:“承蒙伯符重託,豈有屈服曹操之理?我早有北伐之心,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變卦的。

勞駕先生助我一臂之力,同心合力共破曹操.”

於是孫、劉結成抗曹聯盟得到鞏固,贏得了赤壁之戰的重大勝利。

諸葛亮這次在周瑜面前的遊說為什麼會成功?這是因為:第一,“喬”姓古時本就寫作“橋”,後來才改作“喬”的,把原賦中兩條橋的簡稱“二喬”,曲解為大喬和小喬和簡稱“二喬”,是十分容易收到諸葛亮有意的“牽強”、周瑜無意中“附會”的效果的;第二,諸葛亮十分了解人對愛情的極端自私性,奪妻之恨往往勝於滅國之恥,況且周瑜本來就是個量小的將軍。

諸葛亮看準機會,編造這一段謊言刺激周瑜,果然產生了巨大的效果。

借題發揮的悄悄話技巧為了不讓人覺得你的悄悄話不過是空穴來風、不足深信,就需要先製造一個假象,或者讓自己的話看起來是有因而發,或者是有果驗證,總之說話前要尋找恰當的時機或做出周密的安排。

驪姬在完全沒有事實依據的情況下,自己先出一道題,然後借題發揮遞上幾句悄悄話,楞是把一對骨肉父子變成了死對頭。

春秋時期,晉獻公征服戎,驪戎獻出二女,年紀大的叫驪姬,年紀小的叫少姬。

驪姬長得非常漂亮,多機智,把晉獻公給迷住了,兩人日夜形影不離。

不足一年,驪姬就生下一子,起名奚齊。

晉獻公因受惑於驪姬,愛妻及子,便想立奚齊為太子,他把此意對驪姬說了,她心裡很高興,又想到晉獻公已立申生為太子,而且太子與兩個兄弟重耳、夷吾又那樣友愛,這三人雖然不是親生的,在名義上也是母子關係。

今一旦無故變更,恐群臣不服。

不僅自己的兒子當不成太子,還說不定會遭到不測之禍,乃跪在晉獻公面前哭起來:“太子申生並無大過,據說諸侯沒有一人說他的壞話,若是為了我母子而將他廢了,人家必說我迷惑於你,我寧可死了也不負這個罪名!”

晉獻公聽她說得通情達理,大讚其賢淑美德。

驪姬表面上做得光明磊落,暗地裡卻日夜想著如何陷害申生等兄弟,奪取太子地位。

不久,驪姬便對晉獻公說:“申生是我挺心愛的兒子,他在曲沃幾年了,我也挺惦念他的,還是把他請回來吧!”

晉獻公是個色迷心竅的人,還以為驪姬是真心,便派人往曲沃叫太子立即回來。

申生是個知書達理的孝子,他回來拜見過父親,又入宮參見驪姬。

驪姬設宴擺酒招待,言談甚歡。

第二天申生入宮叩謝,驪姬又請他吃了飯。

沒想到,當晚她便跑到獻公面前哭哭啼啼編起謊話來。

“怎麼了,是誰侮辱了我的美人兒?”

“都是你的好兒子!”

“是申生?他怎麼啦?”

“不是他能是誰?”

她哭得聲音更大了,哭著說道:“我一片好心叫他回來見見面,留他吃一頓飯。

沒想到他喝了幾杯酒就開始調戲起我來,還說:‘我爸年老了,你又年輕!’我當時很生氣,本想教訓他一頓,可他嘻皮笑臉地說‘這是我家祖傳的先例了。

我祖父去世的時候,我爸爸就接受了他的小老婆,現在我爸爸老了,不久就要歸天了,按照常理你不歸我歸誰呢?’說著還想把我摟住親嘴,幸虧我躲得快,不然的話……我不想做人了!”

說罷,撲到晉獻公懷裡亂捶亂打撒起野來。

“豈有此理,這畜生竟如此無賴!”

晉獻公怒氣不打一處來。

“唉!他還說明天約我去花園呢。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去跟蹤一下就明白了!”

第二天,驪姬又召申生入宮,帶他去花園看花。

她打扮得格外漂亮,全身香噴噴的,把香糖沾滿頭髮,一路上引來許多蜜蜂、蝴蝶,在她頭上飛繞。

驪姬叫申生過來幫她趕散這些狂蜂浪蝶。

申生從命,在她後面手揮袖趕蜂。

此情此景,晉獻公在樓上看得清清楚楚。

他怒不可遏,立即叫人綁起申生推出斬首,嚇得申生滿頭冷汗,莫名其妙。

驪姬又跪在晉獻公面前說:“你明白真相就行,切不可處決他,因為他是我叫來見面的,若殺了他,群臣定會說我下的毒手。

何況這是家事,家醜不可外揚,傳出去多不好聽。

請您饒他這一回吧!”

晉獻公無可奈何,下令:“趕這畜生回曲沃去!”

還派人跟蹤偵察他的所作所為。

沒過多久,晉獻公出城打獵去了。

驪姬派人對申生說:“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你媽媽齊姜向我哭訴,說她在地府裡挨凍受餓,十分淒涼,你做兒子的應該去祭祀她一番.”

