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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熟鬼(求首訂)
地下停車場,夏友仁手持一把鐵鍬,用力一揮。
“啪~”
一面懸掛在牆上的八卦鏡被打破,原本大廈內凝聚不散的陰氣就像是霞光刺破雲層,一切陰霾慢慢被驅散。
感受著大廈內部的細微變化,眾人心中都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扔掉鐵鍬,夏友仁拍了拍鍾發白略顯瘦弱的肩膀,笑道:“老白,今天晚上的宵夜算你的啊。”
鍾發白也沒在意,“算我的就算我的。”
這完全是他運氣不好,和實力無關。
所在樓層沒鬼,你讓他怎麼辦?
夏友仁道:“大家等著吧,看看那邪修今天晚上會不會來。”
王玉環一臉的殺氣,“只要他敢來,定叫他有來無回。”
她性格剛愎自負,出道以來還未逢敵手,除了師父她不敢不敬外,就連她師兄鍾發白都不怎麼看在眼裡。
對於夏友仁,雖說對方是茅山親傳,可她依舊不怎麼服氣。
剛才的抓鬼沒有分出勝負來,今天晚上只要那魔道邪修敢來,她肯定拔得頭籌,拿了那兩百萬的花紅,也免得她每天在武館起早貪黑教導學員的辛苦。
對於王玉環隱隱透著的敵意,夏友仁並未在意。
這師兄妹二人性格有著很嚴重的缺陷,一個糊塗,一個痴魔,前途已經註定。
如果有著改變,還能多活幾年。
如果不改,恐將難逃厄運。
可惜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想要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實在是太難太難。
如此,三人都沒有離開,選擇守在大廈,靜靜等待幕後的魔道邪修上門。
很快,時間就來到晚上。
夜幕降臨,今天原本忙碌的簡氏集團並沒有人留下來加班,除了大廈內外偶爾巡視的安保人員,一切都是空蕩蕩的。
此時五月底,剛剛過了吃粽子賽龍舟的端午節,天上的月亮不圓,只有隱隱一線,反倒是那些閃爍的星星明亮不已,看來明天又是一個好天氣。
昏暗的路燈下,偶爾有車輛從馬路上經過,一道陰影緩緩移動著。
最終與大廈的陰影融為一體,完全區分不出彼此。
二樓一間辦公室內,坐在神壇前的鐘發白突然眉頭一跳,衝著眼前二人說道:“好像有東西進來了。”
魔道邪修會佈置陣法,他也會,此時他就是透過陣法感應到了一絲波動。
而夏友仁也透過右手中指上的指環感受到了大廈西北角傳來一道陰氣波動。
原本大廈被佈下陣法,陰煞之氣充斥整棟大廈,他手中的楚人美的手鐲無法做到準確感應。
現在將陣法破壞,在經歷陽光和人氣的揮散之後,已經半點陰氣也無。
此時再有一道陰煞之氣突然出現,就顯得格外醒目了。
王玉環第一個坐不住,起身道:“我去。”
夏友仁沒有接話,只是矚目著對方開門離開。
“老白,你師妹性格有些衝動啊。”
夏友仁淡淡道:“她這樣以後可容易吃虧。”
鍾發白自信一笑,“只要有我在,她就不會吃虧。”
被餵了一嘴狗糧,夏友仁無話可說,終究是他唐突了。
只希望鍾發白不要折在孟超和金麥基這對臥龍鳳雛手裡。
沒有再說話,鍾發白突然又微微皺起眉頭,“又來一個?”
夏友仁道:“這次我去吧。”
“嗯。”鍾發白點點頭。
只是夏友仁剛走到一樓,他便感應到更多的陰煞之氣出現在大廈內。
這也就代表這簡氏大廈內突然間出現了很多鬼!
夏友仁心中瞬間明白,這幕後黑手是打算將他們分化開來,逐個擊破。
只是當他回到剛才的房間準備和鍾發白匯合的時候,卻是發現裡面已經空無一人。
艹!
