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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也看著李同光,良久,她道:“我還有一個問題想知道,在你眼裡,朱衣衛是什麼?”
李同光一怔:“天子私兵、朝廷鷹犬。如意:還有呢?”
李同光:“沾上了就挺麻煩,平時少跟他們打交道。”
他也意識到失言:“啊,我不是在說您,是您離開朱衣衛後……”
如意:“那我在朱衣衛做了什麼,你知道嗎?”
李同光有點說猶豫:“我只知道您經常離京去執行任務,刺殺過褚國鳳翔軍的節度使。”
如意:“鳳翔、定難、保勝三軍的節度使都是我殺的,南平信王、褚國袁太后也死在我手中。”
李同光震驚。
如意:“原來,就連你都不知道。”
李同光低聲道:“按朝中規矩,朱衣衛行事,是不許史官記錄的。”
如意:“史官不知道,皇帝也忘了。所以,只有我們自己才知道這些所謂的功績和痛苦。”
她的語聲平靜之極,但李同光卻一陣心悸。
“師父?”
如意:“你自己好好的,我走了。”
話音未落,她便已經幾個起伏,消失在了草地深處。李同光看著她衣袂翻飛的背影,喃喃地:“師父……”
郊外道路外。
如意策馬回城,可突然間她微覺不對,身子一動,轉瞬間就已經躍起,落下時,已經在初月的馬上。
初月突覺身後多了一人,不禁大驚。
如意一扣她脈門:“沒有武功,你是誰?”
初月本能地懼怕:“我,我是金明縣主的侍女……你是誰?!”
如意一皺眉,點了初月的穴道,策馬而回。
李同光馬場入口外。
如意將初月丟給馬下的李同光,李同光一把接住。
如意:“她跟蹤我。又說自己是初國公府的侍女,看樣子,多半剛才看到我們在一起。你這邊的事,你自己處置好。”
李同光抱著初月,既震驚又尷尬:“是!”
如意躍馬而走。
李同光解開初月的穴道:“誰讓你來的?”
初月同時:“她是誰!”
李同光:“你不用管。”
初月怒了:“我是你的未婚妻子,我憑什麼不管?我和我爹為了你的野心到處奔走,你卻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
見李同光欲走,初月急了:“說啊,不說清楚那個賤人是誰,就不許走!”
不料李同光卻聞言大怒,他揮掌就向初月擊來。
初月下意識閉眼,李同光那一掌,卻偏了過去,將馬場圍欄擊得粉碎。
初月被嚇呆了。
李同光:“我不打女人,但要是讓我再聽到你這麼叫她,別怪我翻臉無情。”
初月的身體顫抖起來,半晌吸氣道:“好,那我賠不是,但你必須告訴我她是誰!”
李同光:“要想成大事,光靠和你們朱邪部聯手還不夠多。她是……先昭節皇后的人。”
初月:“你撒謊!拔野古部裡的姑娘,不會有那麼高的武功!”
初月又想到什麼:“她是朱衣衛對嗎?那些專門勾引男人的白雀?”
李同光大怒,深吸一口氣:“這些你不用知道。總之,你要是不想出事,最好當今天什麼也沒見過,也別跟你爹提起一個字。”
初月:“其他我都不管,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喜歡她?!”
李同光沉默了,良久,他開口:“喜歡,喜歡到骨頭裡的那種喜歡,喜歡到寧願死了,也要喜歡的喜歡。”
初月愕然,又悲憤地:“那你為什麼還要和我成親?為什麼還要對我好?”
李同光:“你好像忘記了?這樁婚事並不是我求來的,而是聖上強賜的。我願意和你好好相處,只是因為我們之間是合作關係,相敬如賓,對你我都好。”
初月大受打擊,退後兩步。
曾經……
李同光在馬廄威脅初月:“以後的日子,我們最好面子上合作愉快,私底下相安無事即可。”
街道,李同光把玉簪花射在了初月的發上。
安樂侯府客室,李同光:“只要找到你我相處的正確方式,以後,我們也可以相敬如賓。”
馬場,李同光遞過紅髮帶:“要是喜歡,隨時歡迎。”
初月喃喃:“原來,只是我會錯了意……”
李同光:“會錯了意?”
