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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星星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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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尼斯的這幾天,他們一起去了很多地方,一起牽手走在藍色海岸的沙灘上,也一起去了舊城區的古樸街道,她甚至在海邊大膽穿了在國內不感穿的比基尼,他們穿梭在法國的每一條街道上,這幾天要比她以往的時光過的都要開心。

本來還要去巴黎的,可是一個尼斯就已經讓她樂不思蜀了,李彥辰忽然接到公司的電話,遠在法國他只能這幾天都借用視訊會議處理公務。

蕭菲看他一臉愁雲的看著電腦,端了一杯熱紅茶過去,詢問:“是不是公司出了什麼事?”

李彥辰笑了笑,把她拉近自己腿上坐著:沒什麼,還是那孫偉明惹出的風波,有一些尾巴還未處理乾淨,看來我們得提前回去了。‘’

蕭菲點了點頭,起身便去收拾東西,她不是那種不分輕重緩急的女人,李彥辰繞到她身後,用雙臂環著她的腰:“對不起,答應你的巴黎之約下次再還給你。”

事情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緊急,她們買了最近的班次飛回國內,不知道是太過憂心忡忡還是他在思考怎麼處理這些事情,回來的路上李彥辰一直靠在她的肩頭睡覺,等到醒來時,蕭菲感覺自己的胳膊都要僵掉了····

一下飛機,蕭菲就驚呆了,居然是李彥辰的媽媽在等他們,蕭菲像個小媳婦似的跟在李彥辰身後,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她跟李彥辰坐在後排,李母坐在副駕駛,小吳在開車。

李母不怒自威:“家裡都亂成一鍋粥了,就連你表弟新婚燕爾都來幫忙,雲嬌陪著你爸跟我忙裡忙外,你向來是最讓我省心的,怎麼又成了幾年前那副樣子?”

雲嬌便是李彥辰的前妻,蕭菲此刻夾在中間感覺自己怎麼都不是個好人一樣,好像她是電視裡把男人迷的不顧家裡不務正業的狐狸精。

李母擺明了在指桑罵槐,李彥辰用手摸了摸她纖細的手指,眼皮都不帶抬起:公司的事兒我都安排好了,那個孫偉明,本想留他一命,想不到他還在垂死掙扎,那就讓他死個明白。

盛雲嬌想怎麼樣是她的事,該說的我早就跟她說明白了,這些年她做的那些事情我並非毫不知情,只是礙於你們二老的面子,我一再忍讓·····‘’

李母頓了頓,突然長嘆一口氣道:

‘’孩子,這麼多年,你還是不能原諒她嗎?‘’

母子兩人都是一陣沉默,蕭菲聽的雲裡霧裡,更不敢上前插一句話,為什麼要原諒前妻,難道是她之前做過什麼傷害李彥辰的事情嗎?她隱隱感覺哪裡不對,可是又說不上來······

李母又接著說:“我跟你爸越來越老了,旁的事情我們管不了,可是你自甘墮落的話,我跟你爸是不可能放任你不管的。”

“媽,我最後再說一次,我已經是仁至義盡,但是你們誰也別想再動她。”

李彥辰握著她的手過於緊了些,蕭菲有些吃痛低呼一聲,李母轉頭深邃的望了她一眼,眼神裡充滿著不屑與警告。

小吳按照李彥辰的指示,先把李母送回了家,又頭也不回的帶著蕭菲回到別墅,小吳放下他們後,李彥辰挑眉看向他:“你膽子越來越大了,為什麼我媽來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小吳想哭的心都有了,:“李總,老太太非要看看您是不是一個人出去的,我哪敢違揹她老人家的意思,何況她年紀也大了,我是不忍心看你們····”

“好了,你越界了,記住你自己的身份,到底聽命於誰,這種事情我不希望再次發生。”

小吳聲淚俱下,一再保證沒有下次,說罷含淚而去,蕭菲心裡默默同情他,下輩子別再碰到這麼奇葩的一家了···

回到屋裡,李彥辰又是把自己關進書房,蕭菲其實一直知道他身上有一片逆鱗,起初剛認識他的時候總是踩到他的紅線,慢慢的她才把握好了那點子分寸,這個時候,她只能在外邊靜靜的的等待。

她走到客廳給自己沏了一杯熱茶,開啟電視躺下,屋子裡空空蕩蕩,電視聲響起的時候總算有些煙火氣了 。

不知過了多久,李彥辰走出書房,看到女孩兒窩在沙發裡,目光逐漸由凌烈轉向溫和,過去將人攔腰抱起,蕭菲睡眼朦朧中看向他:想聊聊嗎?‘’

李彥辰把她輕輕放到床上,用毯子蓋住她的腳輕輕笑起來:

“好。你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跟你媽媽這樣劍拔弩張,為什麼你會跟你媽說,誰也別想再動她,她說的是誰?為什麼你母親會說這麼多年你還是不能原諒盛雲嬌?