申生是位孝子,自然聽話。

齊姜的祀祠在曲沃,他前去拜祭,並且照例把胙肉和祀酒送給爸爸,以盡人子之禮。

晉獻公打獵還未回來,這些胙肉和祀酒留在宮中。

過了六天,晉獻公才回來。

驪姬在酒肉里加上毒藥,送給晉獻公,告訴他:“我曾夢見齊姜在地府受苦,現在申生把胙肉、祀酒送來了,給你嚐嚐!”

晉獻公拿起酒要喝,驪姬卻說:“酒肉是外來的,不可大意,試一試才可!”

“對!”

晉獻公順手把酒潑在地上,地上頓時冒起一股白煙。

“咦!怎麼回事?”

驪姬詐言不信,又割了一塊肉給狗吃,狗吃了連叫聲都沒有,就四腳朝天死了。

又拉過來一個小內侍,要他喝酒,小內侍不肯,夾手夾腳強灌下去,頓時七竅流血而死。

“天呀!天呀!”

驪姬呼起冤來,“誰料到太子這麼狠心,要毒殺父親了。

國君的位置早晚是要傳給太子的,多等一兩年都不行了,”說著說著跪在獻公面前,淚流滿面,嗚咽著說:“太子此舉,無非是針對我和奚齊,請把此酒肉給我吧,我寧可替你去死.”

說完,一把搶過酒來,做出倒進口的姿勢。

晉獻公立即把酒搶過來,憤然摔落在地上,氣得說不出話來。

晉獻公即刻升殿,告訴群臣,大數申生罪狀。

並派大批軍隊,威風凜凜地奔曲沃。

申生聞訊,不聽群臣勸諫,既不擁兵抗拒,又不逃往外國,吊頸而死。

接著,驪姬又故伎重施,加禍於重耳、夷吾,逼他們逃往他方。

晉獻公的昏庸無能、逼死兒子讓人扼腕嘆息,驪姬奸計得售的悄悄話的陰毒及發揮得酣暢更讓人背後滲涼汗:誰遇上這樣一個女人能不倒楣?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要想達到說服的目的,就要先給他指條讓他覺得有更大好處的路才行。

但這條路有為公計,也有為私計,也就只能悄悄地去說。

很多時候,說服的目的是讓人改變看法,進而改變做法。

但是,別人固有的思路算計已定,自然有所求的好處在等著他,單憑你空口白牙就改弦易轍?所以,要想達到說服的目的,就要先給他指條讓他覺得有更大好處的路才行。

但這條路有為公計,也有為私計,也就只能悄悄地去說。

吳王夫差滅越之後,聯合魯國去攻打齊國,引起了齊國內亂。

齊國人殺了齊悼公,歸附了吳國,立齊悼公的兒子為國君,是為齊簡公。

齊簡公拜陳恆為相國,讓他掌握齊國的大權。

剛剛出任相國的陳恆立功心切,對齊簡公說:“小小的魯國竟敢跟著夫差來欺負咱們,這個仇不能不報.”

齊簡公也覺得堂堂一個大齊國,竟在魯國的攻擊下認輸了,實在太丟面子,就命陳恆發兵去攻打魯國。

這時候,孔子正在魯國編書,聽到這個訊息後十分吃驚,說:“魯國是我父母之邦,哪兒能讓人家滅了吶!”

於是就派他的弟子子貢去見陳恆。

陳恆一見子貢,迎頭就說:“先生是替魯國說話的嗎?”

子貢說:“不,我是來替齊國說話的。

可有一樣,我不能隨便說.”

說著就往四下裡張望一下。

陳恆明白他的心意,命跟前的人全部退下。

然後心平氣和的向子貢拱了拱手,說:“請先生多多指教!”

子貢說:“相國執掌著齊國的大權,難道就沒有大臣跟你爭位嗎?就拿你這次派來的兩位將領來說吧,他們來打這軟弱無能的魯國,準能馬到成功。

他們的功勞一大,勢力也就大了,總有一天要與您爭相位。

要是您叫他們去打那強大的吳國,把他們牽制住,相國治理齊國可就方便的多了.”

一番話把陳恆說得連連點頭。

他就按照子貢所說的去做,把人馬駐紮在漢水按兵不動,派人去探聽吳國的動靜。

接著,子貢又去到吳國,面見了吳王夫差。

那夫差早有稱霸的野心,一向驕傲自大,還喜歡人家奉承他。

子貢一見面就對吳王說:“上回貴國聯合魯國去打齊國,齊國認為這是個挺大的恥辱,老想著報仇。

如今齊國的大隊人馬已經到了漢水,他們打算先把魯國滅了,然後再向貴國報仇。

要讓我瞧,大王倒不如先發制人,派兵去打齊。

您要是把蠻橫的齊國打敗了,不光是救了魯國,中原的霸主您不是準當上了嗎?”

這話句句說到吳王夫差的心裡,他立即派兵向漢水進發。

等子貢回到魯國向孔子報告時,吳國已經把齊國打敗。

就這樣,子貢憑著自己的一張巧嘴,挑起兩個強國之間的矛盾,保住了魯國人民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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