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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選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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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言凡回到包間後,首先看到站在唱歌臺上邊喝邊唱的談宇,轉頭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的趙日辰。

崔言凡走過去和趙日辰一起坐,剛好趙日辰抬頭看見崔言凡,立馬放下手機問她。

“不是我說,言言。你不早到了嗎?你上哪去了?你為啥又不看我給你發的訊息。”

崔言凡愣了一下,立馬摸自已揹帶褲的口袋,把手機拿出來,就看到趙日辰的四條資訊。兩條資訊,一個語音通話,一個視訊通話。

崔言凡尬笑幾聲,打算把她在整層樓迷路的事情瞞下來,就說碰到白秋恆聊聊天。

“哦,我碰到白秋恆了,剛好和他聊了一下。”崔言凡面色輕鬆的說,立馬想到什麼,話鋒一轉。

“你別瞎想啊,我倆沒說別的,就隨便聊了一下。”崔言凡看著趙日辰眼睛一眯,嘴角向上,立馬明白,“嘚,已經腦補一出大戲了,談啥都白扯。”

崔言凡趁趙日辰開口前,先問她和談宇在車上談明白沒。

趙日辰翻了個白眼,“不是,言言。你話題能轉的再生硬點嗎?”趙日辰說完又看會崔言凡那雙帶著期待的大眼睛,輕笑一聲。

趙日辰湊到崔言凡的耳朵旁邊和她說了在計程車上的對話。

崔言凡一臉震驚,她從這段轉述中聽出了很多事情。

她之前在學校一直將學生的身份死死壓著自已,除了學習和溜號,別的什麼也不管。所以哪怕趙日辰作為她的同桌,她也從不去過問她的感情。

崔言凡看過電視劇、讀過數不清的言情小說,知道學生時期談戀愛會做哪些事,但第一次面對戀愛中的當局者向她講述一個失敗的結果。喜歡他人不是要你忘掉自已。

崔言凡輕聲在趙日辰耳邊說:“辰子,我突然有些佩服你,你好清醒的去面對這段感情,你看人看得好透呀,我都害怕你這麼看我。”

趙日辰聽完崔言凡的話,眼睛裡帶著笑意。

“放心,咱倆不一樣。我不拿找物件的眼睛去找你。放心吧。”趙日辰邊說邊捏了一下崔言凡軟乎乎的小手。

趙日辰還想問一下崔言凡,她和白秋恆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話還沒問出口,就被一段音樂打斷。

包間裡響起鳳凰傳奇的《全是愛》,沒有主唱上臺把麥。王盈盈拿著麥走到崔言凡身邊。

“言言,你點的歌,唱!”王盈盈用手拿起崔言凡的手,把麥塞在崔言凡的手中。

崔言凡呆坐在沙發上,心裡不停回想什麼時候點的歌,我不是就點了一首嗎?

孫洋洋手裡拿著麥,喊著“上來,言言!咱倆對唱!”

崔言凡被王盈盈拉著上了臺,本來還挺不好意思的,孫洋洋主唱把控全場,崔言凡也就放開了,大聲唱起玲花姐的part。

坐在沙發上的趙日辰充當氣氛組,趙日辰看著臺上的崔言凡和方便穿吊帶裙的孫洋洋那麼不同。趙日辰知道崔言凡一直是被嚴格教育的,什麼階段該做什麼事,她一直很清楚。

趙日辰心裡越覺得崔言凡好,也就越感覺白秋恆別有用心。

趙日辰其實比崔言凡還早認識白秋恆,她知道白秋恆向談宇打聽過班級有沒有男生追求言言,讓談宇全部擋住。她看得出來白秋恆看言言的眼神,不是看同學和認識女生的眼神。

趙日辰中午吃飯的時候更加確定,白秋恆喜歡言言,他眼神裡那種十拿九穩的喜歡和佔有,讓趙日辰對他產生牴觸。他明明喜歡卻不第一時間告白,為什麼?

趙日辰心裡默默梳理著,只有兩個原因。第一,他知道言言的感情,不開口,等著言言告白;第二,他和談宇一樣,釣著人。

趙日辰在心裡已經決定在之後要提醒崔言凡,不要太沖動,先去了解白秋恆這隻大尾巴狼。

聚會晚上十點半才結束。

崔言凡吹完頭,穿著她的白色吊帶短袖和短褲,躺在床上。想著回來計程車上辰子對她說的“就像我問談宇的,我現在問你。你瞭解白秋恆嗎?你什麼時候喜歡他的?因為啥喜歡他的?別太沖動了言言。”

崔言凡坐在床上,把小熊抱著放在腿上,用頭枕在上面,手機點開和白秋恆的聊天介面,腦子裡開始思考趙日辰的問題。

崔言凡是在高一學期末體檢的時候喜歡上白秋恆的,她在白秋恆前面做身高和體重的檢測,穿鞋的時候沒站穩,白秋恆拉了她一下。崔言凡就記住了白秋恆身上和別人不一樣的味道,很像秋天風中吹來的清香,一種花香和樹葉混在一起的味道。

崔言凡覺得鼻尖的那個味道一直順到了她的心裡。之後她就喜歡了秋天,不知道是喜歡秋天的風還是喜歡秋天的味道。

崔言凡回憶起來和白秋恆的第一次見面還是覺得心臟在加快。她就知道自已喜歡上了這個白衣少年。

崔言凡從回憶中走出來看著聊天介面,決定也要和白秋恆正式認識一下,互相瞭解再決定要不要在一起。

崔:我到家啦,你們那邊結束了沒有呀。

崔言凡順便找了一個小熊趴著的表情包發過去。崔言凡一直沒從介面上切出去,她以為可以很快得到白秋恆的回覆呢,不免有些失望,但又想著可能他也剛到家。

崔言凡在等待著睡著了。她不知道她和白秋恆的下一次見面是在兩年後的大學裡,她在沒有對他的情感後才知道他對她的情感。

白秋恆的手機一直在顯示來電訊息,他一條也沒去看,被羅九商的電話打煩了,直接把手機關機,所以沒看到崔言凡最新發給他的訊息和表情包。

白秋恆起身走到客廳,把因為田姍收拾行李而弄亂的桌面擺放回原來的樣子,將白林山的菸灰處理乾淨。白秋恆對客廳做了大掃除,按照他之前自已生活的習慣整理了客廳和廚房。

白秋恆收拾完一切坐在沙發上,知道自已只是在自欺欺人,以為這樣就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他低頭看見白林山留下的半盒煙,開啟拿出一根直接抽了起來。

白秋恆討厭失控的感覺,他從小學起生活就開始全部自理,學會用微波爐,自已坐公交車,自已寫作業。他很好的掌控自已的生活,甚至他父母的生活,他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回家,提前準備好拖鞋和菜,享受一週一次的全家人吃飯的時間。

白秋恆一直掌控生活,掌控了18年。田姍和白林山婚姻破裂他也早就明白,只是他自以為他的存在足夠讓他們的婚姻維持下去。

在這個大而顯得格外冷清的房子裡,白秋恆因為事情的失控,有了挫敗感和自我懷疑。

他在回憶他印象裡全家人一起快樂的時光,他還不需要加速長大。童年時期加速長大,讓他獲得父母的認可,他以為不用大人照顧的自已可以成為他們的另一種驕傲。

白秋恆陷入了回憶和對童年的後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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