她其實心頭有太多太多的疑問,最後這難以出口的千言萬語終究凝成一句話:“李彥辰,能不能跟我談談你的過去?”

她心中一直有一個不好的預感,這些問題都跟他曾經的那位愛人有關……

李彥辰默不作聲,緩緩走至窗前,他背對著她,看不出情緒,只聽到聲音低沉沙啞,好似再不願提前一般:“對不起,我媽那樣對你,是有原因的。她不是不喜歡你,她只是不喜歡我跟除雲嬌以外的其他女人在一起。

當年我從國外回來,執意要同她離婚,離婚後,雲嬌纏著我不放,我從最初對她倍感抱歉,能給的都給她,到後來麻木,她看對付不了我,於是就從我爸媽下手。

後來過了很久,我在從國外回來的飛機上認識了一個女孩兒……”

李彥辰回過頭來,她看到他臉上浮現出從未有過的溫柔:“她跟你一樣,年輕,可愛,單純不懂人世,雲嬌卻覺得是她的出現破壞了我們的婚姻。

於是她編造謊言,說服我爸媽,趁著我出差那段時間,去她單位裡到處散播她破壞我們婚姻的謊言,並且威脅她,如果敢聯絡我,就叫她的父母都蒙羞……”

蕭菲皺了皺眉頭:“可是你們已經離婚了,按道理雲嬌這樣做可違違法的……”

李彥辰無奈笑道:“當時我在外地出差,聯絡不上她,就知道出了事,等我急忙趕回來時,她卻不在k市了,她同單位的女孩子告訴我,她已經被雲嬌害到丟了工作,父母也知道了這件事,她爸嫌她丟人,不允許她進家門,還為此心梗生氣進了醫院。

雲嬌一個勁兒的去我媽耳邊吹妖風,害她無法在k市立足,我找遍了所有城市,都找不到她的下落,為此我才從家裡搬了出來,這些年雲嬌為了彌補她犯的錯,做了很多事,可是我不會原諒她的。”

李彥辰頓了頓,解開手腕上襯衣的紐扣,頹然的坐在靠近她的床邊:“我找了她很久很久,久到我覺得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安全,她身在何處,我爸媽力保雲嬌,而我又因為之前的虧欠,無法做些什麼,我混蛋,我軟弱。

我越找不到她就越心慌,後來我開始整夜整夜的失眠,直到有一天,雲嬌耀武揚威的拿了一張喜帖來,我才知道,她已經馬上要嫁為人婦了……

我不知道該怨什麼,還是該氣些什麼,或者我更恨她居然就可以這麼拋下我一走了之,我一直覺得我不會再對其他人動心,可是直到你的出現……”

說罷,李彥辰忽而眼光熱烈的看向她,有什麼東西在破殼而出,她想逃避,可是又沉溺在他的眼睛裡無從逃避,或者說,她竟然不想逃避,他定定的望向她,眼睛因為勞累泛起的紅血絲都格外深情:“

蕭菲,別走好嗎?”

……

蕭菲的心忽然間瘋狂跳了起來,他這難不成,是在同她表白??!可是這表白也太含蓄了,還是她會錯了意?不知怎的,她自己也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答應道:放心,我不會走的。

似是在同他講,也是在同自己講……

最近她越來越奇怪了,控制不住的去關心他,關注他的以前現在,關注他的家庭工作,尤其是,關注自己在他眼裡的樣子……

好奇自己在他眼中是什麼樣,當她被他利用去佈局時,她生氣傷心,心中滿是質疑,當他誤會自己跟方亦青關係時,她急著去跟他解釋。

她跟自己說,這樣是為了避免自己因為其他人惹怒他,可是心虛的她不得不從內心承認,更多的,她很在意他怎麼看他,她不想讓他誤會自己跟其他男人的關係。

可是,無論如何她都無法想象自己能跟李彥辰有個什麼結果,這些年她早已經習慣扮演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的一個角色,而不是正室夫人的角色,他們之間的阻力不僅來自於彼此。

想起李母,李父,那樣的家庭讓她感覺窒息,還有個……雲嬌。她見過一次,就感受到了明顯的敵意,如若當年是她經歷了那個女生所經歷的,這麼可怕的幾個人聯手起來對付她,恐怕她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吧……

她腦子裡百轉千回,剛剛要破殼而出的火苗,就這樣被理智熄滅了……

總結了大半天的理論便是:這爺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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