就這麼沒腦子?
不知道主角團分開必死定律嗎?
在恐怖場景,按照某個死神定律,主角團一旦分開,那就是噩夢的開始。
可現在三人已經分開,夏友仁也只得選擇接受。
只希望鍾發白和王玉環都沒事吧。
他有著楚人美的手鐲,能夠抵禦惡鬼的陰煞之氣,他的存在,就是厲鬼之下無敵。
如果遇到厲鬼,那就看誰跑的快了。
忽的,夏友仁心中一動,沒有再去一樓,反而是乘坐電梯往樓上走去。
電梯只能來到十六樓,無法直達天台。
又走了一截樓梯,夏友仁終於來到大廈最頂層。
只是看著緊閉的鐵門,上面被一條鐵鏈捆的結結實實。
“嘩啦~”
夏友仁抓住鐵鏈用力一扯,連結鐵鏈兩端的鎖頭直接崩開。
推開門,夏友仁抬腿往天台走去。
一股涼爽的風吹來,夏友仁只感覺一陣神清氣爽。
來到最左邊的天台邊上,夏友仁眺目望去,對面大廈燈光影影倬倬,看來還有不少人在加班。
沒有找到自己想找的目標,夏友仁又來到另外一邊天台。
微微眯起眼睛,夏友仁死死盯著對面。
找到了!
果然就在附近。
常言道,鬥法者,壇高者勝。
他們雖然不是在鬥法,可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
只見對面天台,火光灼灼,一個頭綁紅綢帶的精瘦男子正在紅色法壇前閉目靜坐,似是正在施展什麼法術。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賽坤突然睜開雙眼,往對面的大廈望去。
可惜什麼都沒有。
搖搖頭,賽坤以為自己是精神太緊張了。
對面趴在圍欄下面的夏友仁卻是嚇了一跳,這魔道邪修當真好敏銳的感應力,自己只是多看他幾眼,便被察覺到了。
貓著腰,夏友仁小心的往樓下走去。
只是剛剛進入電梯,卻是感覺一陣陰煞之氣襲來。
一張驅鬼符出現在手中,夏友仁就欲給身後的邪祟致命一擊。
只是當他轉過身,手中驅鬼符就要對著身後惡鬼貼下去的時候,卻是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雖然對方做了一些偽裝,但他依舊就一眼認了出來——是一隻熟鬼!
……
阿珊原本是想嚇一嚇電梯裡的人,她實力低微,也只有這點拿的出手。
為了看起來更加唬人,她更是在臉上抹了幾道血痕。
可是當她張牙舞爪,披散著頭髮,想要努力做出兇惡狀的時候,卻是感覺眼前的背影越看越熟悉。
這……
這……
好像是那個煞星,比恐怖分子還讓人恐懼的存在。
每次看到這煞星,她都沒有好果子吃,腿腳有些抽筋,阿珊就想閃人。
甚至是自欺欺人一般,心中連連默唸。
“看不見我。”
“看不見我。”
只是一切都是自我安慰,夏友仁已經轉過身,並且手持一張無比威能的黃色符咒。
作為一隻鬼,她比誰都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強大法力。
想要逃走已經來不及了,眼看著黃色符咒就要貼在她的頭上,給予她雷霆一擊。
夏友仁聲音不帶絲毫感情,“伱在這兒幹嘛?”
“我……”
“我……我……”
面對頭上的那一枚決定她生死的驅鬼符,阿珊神色慌亂,渾身冷汗直冒,結巴道:“我……我是路過……路過的。”
“呵~”
“路過?”
夏友仁臉上閃過一絲冷笑,“既然你是路過的,那下輩子就小心一點吧。”
說著,就要將手中驅鬼符往對方頭上壓去。
“不。”
“不要!”
面對死亡的壓力,阿珊再也不敢撒謊,“我不是路過的,我是奉教主之命,來這棟大廈嚇人的。”
“嚇人?”
