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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瞬間,沒有人說話,都是不敢置信的看著郝東燃有些呆滯。
尤其是夜鶯都已經哭成淚人,身旁喬杉更是眼神深邃,深深嘆了一口氣。
問道:“繼續嗎?”
郝東燃一愣,答道:“肯定啊!我剛才都快上去了!”
可是忽然,郝東燃就覺得右臂特別的癢,透過粉色的營養液好像看到了一個已經發黑髮暗的骨骼...
向下望去,瞳孔驟然收縮,原來她們說織夢機對身體的負荷特別大,是指這樣麼...
看來這個所謂高科技的產物,能讓人進入虛假與現實世界的織夢機,只不過也是等價交換罷了。
用郝東燃的身體血肉為代價,換取進入回憶的兩分鐘...
“繼續”,郝東燃深吸口氣,忽然笑了起來,閉上雙眸沒有了反應。
喬杉抬起頭看向觀測室內的眾人,見到丁錚點頭,摸了一把織夢機的外殼,走向控制檯。
“第二次嘗試...”
“啟動”
痛,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疼痛,彷彿有人拿著一把鹽死死按在傷口上,揉搓著,用指甲還在拼了命的扣。
直至劃過蒼白的骨頭,發出刺耳的聲音,讓郝東燃身軀青筋高高鼓起。
已經分不清是粉色的營養液,還是從面板之中分泌出來的鮮血,它們混雜在一起,相互交融。
“林婉兒!老子來找你了!”
雙眸一顫,那副末世爆炎的場景再次出現,而他還停留在登上臺階的動作。
這次的動作沒有任何拖沓,無論是坍塌的牆壁,還是墜落的樓梯。
郝東燃就像是一隻靈活的猿猴,聽著上方那暴亂的嘶吼聲步步緊逼。
“汪!!!”
剛剛到達八樓的郝東燃一愣,這聲音是大福!
怪不得沒有在飛機場內看到它,原來它一直都在這裡。
看向遠處位置,很近了,就在八樓的天台上。
幾隻行屍被他踢開,很快就看到大福踉蹌的從廢墟之中還想要爬出來,可是四條腿,幾乎全部被人砍掉。
就連背後延伸出的觸手也僅僅剩下短短一截。
當它看到郝東燃的一剎那,拼命了的咆哮,就算它已經成為行屍,可狗嘴噴出的黑血也讓郝東燃心裡一顫。
“沒事的,我來了,沒事的”,郝東燃將它抱出,看向天台爬梯,幾個箭步就衝了上去。
天台之上,四名國安的科研人員已經重傷,正蜷縮在角落。
而雄鷹也傷痕累累,大腿明顯已經摺斷,還有肩胛一直向下滿是觸目驚心的傷口,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而她面前三女一男,面色譏諷,不知道說了什麼引起鬨堂大笑。
一顆子彈穿過火焰最炙熱的尖尖,推著一圈環狀的氣浪,精準命中那唯一男子的眉心。
所有人都是一怔,雄鷹不敢置信的轉過頭,就看到了抱著狗的郝東燃從眼前衝過。
女子的骨刺成刃,直奔郝東燃揮拳過來的手臂砍了過去,可他避也不避,血光顯,露出被斬斷的斷骨,在女子詫然間猛地刺進太陽穴。
只有一瞬,郝東燃出現的瞬間,就已經擊斃兩人。
正是這種不要命的打法,讓其中兩女瞳孔一顫,“資訊上怎麼從未出現這個人?”
“他是誰?!”
雄鷹會意,墊步衝出,她想不通此刻應該在黑熊的郝東燃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過這樣或許就有機會從這裡逃出去了。
“留一個,抓活的!”,郝東燃喝道。
他面前的女子雙手已經全部被外附骨甲覆蓋,退後的瞬間,兩臂猛地一展,畢竟郝東燃的破綻太大了。
這個人根本就沒有任何攻勢,就好像一個原始人一樣,整個人直接撲了過去。
這種情況,任憑他如何拼命,只要兩刃嵌入胸口將他活生生的撕開,還怕什麼有的沒的的。
噗!
