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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大門口等了一會。
也是趕巧了，一輛計程車剛好載客停在對面，於燁連忙跑了過去，等客人下車後，他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師傅，致遠大廈。”
“嘶~老弟，你沒搞錯吧？去那個地方？”
司機倒吸一口涼氣，沒有立即開車，而是扭頭來一眨不眨的看著於燁:“你是沒看到新聞嗎？兩天前，那座大廈發生了一起重大的殺人案，一公司人……嘖嘖，全部死了，我聽說那場面，沒一具完整的屍體。”
“額，這和我去不去那裡有什麼關係？難道我還不能去那附近了？”於燁笑著道。
“我勸你最好不要去，這兩天事兒太多了，殺人案、大型車禍，嘖嘖，真不是一起兩起，而且每一個案子都很詭異，別以為我是在胡扯，我可是聽警局的一個親戚說的。”
這個司機是個話癆，車還沒開就對於燁巴拉巴拉一大堆，而且還沒有打算停下來的意思。
尼瑪，有完沒完？
“就說致遠大廈這個命案吧？我跟你說，根本就不是人乾的，似乎是……那東西，而且，第一批趕到的警察全部死在那了。”
“我聽說啊，那死狀賊tm悽慘，都是瞪大眼睛，七竅流血，面部扭曲，身上也沒有任何傷痕，”說到這裡，司機湊了上來，壓低聲音道:“這些警察，都是被活生生嚇死的，一定是見到不乾淨的東西了，邪門得很，所以啊，我勸你大晚上的就別去那附近瞎晃悠了，這要是點子背，嘖嘖~”
一邊說，一邊搖頭，還給於燁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
“……”
“老弟，聽哥哥一句勸，大晚上去嗨皮還是去幹淨點的地方。”
“那附近太髒了，每次開車路過，我都能打好幾個哆嗦……”
於燁終於明白，再不打斷司機，這貨還得嘮下去。
他深吸一口氣，說到:“假如我不去了你豈不是要失業？這個年紀，有老婆了吧？孩子呢？也有了吧？奶粉錢？學費？都賺到了嗎？”
“……”
這靈魂拷問，有幾個遭得住？
司機大哥終於將身子擺正，說道:“請麻煩繫好安全帶。”
然後，踩離合，掛擋，一腳油門。
呵~治不了你了還。
於燁撇撇嘴，繫好安全帶。
雖然不至於對車恐懼，但是……安全帶一定要繫好，一定要養成好習慣。
“唉~你說，人都死了還跑出來害人幹嘛？這不是沒事找事嘛？”司機大哥一臉唏噓的搖頭。
“大概是有什麼留戀的，或者報仇之類的吧。”於燁隨意的回了一句。
這時，前方有人打車，司機停下車搖下車窗，對著打車的年輕人問道:“小兄弟，你要去哪？”
咔嚓~
“絕對順路！”年輕人不客氣的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來，扭頭看了於燁一眼後笑道:“你們去哪我去哪。”
說話間，已經將安全帶繫好。
“嚯~那坐穩嘍。”
司機大哥咧了咧嘴，直接一腳油門，以一個彈射起步表明自己老司機的身份。
啪嗒~
打火機的聲音響起。
於燁深吸一口後笑道:“我能抽菸吧？”
“……”
你都抽上了才問，不覺得遲了嗎？
司機大哥搖搖頭，繼續剛剛的話題:“這人有人的世界鬼有鬼的世界，該去哪就去哪，就算強行留下來，總有一天還是要回去的，何必呢……所以啊，不論做人做鬼，最重要的是要有逼數。”
“嗯，你說得對。”於燁深有同感的點頭，隨即扭頭看著外面燈紅酒綠的城市說道:“我雖然是外地人，但是也看得出來這條路到不了致遠大廈。”
“去什麼志遠大廈啊？”司機大哥笑著道，“這條路，距離地獄更近。”
地獄麼，雖然沒去過，但想來一定很冷，而於燁很怕冷，更願意待在人世間感受感受這人間煙火。
他將手放在門上摸索，沒一會用力一拉，只聽咔嚓一聲竟然把門把手都給拉下來了。
於燁愣了愣，無語的看著司機吐槽道:“質量這麼差，真能保證乘客的安全？”
此時的司機已經大變樣了，滿臉血汙，身體似乎被什麼擠壓過導致扭曲變形，一根肋骨掛著漆黑如墨的血跡從他胸膛之中刺出來，暴露在空氣之中，腦袋更是斜著從頭頂到右耳處少了一半，從餘夜這個角度，還能看到他腦殼裡白花花的大腦吊在半空中。
司機對著於燁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一開口，漆黑的血液就止不住的從口中流出:“嘿，死都死了，還在意什麼安不安全。”
“糾正一下，”於燁抽了一口煙，臉上是從未在他臉上出現過的優越感，“是你們死了，而我，還活著。”
氣不氣！就問你們氣不氣？
是很氣，最起碼司機大哥的臉色沉了一瞬間，頭也不回的陰惻惻道:“又有什麼區別呢，嘿~乘客，歡迎來到地獄。”
話音剛落，只聽呲溜一聲，計程車一個甩尾停留在了一處無人的角落。
於燁沒有看司機，而是看向了坐在副駕駛上的年輕人，似乎有所感應，年輕人也扭頭看他，對視了一秒後，氣氛莫名其妙變得有些尷尬。
年輕人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靦腆一笑道:“被認出來了啊……哈哈，你猜的沒錯，是我出賣的你。”
此人……額，此鬼，就是在樓梯間信誓旦旦保證絕不會洩露於燁行蹤的那個少年，雖然他的模樣已經改變，但是於燁還是認出他來。
所以說……鬼話連篇啊，雖然於燁從始至終都沒信任過他的鬼話。
“司機大哥，我們一人一邊。”年輕人建議道。
“嗯，這次可不能讓他給跑了。”司機大哥點嚴肅的點頭。
看著二人旁若無人的商量怎麼弄死自己，於燁眼睛開始有絲絲黑霧瀰漫。
使用‘聻’的能力只是有代價，並不是不能用，在有過一次經驗後，於燁已經不需要瀕死觸發了。
咔嚓~
司機大哥陰惻惻的看了於燁一眼後，開啟門下了車，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這個該死不死的混蛋因為恐懼而瑟瑟發抖的樣子了。
然而車裡的年輕人並沒有下車，而是從副駕駛挪到了駕駛位，啪的一聲把門關上，握住方向盤，一腳油門衝出。
車也會彈射起步，年輕人也是個老司機。
已經準備動手的於燁徹底愣住了。
“等等！我腦子落在車裡了，能不能把我腦子還回來？”後視鏡裡，司機大哥哀嚎著追上來。
呲溜~
年輕人一腳剎車停了下來，彎腰撿起腦子，搖下車窗丟了出去，然後又一腳油門離開了這個地方。
“哎呦~差點把腦子弄丟嘍~”
司機大哥苦逼的跑過來撿起自己的腦子放進了腦袋裡，看著已經遠去的車尾燈怔了半晌，搖頭嘆道:“看來腦子掉了真不適合出來跑業務，竟然被一個小子給耍了。”
我可憐的腦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