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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小被他扯著手臂一路疾馳。
剛剛清風霽月的陳宇懟人了?她有一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到了校內陳宇快速的鬆開她的胳膊。
“好了,回去吧。”
說完看也不看王小小抬腳就走。
王小小愣在原地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出神。
陳宇突然轉過身。
王小小來不及收回目光,被抓個正著。又做賊心虛,趕緊假裝很忙的左顧右盼。
“以後出去不要再喝酒了,很危險。”
聽到陳宇的話,王小小頓時臉色漲紅,全身的血液都往臉上衝。羞得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
“不……不喝了,以後不……不會了。”王小小低下頭,磕磕巴巴的說道。
害怕從陳宇臉上看到嫌惡的表情,她甚至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她多希望自己現在是隻烏龜,可以立刻縮到殼裡,誰也看不見她。
等她感覺周圍只剩她自己,王小小才慢慢抬頭,陳宇早就不見蹤影。她說的話不知道陳宇聽到沒有。
接下來的日子裡她又恢復一個人,雖然她一個人已經很習慣了。
學習,吃飯,自習。晚上回到宿舍也是自己一個人,不同於別人熱鬧的寢室,她這永遠是冷冷清清。或許秋天到了,她感覺有點孤獨。
那次喝多以後。張妍已經一個星期沒回學校了。
猶豫了很久還是給她發了一條資訊。
“幹嘛呢!什麼時候回學校呀?”看著自己發出的訊息,王小小自己都感覺不正常,她不擅長給人發訊息啊!
張妍收到訊息的時候,正在張奶奶床前坐著,聽到手機提示音。她想起身出去,就見床上的老人睜開了眼睛。
張妍和旁邊的阿姨立刻湊了過去把她扶了起來,靠在枕頭上。
“琳琳呢?”老人模糊的問道。
“我去叫她進來。”張妍說罷站起了身。
從病房裡出來,就看到靠在窗臺的修長的身影。過道里飄著似有似無的煙味。
張妍快步走到她身後皺了皺眉:“姐,醫院禁止抽菸,控制點!”
那人轉頭見狀,回頭嗤笑一聲,還是順從的把手中的煙給掐滅。
隨後,手指一彈,菸頭瞬間消失不見,望著掉落下去的猩紅火點,嘴角翹起。
亮晶晶的圓形飾品在紅唇上閃閃發亮。
看著張琳手中消失不見的菸頭,張妍瞪了她一眼,欲言又止。顯然對她的行為很是不滿。
伸頭往下望,樓下一片光禿禿的水泥地,一個行人也無。要是誤傷行人,人家提著刀過來找她,她也好躲躲。
張琳一把掰回她的肩膀。
“我在這抽了半包煙了,菸頭都在下面。”張琳無所謂的聳肩攤手,她這副無賴相哪有從前文靜端莊的模樣。
“不許往下扔了,奶奶醒了,找你呢。”張妍懶得搭理她,把她往病房裡推。
前幾天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把張家人嚇的把遠在他國的張琳都叫了回來。
張奶奶最疼的還是大孫女,那時候兒子媳婦都忙,孩子就是一手她帶大的。
這一個星期以來,張家人輪流守著,今天張琳回來,他們回家收拾東西。留兩個孩子在身邊伺候。
相似的兩張面孔從外面走了進來。兩人的打扮風格截然相反。
一個青春靚麗,一個酷帥酷帥十足。
張琳在國外這段時間,無論是性格,還是審美通通大變樣。
耳朵,鼻子,嘴巴,甚至舌頭上都戴著亮晶晶的飾品。
被人打量她也一點不在乎。
換個人帶肯定是精神患者,她帶這些東西反而很和諧,絲毫不顯怪異。迎面走來,讓人忍不住對她看了又看。
主要是張琳個子高,現在的穿衣打扮比較中性,顯得美的雌雄莫辨。
家裡的阿姨正在喂張奶奶白粥,看到她也不禁頓了一下。
怕老太太看到如此個性十足的孫女難受,加重病情。
張奶奶中風使她口歪眼斜,粥只能一點點的喂到嘴裡,喂多了有些會隨著嘴角流淌下來,弄的到處都是。
張琳看到這些心裡不是滋味,轉頭又想摸兜裡的煙盒。想到這裡是病房又忍了下來。
像是感應到自己的到來,張奶奶抬起枯瘦的手臂顫巍巍的把喂到嘴邊的勺子給推開了,像她們看了過來。