夏友仁根本不信,“我看你是殺人才對。”
正常活人陽氣極重,能自動隔絕少量陰煞之氣。
惡鬼實力弱,他們殺人,往往都是先壓低活人的時運,讓對方精神不濟,再施以幻境手段。
也就是讓他看到自己害怕恐懼的東西,讓他直面內心的恐懼。
這種情況往往常人不能自控,最終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死於意外。
車禍,跳樓,自殘等,都是惡鬼們慣用的手段。
當然,厲鬼也相差不多。
可厲鬼的殺傷力更大,可以針對的人也更多,如果只是針對一個人,那他就很輕鬆了。
畢竟這個世界還是人的主場,世界規則對擁有超凡能力的異類,都格外壓制。
只是這阿珊剛才提到一個人——教主?
教主是誰?
是躲在幕後的魔道邪修?
還是對方請來的幫手?
於是夏友仁果斷問道:“你們教主是誰?現在在哪兒?”
“我也不知道教主是誰,反正他在背後控制著我們,生死由他,他讓我們幹什麼我們就幹什麼。”
阿珊面露一絲哀求,小心翼翼道:“至於他在哪兒,我說出來,你能不能放過我?”
夏友仁眉頭微微一跳,“你在跟我談條件?討價還價?”
“我不敢。”
眼淚在眼眶閃爍,阿珊委屈巴巴說道:“雖然我做鬼也有段時間了,可我到現在一個人都沒有害過,是一隻善良的好鬼。今天來這裡,也是被教主那個老東西逼的。”
“你真當我是初出茅廬的白痴啊?”
夏友仁有些不耐煩,“鬼話連篇,我要是信你一句話,我就是白活了幾十年。”
阿珊尷尬一笑,她倒是想害人,可惜沒有天賦,到現在一個人都沒有害死。
在教主那裡,她是所有手下中業績最差的。
零業績。
這一次如果不是教主突然損失了太多手下,也不會讓她這個廢物過來。
“你說不說?”
見對方還有心思傻笑,夏友仁一瞪眼,臉上隱隱透著一絲煞氣,“說了,我心情好,還可以饒你一命,如果不說,你現在就去死!”
“我說。”
“我說。”
阿珊不敢再花言巧語,心底也知道這煞星不是什麼善茬,指著剛才夏友仁看到的大廈方向道:“我們教主就在那邊的那座大廈天台。”
夏友仁又問:“他是男是女?”
“男的。”
求生欲極強的阿珊搶著說道:“別看他模樣三十歲出頭,但年紀至少已經六十歲了。”
眨了眨眼睛,阿珊又補充道:“這個是我偷聽到的。”
“他為了能夠維持自身身體不衰老虛弱,每半年就需要十名完璧女子練就魔功,採陰補陽。”
“叮~”
等阿珊說完,電梯恰好到了一樓。
“看在你已經學會搶答的份上,我給你一個機會。”
看著眼巴巴望著自己的女人,夏友仁問道:“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阿珊毫不猶豫道:“我想活,當然想活。”
夏友仁道:“想活你就帶我去找你們教主,我殺了他,就送你去地府投胎。”
阿珊搖搖頭,“我去不了。”
夏友仁問道:“為什麼去不了?”
阿珊解釋道:“他能感應到我們這些手下的位置,只要我靠近他,他立馬就能反應過來。”
右手抓著對方肩膀,就像是提溜一隻待宰的小雞,夏友仁走出電梯,“那你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阿珊道:“我生前在銀行存了一筆錢,我把這筆錢全都給你。”
一聽到有錢,夏友仁來了興趣,“多少錢?”
阿珊伸出兩根手指,弱弱道:“兩千塊。”
“算了。”
夏友仁忍不住道:“你還是去死好了,兩千塊錢就想忽悠我?”
說著,就要把手中的驅鬼符貼上去。
“哇~”
這下阿珊再也繃不住,直接哭了出來,嘴裡還大叫道:“你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
看著淘淘大哭的女鬼,夏友仁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有那麼嚇人嗎?
