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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兮原本以為六王爺會將那些宮女訓斥一通,然而她等了好一會,牆的另一頭並未有任何動靜。
她只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牆的另一端便迴歸了平靜。
待牆對面安靜後,妘兮才從月洞門走了出去。
她站在小道上,小道兩旁分別有人。
右邊是三五成群的宮女,她們腳步匆匆,似是落荒而逃。
左邊則是一群男子,其中有太監,有侍衛,為首的是一名穿著紅衣錦服的男子。
看到那一抹紅,再結合宮女們方才的言行,妘兮便知那位紅衣男子正是六王爺。
被人群簇擁著的六王爺左手負在身後,右手執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
哪怕只是一個背影,也能看出他玩世不恭的模樣。
上一世,妘兮努力當一個賢妻良母。
除非必要,儘量不去拋頭露面。
故而她只在幾個正式場合見過六王爺,寥寥幾面,哪怕如今回想起來,六王爺在她腦海中的記憶也十分模糊。
妘兮只模糊記得六王爺愛穿紅衣,是個俊美的美男子,其它的便不甚記得了。
至於六王爺的為人,她只在世人口中聽過,與宮女們方才所言大致相同,卻也有所不同......
正因為六王爺風評不好,旁的皇子成年後都有了封號,只他還是空有王爺身份,卻沒有封號。
朝中也沒有差事差遣給他,算是個有名無實的王爺。
“本王找了你許久,你怎的在這?”
就在妘兮看著六王爺的背影時,端王跨過月洞門,找到了妘兮。
妘兮收回眼神,回頭看向端王,隨便尋了個由頭,回道:“我初次進宮,一時迷了路,幸好王爺找了過來,不然我差點就要找宮女問路了......”
端王左看右看,就見不遠處有一群宮女。
他還看到了不遠處那抹紅衣,一看到那玩世不恭的熟悉背影,就知道是他那紈絝六弟。
然後,端王看了妘兮一眼,隨意道:“走吧,隨本王去母妃那兒。”
話畢,他就帶著妘兮朝著麗妃的宮殿而去。
與此同時,六王爺搖著扇子,悠哉悠哉地走在宮內,全然沒有被人揹後說嘴的壞心情,反而看起來心情甚好。
好似那些宮女不是在說他壞話,而是在誇他。
“王爺,方才那些宮女在背後說嘴,您就該好好罰罰她們,叫她們知道您的厲害!”倒是六王爺身邊的太監看不下去了。
走在前面的紅衣男子長眉若柳,身如玉樹。
英挺的眉毛,輪廓分明的臉龐,帶著微笑的嘴角,整個人流露出不凡的風度和不羈的氣質,真真是個極為俊美的美男子--此人正是當朝臭名遠揚的六皇子。
六王爺沒所謂道:“她們不是已經自扇耳光,自我懲罰了?”
“那不一樣,她們自扇耳光,是她們打心底裡畏懼您的王爺身份。”太監不滿道:“若是您嚴懲了她們,打她們幾十板子,打得她們屁股開花,看她們下次還敢在背後嚼您舌根嗎?”
六王爺將扇子隨意一收,“本王早已美名遠揚,也不差她們幾個替本王好好宣揚。”
“更何況,她們說的也沒錯,本王本就是那樣的人,便是堵住了她們的嘴,也堵不住所有人的嘴,難不成本王要將全天下的人都杖斃嗎?!”
話畢,六王爺將摺扇再次開啟,繼續風流倜儻地扇著風。
馮喜:“話雖這麼說,可她們背後妄議您也就罷了,居然還將您和百花洲王女相提並論,誰不知道百花洲女子不守婦德,水性......”
“馮喜,你去過百花洲嗎?”六王爺突然回頭,打斷馮喜的話,素來不著調的俊美臉龐,難得流露出幾分嚴肅。
馮喜微微一愣,接著便委屈巴巴地道:“您雲遊百花洲那次,奴才有差事在身,便沒跟著您去,故而奴才沒去過百花洲......”
六王爺點點頭,便繼續往前走,“有時間你去趟百花洲,待你去過那兒,便知百花洲女子並非世人口中那般不堪。”
“是是是...奴才知道了。”馮喜察覺到自個說錯了話,訕訕地住嘴。
只是心中卻在想,他差事繁忙,哪裡有時間去百花洲?
除非王爺去百花洲,他陪同王爺去還差不多。
可他家王爺喜歡雲遊四海,但凡去過的地方,鮮少會再去遊玩。
要不就是王爺派他去百花洲辦事,他才能去百花洲。
馮喜搖搖頭,覺得這個可能性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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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兮和端王到了麗妃那兒,守門的宮女直接把她們帶到了宮殿內。
兩人在殿內坐了一會兒,著一襲山梗紫宮裝的麗妃就出現了。
麗妃身穿華美衣裳,珠光寶氣。
即便四十有餘的年紀,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痕跡。
隻眼角和鼻翼兩旁有些細紋罷了,看起來也就三十有餘的年紀,可見麗妃平日裡保養得當。
加之麗妃本就容貌出色,即便四十有餘,瞧著也是風韻猶存。
也難怪初堯帝后宮新人一茬接一茬,麗妃在眾多新舊妃嬪中,卻仍然能佔有一席之地,頗得皇帝寵愛。
待麗妃扶著宮女的手在上首的皇宮椅坐下,妘兮與端王一起走到殿中央跪下,齊聲道:“兒子、兒媳給母妃請安,母妃萬福金安。”
妘兮請安時,還從宮女手中的托盤上端了茶,給麗妃敬茶。
麗妃沒有第一時間接妘兮手中的茶,一雙老練的眸子上下打量了妘兮一遍後,才淡淡道:“聽聞你初到中州,水土不服,如今可好些了?”
“謝母妃關懷,如今已好了許多,只是身子還有些不適。”妘兮端著滾燙的茶水,儘量用護甲承託著茶杯,保持著敬茶的姿勢。
上一世,她第一次給麗妃敬茶,麗妃故意給她一個下馬威,遲遲不接她的茶杯。
故而這一世,她早有準備,戴了幾個護甲作為防護。
麗妃:“既然身子不適,就該在府中再養一陣子才是。”
“我早該來給母妃請安的,卻因水土不服耽擱了許久,心中有愧。”妘兮雙手隔著護甲,感受不到滾燙的茶水,面上卻柳眉緊蹙,雙手也好似被燙得微微發顫。
“如今我雖沒大好,還是要來給母妃請安的,還請母妃莫要嫌棄我病容憔悴才是。”
端王跪在一旁,餘光瞥見麗妃有意考驗妘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