女子一笑,剛要發力將郝東燃的身體撕碎,卻沒成想郝東燃抓著她的肩膀將自己拉了過去。
張開嘴就咬上了鼻子,右臂剛才被斬斷的骨頭成為了他唯一的武器。
郝東燃沒有學習過任何格鬥術,但是他唯一的優點就是手腳靈活且快速。
還在滴落鮮血的半截骨頭,剎那捅進女子動脈,猙獰的表情居然讓一個S級別的女戰士產生了恐懼。
那是屬於男人從遠古時期從一次又一次狩獵中,延續到現在,直至這種瘋狂的血脈覺醒才會出現的眼神。
這一刻,她不是對手,而是眼前這個男人的獵物。
“炸彈位置,在什麼地方!”,郝東燃咬著牙,右手猛地一按,讓女子不受控制的開始噴湧鮮血。
“你找不到的”,女子猙獰道。
血盆大口成為了她雙眸最後的光景,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種陰溝裡面翻船。
男人...不是不能夠變異嗎,而且也不會擁有任何變異的力量,她們的地位早就跟女子對換,成為了最弱小的代名詞。
遠處的雄鷹已經步入下風,持續的戰鬥早就將她的體力全部掏空。
就算是現在郝東燃前來救援,獨自面對一個敵人,也做不到擊殺,只能勉強防禦,不然早就帶著這群科研人員逃走了。
“不對...我應該來得更早一點...”,郝東燃從女子身上跳了下來,那種被虛無召喚的感覺再次出現。
“或者...”
“沒事...還有機會...”,一個墊步,來到雄鷹身前,為她擋下短刀的刺入。
雄鷹顫抖的瞳孔,都還在質問,可郝東燃卻笑道:“等我...再來一次”
“什麼?...”,雄鷹一怔。
沉重的呼吸聲伴隨著一聲無法控制疼痛的怒吼,在實驗室中無限制的迴盪開來。
“提早一些!”
“再來!”,郝東燃雙眸血紅,已經分不清是在織夢機造成的疼痛,還是進入那個世界內獲取的疼痛。
郝東燃明白,自己去的時間太晚了,或許這個時間內炸彈已經安放結束。
所以他們才會集結在天台山,準備擄走雄鷹和剩下的科研人員。
可是隻有這幾個人嗎?這麼一點人是如何做到,將整個國安打的如同喪家之犬。
“領導...他不行的”
“會死的,一定會死的...我們撤離吧...”,夜鶯現在都已經不敢看去郝東燃的身體。
這樣看著他身體被織夢機吞噬,根本就是一種酷刑。
雖說郝東燃的能力可以復原身體,但是誰也不知道這種復原的極限在什麼地方。
若是意識都被吞沒,他還能回來嗎,他還是他嗎。
明明都可以撤離,去跟其他公會談判然後說出實情,可是這邊就是不願意把所有的實驗送給萬寧。
到底是人命重要還是這所謂的戰力資本,夜鶯不懂,但是她現在就想帶走郝東燃。
丁錚深吸口氣,抓在通訊器上輕聲道:“郝東燃...”
“你還可以...嗎?”
“來!”,郝東燃躺在織夢機內,大聲喝道:“挺得住!”
丁錚深吸口氣,看了一眼同樣難忍的喬杉道:“繼續”
嗡嗡的織夢機運作起來,郝東燃忽然發出狂笑,不知是疼痛還是無法忍受。
皮肉都在被當作消耗品,一點點的融化開來。
聽到喬杉的聲音,郝東燃咬著牙閉上雙眼,輕聲道:“來吧...”
火勢小了很多,甚至郝東燃睜開眼睛的瞬間,都在四樓位置看到了正在拼殺的雄鷹。
還有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正在從二樓往上跑。
行屍群比剛剛還要密集,看來這次的時間比之前要早上很多。
外圍還能看到四散而逃的工作人員,一個接著一個被行屍撲到。
嘶吼,慘叫在這裡形成一段段樂章,絕對是死神的歌譜。
“汪!”
大福不知道從火焰中什麼地方竄了出去。
女子迎面就是一刀,將大福背後的觸手全部斬斷,絲毫沒有任何拖泥帶水。
只是有些疑惑,為什麼國安局裡面會有一隻A級的變異犬。
一腳將大福射出窗外,女子沒有任何停留,直奔三樓跑去。
進入房間拐角的一瞬,一把燒紅的鋼筋,順著她的胸口推了進去。
緊接著就是獰笑的郝東燃一步踏出,“你就是安放炸彈的那個雜碎吧!”
女子一怔,倒退的瞬間抽出腰後長刀,根本不給郝東燃任何反應,直接將他左臂整個削下。
鋼筋失去控制的瞬間,抬刀又起,站穩腳步準備穿透郝東燃的心臟,而這一瞬竟然看到這個男人靠近刀刃,整個人被穿透中貼了過來。
張開的口,潔白的牙齒,彷彿野獸一般咬了上去。
撕咬下頸動脈,郝東燃右手抓住女子咽喉用身體把她壓在地上,大聲問道:“你把炸彈放在什麼地方了!”
這種不要命的打法見效很快,出其不意,又能震撼人心。
“哈哈...沒想到國安還有個瘋子,你為什麼不自己去找?”女子譏笑道。
轟隆!
被擊落的雄鷹從高層直接砸碎天花板,不知道穿過了幾層,最後落在了郝東燃三層的遠處。
原來大腿的傷是這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