到底誰是鬼?
也不再逗這一隻腦袋缺根弦的女鬼,夏友仁鬆開手,“做人不聰明,做鬼還是那麼笨。殺你簡直就是髒了我的手。”
被人說笨,有些忍不了,阿珊止住眼淚道:“我其實很聰明的好不好?”
夏友仁卻是忍不住吐槽道:“聰明怎麼就兩千塊錢存款?”
“我……”
阿珊一梗,她對此無話可說。
她做公司文員,一個月工資三千,上了兩年班才存兩千塊,的確是有些笨。
“找個地方躲起來吧,我還有兩個同伴,他們可不會像我這麼好說話。”
夏友仁道:“等我殺了你們教主,你就可以去投胎了。”
頓了頓,夏友仁警告道:“不要想著去通風報信,我的手段可比你們教主厲害多了。”
夏友仁的語氣甚是平靜,但其中滿滿的自信任誰都聽的出來。
看著煞星離開的背影,阿珊搞怪似的做了一個鬼臉,然後又變得趾高氣昂起來。
她當然不會傻的跑去給教主報信,自己就是對方害死的,還被囚禁不能投胎。
如果問她這個世界她最恨的人是誰,那無疑就是教主。
可要問她最怕的人是誰?
那也不用多說,肯定是夏友仁這個煞星。
她的死很痛快,從天台縱身一躍。
可夏友仁給她的陰影,那是比讓她再跳一次樓都還要恐懼。
只是下一秒,聽到旁邊傳來一聲同伴的慘叫,阿珊嚇的一個哆嗦。
這裡太危險,自己還是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
他剛才沒殺阿珊,主要就是因為對方身上並沒有害人性命後的血煞之氣。
這就證明對方並沒有害人。
至少目前還沒有害人。
也是因為沒有沾染害人後的血煞之氣,她作為枉死之人,才會能保持本心,沒有被執念控制。
惡鬼害人後吞噬血煞之氣增強實力,可他們也會被血煞之氣影響心智,變得瘋瘋癲癲,精神錯亂,不人不鬼。
對於這種鬼,夏友仁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可現在阿珊還沒有害人,以後會不會害人也不一定。
他總不能因為對方以後有可能害人這等莫須有的罪名將其滅殺?
他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這種濫殺無辜的事情還是做不出來。
如果不分青紅皂白的殺人,總有一天他也會變得麻木,沒有感情,這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
做人,還是要保留心底的一絲善良。
而且,他相信對方是個聰明鬼,不會選擇通風報信。
穿越者最大的優勢就是有著比當前世界所有人都超前的見識。
這見識讓人自信,對待任何人都能有著莫名的底氣。
為什麼他能和文玉詩這個天之驕女做朋友?
就是因為他身上有著這股常人沒有的自信,讓文玉詩認為他有著與眾不同,讓她驕傲的性子能夠平等對待。
老登雖然板著一張臉,但說話總是不經意間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他怕得罪了文玉詩,對方會在以後的工作中給女兒穿小鞋。
雖然可以辭職不做,但女兒卻受了委屈。
這是他作為一個老父親不願意看到的。
他寧願自己受點委屈也無所謂。
文玉詩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所有人都對她恭維,只有夏友仁真正對她是平等對待,沒有討好,也沒有刻意的裝腔作勢。
所以夏友仁才會說,他和文玉詩是朋友,而老登不是。
文玉詩以後的生意也只會找他,並且還會給他介紹更多的生意。
作為回報,以後文玉詩有事,他也會鼎力支援。
有來有往,相處愉快,這才是朋友。
同樣,他的自信,也會給阿珊增加底氣和顧忌。
而且對方已經將那教主的底細告訴自己當作投名狀,想要告密也是不可能。
再退一步,只要自己將那幕後的邪修擊殺,那對方也就有了去投胎的機會。
那她,還有什麼理由去做那損人不利己的事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