“奶奶!”張琳上前一步,情不自禁的喊出聲,撲在床邊,不禁有點淚目。
“乖孫……奶……這。”張奶奶吃力的說道,說話有點不清楚。
張琳聽話的依偎在她身邊。
張奶奶用乾瘦的手掌愛憐的摸了摸她的頭髮。
“別走、留下。”
簡單的說了幾個字,張琳就明白奶奶什麼意思。
奶奶年紀大了,越來越思念身邊的人,她在國外的時候,每個星期都會給奶奶通電話,現在奶奶病重讓她留下,她也拒絕不了。
哪怕是哄她高興,也得暫時還得答應下來。
在奶奶滿是期待的目光中緩緩的點了點頭。
張奶奶乾瘦的臉上瞬間有了光彩。她很高興,口水卻順著歪斜的嘴角流了下來。
張琳趕緊拿過床邊的手帕,擦掉她嘴邊的痕跡。
接過阿姨煮的白粥,很有耐心的一點點,往奶奶嘴裡喂。
張妍和阿姨都默默的退了出去讓奶奶享受難得的天倫之樂。
如果這一次不是張奶奶病了,張琳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
坐到外面的椅子上,張妍才想起,王小小的資訊她還沒有回。
一條語音直接打了過去。
王小小接到張妍的語音有些吃驚,猶豫了片刻接通了。
“喂!”兩人共同開口。
一段靜默。
“我最近這一段時間都不會再回去了。”張妍的聲音從手機傳了出來。
“為什麼?”王小小不解。
“有點事。”張妍含糊道。
“什麼事。”
“重要的事。”
“有多重要?”王小小腦袋秀逗,頗有一股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她認為什麼事情還能比上學還重要。她們還是學生,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把學上好。
“別問了,該回的時候我就會回去了。”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王小小又問。
張妍低笑一聲:“怎麼又繞回來了?你是想我了嗎?”
說完這些,兩人都是一愣。
王小小不知道該怎麼說,她猛然又想起上次兩個人在宿舍發生了意外,一時有些尷尬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奶奶生病了,在要在醫院裡一段時間。”最後張妍還是把她奶奶的病情簡單的和王小小說了一下。
“是在市中心的那家醫院嗎?”據她瞭解,那是最好的醫院了。
“不是,轉出來了。是一傢俬人康復醫院服務會更好一點。”王小小不懂這些,只點了點頭。
說完兩人沒了話,大概十來秒都有點尷尬。
“那我沒什麼事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再給我發資訊吧。”說完利落的掛了電話。
張妍還想說什麼都沒機會,看見通話結束的介面,有些悵然。
她沒想到那件事都沒被王小小放到心上,這麼輕易的給揭過了。不知道是心大還是腦子缺根筋。
早知道就不去演那部電影了。她以為王小小會接受不了。事先給自己找的藉口,說拍電影的演練,誰知道這個藉口用不上了。
張妍把玩著自己的手機。無論怎麼樣,這都是好事呀,起碼王小小沒那麼排斥他。
“你談戀愛了?”張琳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正懶散的倚在病房門口。
張妍望向開著的病房門,努努嘴,示意她把病房門關上。
回頭看一看睡熟的老人,張琳輕輕帶上了房門。
“我說你不會在談戀愛吧?”
張琳一臉好奇,又重複了一遍。
“要你管!先管好你自己吧!小心別被人找上門。”張妍白了她一眼。
“好好好!我不管!”張琳把手舉起做投降狀。
閒來無事,張琳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煙和一個小巧的打火。
精緻的打火機,竄出細小火花。
張琳一口下去,享受的眯起眼。
“什麼味道?”張妍好奇的問。
張琳把煙遞了過去,“要來一根嗎?”
張妍搖了搖頭。
“你注意點,雖然沒人管,也要有點素質,不要這麼動不動就拿煙出來抽?還有菸頭不要亂扔!”
“知道啦!囉哩囉嗦!”張琳擺擺手滿不在乎道,只感覺張妍嘴碎。她現在已經有了煙癮,一天不吸,渾身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