他皺眉,突然明白過來,笑了:“縣主,你以前不是一直瞧不起我生父不明嗎?怎麼,難道現在,你又喜歡上我了?”
初月觸電式反駁:“沒有!我沒有喜歡你!我沒有!”
她搶過旁邊的一匹馬,飛奔而去。
初月奔過郊野,奔過城門,穿過街道,她不停打馬飛奔,但始終緊咬著唇。
初月看到遠處的酒樓上高掛的“酒”字燈籠,調轉馬頭,急馳而去。
永安寺日外。
黃昏時分,安國士兵們正驅趕著永安寺內的的香客:“從今天起,這寺裡不許閒雜人等出入了,趕緊走!”
扮成書生的於十三也混在被往外趕的香客中,他微有心急,在拐過一個彎的時候,趁士兵們沒怎麼注意時,貓身藏在階下。爾後繞遠,幾個起伏躍上茂密的樹頂。
樹頂正好和永安塔的最高處是一線。
於十三瞄了瞄,在樹幹上深深扎進一根鐵環,又從懷中摸出吊索扣具,扣在鐵環上。他用力地拉吊索測試,鐵環都紋絲不動,他方才滿意。
於十三拍拍手,躍下樹頂。
於十三快步離開,卻又和幾個士兵碰了個對臉。那士兵認出了他:“你怎麼還在這兒!”
於十三點頭哈腰,一臉歉意想要離開,卻被士兵攔住:“別動。”
於十三瞟看周圍,見士兵不少,只得站定,讓那士兵搜身。
士兵搜左袖的時候,於十三便縮動肌肉,移開袖中的吊索扣具,搜右袖的時候,也是如此。
士兵搜查無果,只得放他離開。
於十三鬆了一口氣,可就在他要走出寺門之時,
一中年朱衣衛喝令:“站住!”
於十三加快腳步!
中年朱衣衛更覺不對:“攔住他,他會武功!”
話音剛落,於十三飛身而起,躍上永安寺的屋頂。
一眾朱衣衛也跟了上去,在街道的屋頂上展開一場激烈的追逐。
朱衣衛不斷射出暗器,於十三把吊索在身後甩得像風車一樣,攔住暗器。
於十三躍入一酒樓,朱衣衛跟隨。
朱衣衛不斷拉著酒樓裡書生打扮的男子檢視,但都不是於十三。
酒樓雅間夜內。
於十三閃身進入一間沒點燈的雅間。
他關好門,迅速把自己扒了個乾淨。
又順手開啟櫃門,拿了件衣裳出來胡亂一皮。又脫下書生方巾,解開發髻,隨意的搖了搖頭,任一頭長髮飄散。
於十三轉轉脖子:“累死老子了。”
說完腳一勾,地上的酒壺就到了他手中。
於十三左手執壺,酒液直入他口中。
正在暢飲他忽覺不對,一手飛出火星,點亮了雅間中的燈的同時,也制住了房中的另一人:“誰?!”
燈光明滅,照亮的卻是初月震驚而通紅的臉!
初月別開臉,不敢看於十三。
於十三也傻了,他打量了一下自己幾近赤裸的上身和手裡的酒壺,慌忙跳開,手忙腳亂地穿著衣裳:“對對對對不住!我不是有意唐突姑娘的!”
就在這時,房外突然響起吵鬧和驚叫聲。有人叫道:“又是殺千刀的朱衣衛!”
於十三下意識地警覺反手一摸,拔出早已藏好的匕首,如獵豹一般輕捷地閃到門邊向外窺視。
剛看了一眼,於十三卻又記起了什麼,猛然回頭……初月正震驚地看著他。
於十三飛身捂住她的嘴:“別叫!”
初月欲掙扎,於十三忽閃著大眼睛認真地望著她:“幫幫我。”